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落英（修）
第二天送完鱼，回城的时候，路过裁缝铺子。想起来自己要做一身衣服，也要买点布料，而且在裁缝铺子里还有九折优惠，便走进裁缝铺子。进了铺子之后，左右看了看，没看到右蓝河调开好友页面，发现他在线，于是发了一个消息过去：”我在你当学徒的裁缝铺子里，你在吗？”
右蓝河立刻回道：”在，你等下，我马上出来。”
刚收到消息，就看到右蓝河从里屋出来了，他脸色比那天看起来更加灰败，看见小楼，露出一副想哭的表情。
小楼有些哭笑不得，说：”我今天想来买点布料，你这两天怎么样？”
右蓝河哭丧着脸说：”别说了，真是踏上贼船了！你不知道，每天都要在裁缝铺子里干满6个小时，才能出去，而且无论在哪儿下线，第二天一上线，就又回到裁缝铺子了，满6个小时才能出去。每天就是不停地织布织布，而且还没有钱拿，所有织出来的布都要充公。”
”额，深表同情。”小楼想到右蓝河作为一个男生，对缝纫一点兴趣都没有，还要每天被逼着织布，也是够凄惨的。要是自己被逼着每天挖矿，也会受不了的。当然，现在的小楼，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真的会被逼着每天挖矿。
”那这个学徒有期限吗？总不会让你一直这么干下去吧。”小楼又问道。
”初级学徒是一个月的时间，期满之后可以选择离开或者升级成中级学徒。我原来想下线呆一个月再上来，谁知道，只要有一天没待满6个小时，学徒日期就往后顺延一天。”右蓝河说着，一副又要哭了的样子。
”学徒还有等级？”
”对啊，初级学徒只能学织布，织满一个月才能学别的，中级学徒是2个月，高级学徒是3个月，也就是说半年之后才能出师。想学个技能就得给npc干半年白活，真坑爹啊。”
”对啊。”还好自己当初没当上学徒，小楼额角冒出一滴冷汗，又问，”那如果是现实里就会缝纫的呢？”
”那就会直接升为高级学徒，可以帮师傅打下手，不过照样没工资。”
”哦，这样啊。我看你们店里卖的都是外观服装，没有装备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师傅讲课的时候我都在发呆或者睡觉，反正我现在就是混时间，希望能尽快满一个月吧。”
”那你加油。”说话间，小楼已经挑好了一匹白色锦缎和一匹白色素纱，让店里的掌柜说：”帮我分别裁两米吧。”正准备付钱的时候才发现，就这几米布竟然要价10金币，打折之后也要9个金币。小楼这两天没有做任务，也没有打怪，余额只有两银币。那边掌柜已经拿尺量好长度，铺在桌上准备裁了，就在掌柜的剪刀剪下之前，小楼赶紧叫道：”慢着。”
那掌柜抬起头来，一脸疑惑。
”那个，我暂时先不买了，谢谢您嘞。”小楼不好意思地说道。说着就溜到了门边，对右蓝河眨了眨眼，一溜烟跑掉了。
”哎，没想到买个布居然这么贵！”小楼灰头丧气地回到小渔村。
回到小渔村，文姨又给了她一个惊喜，她拿出一团棉线，开始教小楼勾花，小楼看那团棉线在文姨手中慢慢变成一条精美的蕾丝花边，不由惊叹。小楼平时是做少女服饰的，也经常用到蕾丝花边，但从来不知道可以用棉线全凭手工编织出来。文姨接着放慢了速度，一步一步解释给小楼听，小楼拿着钩针，一勾就是两个小时，从刚开始的失败到后面的熟练。游戏里有一个好处，就是不会肌肉酸疼，身体上也不会有累的感觉，要是在现实里这样低头钩上两个小时，脖子肯定都僵掉了。而在游戏里，连续两个小时枯燥地重复着动作，小楼却更加精神抖擞。
