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胜券在握

第六章 胜券在握

这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果然是如自己想象中的难受,那猴儿小白,说是太吵,怕影响到她的静养,被齐越送去纪府之中暂住,没这可爱宝贝在身边,日子更是无聊。好在宫中灵丹妙药甚多,胸前的伤一日比一日好,痛楚不再,若不是还无法使用内力,几乎可以看做是正常无虞了。

齐越起初几日倒是不离左右,日夜守护,过不多时日,就整日整日外出,一天难得看到一眼,问他,只说是发生一些事情,把齐愈弄得焦头烂额,需要他协助处理。

这两个皇室兄弟的关系,他也没再隐瞒,早已如实相告。原来,齐愈幼时母妃离奇去世,齐越也是幼时屡遭暗害,九死一生,两人皆怀疑是皇后郑氏所为,他们表面对立,实际却是早已暗中形成同盟,共同对付郑氏一族,齐越协助齐愈顺利登位,封王划藩之后,便是不管朝事,做一逍遥王爷。

“也就是说,齐愈早就知道我是你的同门师弟,所以才会顺便带我回楚京来,对我重用,也不是因为看中我的本事,而是因为你的缘故?”想想便是郁闷,自己这个旷世奇才,却是因为裙带关系,才坐上而今位置,这个齐愈,真是可恶。

齐越叹道:“也许两者都有吧,他的心思深沉,我也是不能完全猜透。”

“那么,齐愈为何还怀疑是你派人在回京路上行刺他?真正行刺之人是……”想起一人,不禁睁大了眼,直直望他。

齐越点头,沉声道:“不错,是齐诚,或者说,是他背后的势力。行刺太子,转嫁于我,在我们之间造成矛盾,从而渔翁得利。齐愈不是傻子,在众人面前假意怀疑我,其实一回宫就暗中找我,我那回深夜在坤夜宫出现,便是去与他商议对策。”

凌宇洛不屑道:“这个齐诚,哪里是做皇帝的料,把宝押在他身上,实在是脑子进水了!”

齐越冷笑道:“郑氏一族野心不小,对我齐家的江山觊觎已久,仗着自己是开国功臣一脉,郑皇后又掌权后宫,夺权之心日益膨胀,齐诚不过是他们的一枚棋子,放在人前操纵而已,那郑仁嘉,不遗余力相助于他,实在是居心叵测……”

凌宇洛接口道:“不错,让齐诚当个傀儡皇帝,他自己做摄政王,齐诚百年之后,这江山就换了姓氏啦!”

齐越赞许看她一眼,道:“正是如此,不过他们不曾想到,我与齐愈早在两年前就达成一致,兄弟齐心,共同对外,所以他们要对付的是我们两个人,这目标都不明白,自然讨不到任何好处去!”

唉,这帝王之家,永远是权力*的争夺中心,那个位置,真的就那么重要,令得一家人非要处处算计,时时逼迫,不惜兵戎相见?

凌宇洛叹了口气,目光落在自己胸前,忽然想起一事,脱口而出:“不好,这回你与齐愈一同出现在齐诚宫中,便是已经摆明了身份立场,你们的戏,就不能再演下去了!”

也就是说,因为自己的缘故,他如今已经是站到了正面战场上!

“不用担心,即使正面对敌,我也不会怕他们。祭天大典在即,父皇对齐愈这雍西之行与盛宴筹办十分满意,只要这段时间不出差错,大典之后,齐愈理所当然当上太子监国,我便是可以功成身退了,封王之后,我们先回灵山住上一段时日,再去藩地受命,你说好不好?”

“当然好,我们一起去守着,看着天机门重建完成,我才放心。”想着那山清水秀之地,不禁喜上眉梢。

齐越也是微笑:“这回回去,故地重游,心境大不相同,真是好生期待。”

看着那神采飞扬的俊脸,自信满满的笑容,心底忽然生出一丝疑惑,问道:“齐越,我有个问题问你……”

“又来了,问吧,什么问题?”

