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逮到了神的第二十七只魔族
第一百七十九章逮到了神的第二十七只魔族
“我一直都无法猜透祂的想法。”露台上，路西法往嘴里灌了一口酒，背倚着看台围栏上语带惆怅的对别西卜说道，紫水晶的眼眸略带弥蒙醉意。
别西卜抬手给路西法喝空的酒杯上倒满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没喝，只是晃了晃然后继续听路西法抱怨。
“在天界时祂一直呆在大圣堂里不肯出来，哪怕我们为祂举办了盛大的创世盛典也只是在第一届时降临在弥赛亚身上一会就回去了，只是偶尔——”路西法拖长了声音，略有不满，“偶尔会隐瞒身份装作六翼天使在天界闲逛，甚至被我们撞见了也不肯暴露身份，非得说自己是什么新的天使。”
别西卜面色古怪，他实在想象不出自家圣洁庄严的造物主也有这么……活泼的过往。
像是想到什么，路西法的神色也古怪起来：“所以说装什么天使呢，明明除了外貌没有和天使有半点相似，装天使就算了，还招惹梅塔特隆做什么，搞得最后……”
想起自家父神暴露身份后，梅塔特隆当场社死并失恋的情景，路西法不由得更苦闷了——明明那么大个前车之鉴在那，自己却被三言两语动摇得差点没直接跳坑里并自动给自己埋土。
“梅塔特隆殿下？”虽然知道有些事情自己不方便知道，但是在天界时梅塔特隆是他的直属上司并且对他照顾颇多，别西卜忍不住蹙眉问道，“在我升座炽天使时梅塔特隆殿下的状态确实有点不对劲，这里面是有什么隐情吗？”
由于年代实在太久远，当初银发神祇和梅塔特隆的事情只有最初的几个天使长知道，哪怕是后期晋升做炽天使的别西卜也从未听过半点风声。
“能有什么隐情，不就是被祂隐瞒着身份骗了心还差点骗了身么。”萨麦尔端着空酒杯走过来，凉凉道。
刚抬手喝着酒的别西卜听到这么一句话立刻喷了酒，看台下某个路过的魔族被淋了满头酒大怒的抬头，结果看到两个魔王立刻低下头灰溜溜的跑了。
此刻的凡界也被笼罩的夜空之下，今晚的夜空明月高悬，繁星闪耀。
安格斯一愣，接过肉吃了起来，神情却有些心不在焉。
安格斯睁大了翠绿的眼睛，好一会后，翠绿的眼眸渗出薄薄的一层水雾，安格斯垂下眼眸，嘴角弯起，轻声道：
如果只是梦该有多好。
这里正是潘地曼尼南的斗兽场，虽然叫斗兽场，但往往能踏上这个斗兽台的无一不是强悍无比的魔族，他们在这里进行一场场厮杀，然后赢取丰硕的奖品。
“我感恩吾神赐予凡界一年四季不同的美景，对于白天黑夜拥有痛爱的爱意，但是如果不用经历寒冬的话——”米契尔叹息，“那该能多生产多少粮食，能免于让多少凡界生灵免受饥饿的考验。”
别西卜一怔，然后默不作声的和路西法碰杯，将杯中的残液一饮而尽。
萨麦尔从别西卜手里夺过酒瓶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酒后就往嘴里灌，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没错哦。”梅塔特隆笑嘻嘻道，“天界不仅维持着永恒的白昼，并且维系着……嗯，对于凡界来说就是我们天界一直都是春天，而不是像凡界那样一年四季一会冷一会热。”
路西法煞有介事的点头：“哦，理论，那就是没理论赢是吧？”
萨麦尔硬邦邦道：“别说的我跟只会动手一样。”
安格斯看向亚尔维斯，他倒是不惊讶亚尔维斯会说出这种话，亚尔维斯看起来似乎是一个粗枝大叶又容易急躁的生灵，他却知道他实际非常的细心沉稳，就连安格斯自己有时候都会生出偏激冲动的想法和政令，但安格斯从来没有见过亚尔维斯冲动急躁过。