下午，小楼又问文姨有没有布料，文姨拿出了一匹淡粉色布料，让小楼自己取用。小楼又找文姨借了纸张和笔，想花一个图样，可惜，毛笔对小楼来说太难用了，她试了几次，根本没法用，总是弄得到处都是墨汁，只好从灶台下掏出一根木炭，削成细长的一条，勉强作画。她设计了一套比较活泼的女式中式古装，参照这里女性普遍穿着的服装样式，但是裙长改短到膝盖以上，下摆设计采用一层布，三层纱，里面的亵裤采用了灯笼短裤的设计，是小楼常做的少女系安全裤的样式，衣袖改成七分袖样式，开口略大，上面依旧是交襟的设计，腰封加宽，中间用同色的布条系上。最后，再在袖口，领口，腰封和裙摆上加上白色的蕾丝。搞定！小楼画完图样，十分满意，照例在右下角签上自己的签名。这时，系统提示突然跳出：”您已学会绘画技能。”小楼略感诧异，随后又置之一笑，按照系统的这个判定，只要是个人，找张纸，随手一画，应该都算学会了绘画技能吧？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设计完成之后，小楼又向文姨借用了缝纫的工具，便开始打版制作起来，一忙又是一个下午。
完成之后，她拍了鉴定，果然，是白色物品，显示：”未命名，一件衣服。”小楼触摸光屏上未命名三个字，果然又出现了键盘，看来只要是自制的东西，无论是外观还是装备都可以自主命名。小楼想了下，命名为”落英”。
满意地穿上裙子，跑到镜子前面照了又照，可惜文姨的镜子是那种小块的梳妆镜，只能照到一部分，看不到全身的效果。她跑到文姨面前转了两圈，文姨又是一番赞赏。她走出门外，准备到河边去照一照，看到太阳西斜，突然想起，今天的鱼还没打呢！就在她往河边赶的时候，就看到张老汉已经拎着鱼篓回来了，张老汉受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过走起路来还是有些跛，小楼赶紧上前接过鱼篓，十分愧疚：”张大伯，真抱歉，我今天一忙就忘了时间，您的腿还好吧？您要出去捕鱼的话应该叫我一起呀。”
”哎呀，没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已经好全了，以后每天的鱼我自己去送就好了，你就不用那么早来了，这两天麻烦已经很惭愧了。”张老汉爽朗笑道。
小楼不好意思地笑笑。
这时，栉风沐雨发来消息：”昨天有事没在，刚上游戏，什么装备？”显然是刚看到小楼昨天给他发的消息。
”哦，文姨，也就是我师傅，为了感谢你杀鱼的恩情，给你做了一件装备，力量加30，非常适合战士用哦，不过，，，”
”不过什么？不要吓我。”
”不过你知道的，用鱼鳞做的么，造型有点奇葩唉。”小楼故意道，栉风沐雨好歹也算个帅哥，不知道会不会在意这方面。
”没关系，只要装备属性好，再奇葩都可以。”显然，栉风沐雨并不知道装备可以取消显示。
很快栉风沐雨就赶过来了，显然是非常着急。
文姨见他来了，便拿出那衣服，说：”栉风沐雨少侠，真是非常感谢你的帮忙，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送的，这件衣服是用那金线鱼的鱼鳞制成，便送与你做谢礼。”
栉风沐雨礼貌地道谢之后，接过来，穿上身，一副准备英勇就义的表情，小楼看他的表情，则暗暗窃笑。栉风沐雨见她表情不对，连忙低头看身上的衣服，立刻知道自己被骗了，郁闷道：”请告诉我这件衣服哪里奇葩？明明就很帅气。”
栉风沐雨身材修长，脸也算俊秀，配上这身衣服倒是有几分风流少侠的样子。
小楼笑着说：”是啊，还挺帅的。”
栉风沐雨来之后，注意力一直放在文姨手中的装备上，这时看到小楼身上的穿着，惊讶道：”你这身也是装备吗？”接着拍了一个鉴定术，发现仍是白板属性，便更加疑惑。
小楼说：”当然不是啦，这身衣服是我自己做的，就是普通的白色外观物品。”说着又给他解释了一番游戏里的装备和外观设置。
栉风沐雨点了点，表示明白，想了想，勾选取消显示装备的外观，身上便又恢复了那身新手装。
小楼疑惑：”为什么要取消显示，很帅啊，一点都不奇葩。”
栉风沐雨解释道：”太显眼了，我穿那身衣服，可能会有很多人鉴定我，装备属性这么好，招眼。”
”哦。”小楼想想也对，又想到自己身上这身衣服，虽然也很显眼，但是一鉴定就知道是外观，倒是不用担心。
