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米 精彩大结局(上)

150米 精彩大结局(上)

昏迷三步曲,再次上演。

意识渐渐回拢,脑子逐步清明,这是哪儿呢?

睁眼,睁眼!

喔,眼眶又干又涩!连翘努力了好几次也只睁开条细缝儿。微眯着眼环顾四周,房子有些窄小,入目光线有些微弱,鼻翼间充斥得不再是熟悉消毒水味道,也没有医院里贯常使用冰冷白色。

这环境,很陌生。

失去意识前她是躺床上,恢复意识后她还是躺床上。只不过,现换了一张床。而她双手,正被尾指那么粗一根麻绳给结结实实地捆绑了一起。

她心里一惊。

怎么着她就突然昏迷过去了?预谋是肯定,如果她没有猜错话,一定和后面进病房那个女人有关系,她不认识那个女人。

那么,掳她人又会是谁?

吁!她不知道到底是自己人品太差,还是人品太好,干嘛这么狗血事儿总能被她给遇上,似乎不多折腾她几天,老天都不乐意给她幸福了。

目前处境很糟糕,她明白。

不过,她并非那种遇事儿就慌张妞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她庆幸是,至少还能感觉到肚子里孩子正常胎动,而她身上,除了酸软之外,各大器官完事无损。好胳膊。好腿儿就不算大事。

“你醒了?睡得还好么?”

有人推门而入。

三个没有丝毫温度字眼儿和着阴恻恻男声,陡然灌入了她耳膜。

即便心里再淡定,到底是处于被绑架状态,她还是忍不住心尖儿微微一颤。那个男人声音,太冷太沉了!渗透着一丝浓重阴戾,森冷感受,不像来自人间正常声音。

但是,她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扭过酸痛脖子,她视线落离她三尺左右男人身上,微微眯了眯眼。

除了邢子阳,还能有谁?

老实说,这男人要不是心肠太歹毒,那么继承了邢家血统他,还真算得上是一位有为青年。

有钱,有势,有地位,长得也好看,可劲儿不要命折腾,图个啥呢?

诶!

无止境,他就是被这玩意儿给害了,人心丑陋,再漂亮外表也掩不住蛋疼嘴脸。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她压抑住心里慌乱,冷冷一笑,语气里全是鄙夷:“邢子阳,你丫还真是贼心不死呢。你说我该骂你愚蠢呢?还是该赞扬你这种精神可嘉?!”

邢子阳不怒反笑:“呵,连小姐身体着实素质不错,不到半小时就醒了,到底是特种兵出身,佩服!”

我呸!

活动活动手腕,连翘觉得血脉都不畅通了。

“你得叫我大嫂吧?!”

“哦?大嫂啊!”邢子阳语气里,几分调侃几分阴霾又有几份意味不明,阴冷脸上有着近乎困兽后一搏般嗜血和冷厉,“大嫂,你有没有觉得身体哪儿不舒服?”

一听这话,连翘微微一怔。

他什么意思?

刚才她觉得只是酸软无力,这会儿他刻意提醒之下,她发现身上还真有点儿不对劲了。但具体哪儿有问题,她又说不上来。有些麻酥,有些意难平,有些贼空虚。说不出是个啥滋味儿,像似肚子极饿时候,心脏速度加,呼吸急促,脸上似乎还有点发热……

不好!

她心,胸膛里猛烈地跳动起来!

昏迷之前输液体肯定有问题,这狗东西到底给她注射了什么玩意?

脑子不停地琢磨着他目。

此时此刻,要说她心里不忐忑,绝对是骗人。

只不过,她再心里不安,也不想贱男人跟前示弱。越是情况糟糕,越是不能失去信念和格调。

就算做砧板上任人宰割鱼肉,她也非得死得漂亮。

一念至此,她极力克制住想骂娘冲动,微微一笑,“有吗?我觉得神轻气爽,没有哪儿不妥啊?!”

“没有?”

挑了挑眉,很明显,邢子阳不信。

太不符合逻辑了,要是注射药物没有作用,她不可能会昏过去任他宰割。

她忍,他想。

“你就装吧,我看你能憋到啥时候,今儿我有是时间和你耗!”

连翘叹口气,观察着他表情,脸上露出一抹轻谩笑容来,“呵,邢子阳,我要是你啊,绝对不会走这么一步糟烂棋!愚蠢!你说说你,放着大好前程不要,活生生把自己给逼到这地步,究竟值不值得?”

死到临头,还说教?

邢子阳抿了抿唇,皮肉不相衬笑了起来。

这笑容,分外阴冷,分外邪恶,分外诡异。

“大嫂,你不是我,你不懂我追求是什么!你以为我愿意像现这样?丧家之犬似被人追得满地跑,见天儿靠高伪人皮面具活着,有劲儿吗?这事儿不赖我!一切一切,都是邢烈火逼,都是他逼。”

“K,我是燕雀,你是鸿鹄!说吧,你准备怎么对付我?”对上他赤红目光,连翘心肝儿有点颤。

她这辈子讨厌事儿,就是和脑子抽风或者心里变态男人打交道。

不幸是,面前这个主儿,二者兼有,症状明显,绝对是游走变态边缘男人。不仅不思己过,还由着贪欲生根发芽,将一切都归罪于他人,用疯狂伤害别人来获取内心满足。

他不是疯了,就是变态了。

“你想知道?”阴冷一笑,邢子阳伸出食指压她唇上,闪动着兴奋目光,手指摩挲了几秒后,又她憎恶地注视下收了回来。

然后,放到自己嘴里,轻吮轻笑。

“大嫂,你味道,真很甜,很美,我终于还是尝到了……”

妈呀!

鸡皮疙瘩碎了一地!连翘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心里恶心感没吐出来。

遂即,她似笑非笑地轻斥:“如果这就是你目,那我只能用两个字来概括你——脑残!”

她没有破口大骂,也没有悲愤怒吼,没有伤心欲绝地哭泣。因为上述三种举动除了会消耗她自己精力和体力之外,对这种变态男人没有丝毫用处。

“呵……目会有这么简单?你小看我了,也小看了你自己价值。亲爱大嫂,你可知道你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问题出来了,但他并没有等到她回答,用大拇指反复摩挲着刚触碰过她唇食指,似乎回味那种感似,语气得意地继续说道:

“你啊,就是我护身符!只要将你紧紧攥手心里,我就有了制衡邢烈火砝码,还怕他不乖乖听我话么?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啧啧啧,你想想,多么愉事儿啊!我只要想想啊,浑身就畅得不行!”

“变态!”

