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蝴蝶谷
王氏见齐家和出面了,就把矛头指向了他,她把手中的扫炕笤帚向旁边一丢,生气的说:
“这时候你倒是当起好人了,刚才不是在那儿装睡吗?你倒是装住了啊?”王氏见齐家和参合进来就生气,每次她管孩子的时候,他都出来装好人。
这样一来她岂不是白管了?为了这个事儿她都和他谈过多少次了?每次都是这样,开始的时候还能忍得住,可是到了关键时候他就跳出来捣乱。
“我不是装好人,只是这大冷的天儿,孩子在地上睡会生病的。”齐家和是一个典型的慈父,他完全受不了孩子受一点点的委屈。
“那行,你带着他去对面屋去睡,什么时候他不再尿炕了,什么时候再回来。”王氏真是气得不行,说完就躺下来搂着二儿子,睡了起来。
齐家和见她这样,就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要是自己再多说一句的话,那后果会十分严重的。于是叹了口气,起身拉着还在抽噎大儿子,父子两不是很情愿的去了对面屋。
王氏等他们走了之后,这才轻叹一口气,齐家和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分不清情况。她哪可能会真的就让孩子在地上睡?她只不过是吓一吓他罢了,只要是他一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做出实质性的保证,比如说下次再犯的话要怎样怎样。到那个时候,她自然后对他网出一面,让他在心里上形成认识。
可是齐家和每次都瞎搅和,让她的计划一直也没有办法成功,让大儿子认为有他爹保他,自然对这事儿不加以重视。她这次是打定主意要好好的整治一下这父子两个,谁让他们总是屡教不改。她只顾着在这里生着闷气,却不知道在京城的某处,正发生一件与她的将来有关的事情……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二月初三,古月和张皓轩一大早就坐上了马车,他们要去蝴蝶谷。还有两天就是开张的日子,高成请她过去再后验收一下,如果有什么问题,也好有时间解决。古月主要是想去看看钱米儿,半个月前刘宇森师徒三人早就过去了,他们认为没有问题,她应该也不会找出什么不妥来。
因为古月怀着身孕,所以马车走得并不快,所以等他们到达蝴蝶谷的时候,都是二月初五的下午了。刚从官道下来,就可以看到一条比官司道毫不逊色,甚至比官道还要宽阔平坦的笔直砂石路,在路的两旁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棵参天大树,先不说别的,就这些个树就不是一般人能弄到了。
一水儿的百年老树,正所谓人挪活,树挪死,这么多的百年老树,要不是手艺十分高超的大师级人物,完全不可能养得活。
“看来这高成还真是个人物,这一打眼儿就能让不能小看这蝴蝶谷的实力。”张皓轩感叹道。
“我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他倒是做到了。”古月也有些意外,看来无论是哪个世界,这有钱有势做起事情来,就要比这平民百姓容易得多。
他们的感叹还没有落地,就被眼前的景致震住了,只见眼前一个高高的大牌楼,上面写着蝴蝶谷三个大字。在牌楼的下面,是一大片光滑的石板铺就的广场,在广场的正中央是一座有着小瀑布的假山,在假山的下面是一片人工湖,里面有着许多的锦鲤悠闲的游来游去。
过了假山之后才是蝴蝶谷的正门,是一座类似于城门的建筑,通行的人们需要出示身份通牒才可以进入其中。现在还没有正式开业,所以并没有什么人来,而古月的车上挂有一只特别的灯笼,守门的人看到这个灯笼,连问都不会问就直接放行。
他们的马车从正门进入之后,就有一个马童上前来,为他们指引方向,待停好了车之后。他立刻将马凳准备好,一边将一个写着号码的牌子递给赶车的初二,一边客气有礼的说:
“客倌,这是取车的凭证,请妥善保管。客倌的马车小的会悉心照料,如果客倌的马有什么特别的喜好,请客倌说明一二。”那个小伙子的语速很快,但是每一个字都咬得字正腔圆。
“咱们的马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你只要给他喂足草料和水就可以了。”初二见他如此客气,他也有礼的向他回了个半礼。
古月见状十分的满意,她知道这是高成故意而为,这也算是实情模拟,她对那个小伙子点了点头之后,就在张皓轩的搀扶下向前面不远的会客楼而去。
“古东家,你可算是来了,老夫可真是望眼欲穿啊。”高成见古月他们终于是到了,忙出门来迎。
“老高,多日不见,别来无羔啊。”古月笑着和他打招呼。
“哈哈,托古东家的福,老夫还能对付几年。张东家亲自前来,看样子是信不过老夫啊。”高成开起张皓轩的玩笑。
“老高,你这话可是说得不对,在下不过是想见识见识,这风头正劲的好去处。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完全变了味道?莫不是在下是那不受欢迎之人?”张皓轩当然知道,高成是在调侃他的紧张,开玩笑,谁的媳妇谁不疼?
