人生挚爱能几许 149

人生挚爱能几许 149

人生挚爱能几许149

看着似乎有些疯癫的章梅,我感到很累,身体累,心情累,大脑也累。

从昨晚折腾到现在,我的思维经历了几番曲折颇多猜测,在揣度和否定中轮几番回,面对此时模样的章梅,我于心不忍,却又无可奈何。

似乎,不光我累,章梅也很累。她的精神似乎几近于崩溃的边缘。

只是,我无法猜测到她为何快要崩溃,我只能从自己的角度出发来认为。

从认定自己的女儿早已不在人世,到现在又说自己的女儿还活在人世,章梅似乎有些神经质了,我不认为她真的就这么以为,只是她在精神极度折磨中的一种回光。

我不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但下意识觉得就是这样。

目前我也只能这样判断,我找不出更多的东西来做出其他判断了。

章梅这样说,似乎是在绝望中给自己一个安慰,在崩溃边缘给自己一个救赎,在黑暗里给自己一丝光亮,让自己有继续生存下去的一种勇气。我如是想着。

待章梅的情绪稍微恢复了平静,我看着她:“今天……你打算怎么安排?”

“我想去金银岛看看。”章梅说。

“金银岛?”我有些意外,章梅怎么想到去金银岛看看?我自己也很久没有去那个孤岛了。

“是的,金银岛,”章梅说:“我来之前,阿顺叮嘱我,让我有空去岛上转悠一下……”

“转悠什么?”我说。

“不知道,他只是这么说的,让我去看看,至于看什么,我也不知道。”章梅说。

“现在的季节,岛上没有什么风光,一片荒凉,有个山洞,也封死了,什么都看不到的。”我说。

“既然阿顺说了,那我还是去转一圈,回去也好对他有个交代!”章梅坚持要去。

既然章梅如此说,那就去。

我安排方爱国找了一艘小船,大家一起去了海边码头,坐船直接去了金银岛。

登岛之后,方爱国他们分散开来,在四周搜索警戒,我陪章梅往山洞方向走。

虽然已经是三月,但这里依旧是春寒料峭,岛上一片荒凉,枯黄的草木才风中瑟瑟发抖。

“阿顺真有意思,明明这就是个孤岛荒岛,却叫这里为金银岛……”边走章梅边说。

我没有说话,脑子里却琢磨着岛上山洞里的那些价值不菲的黄金。

走了一会儿,小路到了尽头,我停住,指着被封死的洞口说:“这里就是山洞的位置……洞口已经封死了……”

洞口是老黎安排人封死的,用混凝土搞的,封得很坚固。

章梅上下看了看,点点头:“为什么要封死这山洞?”

“用不到,又不想让外人进去。”我说。

“莫非这山洞里藏着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章梅说。

“李老板是这样告诉你的吗?”我说。

“那倒没有……我自己猜的,既然叫金银岛,那说不定山洞里有什么宝藏呢,神秘的海盗宝藏!”章梅说。

“你挺有想象力的……”我说。

“呵呵……”章梅笑起来:“这岛上除了这封死的山洞,别的还有什么?”

“还有大石头,还有枯草,别的,没有了!”我说。

“那阿顺叫我来看个屁啊,有什么好看的?”章梅说。

“同问!”我说。

章梅又看着洞口:“要是能进去看看,倒也不错……可惜封死了……”

“没有专业的工具和爆破设备,是搞不开这洞口的。”我说。

“嗯……”章梅点点头,我往四下看,突然发现附近的草丛里有一样东西。

我弯腰捡起来,这是一个烟头,看烟头的样子,似乎时间不是很久,好像是最近几天前扔下的。

这里有人来过了,我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章梅也凑过来看:“这是谁扔在这里的烟头?这里有人来过了?好像这烟头时间不长……”

“是的,有人来过这里!”我点点头,眉头紧锁起来,往周围又看看。

“有人来这里干嘛?想弄开这山洞?想进去?是什么人呢?”章梅又说。

我摇摇头:“不知道。”

“莫非……难道是有人在打这山洞的主意?”章梅说。

我没有回答章梅的话,又继续打量着四周,在附近搜索着,除了刚才这烟头,其他什么都没有发现。

一会儿方爱国他们也过来了。

“我们搜索了一遍,岛上没有什么人,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方爱国说。

我点点头,看着章梅。

章梅看看我们,又看看四周,说:“我的任务完成了,走吧……”