手指轻攥成拳,连翘冷嘲地望着他。

这变态男话,她并没有产生半点意外。

说到底,他目标,终还是火哥,是那个让他嫉恨了一辈子堂兄。

俗话说,没有软处人才能成为真正强者,才能钢硬得水都泼不进去。可恼是,她和他们孩子,很明显已经成为了火锅同志身上软那块儿肋骨。

心尖儿,微微刺痛。

妈!她真想抡志巴掌给这个畜生一下。

奈何奈何,双手被捆得死死地,她压根儿动不了……

“怎么了?大嫂,你心里难过了?”

一脸不屑微表情下,连翘冷嗤:“我为什么要难过?一点破事儿,不值得!”

闻言,邢子阳突然俯下头来盯住她脸。语气轻柔得不行,目光里透出来贪婪和爱慕未加丝毫掩饰。那感觉,好像他面前不是仇敌女人,而是他自己稀罕珍宝。

“连翘,其实这么对你,我也舍不得……你瞧瞧你这细皮嫩肉,多遭罪啊……”

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将他脸往下压。

越靠越近。

心脏胸膛四处乱窜,连翘恨极了这个变态畜生,尤其他眼睛里疯狂占有欲让她特别作呕。可是,她没有办法阻止他动作,随着他逼近,她不由自主地咬住下唇,脸色微白,紧张感无以复加。

“停住!邢子阳,你还有没有点儿人性了?我可是你大嫂!你不觉得替二伯和二婶丢人啊?”

“终于紧张了?!”被她这么一吼,邢子阳心里变态般痛了起来。

哼,装!

他就讨厌她身上这种和邢烈火一样淡定,讨厌她明明心里也害怕,非要装出一脸冷静来。他就喜欢看她像普通女人那样害怕,疯狂哭泣,卑微哀求。

对于他来说,征服一个女人高境界,不仅仅只是征服她,还必须要征服她灵魂。

她越失态,她越崩溃,她越哭泣,他心里能体会到感就越强烈。

呵,因为他是邢烈火中意女人。

连翘想得真没错,他骨子滋生变态细胞,已经无以计数了。

痛!他感觉到非常痛,拉直了脖子,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你也会害怕?害怕就求我啊,哭着求我啊!”

指尖儿缩了缩,连翘勾起唇角笑了,笑声里带着浓浓讽刺。

“喂,是不是我求你,你就会放了我?如果是这样话,求你又有啥关系呢?小事儿一桩!我这个人向来脸皮有点厚。不像你,邢子阳,你难道不知道吗?你一出生就站山尖儿上俯视世界,多少人羡慕不来地位,你还嫌不够!贪欲太多,你会自食恶果!”

“住嘴!”受不了她赤果果奚落,邢子阳脸上得意笑容骤然敛住了,一股阴冷之气瞬间席卷了他脸庞,俯下头拍了拍连翘脸,语气急促而疯狂:“想激我?想让我放了你?做梦去吧!连翘,我亲爱大嫂,你知道我为了抓到你耗费了多少心力么?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么?哈哈——”

“行了!甭把自己形象搞得像个神经病人似!说说吧,你到底要怎么办?”说话这当儿,她身上不适感已经越来越强烈,口干舌燥,舌尖儿发麻感觉,让她真心不想再和他磨牙了。

可是……

又不得不磨牙!

她自然明白面前这位极度仇视火哥男人是绝对不会轻易放了她,而她之所以还耐着性子和他说了这么多屁话,不过就为了拖延时间罢了。每多过一分钟,离火哥来救她时间就会缩短一分钟,她就会多安全一分钟。

“你觉得呢,大嫂!你觉得我会拿你怎么办?”邢子阳目光冷得刺骨,昏暗灯光他脸上渡上了一层暗暗阴影。

他整个人,看上去阴森森。

连翘其实是真怕,自己暂且不说,肚子里还有条命呢,再和他耗下去,她怕撑不到火哥来解救她就膈屁了。偏了偏头,她不耐烦冷笑一声:

“有屁直接放,你非得作死,我哪儿知道你选择撞墙死还是跳楼死!”

这嘴哟,够毒!

邢子阳脸上神色放缓,笑得玩味又暧昧:“现就咱俩,没必要装傻了!大嫂,你是聪明女人,难道你会不知道一个正常男人对着女人会干嘛?不过我不喜欢用强,我等着你一会儿求着我要你……”

扫了他一眼,连翘蔑视地一笑:

“你口味挺重,孕妇有啥意思啊?你瞧仔细我现这样儿,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相,南瓜肚子冬瓜脸,你说你有劲儿么?”

邢子阳忽地冷笑了一下,一把揪住她下巴,用虎口无比蛮横地捏住它,抬起它,仔细端详。一双阴冷眼睛里,泛着恨之入骨红意:“对我来说,只要是邢烈火女人,都有劲儿……”

连翘心里骇然,不过没有挣扎。

因为挣扎不了,

不说她双手被捆住了,被下了药四肢无力,就说她怀孕七个多月身子就没有办法反抗。

“邢子阳,我劝你还是主动给你大哥和大伯认个错,再让你老爹老妈求个情,估摸着运气好点儿还能留下条小命。但是,今儿你要真动了我,我敢说,你这辈子彻底完蛋了。”

钳住她下巴手紧了又紧,变态男手下越发用力了,目光死死地盯住她,唇角笑意一点一点地扩散了开来。

“想忽悠我?!哼!……你比谁都清楚,我他妈这辈子早就完蛋了。到这地位,做与不做,还有啥区别?既然早迟都完蛋,得到了你,让邢烈火痛一痛,也算一偿夙愿,也算死得其所。”

“落个禽兽不如名声,对得起你父母!?”连翘恨得直冒火气儿,又不得不掩饰住狂怒情绪和他周旋。

“哈哈……禽兽不如,这样好不过!”大笑之后,他手指慢慢往下移动,很便滑到她上衣领口,指尖把玩着她领口扣子,欣赏着她眼里那抹不易察觉慌乱。

心里很痛。

从来没有过痛!

不过,他感到奇怪是——

给这个女人下‘致命诱惑’份量那么足,这时间都过去好久了,为什么她却没有丝毫媚药发作症状?

拧眉,他试探:“连翘,你想要么?想要你就求我啊,千万别憋着,这个药可是会死人……”

感觉到变态男人手指脖颈间流连,连翘半眯着眼,克制着不断涌上来燥动,无所畏惧地盯着他。

“求着你要?世上男人死绝了都不可能!”

钢钢!

她不害怕么?!假!

只不过她比较现实和坚强一点罢了。这会儿她人都落到人家手里了,还有什么可说?!由于他还是这么一个性格极端变态玩意儿,说什么都没用。

“那可由不得你,我等你,你会求我!”男人声音阴。

眉心一拧,连翘笑:“邢子阳,咱俩赌一个?”

