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遇害1

184:遇害1

听到杜雅说的话,我一下子就懵了。

杜雅见我没有出声,又重复说了遍:“苏小北,我爸死了,你在哪里,可以过来吗?我真的好害怕!”杜雅的声音带着抽泣声,她可怜的语气让我心软了,原本因为她所做的事情我还有些生气,但是在听到她说的话后,我的气全消了。

我哽咽了一下,才说:“你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我赶紧挂了电话,连衣服也没有来得及换就直接往楼下冲,阿姨问我去哪里,我说有急事,然后换好鞋就出门了。

我打车到医院,一路小跑到杜雅爸爸的病房,但是病房里已经空无一人了,我连忙拨通杜雅的电话,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无奈我只能跑去护士站,我从护士站哪里得知到杜雅的爸爸是四十多分钱去世的,现在正在送去太平间。

因为不知道太平间在哪里,我就让一个新来的小护士带我去。

到了太平间,我看到杜雅低着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跟带路的小护士道谢后,就让她先走了,等护士离开后,我这才大步朝杜雅走去,我站在杜雅身旁,她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人站在她旁边。

我从杜雅面前走过,进了太平间,廖医生跟两个护士在里面,看到我进去后,廖医生看了我一眼:“你来了?”

“嗯。”我点了点头然后朝她走过去,站在杜雅爸爸面前。看着他脸色苍白,躺在上面一动不动,昨天,我还跟他说话,他还喊我去叫杜雅,今天他就安静的躺在了这里,我心里有些后悔,后悔昨天没有多陪他说会儿话。

我跟杜雅爸爸认识的时间不算长,自从他住院之后一直都是在昏睡中度过,偶尔有好转我也不在,所以我对他的了解也不多,但我知道他特善良,现在看到他闭着眼睛躺在这里,我还蛮有感触的,心里很难受,感觉人的生命好卑贱,说没有就没有了。

我眼睛一直盯着杜雅的爸爸看,虽然他死了,但是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害怕,也许是因为老头子在世时就特善良,所以就连他死了我也不会觉得害怕。

我问廖医生:“怎么突然就.....”

廖医生叹了口气,说:“我昨天就说过了,他的癌细胞已经全部蔓延了,幸好这段时间是在治疗中,不然估计早就走了。”廖医生说完,她又重重叹了口气,她看了我一眼继续说:“医院这边商量好了,治疗的钱,我们会退给你一部分,但不会全部推掉,你看看合适吗?要是不合适的话,我们后事结束后在商量也行。”

“这件事等过后再说吧!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后事,你们先忙,我出去看看她。”我说的她是杜雅,廖医生是知道的。

我从太平间出来,看到杜雅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我走过去,叹了叹气,抬起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听到我的声音,杜雅突然抬起头,她望着我,眼中满是憎恨,跟刚刚打电话给我的那个人判若两人,但是我没有在意,不管怎么说,她爸爸没了,她就算有多狠心,对待自己的亲人应该还是心软的。

杜雅盯着我看了好大一会儿,然后抬起手别开我的手,接着,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她望着我说:“苏小北,现在你满意了吧?我爸爸死了,你可以解脱了,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杜雅一边问一边朝我逼来,她问着问着,眼泪从眼里流了出来,看着她满脸泪水的样子,我的心也挺不好受的,我被逼到墙角无路可退了,我望着杜雅,轻声说:“杜雅,你爸爸死了,我也很难受,但是他的命并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说真的,面对杜雅爸爸的死,我确实有些难受,但也许是因为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压力,我感觉自己的肩膀突然轻了很多,但是我不是希望他死,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他好,这样我就不用背负害死他的黑锅了啊!

我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努力,都是为了杜雅的爸爸,如果不是给他治病,我想我也不会选择走到今天的这步。

可是,杜雅却不认同我说的,她指着我的鼻子说:“你的话说的肯真好听啊,这里就你跟我,你在这里装好人给谁看啊?你因为这里有其他人在看你的演戏吗?还是说你苏小北天天都在演戏?你真特么让我恶心!”