”要一起去练级吗？”栉风沐雨说。
”那个，我等级好像有点低，而且技术很烂。”小楼想到自己自从来到小渔村之后就没涨过的经验条，有些心动，但又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有朋友从别的主城刚过来，这几天都在赶路也没怎么练级，正好我一起带你们。”栉风沐雨大方道。
”那就多谢了。”
小楼跟着栉风沐雨来到城外练级区，这边是一片连绵的青山，这些山大多并不高，山上郁郁青青都是树木。
这里十分热闹，初级的练级区都是一些小鸡小鹅小兔子之类，一群玩家拿着木棍戳那些小动物的场景真是十分好笑，小楼是一路憋着笑意从那些人面前路过。为了分散注意力，小楼一个一个朝他们放鉴定术，顺便练一下鉴定术熟练度，发现这里大部分都是三五级的新人。
栉风沐雨则带着她翻过了一个山头，又进入了一片密林，这里都是高大的树木，她都分辨不出这些树木的种类，地上散落着一些落叶，还有凸起的树根，由于这些林木的树冠都非常茂密，层层叠叠遮住天空，阳光只能从那些树叶间洒下来，在地上撒落斑斑驳驳的光影，微风吹过，那光影也摇曳起来。
地上有一条被踩实的小路，所以虽然是在密林中，但倒也并不难走。不知道那路是本身就在的，还是被玩家踩出来。
越往里走人就越来越少，渐渐地大部分人她都鉴定不出来了。显然等级都比她高。又绕过一片竹林，小楼他们来到一处人比较少的练级区，这里也是一片树林，但低矮的灌木比较茂密。这里的怪也是兔子，10级的怪，藏在灌木中，比刚刚路过的那些练级区里的兔子大很多，两只眼睛通红，一对门牙露在外面，身上的毛也是灰土土的，一副凶狠的样。
已经有一个女生等在那里。那女生个子高挑，面貌姣好，约比小楼高半个头，虽然是一身新手装，但也难掩艳丽，她凤目狭长，长眉凌厉，看到栉风沐雨来了，斜眼扫了他一眼，微微皱着眉说：”怎么这么慢。”又看到一旁的小楼，神色不再那么凌厉，微微点头与她示意。
小楼看到这女生，只觉得非常像《s风暴》里的炮姐，御姐的霸气扑面而来。
她于是凑上前去，说：”你好，我是小楼。”
那女生也微笑道：”小楼你好，我是澄禾。”
这时，一只走近的兔子突然扑上来，小楼吓了一跳，看那兔子凶狠的样子，小楼内心几乎是崩溃的，这和我心里的小白兔不一样啊。
栉风沐雨赶快上前，他显然已经过了十级，拿出一把巨剑便劈砍起来，小楼和澄禾也拿着木棍在一旁戳戳戳，时不时放一个火球术。是的，澄禾竟然也是法师。终于，兔子”吱”一声惨叫，倒地身亡了，兽形怪是不会掉落金钱的，但是经验相比同级的人形怪要高一点，而且如果会烹饪的话，可以把尸体带回去烹饪，不过必须要在死亡后一个小时内拾取尸体，否则就会被刷新掉。
栉风沐雨捡起那只兔子，扔给小楼，说：”我们要这兔子都没用，你带着吧。”
小楼看了看澄禾，见她神色依旧，便说：”那我带回去让文姨烧来吃，到时候给你们带。”
小楼看向手里的兔子，已经被摧残地不成兔样了，身上被砍出一道一道伤口，还有火烧的痕迹。看到兔子，她又突然想起，可以把兔子皮毛弄下来做衣服啊！毛茸茸的多可爱。但是显然，这只悲惨的兔子是不可能做成衣服的，它身上都没有一块好皮了。
在又杀了一只兔子休息的间隙，小楼对栉风沐雨说：”我想把兔子皮毛留下用来做衣服，但是那就不能用剑砍，不能用火球法术了，咱们能用木棍把它们戳成内伤吗？”
栉风沐雨想了下，说：”可以试试看。”于是三人拿出木棍开始戳兔子，三个人足足戳了十多分钟，才戳死一只兔子，没办法，木棍造成的伤害太小了。
小楼觉得自己真是出了一个馊主意，于是说：”真是抱歉，我们还是按原来的方法打吧，用木棍戳太废时间了。”
栉风沐雨说：”如果你真的想要兔子皮毛的话，可以等等级高了再来打，法师后面会有冰系技能，那就不会造成太多伤口，应该能用。”
小楼眼睛又亮起来：”嗯嗯，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