我们坐船离岛,上岸后,大家上了一辆商务面包车,方爱国开车。

“去哪里?”方爱国看看我,又看看章梅。

“你说。”我看着章梅。

章梅说:“沿着滨海大道走一圈吧,然后回酒店,然后吃过午饭我就要往回返了……”

我点点头。

方爱国开车顺着滨海路保持着大约40迈的速度走着,章梅看着车外的风景,沉默不语。

坐在章梅身边,我侧目打量着她,章梅的眉头紧缩,似乎,她在欣赏风景,又似乎,她在思考着什么。从她的神情里,我似乎隐约感到她的内心依旧是难以平静的,但这躁动和冲动以及激动里又似乎隐含着几分矛盾纠结和不安。

我不知道她为何要有这样的表现,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她有这样的感觉。

一会儿,听到章梅发出一声微微的叹息。

我转过头,看着另一边的车窗外,心里也是一声叹息。

似乎,章梅注定是一个命苦的女人,似乎,她注定是要命运多舛的。

一切看似偶然的事情其实都包含着必然,人生是如此,命运也是如此,我的命运是如此,章梅的同样也不例外。

“停下——”章梅突然说了一声。

方爱国停下车,我转过头,看到章梅正隔着车窗往外看。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接着就看到了两个相隔不远正坐在海边垂钓的背影。

这两个人的背影我简直太熟悉了,一个是老李,另一个,是老黎。

两人隔着大约20米的距离,各人钓各人的,似乎他们陌路相逢,没有任何交谈,各自默默地坐在那里。

这两个人怎么这会儿都在这里,他们怎么没有坐在一起,他们怎么不交谈呢?我脑子里有些困惑。

又看看四周,看到不远处树林边有两个身影在晃动,我认出他们是老黎的保镖。他们正在看着我们的车。

.“梦”“小”“说”“网”

“岛”

章梅显然认出了老李,她不认识老黎但是认识老李的。

方爱国这时也看到了老李,回头看看章梅,又看看我。

章梅嘴唇紧紧咬住,手慢慢伸向了车门把手。

“你打算下车吗?”我说了一句。我知道如果章梅下车,一定会过去找老李的。

章梅的手停住了,看着我:“我不可以下车吗?”

“你觉得下车会有什么好处吗?对你来说真的有什么好处吗?”我说。

“我……”章梅眨眨眼,看着我:“难道,这对我有什么坏处吗?”

“你自己决定吧。”我说。

章梅两眼看着车窗外,沉默了。似乎,她在犹豫着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半天,她重重地呼了口气:“开车——”

方爱国随即发动车子,章梅喃喃地说:“其实,刚才我很想下去和他说几句话的……”

我没有做声。

“你认为他见到我会有什么样的表现?”章梅问我。

“不知道。”我淡淡地说。

章梅的眼神有些黯淡,又呼了口气:“我知道他是瞧不起我的,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我的,一直,他,他们,就从来没有瞧得起我,他们富贵高贵的时候瞧不起我,现在落魄了他们依然会瞧不起我,即使他们再落魄,也依然会瞧不起我,他们即使沦落为平民,也依然会认为自己的血统是高贵的,而我,生来就是下贱的,我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不必如此贬低看轻了自己,要想被人看得起,首先自己要看得起自己!”我说。

章梅笑起来,带着几分自嘲:“不是我刻意想作践自己,而是有些人看人的眼光从来都是戴着有色眼镜的,当然,我自己也的确不争气,没有让人瞧得起的资本……”

说完,章梅低下头,两手捂住脸,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这时继续思忖着刚才的那一幕,老黎为何和老李同时出现在那里,难道只是巧合偶遇?他们两人,会交谈些什么吗?

回到酒店,吃过午饭,章梅要走了,方爱国他们要护送章梅直达宁州,然后林亚茹他们接力往前护送。

此次南下不走海路,绕渤海湾,经山海关南下。

我送章梅上车。

上车前,章梅对我说:“此次回来,我想我还是有收获的,甚至,从某种角度来说收获巨大……我想,这或许都是命运的安排,我想,或许,我这次真的是该回来的……”

章梅的话让我似懂非懂,说:“不管走到哪里,你的根都在星海。”

“是的,我的根在星海,我的牵挂和思念都在星海,我的希望和支撑也在星海。”章梅喃喃地说。

章梅似乎话里有话,我又觉得有些含混。

我笑了下:“一路顺风……”

章梅看着我也笑了下:“谢谢你,后会有期……”

然后章梅上车,方爱国冲我点了点头,我摆摆手,车子出发了。

送走章梅,我松了口气,正要打算离去,有人叫我,回头一看,夏季正冲我走过来。

我冲夏季笑了下:“客户还没走?”