杜雅的话,让我心里憋屈的很,但想到她因为爸爸的死不好受,我也没有在跟她争论下去了,我叹了口气说:“都是我的错,你怎么都可以,但是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商量一下你爸爸的后事吧!”

“商量?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商量啊?我告诉你,我爸的后事你全部负责,不然我跟你没完!”

面对杜雅的话,我并没有拒绝,我也没有想过要拒绝,说实话,我支付他的治疗费都花了这么多钱,又怎么可能会在乎现在的后事费用呢?

我更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所以我没有出声,只是沉默着望着杜雅。

见我没有说话,杜雅的情绪也随着冷静下来了,她用力喘着气,咬牙切齿地说:“我爸爸说了,给你那套房子他死后你还给我,明早我们就先回去办理证件。”

“杜雅,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你爸爸的后事办清楚这些再说好吗?房子的事情我们以后慢慢说。”我不相信杜雅的话,她爸爸不可能会把房子给她,如果他要给杜雅的话,那么又何必让我手里送呢?既然给了我,我也没有听到杜雅爸爸亲口说,那么我就不可能给杜雅。

杜雅爸爸的那套房子不比在广州这么贵,但是也不算便宜。而且还是自己盖得,房产证什么都齐全,当初杜雅爸爸过户给我的时候,我其实是没有想要的,但老头子说,这房子给我也算是一个保障,那时候我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昨天我才明白了,其实老头子早知道我跟杜雅的关系了,那么也知道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了,所以他才会把房子给我。

房子虽然在我手上,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要过卖掉啊什么的。我一直都想着,等他好了就给回他,但是现在房子还在人没有了,我也没有听到他亲口说这房子要给杜雅,所以我不可能给杜雅的。

但是,杜雅也不是省油的灯,见我在敷衍她,她抬起手揪着我的衣服,说:“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霸占我爸爸的房子?我告诉你苏小北你休想,如果你真的不给我的话,那么我们就法庭见。”

说完,杜雅转身就走了。

接下来的两天,我没有在见到杜雅,她爸爸的后事都是我在料理,我跟张月请了假,陈毅然那边儿我也没有说实话,一来是怕陈毅然会追问我,到时候我担心自己解释不清楚,二来是我怕陈毅然已经知道了,所以我发条了信息给他,并没有说什么事情,只是说要在外面住两天。

陈毅然就回复了简简单单地一句话,他让我好好照顾自己,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

我一直在医院跟殡仪馆两点一线的来回跑,莫岚是在杜雅爸爸火化的那天早上打电话给我的,当时我正忙着,所以是等忙完后才回电话给她的。

我回电话过去,在响了两声,莫岚那边就接起来了,我还调侃莫岚:“岚姐,你接这么快,是不是担心我跑了啊?”

“小北,我不跟你开玩笑,我有正事找你。”莫岚的声音很严肃,我脸上原本带着的微笑也随着消失了。

我的神经也跟着紧绷起来,我问:“什么事这么严肃啊?”

“陈毅然是不是出事了?”莫岚突然问了句,让我眨了眨眼睛,脑子有点懵没有太反应的过来。

我冲问了遍:“你说什么?陈毅然出事了?你听谁说啊?”

“你可别骗我,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莫岚误以为我不告诉她,听她这语气什么的不像是假话,但是陈毅然到底出什么事了啊?

“你听谁说啊?”我问。

莫岚说:“公司都在传,凯越的股票也跌了好大一截,搞得我们都人心惶惶的。”

莫岚的话说完,我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说:“我还不知道他出事了,具体情况你知道吗?”

“你不知道?”莫岚显然是不太相信我说的,她问:“你俩是不是闹别扭了?”

“没有啊,我们挺好的啊。只不过我这几天有点忙,所以很少联系,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出了事,你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吗?”我跟陈毅然不算是闹别扭把?至于杜雅爸爸的事情,我想陈毅然应该还不知道吧?如果他知道了,肯定会打电话给我问清楚的,但是我没有接到他的电话,那么我想他一定还不知道,不过我心里有点没底,假如陈毅然知道了,一个人忍在心里不说呢?

