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女神和女神经
程琬言一愣,手指又摩挲几下确定人不在床上后,猛的站起。
谢音去哪了?她想起昨天谢音说的话,心猛的窒息了下。
按响护士铃,片刻后,几个脚步匆匆的护士来到了病房里。程琬言问:“这儿的病人呢?”几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说不知道。
“那还不快去找。”程琬言面色铁青的从他们身边走过。
她很理解谢音的心理,惧怕治疗,惧怕被人知道自己的病情。硬是强撑着说自己没病,心里其实早就明白自己病入膏肓了。
高跟鞋声在安静的走廊久久回响。能理解变态的心理,她是不是也要变态了呢?
四处都寻不见,程琬言站在窗户前往下看,下面有些零散的病人,都是被人扶出来放风。
一进了医院,不管你是什么病都会被囚禁自由。
她想也许谢音是想要自由,目光在楼下急急转了几眼,没有发现她的踪影。
难不成回家了?程琬言掏出手机打给了谢妈。
电话显示正在通话中。
程琬言挂断电话,一个新电话进来了,是罗晨。她按捺住心中的不耐烦,压低声音接起。
“……广告拍摄时间是明天下午,你务必……”
她只捡了重要的话听,听完后便挂断了电话。
谢音……谢音……
程琬言急匆匆寻找她的身影,她从没这么慌过。谁知道一个患有精神病的人在极端下会做出什么事情。
一个上午,她都没有找到她。终于,她拨通了谢音的电话,电话显示忙音。
程琬言疲倦的坐在椅子上,她浑身冰凉,脚下踩的是冰冷的地板,听到的话也是冰冷的。
找不到……找不到……
四处都寻不见。
程琬言皱眉深思了会,慢慢舒展了眉头。谢音,怎么可能出事呢,有她在,都是她伤害别人。
她勉强放下心,准备回公司商量广告的事情。
一出病院门,她就在门外看见了谢音,她从一辆警车上下来。谢妈在不远处和警察交流着。
程琬言快步走过去。谢音见了她,原本无神的双眼迸发出惊喜,朝她扑了过去。
但她被另一个警察抓住了。谢音想要挣脱开,却无能为力。
程琬言镇定下来问:“她犯了什么事?”警察反问她:“你是她什么人?”
“女朋友。”程琬言淡定的回答。
警察愣了几秒,回过神来说:“……我们今天早上接到报警电话,说有一个女生蓄意杀人。”程琬言目光在谢音和谢妈身上晃了一圈,问:“谁报的警?”
警察指向谢妈。程琬言了然,原来谢音回去了,在家中和谢妈发生争执,谢音精神不稳定,极小的事情也能变得很焦躁。
“怎么带回医院了?”程琬言问,按理说,应该会被扣压。警察道:“她妈妈说她精神有问题,现在先在医院观察。”
谢妈和警察从另一边走过来。在众目睽睽下,谢音被戴上手铐,被压去医院。
路过程琬言身边时,谢音依依不舍的回头看她,目光中有恳切。那双柔波闪烁着点点泪光。
那一瞬间,程琬言真要扑上去狠狠扯开警察,将她带走,无论她得了什么病,无论她是谁,她都想带她走。
程琬言克制住了这股**,她静静看着谢音离开自己,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医院门口。
谢妈走到她身边,拍拍她的肩膀。
程琬言在后面喊住她:“我想和您谈谈。”谢妈回头微笑:“我们没什么要谈的。”
她头也不回的走了,程琬言站在原地。一阵冷风吹来,她狠狠打了个颤。
天终于凉了。
自从谢音被带走后,程琬言在没有看见她。她拨过去的电话永远是忙音。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疲惫的挂掉电话,看着屏幕上谢音两个字,心情沉重起来。
“叩叩”罗晨过来敲敲她的桌子,提醒她,“快跟着那边的负责人一起去吧。”
程琬言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负责人,拿起手机朝他走过去。
她这次是为一个不入流的品牌代言。负责人见了她,笑的合不拢嘴,伸出手和她握手。握住了还紧紧抓着不放。
程琬言甩掉他的手。负责人尴尬的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程琬言坐上他们的车去往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
到那边时,场地负责人已经搭建好舞台了,也早已铺上了红艳艳的地毯。
十分艳俗。
程琬言不爽的别开脸。
活动是下午三点开始,还没到时间,舞台边已围了一圈老人孩子,兴奋的围着音响叫个不停。
负责人递给她一套衣服,程琬言拿到更衣间一看,是艳俗的大红色,裙子上闪闪的亮片刺的她眼睛疼。
心里叹了口气,还是换上了衣服。
她走出门时,负责人眼睛一亮,双眼放光的盯着她看,伸手抓住她的手,手在她胳膊上滑来滑去。
程琬言挣脱开她的手,坐下来由化妆师替她化妆。
化的是浓妆,镜子里的她眼尾微挑,桃花眼含情脉脉。她感觉到恶心,这眼神太像谢音了,她离开时,就是这种眼神。
化妆师拿来大红唇膏替她抹上,边抹边说:“看这样多喜庆。”程琬言被拾掇一番,在站在镜子前时,已和之前的她判若两人。
鲜红的旗袍紧紧贴在身上,上面的亮片和蕾丝看得她头脑发胀。
妆容倒是精致,但也恶俗的很。
活脱脱一个下三流明星的形象。程琬言揉揉太阳穴,忍着不适走出去了。
活动在下午三点如约而至。舞台下是黑压压的人群。程琬言面无表情的站在产品旁边。
她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活动一直都很无聊,程琬言靠着玻璃柜,眼皮上下打架。
忽然出口那边闹哄哄的,程琬言懒懒的抬眼皮看去,在人潮中有几个扛着摄像机的走挤过来。
负责人将她拉下舞台,塞了一件衣服给她。
“快去换上。”
程琬言一愣,望了望被塞在怀里的衣服,明白过是怎么回事了。
她来到更衣室展开衣服,这是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衣服。
纯白色,不带一点装饰。
做秀,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