米契尔干笑两声：“抱歉，梅塔特隆殿下，最新做战前动员做的有点频繁，话说方式有点条件反射了。而且明天就是创世盛典了，我背演讲稿背得有点魔怔了。”说道最后，他都有些悲愤了。
亚尔维斯吃完后把串肉的树枝往篝火里一扔，看着熊熊燃烧的篝火，他冷静的说道：“安格斯，我知道你想把天界高傲的天使赶回天界，将敢入侵凡界的魔族全都杀灭，让凡界属于回凡界生灵，想让天使和魔族不再将凡界视为战场。”
突然，龙王一屁股做到了精灵王旁边，顺手塞给了精灵王一串肉，另一只手里还抓着好几串肉吃得满嘴都是油，嘴里还含糊不清的说道：“快吃，要不是我抢得快他们都要连串肉的木枝都不给我们剩。你也别挑嘴，平时只吃水果菜叶什么的随便你，都上战场了不吃肉你还怎么打的赢那群魔族。”
梅塔特隆一噎，接着委婉道：“你现在说话是不是……没有以前直接了？”
“好。”
这是魔兽肉，却奇异的肉质鲜嫩，是难得一种好吃，甚至还不会让魔气残留在凡界生灵体内的一种魔兽肉。
米契尔正坐在篝火旁阅读信件，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好奇问道：“据说天界只有白天没有黑夜，是真的吗？”
“从父神到了魔界起他就没正常过。”萨麦尔冷哼一声，到底是冷静下来，他遥望着看台下的场地，地下的魔族正热火朝天的装饰着庞大的舞台或者说武台，“今天就能安排好了吧，明天就是万魔庆典了。”
至少，能继续下去。
梅塔特隆失笑，他不再取笑可怜的人族教皇陛下，而是再次抬首仰望星空，任由回忆在慢慢侵蚀他的脑海。
这里更是每届万魔庆典的举办地。
第一纪元时凡界的夜晚也如果现在这样明月高悬，繁星闪耀，他从魔界被救出然后在精灵领地内修养，在星空之下他在精灵王的花园里喝着茶聊着天，对面坐着的金发六翼天使被星光照耀得那么清晰，被月光映衬得那样温柔。
“被困在魔界的我们，不正像被困在斗兽场里只能互相搏杀的狂兽一样吗？”
凡界另一面，又是击退魔族入侵的后的夜晚，在场的生灵全都是凡界的生灵，龙族、精灵族、兽人族等等种族在经历一场又一场残酷的战争中相处得越发和谐，他们不再拘泥于种族偏见，大家部分种族的围坐在篝火旁嬉笑怒骂。
精灵王坐在篝火旁静静的看着，嘴角不自觉的弯起。
这是他一生中唯一的梦魇，也是他一生中最温柔的美梦。
别西卜问过路西法为什么会选择这么个地方举办万魔庆典，那时候的路西法低沉的笑了一声，说：“不觉得很像吗？”
话音一落，路西法向别西卜举杯，空中的明月倒影杯中那在红得发黑的酒液里，“一切将在明天结束，一切也将在明天开始。”
“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亚尔维斯回视安格斯，平淡的语气极附安全感，“你想要做什么就大胆的去做，不管是明天的第一个只属于凡界生灵的创世庆典，亦或是摆脱天界的摆布与魔界斗争，不要有所顾忌的去做吧。”
梅塔特隆望着星空叹道：“过了那么多年，哪怕凡界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凡界，但是这片夜空却始终不变。”
路西法倚着围栏没动，问他：“吵架吵输了？”
凡界的另一处，加百列看到来者忍不住惊喜的叫道：“拉斐尔！乌列！”
“听着呢。”路西法懒懒的应了，然后说，“就你这嘴皮子，能吵得过谁呢，直接动手比什么都强。”说完路西法又开始惆怅了，原本他是多讲道理的一个天使，到了魔界后越来越能动手就绝不吵吵了。