他的心我永远都猜不透,所以这个想法也不是不可能。

莫岚听后。她让我先别着急,她去打听打听,打听出来之后在给我电话。

跟莫岚通完电话后,我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心一直想着陈毅然,我是真担心他会出什么事情,他这人就这样,就算出了事情也不会告诉我,所以我是特别讨厌这一点儿的。

虽然我现在很想去找陈毅然问个清楚,但是我现在也走不开,只能等下午所有事情都弄清楚后才可以走了。

杜雅爸爸是下午两点火化的,因为家属就我自己,所以没有弄什么太大的仪式,连追悼会也没有,我打电话联系过杜雅,但是联系不上,她估计把我拉入黑名单了。

火化完后,我把费用较清楚后,骨灰没有带走,因为我手头没有钱买墓地,我也不敢直接拿走洒在海里,担心杜雅到时候会跟我闹,所以我只能暂时放在殡仪馆这边,每个月按时交钱就行。

在我离开殡仪馆的时候,我给杜雅发了条信息,我让她看到信息之后联系我,我们商量一下是把骨灰带老家埋?还是就这样放在殡仪馆?

然后我就从殡仪馆打车离开了,我连回家换身衣服也没有,就直接去了陈毅然的公司,因为担心陈毅然,我就把杜雅爸爸的事情给暂时抛到脑后了。

陈毅然的公司,我是第二次来,第一次是来这里参加活动,之后我俩在一起了,我也没有来过,他倒是提过带我来。但那时候我觉得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哪一步,而且又还有陆青的存在,完全不适合我的出现。

不过现在导致我一进大门就被拦住了,一个穿着保安服的男人问我:“小姐你找谁?”

“你好,我想找一下陈毅然。”我十分礼貌的说着。

但是我的话,让保安皱了皱眉,他一脸不相信我会认识陈毅然的表情望着我,他问了句:“小姐,请问你有预约吗?”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

“那不好意思,我们陈总是需要预约的,所以你看你还是先去前台那边登个记等安排把!”保安说着。伸手指了指大堂里面的台前,这些画面,我很少碰到,但是在电话里倒是会常见。

我知道要是我不预约一定见不到陈毅然,我就告诉保安:“我有他的电话,我可以打电话给他。”说着,我拿出手机拨打了陈毅然的电话,但是陈毅然没有接,保安一直盯着我看,而我又看不通陈毅然的电话。

保安看到我的举动,他说了句:“小姐,你还是去预约吧!我们陈总很忙,所以要预约才可以见的。”

“我找他有急事也不能见吗?”

“不能,不好意思。”虽然保安的眼神有些鄙夷,但是话还算是客气,我也没有为难他,只能走去前台,我去前台问了一下,陈毅然预约的时间已经排到明天下午了,所以如果我今天要是预约才可以见他的话,那么我根本都见不上。

我叹了口气,有点不知所措,甚至后悔没有跟陈毅然来公司,这样的话,现在我就可以直接去见他了。

正当我想着这些的时候,迎面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苏小北!”

听到有人在喊我名字,我抬起头看向前方,看到陆青慢步朝我走来,她脸上挂着一丝微笑,眼中的神情充满了嘲讽,我的视线慢慢向下移动,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她的穿衣风格没有怀孕前那么时尚漂亮了,就连鞋子也换上了帆布鞋,一股孕味在她身上由内而发的散发出来。

陆青走到我面前,她抬起手轻轻抚了抚肚皮,轻声问我:“你来这里做什么?”

“有点事。”我回应道。

我的话让陆青忍不住笑出声了,她问:“不会是来找陈毅然吧?”她的话问完后我没有回答,但从我的表情上她已经看出来了,她笑着说:“还真是啊?不过你怎么不上去啊?不会是不知道他在那层楼吧?要不要我告诉你?”

陆青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让我却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先。

我抿了抿唇依旧没有出声,陆青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她在我面前来回走了一圈,说:“其实你要是像我低下头服个软,我就带你上去,怎么样?这个交易如何?”