凌宇洛蹙眉望着他,轻声道:“当初,册立太子,为何中选之人是齐愈,而不是你?”不能否定,齐愈各方面都是十分出色,立为太子原本也是无可厚非;可是,齐越的条件,半点不输于他,就连齐愈身边之人也是感叹其聪明绝顶,无与伦比,却怎么会没被皇帝看中?

齐越眨了眨眼,长叹一声,无奈道:“父皇做事一向公平,当初在我三人之中定下比试题目,我发挥失常,与齐诚一起败北,输得心服口服。”

发挥失常?骗鬼去吧。

凌宇洛瞥他一眼,他既然不说,也懒得再问,想了想,又嘻嘻笑道:“你那皇妹最近如何了,怎的不来看我?”

“还说呢,萱儿为了你这个假小子,可是茶饭不思,神魂颠倒,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她才好!”齐愈叹息,又道,“好在那晚之后,她就被皇后禁了足,如此正合我意,省得我担心她来烦你,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人带话给她,说你现在安全无恙,在我宫中好吃好喝,快活得很!”

“我都快要憋死了,还快活得很?”凌宇洛轻轻捶他一记,放下心来,也是叹气道,“这个齐萱,和她那同胞哥哥,性格品性倒是相差甚远,只可惜也是郑家血统……”

说到这里,蓦然抬眼,盯着他,一字一顿道:“倘若他日郑家势力消灭殆尽,你们定要好好对她,不要为难她!”

齐越点头,说道:“这个是自然,我们一直当她是妹妹的,这个关系是绝对不会更改的,那郑皇后也是有所顾虑,急着想把萱儿嫁去金耀之外……”

凌宇洛见他忽然停口不说,低声道:“我听说了,是二师兄,据说,婚期已经定下来了。”

齐越摇头道:“婚约是父皇单方面提出的,二师兄并没有当面应允,只说是回绛州禀明父母,再行回复。”

二师兄,他没答应?难道还放不下自己?

一时之间,心潮涌动,说不清是喜是忧。

齐越见状,拉起她的小手,低低问道:“他还没放下你,你是否也……”

“我不是,”凌宇洛打断他道,“我是觉得对不住他,希望他能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他们两个,若是凑到一起,相互喜欢,那我也就放心了。”

齐越轻轻摇头道:“萱儿性子有一半像你,二师兄如果点头,只怕也是一时移情作用,难以长久维系,对他们两人而言,都不是好事情。这门婚事,还须从长计议才是。”

说罢,两人都是无言以对,长长叹气。

过了一会,凌宇洛又问:“我是不是伤好之后,才能走出这道门?”

这个身子,成天卧在榻上,都已经快要发霉了!

“伤好之后,只怕也是不能。”齐越面色凝重,沉吟着,说道,“洛,我不想骗你,这回事情闹得有些大,因为你受伤,我也是没有控制住,与齐愈大闹星月宫,伤人无数,如今对方已经知道你对我们十分重要,这事还惊动了父皇,齐愈帮我隐瞒下来,只说他与齐诚起了争执,双方动了手,座下凌五重伤,已经送出宫去治疗,父皇念在当日寿宴一面之缘,不予追究,但是凌五这个身份,你是不能再用了!”

凌宇洛无奈一笑,道:“知道了,我的霉运又开始了,早知如此,我在你父皇寿宴那晚,应该多要些金银珠宝的,也好留着将来跑路用。”

齐越笑骂:“尽想着什么跑路,若是你将来敢把我一人扔下,自己离开,被我抓到的话,你看我怎么罚你!”

凌宇洛奇道:“怎么罚我?”呵呵,直觉想起那满清十大酷刑。

齐越哼了一声,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眸中光芒闪动,似笑非笑。

这个家伙,成天打哑谜,若是费尽心思去猜,才真是中了他的道儿!

“随你怎么罚——”凌宇洛哀叹一声,道,“我只想知道,我要待到什么时候,才能重见天日?”