“赌什么?”

“你不是给我下药了么?如果我耐住药性了,你就不能碰我!如果我耐不住,那男欢女爱事儿,我绝对不怪你……”

“嗤,脑子够好使啊?不过,这招儿对我没用。”男人阴冷地说着,手指刮过她脖子,往下移动,眸底阴狠越发藏匿不住。

连翘指尖,微微一颤。

“虎落平阳被犬欺!”

“乖乖地听话,我会小心,要不然……”他突然俯下头来,眸色深暗盯住他,阴辣笑意荡唇边儿,浓浓欲色占了满脸,声音阴恻恻地说:“瞧你这脖子,又细又嫩,我真恨不得一把掐死你……不不不,我怎么舍得呢……我得好好疼你……”

真恶心!

连翘汗毛倒坚,极力掩饰着情绪,不动不怒,姿态倨傲地说:“成啊!有种,你就掐死我!”

邢子阳大笑起来,“有胆色!怪不得能得到他青睐,要换了其它女人,你说会不会吓得尿裤子?”

“懒得理你!”冷笑一声,连翘缓缓地对他做了个口型:“神经病!”

阴冷一笑,他指尖不断地她娇软脖颈里游走着,贲张气息扫过她白皙脖子。像是抚触,多则是像要掐死她阴戾。

被他这么触碰着,又动弹不得,感觉可想而知。

她浑身直冒鸡皮疙瘩,同时,药力作用下,温度越来越高。

知道危险,却无力反抗。

火哥……

咬紧牙关,她扯出十二分意志力来抵抗着药性反应,心里默默念叨着火哥名字。别看她话说得钢钢,其实真不知道,如果今儿果真怀着孩子被邢子阳这王八蛋给糟蹋了,她还有没有勇气面对火哥?

真,她不知道。

说不怕,是因为没到后一步。

不过,只要还有一丝意志,她都不会放弃抵抗。

时间流逝……

邢子阳像个稳操胜券禽兽就那么盯着她,而她药性反应越来越烈,她觉得有些撑不住了。

牙齿不住地上下打着颤,额角憋出了细密冷汗来……

“怎么了?身体发抖?你何苦呢?只要说一句,我马上就能让你舒服,让你解脱!”查觉到她反应,邢子阳知道她药性发作了,笑得特别意。

爽!

他要就是这个女人溃败,主动求他,那样才能达到他征服初衷,以及折辱邢烈火目。

“我呸……狗娘养东西!”

连翘不知道他注射药物里究竟有些什么成分,但不断疯狂涌起渴望,如此强烈身体反应告诉她,药性很烈。

火哥……来……

死死咬着下唇,她无法控制身体颤动,但,既便是死,她也必须坚持。

见状,邢子阳满意了!

抬腕看了看时间,他不想折腾了,反正结果都一样。

肆无忌惮地挑开她衣领扣子,露出一截白嫩娇软肌肤来,精致锁骨弧度美得他咽了咽口水,依稀还能见到她粉色孕妇胸衣,因为怀孕加丰盈饱满,勾得他按捺不住了。

“真美……果然很美……”

连翘咬唇,身体不听使唤地抖动着,脸上一阵比一阵红,心里恨意却到达了顶峰。

她真希望,亲手结果了他!

她这辈子就火哥一个男人,从来都没有想过会这样情况下受到侮辱。

“大嫂,难受是吧?你说大哥要知道他女人被我上过……会不会气得发狂?啧……”邢子阳诡异地笑了

事实上对他来说,让邢烈火难堪疯狂念头,比真正得到她过程能让他获得心理满足。

“你……真是丢了邢家脸……”

“呵,我亲爱大嫂,你冷静呢,你淡定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啊?……瞧你这模样,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你我身下失态发浪会是什么样子了。想看看大哥什么表情,哈哈……”

邢子阳阴霾地笑着,手指掠过她锁骨,一把扯开她肩膀上衣服,用力一撕,外衣被拉了开来,粉色胸衣暴露了他眼前。

胸前凉意,耳边布料破裂声,让连翘心尖儿都颤了。

缓缓地,她咬紧轻颤牙关,阖上了颤动双眼,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害怕。

可是……

好半天,变态男人竟然没有了动静。

怎么回事?她睁开了眼睛。

只见他张狂笑容冻住了,视线死死地盯她胸前,脸上怪异神色琢磨不透,脑门儿上也开始冒出一层细汗来……

为什么?

为什么?!

连翘不知道。

邢子阳也不知道。

眼眸愈发阴毒起来,他猛地抓住她圆润肩膀,而手指却不停地颤抖。

明明他很想要她,明明他设想过无数次要怎样将她压身下狠狠霸占,狠狠蹂躏。为什么事到临头了,为什么他极度渴望之下,下面玩意儿却不好使了?心里有如团火烧,但他竟然没有了男人该有反应……

他,不行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想得要命女人,就摆面前,他为什么不行了?

额头冒汗,他手指慢慢收拢,扼紧了她脖子,阴毒地说:“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你这个贱女人,到底为什么?”

连翘不知道他说什么,也不知道他为干什么突然停了下来。

但暂时平安,还是让她暗松了一口气。

她没有回答。

事实上,喉咙被他大力掐住下,她也说不出话来。

愈发强烈药力冲击着她神经,呼吸越来越急促,脑海慢慢变得空白,就连意识都抽离……

此时,弟弟不会抬头了邢子阳,扭曲心态已经到达了极致,疯狂地掐住她脖子,颤着声音嘶吼着:“掐死你,我掐死你,你这个贱人……贱人……为什么……为什么……”

翻着白眼儿,连翘觉得真要休克了。

掐死她吧,掐死她好了!

如果真要被他凌辱,她宁愿直接被掐死。

僵持间,就她以为要死了时候,倏地——

轰轰轰!

隐隐约约地,不太清明耳朵里,似乎听到天空里掠过直升机轰鸣声,而扼住她脖子手微微一松。

直升机!

是火哥来了么?

是火哥么?

同时,邢子阳疯狂意识也被这声音拉了回来,冷冷地瞄了她一眼。

他转身,大步出了屋子。

连翘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过了几十秒,还是几分钟,她思绪完全陷入混沌时候,直升机螺旋浆转动声音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京都这样国际化大都市,直升机声音不稀罕,稀罕是那轰鸣声太近太近,近得好像就耳边。

又一会儿,声音终于没了。

心脏飞地跳动着,她颤动着身体死死咬着唇,两只被绳子束缚手互相抓扯着,指甲深深地掐入肉里。她利用疼痛来控制意识,保持头脑清明。

房门没有关严实,她仰着脖子,想透过门缝看外面和所处环境。

奈何,她什么也瞧不到,外面,黑茫茫一片。

原来,天还没有亮。

——★——

浑浊思绪再次抽离,突然,外面传来几句不算小声对话——

“好哥哥,你终于还是来了,急死弟弟了……”

“嗯,外面戒严了……麻烦了一点……人呢?”