几个人来到了会客楼的大厅,古月看着这宽敞的大厅里面,三面都是长长的柜台,看起来就像是大酒店的热接待大厅相似。只不过这里的装饰风格是古色古香的,而站在柜台里面的接待人员,全都是穿着一致的十七八岁的帅小伙儿。
“怎么样?还行不?”高成虽是问句,但是语气中
虽是问句,但是语气中的自豪却是溢于言表。
“很满意,只是我干爹他们呢?”古月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刘宇森,不由得开口问了起来,其实她最想见的是钱米儿,只是她知道在这里是不能直接问出来的。
“他们在后面的客房那里,我这就带你们过去休息一下,坐了这么久的车想必古东家也累了。”高成笑着带她们从会客楼的后门走了出去。
从这后门出来,才算是真正的进入到了蝴蝶谷之中,站在这门外的石板小广场向上看去,可是看到一个个风格各异的建筑。古月从那些建筑就能看出哪里是干什么用的,因为那些都是她按照自己的相像画出来的,刘宇森尽了最大的努力尽量按照画纸建造出来。
一行人来到了离会客楼不远的客房时,就连古月都吃惊不小,这里就像是一个小型的城镇一样。有着各种风格不同的建筑,有楼房,还有四合院等。
“这里可以容纳上千人居住,无论有什么的要求,我们都可以最大程度的满足客人,只要是对方付得起相应的价钱,咱们还可以在那边的空地上,为他们盖出他们自己想要的建筑来。”高成指着前方一大片的空地,十分自豪的说着。
“老高你这个想法还真是不错啊,只是不知道开张那天会有多少人来呢?”古月没有想到他们还有这样的想法,看来还是老高了解这所谓富贵人的想法。
“咱们发出去的贴子可是遍天下,放心吧人少不了,咱们的帖子上说得明白,蝴蝶谷可不是谁都能进得来的。那些人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也会来瞧上一眼,更何况咱们随贴子还附了,你编的那个宣传小册子。明天咱们就开始接受预订了,相信定是热闹非凡的。”高成笑着解释,他们可是有多个方案,总之不会让这个开张之日冷场就是了。
他们说着就来到了客房里最里面的院落,这里十分的清幽,古月站在门口向下望去,发现从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大门。可以说这个院子在外观上看起来并不是最好的,位是它的位置却是这些所有的院落里最好的一个。高成将院门打开之后,张皓轩小心的将古月扶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不算很大的四合院。
正房的大门打开着,从这里可以看到里面坐着几个人,只是看不清楚那些人的脸。不过从衣着上可以看出有男有女,古月知道里面的人应该是干爹和米儿等人,于是加快了自己的脚步,结果才走了一步,就被张皓轩给制止了。
“月儿,咱们不急啊,很快就能见到了,慢些走没事儿的啊。”张皓轩语气轻柔,但是手上的力道却是一点不会让她乱跑,还不会伤到她分毫。
古月听他这么说,只好按下心中的激动,稍稍放缓了自己的步子,然而进到了堂屋里,她却是愣在了那里。
“古东家亲自来访,真是本谷主之幸啊。”身着一袭紫纱衣裙的,明媚少女,步履款款的向古月走来。
“谷主客气。”古月看着完全大变样的钱米儿,心中有着复杂的心情,但见她给自己使眼神,就知道此处不宜说出什么来,所以只好配合着客套起来。
待坐定之后,古月这才发现,坐在堂屋之中的男人,并不是刘宇森师徒。正猜测着他们的身份时,高成就率先给他们介绍起来,原来那三个男人是江湖第一门派,龙耀帮的帮主及两个儿子。他们帮与蝴蝶谷是合作关系,主要是负责谷里的安保工作,这倒是让古月有些措手不及。
那三个人只是客气了几句之后,就先行离开了,虽说他们不知道古月与谷主是什么关系,但是有一点他是清楚的,那就是这个谷主背后站着的是谁。要不是因为那个人,他们龙耀帮会接下这个差事儿?