“嗯……”夏季点点头,看着章梅车子离去的方向,说:“这个女人……走了?”

“是的。”我说。

“她挺有个性的。”夏季笑起来。

我也笑起来:“是的,有个性。”

“和李顺老板挺匹配的!”夏季的声音里似乎带着几分愉快。

我看着夏季。

“我想她没有说谎吧?”夏季说。

“你希望是这样是不是?”我说。

“呵呵……”夏季笑起来:“这不是我希望不希望的事情,而是原本就是这样,和我希望不希望无关的……既然她自己说是李顺的老婆,那么,我想,或许这一定是原因的,她和李顺一定是有瓜葛的……其实呢,我倒是很看好他们,我真的感觉他们其实挺搭配的,多好的一对啊……我很愿意祝福他们……”

我不由苦笑了下:“你哪里看出他们匹配了?”

“这女人身上带着一股江湖范儿,起码这一点和李顺老板是匹配的,你难道不这样认为吗?”夏季说。

“我不知道。”我说。

“其实我又感到疑惑了,李顺身边既然有这样一个女人,为何又……”夏季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

我知道夏季想说什么,说:“有些事,是说不清道不白的……”

“或许吧……”夏季点点头,带着沉思的目光。

“对了,你那边的那事,怎么样了?”我转移话题。

“那事啊……”夏季皱皱眉头:“那事……目前来说,我只能按照我爸的指示去做了……你那天的主意,或许也不失为一个良策,我本想快刀斩乱麻的,但既然我爸坚持要那样,那我也只能按照这个思路走了……”

我点点头。

“其实我对我爸处理此事的思路有些迷惑和不解,想不出他为何要这么走,你能给我释疑一下吗?”夏季说。

我摇摇头:“不能。”

“为何?”

“因为我和你一样也不知道原因。”我撒了一个谎。

“我其实觉得那样很累的,我累,他们也累,大家都累……”夏季说。

“你累我相信,他们累不累我就不知道了……”我笑着说。

“唉,商场如战场啊,我很讨厌把商场变成战场,但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啊,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夏季叹了口气。

“你惧怕斗争吗?”我说。

“我不惧怕规则内的商场博弈,但我讨厌规则之外的那些勾心斗角和阴谋诡计,十分讨厌,当然,在这讨厌里,也包含着几分畏惧……我只想做个规规矩矩的生意人,不想掺合搅合江湖和社会的那些事……你能理解我的想法吗?”夏季说。

“我能理解!”我点点头:“但,有时候,有些事情确实是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

“不过目前来说,随着星泰公司的收购,我和李顺的业务合作也算告一段落了,我终于算是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和这位江湖大佬摆脱纠结了……”夏季说。

“但愿你能和他没有一切瓜葛和纠结……”我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夏季说。

“你懂的……”我笑了下。

夏季看着我,也笑了:“似乎,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我又笑了下。

“我这个人做事的风格或许你还不是十分了解,该放弃的我会放弃,该坚持的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因为有些事情有些人,我知道自己必须放弃,也值得放弃,但反过来说,我认为该坚持下去的,绝对不会轻易放弃,那些值得坚持的,一旦放弃,或许就会后悔终生,我不愿意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夏季说。

“或许我该佩服你的执着……”我说。

“为什么要加上或许二字?”夏季说:“难道你不愿意祝福我吗?”

我说:“我愿意祝福你的人生收获属于自己的真正的幸福,收获那些该属于自己的真正的幸福……”

“呵呵……”夏季笑了:“老弟,你这话听起来似乎挺有意味……我可以把你的话当做善意的提醒吗?”