“捆里面呢,哈哈……放心吧,一时半会儿邢烈火上不来,所有梯道和入口我都装了炸药,天台入口还设置了定时装置……等着看好戏吧……”

“嗯,我进去看看。”

屋子里,连翘瞪大了眼睛,极力屏紧呼吸真凝固了,原就有些颤抖身子越发颤得厉害了。

怎么会是他?

这个男人声音,化成了灰她都不会忘记!

意外来得太,她无法想象会这样情况下见到他,无法想象到他会和邢子阳有勾结。

不!不!不!

应该说,他俩早就有勾结了,他不是亲口承认过么,那颗导致易安然死亡药丸,确是他提供。谁又能保证他俩不会还有其它合作?

呵,绑架她胁迫火哥,他也有份儿吗?

心,又纠结,又疼痛!

一颗心七上八下惴惴着,撞击得怦怦作响,好像要从胸腔里蹦哒出来了。

世上诡异事儿很多,但这么狗血事儿,她还真没有想到过。

事实上,比起生命危险来说,她不愿意看到,就是这样结果。

……

正思忖间,满脸阴笑邢子阳已经领着来人推开了房门。

房门,洞开。

门外,是一片空旷黑暗。

她迷离眸光落邢子阳身后,挺拔身姿,手插裤兜里男人,唇角勾着一抹辩不出情绪笑意。

果真是他,连翘听到了心裂开声音。

艾擎阴沉目光屋里扫了一圈儿,几秒后,定格了女人脸上。

眸色微微一沉。

她双手被捆绑着,脸上诡异潮红,神色迷离,眼睛里充满了对他恨意。

很明显,她被下了药。

“子阳,这是怎么回事儿?”

“哥们儿,我她输液瓶里加了点儿料……”

蹙了蹙眉,艾擎脸上恢复了平静,“什么药?”

“呵,当然是能让她乖乖顺从耍贱药了,‘致命诱惑’听过吧?要多浪有多浪,要多爽有多爽!不过这女人性子太刚烈,现还不肯就范。……不过,她药性已经发作了,要没个男人,我还真怕她熬不到邢烈火过来呢……不如你将就一下?只要能让邢烈火不爽,我就爽……”

一席话,邢子阳说得又淫邪又猥琐又咬牙切齿。

他说是实话,只要让邢烈火不爽,即便不是他亲自爽了也无所谓。

见艾擎没有动静,似乎还考虑,他走过去伸手抬起连翘下巴,“瞧瞧,妞儿长得很正吧?虽说怀孕了,不过,孕妇又是另有一番滋味儿了。”

“滚!”有气无力轻吐出一个字,连翘没有看他,恶毒视线死盯着艾擎。

“闭嘴!”邢子阳说着一把就揭开覆她身上被子,一时间,她被拉掉了外衣胸前,粉色胸衣,大片大片白腻肌肤暴露出来,昏暗光影中,凝脂般肤色如同匀润光滑牛奶。

目光胶着,邢子阳舔了舔唇,心里,特别不甘心。

但是,别男人玷污了连翘,对邢烈火打击,效果一样。

他并不了解连翘和艾擎之间关系,除了这个之外,他心里琢磨还有一点,只要艾擎动了邢烈火女人,他就是和自己拴一根绳上蚂蚱了,不管是借助他力量来对付邢烈火,还是顺利潜逃境外,会有保障。

“哥哥,怎么呢?不错吧!”

艾擎挑了挑眉,视线微顿,语气似乎也挺愉悦。

“还行,我要了!”

连翘牙关轻颤,被药物浸染得绯红脸上顿时白了白,像被人给抬进了冰箱似,身体打着冷颤,抖得不行。

他怎么可以?!

除了震惊之外,多是难过。一时间,害怕和恐怖都暂时忘记了,纷乱思绪之下,她情不自禁地怒斥。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

一听这话,艾擎面色微变,不待她把话说完,长腿往前一迈,扯开邢子阳,极地固定住她滚烫脸,毫不客气地吻上了她滚烫唇,直接将她后半句话给堵了嘴里,不再给她说话机会。

这吻,来势汹汹。

说霸道也霸道,说狂野也狂野。但,他舌头却不往里入侵,仅仅只是覆盖住她唇,状似狂野地反复研磨。

急促动作,灼热气息,扑洒连翘脸上。

她恨,她热,她燥,心绪越来越乱。

此时此刻,她来不及思索,只觉得心脏像是被尖刀给划拉开了似,随着他吻将疼痛蔓延到了四肢百骸,泪水再也憋不住了,断线珠子似,一大颗一大颗地滑落到脸颊上。

刚才邢子阳怎么着她,她都不会哭,不值得哭。

可这是艾擎……

是被她当成朋友和知己男人!

站旁边邢子阳瞧着这一幕,压着心里酸味,心情愉地哈哈大笑着调侃:“哥们儿,想不到你办事儿也这么猴急啊?”

刺耳淫邪笑声让连翘越发绝望。

她没有出声,索性闭上眼,任由泪水滑落,任由身上男人拼命吮她唇。

见她不再反抗,艾擎眼神复杂地瞄了她一眼,喘了口气,转过头望向一脸兴奋邢子阳,勾了勾唇,笑了:“子阳,我说你能不能先到外面避避……我不习惯别人面前搞女人……”

邢子阳心里恨恨地,哪儿来那么多屁事。

可是,他却只能跟着笑。

“行!哥哥,我外面等你。你着点儿,咱时间不多了。那颗漂亮定时炸弹……一会儿就得开花了……”

说完,他变态大笑着转身出去了,顺便替他带上了房门。

听到关门声,连翘倏地睁开眼睛,瞪视着面前男人,双眼通红,眼皮轻颤,不知道是哭,还是气。

艾擎俯她身上,将头埋到她脖劲间,一边儿解开她手上绳索,一边儿小声说。

“小骗子,别怕……叫!”

连翘微微一怔,错愕视线落进他眼睛。

什么意思?