“小姐,我想死你了。”钱米儿见外人都走了,立刻跑到古月的身边,哭眼婆娑的说。
“我也想你啊,不过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觉得把你送来一点也没有错呢。”古月看着脱胎换骨般的钱米儿,由衷的感叹道,米儿如果在自己身边,一辈子也不会出落成这样。
“小姐,你不知道我受了多少罪呢。”钱米儿嘟着小嘴不满的说。
“这也是正常的啊,?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看看你现在哪还有一点乡下姑娘的样子,完全就是脱俗的仙子一般。”古月心里自然明白,有这样的变化,米儿定是受了不少的苦,只是她当着高成的面有些话并不能直说。
“小姐,你生产的时候,我不能在你身边伺候了。”钱米儿的情绪十分的低落,她现在与之前的那个天真无邪的钱米儿不同了,这里面的许多事情她都清楚得很。
“你说什么胡话呢,我一个小小的铺子东家,生产了也自然是由家里的下人照顾,哪能劳烦你这堂堂的谷主呢?”古月开起了钱米儿的玩笑,虽说她们才刚刚见面,但是古月却明显的感觉到了钱米儿的变化。
“高叔,你看看她啊。”钱米儿见古月这样说,她立刻向高成求救。
“哈哈,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姐妹之间的事情,我可是管不了的,张东家你说是不是啊?”高成笑着说,张皓轩自然也是点头称是,但是高成的话外音却是十分明显。
“米儿,如今你的身份不同了,与我就姐妹相称好了,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们之前有过机缘见过几面。这样一来,对你对我都好
你对我都好,咱们行事还是要小心为上。”古月的话让高成很是满意,可是钱米儿却有些不开心,不过她也听话的点点头,并没有反驳什么。
“月儿,咱们先去休息吧,坐了这么久的车,你的身子也受不住。”张皓轩一直也没有说什么,这时候突然提出这话来,立刻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躺在炕上的古月却怎么也睡不着,张皓轩又不是傻子自然也看出问题来,于是他也躺在她的身边,小声的安慰着她:
“月儿,我知道你是担心米儿,只是现在咱们才刚来,还不了解这里面的内情。等见了干爹,再一起商量吧,也许是我们多心了,也不一定的呢。”张皓轩的话,让古月的情绪并没有好转。
“皓轩,我是不是错了,那么一个单纯可爱的孩子,现在却变成了处处受制于人的傀儡。我这心里真是受不了,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应该贪心,让他们自己找人来当这个劳什子谷主好了。”古月内疚得都要滴血了,在她的心里钱米儿就像是她的另一个妹妹。
“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想可能是高成怕节外生枝,所以才不让你们独处的。等开张之后,应该就不会这样了,你先睡一会儿,我去寻寻干爹,兴许他知道点什么也不一定。”张皓轩一边安抚着她,一边帮她按摩。
古月虽说很担心,但是坐在两天的马车,她也确实是累了,在张皓轩的按摩中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张皓轩见她睡熟了,交待小桃几句就出门去找刘宇森了,他们这次只带了小桃一个,张皓轩告诉她无论出了什么事情,都不能离开古月的身边。
当张皓轩走过几个场区之后,终于在击球场找到了刘宇森,他们几人正在玩击球。这个击球就是改良的高尔夫,因为古月对高尔夫的了解实在是太表面,所以她只是提出了想法,剩下的就全靠他们自己去研究了。
“干爹,我来了。”张皓轩来到刘宇森的身边,轻声说道。
“月儿坐不住了吧?”刘宇森头也不回的盯着场上的情况,不过他的嘴边倒是充满了笑意。
“什么事儿都瞒不过干爹啊。”张皓轩见他这个状态,心里的大石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这还叫事儿?等有时间我给她好好讲讲,到时候她就没这么多的想法了。”刘宇森说着就向自己的球走去,目测了一下距离,动作潇洒的挥杆击球。
张皓轩跟着他看了许多,慢慢的也看出点门道,于是也下场和他们一起玩了起来。等他们玩得酣畅淋漓回到客房的时候,古月早就吃过了饭,坐在堂屋生闷气呢,见他们说说笑笑的进来,理都不理会他们一下。
