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浴火重生(修)

火，绯红的火焰在四周跳动着，仿佛要把周围一切东西给染上火红的颜色，连空气也变得像血一般的红艳。

……

曾经听别人说过，一个人在濒临死亡时会陷入一种特殊的精神状态，精神与意识会变得异常，所以很多人会在那一瞬间想起很多可能平时遗忘掉的，却在心里占据重要位置的故人和往事。孙滓在这种濒临死亡时刻也一样跟别人想起诸多往事，一些尘封的记忆也渐渐地浮现在脑海里。

唉！其实自己并不后悔为救小孩搭上自己一条小命，在死亡的那一刻还感觉到自己像是从烦躁压抑的生活中得到解放的那种轻松感，所以不会去挣扎着逃离死神的怀抱，相信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但事实却并不如此，当孙滓经历过一生中最重要的和最痛苦的回忆后意识慢慢地沉入黑暗之中，以为就这样消失在世界上时，突然一股未知的力量拉扯着孙滓的灵魂进入神秘旋涡里，快速地吞噬掉，然后仿佛没事般的平静。

黑暗，依然地寂静，依然地虚无。

……

很痛，身体不断地传来痛楚的感觉。以为已经死了的孙滓清楚明白这是代表自己还活着的。对于自己又活了过来心里只有感到疑惑，是的，没有感到生还的喜悦或者受伤的恐惧。整个人依然处于濒临死亡时的精神状态，难得冷静而敏锐地思索现在的情况。

全身传来撕裂般地疼痛，像是被人把身体给拆了似的，被车撞到有这样的结果孙滓其实已经有心理准备，可奇怪的是身体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而冰冷僵硬，反而感觉周围变得很热，像是有火焰在周围燃烧着，就算汽车爆炸也没这么夸张吧。而且当孙滓努力把眼睛睁开后，隐约所看到的世界竟然是一片火红，如同把世间上所有的色彩都掠夺走后只剩下那艳丽醉人的红。

最令孙滓不解的是这身体伴随着疼痛感觉的传递不断传来着悲伤与愤怒，就好像是身体跟自己精神是分开的个体存在，对方在述说着什么的样子。

难道我真的已经死后又复活了，这身体不是原来自己的，自己是夺舍重生了吗？重生，这念头只是在心中一闪而过，自己却知道这恐怕是最接近现在这个状况的解释。

那么综合刚才一系列的怪异情况，最坏的结果是这个身体被人以残忍手段杀害，死后还被扔进火堆烧。虽然不知道这身体怎么会还有生机没死透，自己又为何死后附身在这小孩。

是想活下去吗？还有很多的遗憾吗？是感到不甘吗？还有很多的梦想吗？

不断地向这身体传递这样的信息，试图跟这身体原先的主人进行联系，根据以前所看的玄幻小说来大胆推测要接管新的身体，那么就必须要跟原来身体主人的残留精神产生共鸣，使对方残留的灵魂了解到自己的善意才不会激起反抗。

就这样一直在意识中想对方沟通着，在说服对方的同时也同样慢慢地勾起自己渴望生存的**，果然人只要有一丝希望不到万念俱灰时总会想活下去。突然，一道精神联系到孙滓的脑海中，随之而来一大堆快乐的痛苦的杂乱记忆，几乎把脑袋逼爆。孙滓的灵魂像在扭曲似的痛苦难耐，可即使再痛苦也得忍下去，只为了能活下去。

痛苦的时刻总是显得特别的长，在以为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奇迹终于也出现了，至少对于孙滓来说能继续活下去就是奇迹。

一股能量在两个精神融合后爆发出来，能量肆虐地在全身乱窜却没有再令孙滓感到剧痛，相反能量经过的部位传来一阵阵舒适地快感，同时孙滓心中最幸福的回忆这时不断涌现。融合后属于精神力的感知能力也大大地提升，发现那股能量在体内四处肆虐后便往体外散发，身体的生机气息也跟随着消减，可孙滓已经沉醉于快感所引发的幸福幻境当中无法自拔。