艾擎眼睛很漂亮,曾经,她一度觉得那是世界上漂亮一双眼睛。可是,此情此景,她不免悲愤地呜咽了一声,悲凉地看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现我来不及和你细说,相信我,叫……听我话,大声点儿,我慢慢告诉你……”

意识飘离着,连翘琢磨着他话。

她不是笨蛋,与这个男人有长达六年相处。他催促声里,他大概知道这其中一定有她不知道猫腻。

他,是来救她,不是来害她。

她微微点头,活动了一下恢复自由双手,原本就红脸蛋儿越发红透了,咬了咬唇,她果真照他吩咐似痛苦又似欢愉地叫了出来。

“啊……不要……喔……”

艾擎俯她耳边儿,低低地说:

“听我说,你现人还妇幼院,这儿是楼顶天台上。现情况很不妙,医院被他放置了数量不少定时炸弹,这间屋子里也有……你现还怀着孕,不能胡乱折腾……现我们能做就是拖时间,下面排爆兵排炸弹……”

连翘脑子越发迷乱了,他说极其小声,她听得断断续续,但大概意思还是明白了。

期期艾艾叫着,她望着他目光满是期待。

艾擎自然知道她想问是谁。

“他很就到了……你不要怕,我也会保护你……”

“喔……啊……”

连翘配合着他演戏,然而——

不知道是因为心里松懈,还是因为药物此刻终于达到了峰值,与身上男人紧贴肌肤越发滚烫,她目光,也慢慢变质。

灼热!

又怔又痴地望着眼前男人,望着他微微泛红俊脸,不知道怎么就演变成了火哥样子。她手指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狂乱地扯松了他领带,带着火儿目光望向那片惑人蜜色肌肤。

下意识地,她咽了咽口水,“火哥……火哥,是你么?是你么?”

“小骗子!你坚持一下……”拍了拍她脸,艾擎脑门儿全是汗。

连翘目光迷离,口干舌躁,不断涌上心尖燥热感,从四面八方刺挠着她神经。

她真,真无法抗拒了。

难受,她很难受!太阳穴像是上了发条一般,突突地跳动着,浑身上下像是被人给点着了一团火儿,整个身体像是被架了高温烤箱旁边。

热,热,火儿,很热!越烧,越旺!

那致命诱惑药性,终于彻底把她逼到了极限。

她红得发烫,不住哆嗦唇瓣,不用再刻意伪装就溢出来一串串呻吟,笨重身体蜷缩,蜷缩,不住地他怀里扭动着,可劲儿地扭动着,唇间喃喃:

“火哥……火哥……嗯啊……”

“别这样!你清醒清醒!”

艾擎眸子都变了色,掐了掐她胳膊。

可是,这点儿疼痛,已经让她没有感觉了,不停地用自个发热身子去蹭他,她一门心思就想减轻点儿心里锥心刺骨般骚痒。

状若疯狂!

致命诱惑,到底有多强药性啊!

艾擎极了解她性子脾气,那可比普通男人还要能忍耐,把她难受得理智全无,可想而知得有多重药?

咬牙切齿!

邢子阳,你死定了!

心痛得不行,他吻轻落她耳畔,一边说一边安抚。

“忍一忍,小骗子,忍一忍就过去了……”

忍一忍,她真能过去么?

其实,他也不知道。

所谓‘致命诱惑’,名副其实,这诱惑如果没有得到满足,就会致命!

耳鸣,头晕,眼光,连翘听不清他说什么。只知道自己体内燥热感难耐到了极点儿,受不了,她受不住了。几秒钟清醒,几秒钟迷醉,再隔几秒,她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手就去解他皮带,水润泛雾大眼睛像个乞求小狗,看着他,看着他,其实她什么也看不清楚,如梦般低低呓语。

“火哥……要我吧……求求你,要我,我要死了……”

她眼睛里渴望,赤果果地落了艾擎眼睛里。

同样煎熬。

她滚烫呼吸,蕴染得他燥热感也似来似浓,如此近距离地搂抱着自己心爱女人,他也好过不到哪儿去。

但是……

紧紧钳住她不断作乱双手,他捂着她胡说嘴,哑声说,“小骗子,你清醒点,赶紧清醒点儿……”

清醒么?!

连翘甩了甩发重头,模糊视线终于又映上了艾擎脸庞,心里剧烈一痛,她猛地推开他,撑起自个儿脑袋,死劲儿地往墙上撞去。

嘣!

这痛,让她清醒了不少。

见状,艾擎心痛地低吼,死死地抱住她:“你干嘛,这么自虐做什么!”

歉然一笑,连翘刚才还死死攀着他小手,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乱了乱了……”她轻轻低喃着,声音又软又绵,完全是不由控制媚态自成,皮肤红艳得像被火烧过,“艾,艾擎,你答应我,不管我说什么,对你做什么,那都不是我心里想……你一定不要……不要……喔……实不行,你打晕了我……记得……一定记得……”

“我懂……”

望着她磕得红肿额头,艾擎心脏淌血。

闭上眼睛,咬住唇,几秒后,连翘再次陷入迷乱。

扭动着,细细地嘤叫着,那致命诱惑药性不仅没有过去,反而加凶猛地袭了上来。她身上,如有千只万只蚂蚁又爬又咬,骚痒难过……

意识抽离了,她很热,很热,热得恨不得扒掉自己一层皮,抱紧了他,她神经迷离地贴上去,“火哥,你不想吗……不想要我吗……”

美景前,男人神经被撩拨到了极致,全身感官细胞似乎都尖叫。

眸色一黯,他搂紧了她,嗓音沙哑不堪,低不可闻:“想……想了不止千遍万遍……”

“……火哥……火哥……”

嘴角一颤,艾擎深呼吸一口气,克制着体内汹涌翻滚情潮,吻落她头顶,低低叹息。

“想要你,小骗子,但是我不能……等你清醒了,你会恨我一辈子……”

“……唔,我会死……我要死了……”她软得能滴出水来声音柔柔地,眼睛迷离着,凭着本能缠上了他,心底渴望被逼到了极致,难耐地紧贴着他。

会死!

三个字将艾擎心脏狠狠一抽。

对啊,这是致命诱惑,如果邢烈火来不及……

呼吸一窒,无数种念头他脑子里不断冲击,她灼热肌肤熨烫下,他身体也有些发颤。专注看着她,他视线里,是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骨髓怜惜。

额头青筋暴涨,额角冷汗直流,他心脏狂跳。

见她意识越来越弱,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句什么,俯下头再次狠狠吻住了她,将她被药性烧得红艳娇软唇瓣噙住,带着怜惜,带着久违冲动,带着缠绵爱意。

连翘被他吻得喔喔着,除了被致命诱惑控制念想,脑子里一片空白。

“热!我热!很热!”她觉得自己热得要爆炸了,双手紧紧缠住他,急不可耐地想要他给予得多。

这一切,对艾擎来说,都是折磨。

他唇安抚着她,与她失去意识意乱情迷双唇死死纠缠一起,眯了眯眼。

“我来……你别乱动……”

——★——

这天京都夜晚,普通老百姓眼睛里,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宁静里有喧嚣,喧嚣里有安详。

然而,妇幼院里,已经乱成了一团,紧张得人心惶惶。

现是凌晨两点,整个妇幼院病人和医护人员已经全部疏散了,那些住院婴儿被裹襁褓里临夜就转了院,闻讯而来警方和红刺特种兵们,已经将整个医院大楼围得水泄不通。

罪犯劫持了太子爷老婆。

医院有大量爆炸物品,数量惊人……这还了得?