一如当初毅然带着一众天使大军随着路西法堕下魔界。
萨麦尔冷着脸说：“没吵，我只是和他们理论。”
萨麦尔气得差点不顾几个纪元的情谊要打路西法一顿，别西卜连忙拦住他给他倒酒：“你别和他计较，路西法他——他心情不好。”
“无论是你的精灵族还是我，都是你永远的后盾。”
路西法沉吟片刻，然后果断道：“比起动嘴，你还是只会动手更有胜算。”
萨麦尔气道：“路西法！”
拉斐尔上前和加百列抱了一下，笑道：“是不是没想到是我先来？”
乌列向加百列垂首施礼，加百列含笑颔首，然后回答拉斐尔：“是啊，我一直以为会是米迦勒先来。”
拉斐尔笑得温文尔雅：“他啊——弥赛亚怕他一上战场就没天使能拉住，就没让他来了，可怜的米迦勒呀，明明都打扮得精神极了却被弥赛亚硬拦下来的样子可真是可伶。”
乌列的脸孔抽搐了一下，非常充分的表明了他们下来凡界前米迦勒知道自己没得走时贡献了多么精彩的表演。
可加百列看到拉斐尔脸上那笑容就知道这里多多少少有拉斐尔掺了一脚，不由得好气又好笑的瞪了他一眼，最后还是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拉斐尔环视了四周一圈，这里的生灵既有天界的天使，也有凡界的各族生灵，有的生灵在忙活着明天的创世庆典，有的生灵在为刚刚结束的战争忙碌着。
这里是对抗魔族的最前线，他们在为战争的残酷和牺牲悲痛，同时也为明天的创世庆典雀跃期待着，饶是拉斐尔也对面前着奇异的一幕感到稀奇。
“真是期待啊，”拉斐尔对加百列笑道，“这几个纪元以来，第一次在凡界举办的创世庆典，一定有意思极了。”
天界之上，弥赛亚坐在神座上，额角的青筋跳啊跳，忍耐着耳边米迦勒不忿的絮絮叨叨。
“为什么，明明说好是让我先去凡界的，凭什么最后却反口不让我去了！”米迦勒坐在神座下的阶梯上忿忿的嘟囔。
弥赛亚面无表情的说：“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的话，我们从未有说过让你今天就去凡界。”
米迦勒一噎，回想了一下，确实没有说过，但他还是嘴硬道：“那凭什么拉斐尔、乌列他们能去还我却还得守在这！”
弥赛亚继续面无表情：“怎么，让你留守还委屈你了？”
米迦勒当然不可能说委屈，只能憋屈的闭上嘴。
弥赛亚看着背对着他坐在阶梯上，火红的长发高高束起，一身战时的简约合身装束的米迦勒不由得柔和了眉眼，虽然看不到，但他知道米迦勒此时的脸肯定已经气鼓鼓的，温声道：“他们可以去，但你不可以，米迦勒。”
银色的眼眸忽然晦暗下来，弥赛亚继续说：“创世之书和我说，父神将在创世庆典时回归，你是天国副君，炽天使长，父神回归时你必须在场迎接父神。”
米迦勒一愣，惊喜的站起来转身问道：“真的吗？”
弥赛亚点点头，然后看着米迦勒欢呼着跑出了大圣堂，他隐约还听到了米迦勒说要去找拉贵尔商量准备什么礼物。
弥赛亚失笑，眉眼却温柔至极。
“他还是个小崽子吗？这么好哄。还有，他是不是太放肆了点，当大圣堂是什么了这么随便出出进进的。”创世之书慢慢的从神座后走出来，面无表情的吐槽，顿了顿后几乎是叹息般说，“总算是要回来了。”
这个大圣堂美丽庄严圣洁得不可思议，但也冰冷安静得可怕。
弥赛亚的手指摩挲着神座扶手上精美的雕饰，眼神放空的直视前方。
是啊，他也总算能从这个冰冷痛苦的神座上解放了。
魔界内，一身白袍的金发少年忽然歪了歪头，他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唇角却微微勾了起来。