“陆青,我今天就算看不到陈毅然,我也不会求你。”如果不是担心陈毅然,我才不会在这里出现。

陆青冷笑一声,说:“那么就看看是你着急还是我着急?”陆青的话说完,我没有回应,她又说了句:“想不想知道我刚刚跟陈毅然在做什么?”陆青问完,我并没有理会,她自言自语地说:“我跟陈毅然在商量孩子的名字,毅然说就......”

“陆青,不用演戏了,你的孩子是谁的,我相信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至于你在这里自导自编的戏你还是自己回家后慢慢演吧!”我没有等陆青的话说完,就直接开口打断她了,我真的听不下去了,如果我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跟陈毅然没有关系,或许我听着还会心里难受,但是秦锐已经告诉我了,所以我根本不会难受,只觉得她特可怜,而且陈毅然也知道,她天天还说是陈毅然的孩子,难道她都不觉得尴尬丢人吗?

我的打断让陆青红了脸,她的脸色也跟着变得尴尬起来,她望着我没有在继续出声了,我看了看她,说:“不要把谁都当作傻瓜,或许你认为隐瞒的很好的事情,但其实别人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想搭理你而已,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相信你应该听过这句话。”

说完,我没有在理会陆青了,而是迈开脚步准备离开,但我刚走了两步,就听到陆青在身后说:“陈毅然在十六楼。”

陆青的话说完,我转过身望着她。她的转变让我有点懵了,根据我对陆青的了解,她应该不会是那么好心的人吧?

见我一脸不相信的样子,陆青看了我一眼,说:“怎么?你不相信我?我没有必要骗你,至于你说的话,我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我希望你嘴巴放干净点儿!”

我从陆青眼中看到了心虚,但是我并不确定陆青说的话。

我沉默着,仔细想了想,她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啊?

陆青看到我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她招手将前台的一个女孩喊过来。她对那女孩说:“你告诉这位小姐,陈总的办公室是不是在十六楼?”

“是的,陈总的办公室在十六楼。”那女孩微笑着回应道。

女孩的话说完,我才相信了,因为我刚转身而已,她跟陆青不可能串通好,所以陆青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想单纯的告诉我?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我又不得不让自己去信。

陆青让那女孩先忙,然后朝我走了两步,她说:“现在信了吧?我没有必要骗你,爱信不信,你有事找他就上去吧!我先走了。”说完,陆青头也不回的从我身旁经过,然后一直走出了大门。

我站在原地愣了愣,最后还不死心去问了遍前台的那个女孩,确定过之后,我才真的相信了,我走去电梯口,很快电梯下来了,我走进去按了十六楼,电梯里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我拿出手机又打了一遍陈毅然的电话,但还是没有人接。

我叹了口气,担心自己就这样闯上去会打扰到陈毅然等工作,所以我就编辑了一条短信给他,告诉他我现在在电梯里,现在准备上去找他。

信息发送成功后,我连手机都还没有来得及收好,电梯里突然一片漆黑,接着,电梯不断往下坠落,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电梯厢里,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整个人都傻愣住了。

我感觉自己的后背跟手心都冒冷汗了,忽然“砰”的一声巨响,电梯厢不知道撞到了哪里,突如其来的撞击让我原本是站着的瞬间斜倒在地上了。

我看不到任何东西,电梯厢里就连监控器的小红色灯也灭掉了,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所以我真的好恐慌,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双脚在颤抖,我伸手不见五指的到处乱摸,我想要抓到电梯边缘的副手站起来,但是我根本都看不到任何东西。

我咽了咽口水,想要呼叫却发现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我不知道电梯坠落到了几层楼,我感觉像是过了好久一样。电梯在突然嘭的一声停了下来,因为巨响,我整个人也跟着被震到。

电梯停下来之后,我依旧不敢动,直到确定电梯是真的停下了,我这才开始到处乱摸,终于摸到了副手,我用力扶着从地上爬起来,刚刚站起来的时候,我是站不稳的,我顺着扶手,凭着记忆一直往左摸,然后摸到了按楼层的键哪里,我这才抬起手用力敲打:“有人吗?有人吗?”

电梯门是铁的,厚度我也是知道的,所以我根本不敢确定到底有没有人听到。

我敲打了很久,都没有任何的回应,最后我只能停下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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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不相信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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