邢爷和冷枭一起风风火火地赶到现场时,不多不少刚用了两小时。他这次去红刺各大战队视察工作,是带着冷枭一起去。

意图很明显,卸任和交接前风吹草动。

见到大哥身影,裹着厚厚羽绒服小久姑娘苍白着脸儿就小跑了过来。从昨晚上开始,她一直呆医院警戒线外,这会儿,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不堪。

“哥,你终于来了……我嫂子她,上面……”

正安排排爆兵们工作谢铭诚也跑过来,严肃地敬了个军礼:“报告!老大,嫂子被邢子阳胁持天台上保洁人员使用杂物间里,他叫嚣说必须等咱们拆光炸弹再谈判,上面还有NA直升机接应!妈,他装炸弹,太多太复杂,有电子引爆,有声音引爆,有压力引爆……尤其是通往天台唯一入口上那个,是带着计时器……”

众所周知,无论炸弹有多精密,有多复杂,都是可以人工拆除。

而炸弹里面,具威胁危险炸弹,恰好就是那种带有定时器炸弹。

一般来说,炸弹上定时器,是制作人用来迷惑对手障眼法,上面标示指针和数字并没有任何意义,不代表跳到那个数字就一定会引爆,也不代表这之前它就不会引爆。

换而言之,拆弹过程中,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下一秒到底会不会爆炸。

“报告——”

这时,又一个穿着防爆服看上去挺臃肿士兵走了过去,取下头上防爆头盔,他喘着气儿说:“报告队长,一共排除爆炸装置36个,但是天台入口那个定时炸弹,做工太精细,通过检测仪测试发现,极有可能还连接着天台之上炸弹……一旦,一旦操作不慎,极有可能威胁到人质安全,所以我们……”

上面人质是谁,战士们都知道。

这样炸弹就像是人脑子里接近死亡恶性肿瘤,谁敢轻易去拆?

邢爷仰头望向楼顶,妇幼院综合楼很高,这个位置,他压根儿望不到天台。

几秒后,他冷冷地沉声说:

“我去拆!”

“是!为首长准备防爆服!”谢铭诚冲着旁边战士挥手。

“不用——”

邢爷挥手阻止他动作,然后,大步流星地冲向楼里。

他要穿防爆服做什么?

一旦定时炸弹爆炸,她都不了,他即便无祥又如何?

他神色里决绝吓到了众人,谢铭诚双眼赤红:“老大……”

邢爷闻言顿住了脚步,极地回头扫了面前战友们一眼。后,他目光落面色平静冷枭身上:“交给你了。”

眸色微黯,冷枭点头。

……

高一层长廊头,就是通往天台入口。

一路上都是全副武装武装特警和特种兵,定时炸弹旁边,有两个穿着重重防爆服战士把守。

邢爷走近了过去,仔细观察起那个定时炸弹装置来。正方型,长宽差不多都是2厘米左右,确做工精细,炸弹外部用黄色胶带缠绕着,突出端有两个闪烁指示灯,起爆装置堪称完美。

就像咱们常看香港警匪片一样,炸弹雷管附近有好几根颜色各异线。当然,吸引他目光还有,电路板上那小小液晶显示屏。

显示屏显示着,5:19。

读秒计时器不断地闪烁着!

连翘上面,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

剪红线,还是剪蓝线?对于排爆兵来说,它是一个难题。而对于邢爷来说,它不是难题,却是关乎到他未来生命较量。

盯着它,他眉头紧拧地研究着它电路构成。

说了这么久,其实不过半分钟左右,邢爷就慢慢地摊开了手。

“拿来!”

“是!”

一个防爆战士赶紧将手里剪线钳递了过去——

防爆头盔里眼睛一红,他替首长担心。他们穿着厚重防爆服,而首长只穿着普通军装。

邢爷没有回头,向他们摆手。

屏紧了呼吸,两个防爆战士站远了,静静地等待着。

然而——

漫长两分钟过去了,拿着剪线钳邢爷却没有动静了。

突然,他褪下了手套,抚上了自己双眼。闭上,睁开,闭上,再睁开——

怎么会?!

怎么能这么关键时候,视力又模糊了?

事不宜迟,他飞地想着办法,5:19,还剩下多长时间?

“老大,我来吧!”

没有温度声音传来,邢爷艰难地考虑了几秒,长吁了一口气。

“多谢!”

瞄了他一眼,冷枭眉目动了动,没有多说什么。

时间不多,生死决择就面前……

他拿着剪线钳靠近了爆炸物,和刚才邢爷一样,十分小心地观察着爆炸物,上面时间显示着:1:15,一分十分秒后,它会不会爆炸,谁也不知道。

动手之前,他漫不经心地问。

“老大,你不避避?”

“避什么避?我老婆上面——何况,我对你有信心。”

微微挑了挑唇,冷枭没有再说话。其实,他看见了老大额头上细密冷汗。

时间,仿若静止。

又一分钟过去,时间剩下:15。

冷漠眼神微眯,冷枭握住剪线钳突然毫不犹豫地伸向了那根蓝线……

然后,他也闭上了眼睛。

耳边,没有了动静。

等他再睁开眼睛时,液晶屏幕上时间定格了:5。

一如既往没有表情,冷枭挥手招呼旁边排爆战士过来,然后扶过伫立火哥,“老大,好了,缓过来了么?”

模糊视力渐渐恢复,邢爷先命令了防爆战士赶紧将炸弹挪开打开天台,然后瞧了瞧那个炸弹装置,问。

“你怎么想到剪蓝线?”

不管是红线还是蓝线,都有可能爆炸,其实这个真带点儿赌博性质。

冷枭冷硬唇抿了抿,几秒后,似是而非地回答:“有个女人说,红线是月老姻缘,剪不得。”

“你女人?”邢爷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也许吧!”

也许吧?这是什么话?