无论是天界的创世庆典还是魔界的万魔庆典，它们的开场都是齐声歌唱，各色的乐器齐奏，毫无新意。
七个魔王毫不意外的坐在最高、位置最好的看台上，路西法坐在七位魔王的正中间紫水晶的眼眸半磕着百无聊赖的听着奏乐，他刚刚说完开场致词，一如既往的简短有力，直接把庆典上的气氛炒热了。
他左边坐着面无表情端正坐在的萨麦尔，右边坐着的别西卜含笑看着这次盛大的庆典，实际绷紧了神经正用眼睛巡视场中是否会出现异样。
另外四个也是各有各的表现。
阿斯蒙蒂斯挨着别西卜坐着，一双含情的眼睛也在扫视全场，但是眼神停留的地方却不怎么妙；阿斯蒙蒂斯旁边便是贝利亚，一向以微笑温和面目示魔的他此刻一脸郁郁，时不时伤感的叹息，委实把在场的其他六个魔王恶心的够呛。
可能是怕萨麦尔和玛门当着全魔界的魔面前在万魔庆典上打起来，利维坦被安排在了萨麦尔的另一边，将玛门和萨麦尔隔离了起来。原本酷爱卖萌的小萝莉坐在对于现在体型来说过于高大的椅子上，一副蔫了吧唧的样子，手里抱着的一盘小甜饼竟然一个也没吃下去。她旁边的玛门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甚至焦躁的模样，似乎屁股上有针扎一样坐不住，时不时的换坐姿。
别西卜有点看不过去了，出声警告：“玛门，你已经成年了，我想你并不需要我重新教你出席重大场合该保持怎样的仪态，对吗？”
玛门一僵，回想起不堪回首的“礼仪课”，他气愤道：“魔界从来就没有仪态这种东西，我当初是还小才信了你的鬼话！”
别西卜微笑：“魔界没有，但是魔王有。给我坐好了，你要再给我扭来扭去试试。”
玛门哽了一会，虽然服软了但还想嘴硬一会，却接到路西法轻飘飘飞来的冷厉眼神顿时萎了，嘟嘟囔囔道：“知道了知道，我只是、只是想到祂今天就要回天界了，我就想看着祂离开而已，哪知道……”
被赶出来了。
同样想死皮赖脸贴在金发少年身上却遭到同等待遇的几个魔王不约而同的在心里想道。
利维坦泫然欲泣：“父神怎么这么快就回去了呀。”
谁说不是呢，几个魔王心有戚戚。
“嗯？”别西卜此时却疑惑出声，“可是父神祂和我说祂在回去前会过来看一眼的呀。”
除了路西法以外的所有魔王的瞬间挺直了腰板，齐刷刷用炽热的眼神看向别西卜。
别西卜继续爆料：“路西法陛下也知道，他还给父神准备了庆典穿的衣服，”别西卜顿了顿，眼神和声音都有点飘，“是黑色的呢。”
魔王们：……！！！
魔王们的眼睛瞬间亮了无数倍，就连萨麦尔都不例外，甚至萨麦尔还低声说：“干的漂亮，路西法。”
路西法仍然是眼眸半磕着百无聊赖的表情，但是嘴角却在悄悄的、压抑不住的上扬了些许。
原本还表现各异的魔王们纷纷拿出自己做好的坐姿，一个坐的比一个端正。
坐在离魔王看台不远的莉莉丝早就发觉了那边的异样，从身边献殷勤的男魔手里拿过饮料，心里嘀咕：这群魔王吃□□了么，以前参加万魔庆典不都拉着个脸恨不得不参加，这会儿怎么这么兴奋。
此时奏乐一停，主持这次万魔庆典的高阶魔族立刻上台宣布下一场节目。
莉莉丝倦怠的打了个哈欠，魔界的节目不外乎是些打打杀杀的东西，参加这么多次万魔庆典，别说上头那几个眼高于顶的魔王，如果不是冲着庆典前后的一些合作洽谈她也不想参加这个无聊的庆典。
虽然很合这些土生土长的魔族的胃口。
听着响彻整个斗兽场的欢呼声，武斗太再一次撒满了血，莉莉丝打开折扇掩盖了半张脸，折扇上的香气压下腥臭的血腥味，她冷漠又厌倦的想道。
时间点点的过去，比赛一场场的结束，武斗台再一次被鲜血浸透，距离武斗台最近的几圈观众也被飞溅而来的血喷了一身，但是他们没有丝毫介意，反而兴奋的嘶吼，而距离武斗台较远的堕天使们面无表情的看着，偶有几个甚至面露厌嫌。
