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青楼画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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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牧风向小二道过了谢,小二哥面色不好看,大概恼着那掌柜的不多找个帮手,前几天找不到,那也就罢了,可今日是有人上门来啊!小二嘴里叨叨:“我看前几天儿也不是找不到人,是故意不找新的伙计,少个伙计一月就可以少付出一个月的月钱,这老东西算盘可打得精呢!这不行,我得要求涨涨工钱,我现在可一人做着俩人的活!”
正叨叨念,就传来柜台那掌柜的嚷声:“庄牛儿,你奶奶的死一边凉快儿吗?!还不快把窗边儿那张桌子收拾喽!这月月钱真不要了不是?”
小二哥听到老板吼声,忙应声道:“来啦!来啦!”
朝林牧风一摆手,“大兄弟,我那掌柜吝啬,打着如意算盘呢!你到别处看看去吧!这老不死的市侩!”说着又恢复了低眉顺眼的样,去收拾桌子去了。
林牧风出了酒馆,一想要是今天真找不到一份活儿干,晚上可得露宿街头了。
“他妈的,我只知道后世大学生一堆一堆不好找工作,原来这事儿是古来有之!”喃喃自语着,把心一横,就钻进旁边的一家客栈。
这家客馆和方才那家一般热闹,只是不见方才那客栈一般忙不过来。四五个活计吆喝穿梭,还算能应付客流。林牧风扫视店里一周,看见一个蓄着数寸黑须的中年人正在柜台里数着银两铜钱傻笑,想必应该是酒店老板了。
林牧风上前去施了一礼,道:“掌柜的,请问你这里还需不需要一个伙计,算算帐也是能够的!”
那黑须中年抬眼看了林牧风一眼,眼色里的笑意一收,道:“你说你能算帐?”
林牧风点头:“对记帐算钱的事情还是略懂一些的!”
那中年人搁下正在帐本上写记的细小毛笔,瞟了眼林牧风,似乎不信他这么小能记帐算帐,便问道:“这月买米面用一百两银,酒肉五百两银,五个伙计工钱每人二两二钱,厨子六个每人六两,上缴课税百两,这月入账是一千三百两,你且算算是赚了多少?”
林牧风早听他说一连串数字,就在心里默算,中年人刚说完,林牧风就答道:“那就赚了五百五十三两!”
那中年人看林牧风脱口而出,不由得吃了一惊,自己算过十几年的账目,才差不多可以抛开算筹全凭心算,且还不如这年轻人利落。莫非这年轻人是太学府的学生,旁人哪有这般本事?不过又觉得不合道理,这太学府里的人物哪个不是娇娇贵贵的,一朝能够当官的人,谁会来这里找事做?一时间上下打量着林牧风。
林牧风身上被盯得发毛,心想是不是方才回答得不对,只是这小学的数学题没理由算错才对啊!马上再算了一遍,还是和刚才结果一样,没有错啊!那那掌柜这么看我做什么?猛一想,是了,我倒忘了饭店的租金和桌椅成本,便道:“这还没算店面租金,桌椅的成本折旧,如果算起来,一月差不多应该是比这少些!”
林牧风本以为那中年人听了这话,应该喜上眉梢高兴地收了他才是,不料那中年人脸色一变,冷冷道:“店里已经有账房先生了,不需要再一个人手,赶快离开,赶快走吧,别影响我生意!”
林牧风哪知道原来这中年人就是账房先生,林牧风算得越好,他就越担心他抢了自己饭碗,所以趁着老板不在,装成主事人的样,把林牧风赶出去。不过虽然他大半出于私心,却也得了掌柜的命令,说店里近几天都不要招人。
林牧风想不通自己算得不错,还考虑了隐藏成本,怎么还是让人赶出来了。不过这时候没法死心,又钻进一家店铺。
如此走了四五个坊市,结果掌柜老板都是变着法儿不收他。其中一些儿确实人手伙计足够,不需要人了,可还有许多明明都是缺了帮手的,也都找了借口不收,有的干脆连借口都不用,不收就是不收,有为什么!