心里疑惑。

不过,眼看炸弹被挪开,那扇被封堵门也打开了,他暂时没功夫追究他话里意思,带着一小队战士,他率先冲上了天台。

冷着面孔,冷着眼,天台烈烈冷风吹得衣襟袂袂。

他愣住了。

邢子阳他妈王八蛋,他真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诺大天台上,只有两间很简陋小房子。但妇幼院综合大楼是京都市重要医疗工程,修建时候,楼顶上配备了直升机停机坪,可以直接起降直升机。

他面前,不偏不倚,停着一辆NA直升机。

而且,还是一辆已经启动直升机,螺旋浆呼呼转动着。

“站住,别往前走了——”

邢子阳阴恻恻声音灌入耳膜,他停住了脚步。

没有关闭机舱门前,邢子阳手里握着枪抵连翘脑袋上。而且,可以看到他敞开风衣里,整个腰部被绑了一圈儿又一圈炸弹。

危险地微眯了眼,邢爷冷声说:“邢子阳,本来你还有条活路,现,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连翘虚软身体,狠狠地挣扎了一下,抖得不像话,“火哥,这狗东西疯了……”

“连翘,别怕!”

心爱女人生命掌控别人手里,邢爷神经绷得极紧,但语气却极淡,视线盯着那支指着她脑袋手枪,一瞬不瞬。

连翘心里很激动,可是哽咽了嗓子,“火哥,我没事,咱孩子也没事儿……”。

“哟,现还有闲工夫谈情说爱呢?!”邢子阳食指扣扳机上,死死抵住她额头,忍俊不住地狂笑了起来,“大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大嫂啊,刚刚给你戴了一顶绿帽,和男人里面疯狂做……”

“闭嘴,你个死变态!”连翘骂声有气无力,目光切切地望着火哥。

“哈哈哈……”

这一刻邢子阳,无疑是疯狂。

迎着风声,邢子阳阴森笑声这暗夜天台上,显得狠戾又疯狂:“大哥,你也有今天……也有今天啊……”

冷笑一声,邢爷望着他,沉声道:“子阳,一直以来你要人就是我,放了她,我随你处置!”

邢子阳笑了。

“你有什么资本和我谈条件?”

夜色之中对恃,显得极为骇人。

“废话少说!”邢爷冷冷眸子利剑似地扫向他:“直接说吧,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哈哈,你猜错了,你以为我会让你死是不是?”邢子阳大声笑着,天台风声和螺旋轰鸣声中,他神情近乎疯狂,“……我不会让你死!因为我知道,对你来说,大痛苦不是你自己受苦,而是眼睁睁看着爱女人受折磨,自己却无能为力……哈哈,我没说错吧?”

“无耻!”从齿缝里迸出两个字来,邢爷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

他宁愿死,也不愿意连翘和孩子受苦。

“哈哈!再见了,我亲爱大哥!我要带着大嫂逍遥活去了——”

邢子阳玩,其实就是猫捉老鼠游戏。

他胁持连翘目,就是逗着邢烈火玩,看他痛苦,看他抓狂,看他无能为力。

随着他疯狂叫嚣声,机舱门合上了,直升机缓缓升空。巨大轰鸣声,如同一阵阵闷雷,压迫着人神经!

“我操!”

邢爷脸色一变,几乎未加思索,他飞豹般速度向着正离地直升机狂奔了过去。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想到连翘可能受折磨,他心里闷痛着,大手陡然握紧。

凌厉眸底,一股寒气慢慢蔓延——

突然,直升机屁股下面绳索垂了下来。

心里大喜,他当然知道这是谁帮他。没再多想,他一跃而起,双手紧紧揪住了绳索上把手,身体随着直升机腾空而起,半悬了空中。

他此刻没有别想法,只知道他和连翘两个人,绝对不能被任何人拆散!

不能!

他绝不允许。

所以,不管什么样阻力,也不能把他俩分开。

包括死亡。

——★——

直升机上。

“放开我,你这个死变态!”挺着大肚子连翘,被邢子阳胁持着,不敢胡乱挣扎,他腰间炸弹和自个儿脑袋上手枪太骇人。

“哈哈,折磨你男人,你不开心了?!哈哈,你俩不开心,我就开心了——”

邢子阳哈哈大笑,想着刚才那一幕就兴奋得不行。邢烈火一定想不到,当他千辛万苦拆除了那些炸弹到达了天台,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远去。

这一辈子,他都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

被勒令坐三米开外艾擎见状,忍不住凛冽地喝斥一声:“邢子阳,她是个孕妇!现我们人都你手里,你就不能先放了她?一不小心枪走了火,你哪还有威胁邢烈火筹码?”

邢子阳脸上陡然一变:“你闭嘴!我还真没想到,兄弟你原来也是个怜香惜玉主儿。幸好我今儿多留了个心眼,妈,差点儿就让你给蒙了。”

“你是个男人么?男人之间事儿,掺和进女人,算什么本事!”

望着虚弱不堪连翘,艾擎冷着脸,心里无比刺痛。

事实上,棋差一着人,又何止是邢烈火?

他艾擎不也是同样么?

昨天接到邢子阳电话时,为了营救连翘,他按要求弄来了一辆直升机接应他。原本以为取得了他信任,只要将连翘人攥自己手上,等邢烈火将外面爆炸装置解除,那么他们就等同于架空了邢子阳,他想要兴风作浪也不成。

谁知——

这狡猾混蛋竟然天台上杂物间里也安置了监控设备,就他眼看控制不住出手打晕了连翘那一瞬间,他目就被他识破了。

事实上,连翘不仅是能胁迫邢烈火筹码,对他艾擎来讲,又何尝不是?

邢子阳敢用引爆炸药同归于来威胁他,他艾擎却不能拿连翘生命来开玩笑,所以,不得已他,再次成为了他手里鱼肉。

艾擎心里其实相当清楚。

不管是邢烈火还是他自己,任何一个都半点儿不会害怕邢子阳。

他们同样忌讳,同样是连翘小命。心爱女人他手里,他们除了投鼠忌器,什么办法也没有。

……

……

直升机云层穿行着,机舱内气氛变得愈加紧张。

除了邢子阳偶尔疯狂叫嚣两句,没有人再说话。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有三架军用直升机,一路追上了这辆直升机。

不过,还是那句话,投鼠忌器。

军用直升机只敢不近不远尾随,却不敢采取任何行动,连夹击它都不敢,别提击落它。因为直升机上不仅仅有连翘,还有下面空悬着绳索邢爷。

紧张,气氛万分紧张。

同时,红刺特战队救援行动全线启动。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眼看直升机就要飞出国境线了。

直升机正下方,已经是公海了……

静坐艾擎,手心里攥出了冷汗来。

刚才垂下了绳索,他到底来了还是没有来?