最终的胜利者出来了。
满身鲜血，并且一身伤的高阶魔族在将对手撕开两半后兴奋的冲天嘶吼发泄，主持魔笑意盈盈的上台就要宣布胜利，哪知道这次的胜利者彻底杀疯了，他伸手捅穿了主持魔的肚子。
但是能出来主持万魔庆典的魔族也不是好惹的，被捅穿了肚子也只是冷淡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伸手按住这次胜利者的肩膀，然后就听到一声骨裂的响声，胜利者的惨叫响彻整个斗兽场。对于这个突发状况，万魔庆典上的魔族兴奋地嘶吼得更大声了。
主持魔施法砍断胜利者的手臂，一点一点的将手臂从自己的肚子里拔出，等彻底□□后扔到了在地上扔到打滚的胜利者身上，然后像没事魔一样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说：“哎呀，这可怎么办呀，你说我怎么就不能忍一忍呢，这下我还该不该给他颁下奖品呢”
随后，他转身笑着大声的问观众：“你们说，这个奖品该给他，还是该给我！”
观众兴奋的嘶吼：
“杀了他，奖品给你！”
“杀了他！”
“杀了他，奖品就是你的了！”
主持魔再一次转身看向魔王们的看台，笑问：“陛下们，我是否能有这个荣幸拥有这次获胜的机会？”
路西法轻笑一声，低沉傲慢的声音传至斗兽场每个角落：“万魔庆典的规矩，只有最后的胜利者才能获得我和其他魔王的奖赏，不论身份。”
主持魔明白了路西法的意思，他舔了舔嘴唇，整个魔都兴奋起来眼睛也已经变成了残忍的兽瞳。
最后，原本的胜利者尸首分离，主持魔成了新的胜利者带着满斗兽场喝彩和奖品在武斗台上宣布下一个节目。
所有魔王冷漠的看着刚刚的小插曲，随着时间的过去，万魔庆典也快到尾声了，朝思暮想的身影迟迟没有出现，他们已经开始坐不住了。
莉莉丝再一次无聊得打起了哈欠，瞟了一眼魔王们的看台，发现魔王们的脸色莫名的一脸喜色。
再瞟一眼……卧槽，那是什么？！我眼睛坏了？！
折扇从手中掉落，莉莉丝震惊得看向魔王看台上那个突然出现的黑色身影。
“看来吾没有来迟。”金发少年缓步走上魔王们的看台上，他冷淡的神色和以往一般无二，但是身上却身着一袭精美华丽的黑袍，漆黑得没有半丝杂色的衣袍称得金发少年的肌肤白的发亮。
当他们看到专属于魔界的颜色包裹着金发少年时，所有魔王都怔住了，他们下意思的站起来，但某种悸动压得他们无法动弹，唯有路西法仍然坐在王座上看着金发少年一步步走进，神色恍惚着忘了动作。
路西法看着穿着他准备的黑袍的金发少年一步步的走到他身边，听着他冷淡的说：“吾不怎么喜欢穿这个颜色的衣物。不过……”
金发少年似乎笑了一下，“今天是属于你创造的万魔庆典，吾愿意穿一次你准备的衣物。”
过大的惊喜和强烈的情绪起伏另路西法微微有些晕眩，他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便听金发少年继续说：
“看到你给魔奖赏，吾想起来你将魔界统治得这么好，吾还未给过你奖励，趁今日给了吧。”
路西法一怔，正想说话，便看到金发少年凑得极近的脸，接着下巴被微凉的手指掐住一抬——
唇上传来柔软又温热的触感。
路西法彻底傻了。
整个斗兽场传来整齐又响亮的一声抽气声，所有魔族无声又震惊的看着魔王们的看台看，堕天使们更是震惊得眼睛都要脱眶了，并且觉得这一场景莫名的熟悉。
全场一片寂静。
金发少年松开了掐住路西法下巴的手指，欣赏了一会路西法难得一见的傻愣住的表情，然后低声在路西法耳边说：“黑暗神殿与大圣堂是相连的。”