“再忍耐些时日,这段日子你必须在凝夕宫中,半步不离,我这寝宫外围当年曾被高人设下奇阵,如今阵门已被我开启,任何人都无法擅自进入。”齐越收敛笑容,正色道,“等到祭天大典结束,齐愈大权在握,我们便是有恃无恐,届时你的伤也好了,自然就恢复自由了。”

一切都被他安排得天衣无缝,她还能说什么,也只能照办,安心养伤,不想其他。

在这凝夕宫一住,便是半月过去。

除齐越本人之外,能自由进出这间寝室的,就只有那个小宫女荷叶,因为设置奇阵的原因,荷叶和所需物事每回也是由他本人带进来,不得不令人叹息,齐越对她的保护,可真算得上是滴水不漏,用尽心思。

越是小心谨慎,也越是说明,外面的情况是无法想象的严峻。

他们兄弟共同御敌,她却是躺在这里,半点忙都帮不上,实在有些气闷。

荷叶很是乖巧懂事,将她照顾得很好,这个没有心机的小丫头,被她循循善诱,逐一指导之后,居然也能在这凝夕宫中帮着打听一点消息了。

“昨日清晨出了一件大事,皇上在起身之时突然昏迷不醒,太医院的御医们急得不得了……”荷叶一边给她梳头,一边随意说道。

“具体怎么回事?给我说说。”凌宇洛蹙眉,离那祭天大典时日不多,在节骨眼上,出这样的事情,只怕不是一个好兆头,那老皇帝在前不久的寿宴上尚是神采奕奕,丝毫不见病状,这回昏迷,倒是来得有些蹊跷。

荷叶想了想,将听得的情况大致说了下,凌宇洛听她所言,有些象是中风的症状,但是也不能确定。

沉思一阵,又问道:“还有什么新鲜事情没有,都说来听听吧。”

荷叶摇头道:“都是些琐碎小事,怕小姐不爱听。”

凌宇洛摆手道:“就是小事,也说给我听听,我在这里与世隔绝,都闷坏了。”

“是,小姐。”荷叶得令,絮絮叨叨述说起来,无非是这个宫女被主子打了,那个太监赌钱输了,某某妃嫔的宠物猫儿生崽了,某某美人养的兰花开了又败了……

直把凌宇洛听得啼笑皆非,这个偌大的皇宫,鸡毛蒜皮的事情还真不少!

荷叶见她没有出声,继续讲着,讲得眉飞色舞,听的人却是哈欠连连,眼泪汪汪,正要挥手叫停,忽然听得一句什么被调回楚京,顿时精神一振,问道:“重新说下,谁被调回楚京?”

荷叶道:“是七公主宫中的彩蝶姐姐,她大哥一直驻守边境,近日忽然回了京郊,捎信来想见她一面,但是她跟着七公主去了皇后娘娘宫中,哪里敢随意出宫去……”

凌宇洛蹙眉问道:“她大哥是个什么官职?”

荷叶摇头:“奴婢不知道,彩蝶姐姐说她大哥射箭很厉害,百发百中。”

神箭手?精锐部队?从边境调回楚京近郊?

越想越是心惊,面色一整,肃然道:“这事还有谁人知道?”

荷叶被她神情吓了一跳,不迭道:“彩蝶姐姐就只是跟奴婢说了下,其他人她都信不过,不敢告诉。奴婢听了也就听了,也只有在小姐面前,才敢说出来。”

凌宇洛轻轻点头,想了一下,从头上随意拔下一支金钗,递了过去:“你拿着,这件事情必须守口如瓶,烂在腹中,不能再让他人知道。”

荷叶没有接,只行礼道:“小姐吩咐,奴婢一定照做,这是份内之事,殿下送给小姐的首饰,奴婢哪里敢要。”

凌宇洛笑道:“这有什么,以后也别小姐来奴婢去的,我把你当妹子,你也把我当姐姐吧,至于这些首饰,你也别推辞,只当是给你将来攒的嫁妆。”说着,拉过她的手来,硬是将金钗塞进她掌中。

荷叶轻轻推了下,没有挣脱,又怕牵动她的伤处,只得收下,连连谢恩。

直到夜色降临,才见齐越面色疲惫,推门进来,看到两人的动作,眼睛一亮,笑道:“我若是早回来一刻,岂不是大饱眼福?”