“你这个丫头,在这儿干啥呢?学老僧入定呢?”刘宇森见她连眼皮都不撩自己一下,用脚后跟想也知道这丫头是生自己气了。
“哼,我怎么样有谁关心?啥事儿有玩重要?”古月醒来之后,让初二去寻了之后,才知道他们一群人在玩击球呢,听到这样的事情,她要是不生气,那就是神仙了。
“你说你挺机灵个人儿,怎么这点事儿还看不透呢?那钱米儿是你的人不假,但是她现在的身份,可是不单单只是你的人而已了。这要是一开张,那丫头一露脸,那天下人就只认她是谷主。你说他们能让你们两个胡来吗?要是你们动了点儿什么心思的话,那他们成什么了?”刘宇森真是不明白了,自己这个干闺女,那算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了。
可是一到了这与人心有关的时候,她就是犯糊涂,要不老话怎么说的,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再聪明的人也不是各方面都聪明的,古月不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那米儿不就成了他们手里的人质了?”古月真是后悔死了,她当初就不应该起那个贪心,想着让自己人当谷主。
“这么说也没有错,但也不全对,他们对她那也是尽心尽力的,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们小心些也没有错儿,相信等过一段时日之后,就不会这么草木皆兵的了,你也是太过于着急了,放心吧,钱米儿不会有危险的。她也算是一步登天了,这以后她在这五国之内都有面子,单单这一点就不是常人可以做得到的。”刘宇森把道理掰开揉碎了给古月讲着。
“干爹,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钱米儿,要不是我的话,她完全可以过着平平淡淡无忧无虑的生活。”古月是真的很自责。
“这只是你的想法,你就确定她想过你所说的那平平淡淡无忧无虑的生活?也许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生活也不一定,你想想她有什么不好的?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个人为什么会这么重视这个蝴蝶谷?”刘宇森发现古月对于政界是一点都没有感觉。
“因为这是一个聚宝盆啊,可以赚尽天下财富。”古月双眼都变成了金元宝的形状。
张皓轩等人见她那个财迷样,都会心的轻笑起来,但是他们却都十分安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要是他们谁打扰了他们的谈话,那刘宇森可不一定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再说了这些话,要不是为了古月,刘宇森才不会分析给他们听呢。
“财富?哈哈……我的傻闺女啊,那个人所看重的并不是你所想的财富。”刘宇森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要是那个人知道,自己千防万防的人,是一个只看银子不看其他的大棒槌,会不会吐出心头陈年老血来?
“干爹,你干嘛笑成这个样子啊,好像我说了什么笑话一样。”古月真是服了,这个干爹笑得像个白痴一样,就不能把话说明白的?
“你可不就是说了笑话了,他所看中的是人脉,你所提出来的想法,虽说目的是为了赚银子。可是这个法子除了赚银子之外,还有一个附带的好处,那就是人脉,到这里来玩儿的人可都是这五国之内,数得上数的人物。他要是想和谁拉近关系,只要投其所好就可以了,这不比上门去求着结识人家,或是费尽心思去制造机会,来得简单容易得多?”刘宇森的话一说完,在场的人全都沉默不语了,每一个的心里都有着不同的想法。
古月的想法自然是在这里找到适合的合伙人,把她的豆腐房开到其他国去,让她的豆腐真正的成为百姓们常见吃食。张皓轩则是想在这里结识更加有实力的人,到时候就可以把古月所说的快递系统,真正的建立起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有理念,却没有真正的展开。
刘一刀和刘二刀想的则是,为什么不早些认识古月,那样的话师傅的大业,兴许就做成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当一个木工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