“可以,甚至,你还当以当做一种警告!”我说。

“警告?是你在警告我呢还是在替别人警告我?”夏季说。

“自己去琢磨吧……有些话,说地太明白就没意思了……”我说着拍了拍夏季的肩膀:“老兄,我的话只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很愿意祝福你,但我又不得不提醒你……”

夏季点点头:“谢谢老弟了,或许我心里是有数的,但我越有数越会坚持自己必须要坚持的东西。”

看着夏季执着的神态,我不由心里有些佩服他,却又感到几分不是滋味。

和夏季分手后,我直接去了海边,去了刚才老黎和老李钓鱼的地方。

去了之后,发现他们都不见了,都走了。

海边空荡荡的,只有我在。

我站在海边,看着蔚蓝色的无边的大海,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又感觉到心里很疲惫。

其实我知道,有时候,活得很累,并非生活过于刻薄,而是太容易被外界的氛围所感染,被他人的情绪所左右。行走在人群中,总是感觉有无数穿心掠肺的目光,有很多飞短流长的冷言,最终乱了心神,渐渐被缚于自己编织的一团乱麻中。或许我该这样安慰自己:其实你是活给自己看的,没有多少人能够把你留在心上。

又想到刚才老黎和老李同时在这里钓鱼的一幕,是巧合呢还是有意的安排?如果是有意的安排,那当然是老黎搞的,老李未必能专门做出来。

如果是老黎特意来这里的,那老黎是何意呢?他们为什么这会儿都突然一起消失了呢?

我摸出手机给老黎打电话,很快接通。

“你跑哪里去了?”我说。

“在茶馆喝茶啊。”老黎说。

“和谁?”我说。

“你不来陪我当然就只有我自己喽……”老黎说。

“我上午看到你在海边钓鱼了!”我直接说。

“怎么了?看到怎么了?难道我不能钓鱼?”老黎反问我。

“没怎么……我看到你和老李在一起钓鱼的,你是故意去的是不是?”我说。

“不是啊,是偶遇,是巧遇而已……”老黎说。

“那也太巧了……还有,怎么这会儿你们都不见了,我在你们刚才钓鱼的地方呢。”我说。

“都回家吃饭了啊,难道不是午饭了?”老黎说。

“哦……那你们有没有打个招呼说句话呢?”我说。

“你问这些干什么?”老黎说:“关心老年人私生活?”

“嘿嘿……好奇呗!”我说。

“我就不告诉你!”老黎说。

“告诉我呗!”我说:“听话……”

“我就不!”老黎说。

“哎——不听话喽……”我说。

“我就不听话……”老黎说。

我忍不住哈哈笑起来,老黎也笑起来。

“你怎么看到我的?”老黎说。

“坐车路过,正好看到你和老李坐在那里钓鱼!”我说。

“那你怎么不下来和我玩玩呢?”老黎说。

“车里还有其他人,不方便!”我说。

“车里有谁呢?”老黎说。

“不告诉你!”我说。

“不告诉我?那我猜猜?”老黎说。

“猜吧。”我说。

“我猜……车里一定是个女的……而且,这女的还不是一般人……而且这女的和李顺关系还很不一般……”老黎说。

“吖,你怎么知道的?”我说。

“我会算!”老黎说。

“老实交代!”我说。

“嘿嘿……其实很简单,早上我接到小季的电话,说他在明珠大酒店门口巧遇你和一个女的在一起,那女的自称是李顺的老婆,我一听就大概能猜到是李顺从金三角来的人,你和你的手下一定在陪着她的……对不对?”

“对。”我老老实实承认。

“这女的既然敢自称是李顺的老婆,那一定是有来头的……必定和李顺有着不同寻常的过去,是不是?”老黎又说。

“额……你很聪明。”我说。

“这似乎不大好玩啊,小顺子似乎很棘手啊,他似乎也要纠结一下喽……”老黎说。

“或许吧……”

“唉……人啊,有时候成也女人,败也女人……”老黎叹息一声。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感慨一下而已。”老黎说。

“你这感慨似乎别有意味!”我说。

“随你怎么想了,反正我只是感慨,我一把年纪了,感慨下不是很正常?”老黎说。

“夏季……为什么要打电话和你说这事呢?”我说。

“他只是顺便提起的,他打电话是我和说别的事的,顺便提到说遇到了你们,”老黎说:“我这个回答你还算满意吧?”

“额……或许该满意。”

“满意不满意我都是这样回答你。”老黎说。

“待会儿我去找你。”我想了下,说。

“行啊,刚进了新茶,来一起品品!”老黎说。

挂了电话,我打算去茶馆找老黎。

刚转身要走,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路边,接着前后车门打开,阿来和保镖下了车,一前一后站在车前。

我停住脚步,看着他们。

然后,我看到伍德下了车。

伍德来了。

伍德带着一贯的矜持深藏不露的笑容,向我走来。

昨晚我找他,今天他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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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非常女上司: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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