……

妹妹，站住别跑！让我抓住你就死定了，我会痒死你的！

童年时跟自家小妹一起快快乐乐地耍弄是最幸福的回忆，孙滓是最疼爱这个一直喜欢调皮捣蛋的小妹，跟她在一起的日子是一生当中最无忧无虑的。现在脑子里全是这样的回忆，虽然这时回忆起的梦景里会突然无缘无故地出现一个金头发蓝眼睛的男孩，穿着特别的民族服装跟身边穿着一样款式服装的人玩耍。孙滓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去管那么多，只要能跟妹妹快乐地在一起就可以了，但有时一个简单的愿望也都会被命运无情地抹杀。

因为，她死了。

在自己这位哥哥面前被车撞死了，一直以来被自己藏在记忆深处的噩梦又再次重演。如同被无数次半夜惊醒的恶梦一样，被撞倒的妹妹身体扭曲地躺在地上。妹妹死后的脸望向自己这边，没有生气的脸就好像在问哥哥为什么没去救她？而那时的我却被吓得颤抖地站在原地惘然惊慌。

那时妹妹的血还在不断地流，慢慢地铺满一大片地方，很难想象小小的身躯会有那么多血流出来，也从没想到血竟然会是那样的红。导致在以后的日子每当想起那一大片红色，总觉得里面渗透出一股妖艳的美，这令到我一看到红色东西总会引起激动和恐惧的情绪。

记得那时我的视力突然出奇地好，好到可以看到妹妹眼睛里那无神地瞳孔所清晰显现自己的倒影，倒影里自己那张惊惶失措地脸到现在依然记忆犹新，经常每次梦到这里就这样被吓醒，而这时的脸上汗水和泪水总是混在一起。

妹妹！！！此时此刻地孙滓面对着每次都令自己心碎地梦景终于冲了出去，不再像以前恶梦中自己傻傻地站在原地。双手紧紧地抱着妹妹小小的身躯，尽管心中清楚明白妹妹已经死了很多年，但这依然是自己无法忘怀的痛，无法抹杀的刻印。

“啊……”

孙滓心中一直以来心底埋藏的悲痛一下爆发出来，导致身体原先主人原本压抑下来的精神狂暴起来。在幻境里孙滓还是抱住妹妹毫不放手，身边的路面和车都消失了，换成那个金头发男孩出现，不过欢乐的情景已变成残酷的地狱，出现一群怪异的人把男孩的家人邻居一个个残忍地杀害。不断地用酷刑虐待，将眼睛受到刺激变成红色的族人活生生的挖下双眼后装起来。

男孩同样难逃劫难受到难以想象地残忍酷刑对待，可能是年纪还小的缘故男孩的精神快崩溃眼睛也没变成红色。凶手不耐烦地一拳把男孩打进着火的屋子里，继续下一个对象的酷刑，这便是男孩生前最后看到的景象。

就这样随着周围即使变成熊熊大火孙滓依然视若无睹，任由周围从熊熊大火慢慢地演化成一片赤红的世界。

妹妹，我只要妹妹！孙滓想要抱住妹妹不放的强烈意志渐渐地影响到身体原本不受控制的能量，使其从流出体外渐渐缠绕在身体表面周围。如果孙滓清醒而又知道现在所发生的情况，可肯定会大叫这不是猎人世界的念吗？

可孙滓现在还沉陷在痛苦的幻境里无法自拔，幸好的是在气缠饶在身体周围时，身体明显是在恢复生机。更神奇的是体内断裂的骨头和破碎的内脏在慢慢地恢复，本来被火焰烧伤的皮肤像爬行动物脱皮一样神奇地脱掉，露出光滑红润的新生皮肤。美中不足的是头发和眉毛都烧光了并没有马上生长出来，衣服和体毛都烧光孙滓现在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光秃秃。不过全身犹如新生婴儿般娇嫩的肌肤再配上一双艳丽的火红眼，充满着诡异惊艳的无穷吸引力，如果那些凶手还在的话即使让他们放弃手上的火红眼恐怕也要把孙滓现在的身体夺到手。

从被大火烧成废墟的屋子残骸中缓慢地爬出来，毫无意识地向前走，完全无视地上一具具被挖下眼睛身躯因极度痛苦而扭曲的尸体。嘴里含糊地念着：妹妹，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