荷叶顿时红了脸,福了下身,几下帮凌宇洛系上胸前的衣带,收拾了洗浴物事匆匆出去。

“今日怎么回来得这样晚?”见他的目光一直盯在自己身上,暗自得意,这个身子最近调养得珠圆玉润,增色不少,小桃儿尽情释放,居然又有些发育的趋势,自己看了都是自恋不已,更不用说眼前这正值青春年少的男子了。

齐越几步过来,俯身下去,在她身上深深一嗅,叹道:“好香!下回我来帮你擦浴,好不好?”

凌宇洛推他一下,笑道:“少来,你笨手笨脚的,力气又大,几下就该把我搓掉一层皮去!”

“怎么会,我会很温柔的,我……”面对温香软玉,废话自然懒得再说,头一低,一口吻上。

“你……”刚一开口,他的长舌就伸了进来,尽情搅动,火热而狂乱,凌宇洛回应着,双臂环上,按住他的后脑,轻轻抚摸着他的长发,感觉到那坚实的臂膀撑在身子两侧的保护动作,满心都是感动与欣慰,这个男人,不管在外面经受怎样的风雨,回来之后,对她仍是一如既往的怜惜。

激吻过后,齐越坐起身来,抚上那略显红肿的娇嫩唇瓣,歉意道:“弄痛你了,是不是?你怎么不推开我,不叫停?”

凌宇洛摇头,笑道:“我只想看看某人方才所说的温柔,到底是怎样的,不料竟是如此这般,实在让我大开眼界。”

齐越惭愧看她一眼,垂下头,静默一阵,低声道:“父皇病重,御医会诊之后,找不到确切病症所在,不敢下药……”

凌宇洛握住他的手,安慰道:“皇上是天之骄子,自然有神灵庇护,你不要太担心。”话是如此,心中却不乐观,齐天佑年事已高,这一病,恢复起来实在不容易,祭天大典显然无法顺利进行,他们的计划便是全盘皆乱,这个时候,就看谁沉得住气,先发制人未必会赢,谋定后动未必落败。

忽然又想起与荷叶所说之事,面色一整,当即将自己所知尽数告知。

“是雍西王崇的军队!”齐越沉声道,“没想到动作这样快,已经到得京郊!幸好我们早有预见……”

雍西,那不是齐愈当时寻得重宝之地?

看着他眼底的一丝狡黠,心有所悟,笑道:“没想到,当初齐愈寻来的,竟是这样事关重大的宝贝,这是谁出的主意?你们在雍西有什么背景后台?”

“师父一直说你聪明伶俐,真是一点不假,可惜是个假小子,要不给我们当军师,倒是不坏!”齐越总算露出一丝笑意,道,“我外公在世的时候,是前任兵部尚书,历任兵马大元帅,军中不少将领都是被他老人家提拔起来的,皆是征战多年的旧部,当时我与齐愈对立颇重,郑家对齐愈雍西之行,便是压根没放在心上……”

是了,太子虽无军中兵符,却有太子令牌,再加上齐越的林氏信物,要让众将假意听命郑氏,进京后再临阵反戈,也非难事,这一招,将计就计,一举两得!

凌宇洛想通这一道理,叹道:“你们兄弟二人,未雨绸缪,心思实在缜密。那郑家决计想不到,他调兵遣将,重兵待命,这深谋远虑,费尽心机,到头来却是为你们做嫁衣裳,真是气死人不偿命,不论如何,你这逍遥王爷是当定了!”

“谢你吉言!”齐越微微笑着,问道,“那你呢,做我的王妃,不知道委屈不?”

凌宇洛暗自好笑,面色一变,一本正经道:“怎么办,我突然想做女皇呢,君临天下,号令群臣,那才真是威风!”

齐越眨了眨眼,哈哈大笑:“这个无妨,我们夫妻两个关起门来,你做什么都可以……”

这个男人,说话越来越放肆了!

不过,王爷与王妃,听起来倒真是不错……

正想得出神,忽然听得齐越低低叹道:“洛,娶你为妻,是我终身幸事,我一日都不愿多等,这天下大定之时,便是你我携手白头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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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个个都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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