眼看夕阳西下,林牧风叹了口气,想想袋子里还有九两多些银子,应该可以找个地方住下,找差事这回事就等明天了。又想要是回到客栈住宿的话,怎么算那地方连吃顿饭没点几道菜都花了六钱银子,住宿起码得花个两三两吧!
林牧风想想觉得还是先逛逛再说不迟。
傍晚的扬州城没有静下来的趋势,反而越显得热闹起来。街市上人流涌动,不过从白天行色匆匆的行商人换成了大轿小轿的富家妻妾为多。这些人白天都呆在家里,只有傍晚晚上才出来街市上逛逛,买些自己喜爱的物事儿,比如胭脂香粉,环镯首饰。
林牧风随处乱走,竟然到了南北运河边上,远远就看见岸边人头攒动,桥上更是拥堵不堪,根本没法过人。
这运河是扬州繁华的根本,林牧风见识过它白天商船拥挤,货船并列的景象,可那时候也不见那么多人啊?况且这些人大多穿着丝织锦袍,绫罗绸缎,非富即贵,这些人来这地方做什么?难道是有人落了水,大家围观?不对,这临水而生的人家,哪有不会水的道理,就算有人落水,只怕也早就救上来了。
林牧风百思不得其解,便拉住身边一个匆匆而过的男子,问道:“前边发生什么事儿了?怎地这么热闹?”
那人身着华丽,二十几岁的样子,消瘦的脸上一脸笑意,眼睛深陷,一看就像酒色过度的主。他一摆手,甩开林牧风,道:“今个儿可是初八呀!兄弟难道忘了不成?我说,忘什么日子也不能忘了今天啊!别拉着我,我得赶快,不然可就瞧都瞧不着喽!”
那消瘦的年轻人说罢风风火火往前跑,让林牧风想起大学时候赶吃饭,跟赶投胎似的。
旁边一个被人群阻住过不了桥的一对老汉老太看了林牧风一眼,老太道:“小哥是外乡人?也难怪你不知道!今天是初八,这扬州城里最有名气的人儿出来会客。每次初八廿二这两天这个时候,这里就拥堵得不行,每次老婆子都得在这儿等个小半个时辰,要不是年老了走不动,我宁愿绕个大弯儿,多走几步脚。”
“老婆子,在这里瞎等着也是无聊,不如我们也前去看看去!?”老头怂恿道。
“呸!你个老不死的,骨头都要散架了还和那些人一般,晚上想睡地板是吧!想的话,你就凑过去看看,我不阻你!”
老头儿连忙打了个哈哈,道:“我不过是闲着无聊嘛,不过不看就不看,她到你这个时候估计还没你美呢!”
老婆子听了心头里甜了甜,口中却骂道:“真是老不死的,越老嘴巴越是贫了,年轻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嘴巴抹蜜?”说着把老头搀扶着往旁边石阶上休息去了。
人家老人说是扬州最有名气的人儿出来会客,这扬州最有名气的人难道竟然不是太守一类的官?或者薛九爷一般的名流?林牧风好奇心起,也凑上前去。
只见运河水里已经没了那些商货船只,怕是驶到城外停泊了。此刻的河面上漂着十来艘挂满着火红灯笼的画舫大船,船头板上尽都有几个妙龄女子手中或拿琵琶或者摆着古筝儿,正在弹奏表演。
林牧风看得新奇,一抬眼,看见就近船只上面居然挂着一个招幅,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正是“绿柳香坊”。林牧风不知道这“绿柳香坊”是个什么东西,往远处船只看去,见每一艘船只都有不同的招幅,什么“香妃别院”、“红粉楼”、“倚香卧翠楼”啊,一溜眼过去,都是这些字眼。林牧风一扫,兀地看到这许多船只中间一辆特大的画舫船,招幅用隶书体规规整整写着两个字——“青楼”。
“我靠!原来是青楼啊!”林牧风差点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