金色的光点从金发少年的脚边亮起，祂的身影从脚开始慢慢消散，雪兰的眼眸望进紫水晶的眼眸里，路西法恍惚得听着祂说：
“找到那扇通往大圣堂的门，吾在大圣堂等你。”
在祂彻底消散前，路西法看到祂对他弯起眼眸，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堪称温柔的神色。
场中响起的一声尖叫让路西法终于回了神，也打破了整场寂静，他顺着声音过去，正好看到莉莉丝震惊的惊恐的表情，以及各堕天使震惊的神情。
在场的堕天使有的是从第一纪元第一批诞生的天使，他们纷纷回忆起了为什么他们会觉得熟悉，可不是熟悉么！这不就是当初第一纪元时创世庆典路西法被当众强吻的情形！
莉莉丝除了震惊真是惊悚，她内心充满卧槽，毕竟她可是知道魔王看天上来的人是金发少年，她更知道穿了一身黑袍的金发少年的真是身份那可是……神！
接着，她就看到了金发少年吻了路西法。
莉莉丝几乎要晕过去了。
白发黑肤的黑暗精灵从昏迷中醒来，睁开眼的一瞬间他的眼睛被光刺得流泪发痛。
等他慢慢睁开眼睛适应了光明后他怔住了，透明的液体缓缓从眼眶滑落。
温暖光明的阳光，翠绿的草地，五彩鲜嫩的花朵，高大葱郁的绿树……这里是凡界？原来，凡界是真的是这样的，父亲。
大圣堂之上，弥赛亚看到那个推门进来的银发神祇，他怔愣了一下，然后霍得站起了身惊喜道：“父神。”
金发银眸的传世之书面无表情的抱怨：“你可总算回来了。”
抱着一堆东西的米迦勒看到银发神祇惊喜的东西随手一扔就冲了上去：“父神！”
他身后的拉贵尔一时没反应过来，等看到米迦勒几乎要扑到银发神祇身上时这才回过神来快步上去喜道：“吾神。”
“嗯。”银发神祇看着他们，这次他身上再也没有亮起光团遮掩自己，他说，“吾回来了。”
…………
圣战结束后的某一天，大圣堂深处，这里没有浓郁光明也没有深沉的黑暗，如果凡界一般万物平衡。
银发神祇侧头，对推门而入的黑发魔王淡淡一笑：“来了呀。”
路西法“嗯”了一声，然后关上了门，一切的反应都非常平淡。
除了那双通红的耳朵。
还没等路西法说话，门再一次被猛的推开，路西法错愕的回头，银发神祇也有点诧异。
“父神！”魔界的魔王们纷纷从门里走出来将银发神祇团团围住，利维坦扒拉住银发神祇的衣袖眼泪汪汪的说：“这么快就能看到您真是太好了，父神。”
贝利亚笑吟吟的凑过去：“原本只是觉得路西法陛下最近行踪有点异常，一时担忧跟了过来，没想到能见到您，父神。”
阿斯蒙蒂斯四处打量，惊叹道：“原来这里就是大圣堂呀。”
玛门撇嘴：“这里也太亮了，亮的我眼睛疼。”
面对面前这些闹剧，路西法缓缓看向别西卜和萨麦尔。
别西卜左看右看，就是不看路西法；萨麦尔干脆无视路西法，也凑到了银发神祇身边。
路西法气的笑了起来，然后缓缓的撸起了衣袖。
不过一会，原本来述职的天使长们刚一走进就感觉带大圣堂深处传来打斗的动机，他们心下一惊，在弥赛亚的带领下来到了大圣堂深处，然后便看到了七个魔王正在内斗，顿时惊愕。
创世之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银发神祇身边，幸灾乐祸道：“接下来可有的你热闹了。”
“对呀对呀。”海曼突然出现在银发神祇身边，他腼腆的笑了笑，“不介意再多一个吧？生灵多了热闹嘛。”
银发神祇嘴角隐约抽搐了一下，但是最终还是化作了浅淡的笑意。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