不管了,时间差不多了,一旦离境,后果不堪设想——

思忖至此,他突然轻轻地咳嗽了两声,直升机驾驶员是NA人,自然收到了他指令。几秒后,原本平稳飞行直升机激烈抖动了起来,如同撞进了棉花云里,摇摇欲坠间,越降越低,越降越低。

“……小A,怎么回事?”艾擎稳了稳身体,故作惊诧地吼了一声。

“头儿,机械故障!”前方直升机驾驶员,慌乱声音闷闷地传了过来。

直升机天上,遇到机械故障,多严重啊!可想而知,这次真是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

机舱内,瞬间滋生了一种接近死亡静默。

几秒后,反应过来邢子阳大吼:“赶紧检查,!”

“哪儿那么容易,你以为这是公路上开汽车呢?”艾擎冷嘲。

倏地,剧烈摇晃机舱门‘嘣’了一声打开了,呼呼地风声从外面直灌了进来。

艾擎眼角余光,不算太意外地扫到了一双手,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侧了侧身,顺利地挡住了邢子阳视线。

然后,转过头去,对连翘使了个眼色。

“小骗子,你没事儿吧,胃有没有不舒服?”

“还好,就是,就是……好像有点儿晕机……想吐……”望着他深邃眼睛,连翘突然不顾邢子阳胁持和他满身炸弹,捂着嘴干呕了起来,“呕……呕……不行了,我要吐了……”

事实上,作为训练过红刺特战队员,她又怎么可能会晕机呢?

不过,既然艾擎这么做,肯定有他目。

好吧,她趁人不备,捂嘴中指伸进了喉咙,然后就真呕吐了出来。

而且,那嘴就正对着邢子阳身上——

呕!

呕!

没有人不烦呕吐秽物,何况是从小养尊处优邢子阳?就她吐出来同一时间,几乎是条件反射,他嫌恶地推开了她身体少许,恶心地骂道:

“贱人,吐边儿去。”

连翘趁机转过身干呕着,视线与艾擎对视。

艾擎眼神倏然变冷,时机稍纵即失,趁着邢子阳注意力转换空挡,他猛然跃过,朝他扑了过去,高大身子抱紧他往旁边一拧,右手运足了十成力道将他拿枪手腕硬生生地拽紧。

速度和力道,极极猛。

‘呯’地一声——

枪响了!

子弹直直地往上射了出去,两个人身体扭打了一块儿,邢子阳疯狂了。

“……妈,要死一起死,来吧!”

说时迟,那时。

就这千钧一发当儿,顺着绳索爬上来邢爷,撑起手跃入了机舱。

连翘一怔。

“火哥!”

见到他,她绝望心境,瞬间照亮。

哪料到,这时候飞机,再次开始剧烈摇晃起来,直升驾驶员慌乱尖叫!

“啊!不好了,头儿,跳伞,真机械故障了——”

来不及多想,艾擎被邢子阳拉扯着倒机舱里,高声大喊。

“邢烈火,带她走!”

他和他,两个男人,想法都一样,也都知道彼此想法,连翘和孩子命,比什么都重要。来不及回答他,转瞬即逝几秒,邢爷已经捞过了降落伞,手臂使力抱紧了连翘,极地将降落伞套了她身上。

直升机急速坠落。

这儿离海平面距离太短,降落伞究竟能不能打开都成问题,他不能放任连翘一个七个月多孕妇一个人跳下去。

狠了狠心,他极地转头喊了声:

“兄弟,你小心!”

然后,他抱紧连翘就跃出了机舱,用自己身体将她护了怀里。

两个人身体垂直下落,耳旁是呼啸而过风声,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艾擎大声嘶吼。

“邢烈火,21是卜亚楠。小骗子,以后不许再哭——”

接着,只听见半空中响过巨大‘嘣’声,结实直升机倏地空中炸开了。

降落伞也这时候打开了,他俩身体刚好落入了海里。

巨大海水冲击下,水花四贱着击打身上,连翘咬着唇仰头一望。

半空中,黑和红交织成了一朵诡异火光,一簇簇黑色浓烟,依稀光线里,似乎还能瞧见飞机残骸迸烈剪影。

他们都不知道,邢子阳身上绑并非普通炸药,而是经过改良加工,拥有极其强焊爆炸能力。炸药爆炸,加上直升机故障,引发机身爆炸。

“艾擎——艾擎——”

紧闭着眼睛,她大声嘶叫!

可是,即便她闭着眼睛,眼前还是放电影一般,不断浮现出来各种各样不同艾擎。

初见时阴戾神秘还戴着面具艾擎。

再见时化名唐寅邪肆又儒雅艾擎。

为了救她被毁了容还笑着说不用戴面具也不会再勾引人了艾擎。

和她相伴六年,明明深爱着她却绝口不提爱字艾擎。

还有……

偷偷躲厨房里为她做饭煲烫艾擎,将三七扛肩膀上见人就问‘我闺女漂亮吧’艾擎,后,定格妇幼院楼顶天台上深深吻她艾擎……

怜惜他,温柔他,体贴他,果断他,如今,都再没有了。

以后这世上,再没有了一个叫艾擎男人。

艾擎,爱情!

为了爱情,艾擎去了——

“艾擎……火哥,艾擎……没了么?”

喃喃着,喃喃着,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说什么,脑子很晕,真很晕。

邢爷抿着唇扑腾海里,将她不断下滑身体抱得紧紧,一手保护着她肚子,一手奋力地划动着水。

他没有回答。

嘀——

远处,传来红刺救援汽艇,踏浪而来声音。

紧拧眉头微微一松,突然,邢爷瞪大了眼睛,依稀微光里,可见水面被染上了不同颜色,触目惊心。而他怀里女人,一只手紧紧捂着肚子,一只手攥紧了他衣袖,身体越来越软。

她见红了!

邢爷心里一痛,铁钳似手臂托起她身体。

“连翘,连翘,你千万要坚持住……”

浑身湿透了,连翘上下牙关轻敲着,双手圈住火哥脖子,她小腹宫缩似抽痛。但是,感觉神经好像有些麻木,此痛非彼痛,耳朵余音,始终是直升机爆炸时巨大‘嘣’声,如同魔音入耳,不断回旋。

而她心,像针扎一般,尖锐刺痛着。

她被黑暗吞噬之前,她把头深深埋火哥胸前,她想说什么?

艾擎,对不起!

我知道你爱我,但是这辈子我真没有办法回应。

对不起!你叫我不要哭,可是我此刻,已经泪流满面。

永别了,我妖孽帅气真诚朋友。

但愿另一个世界,你能找到属于你爱情。

——★——

医院。

而且,还是妇幼院。

世界兜兜转转,从哪儿开始,还得又回到哪儿去。

这会儿,妇幼院整个产科乃至整个医院都死气沉沉。炸弹危险警报解除以后,妇幼院又重恢复了应有秩序。然而,刚刚发生过事儿没有人能把它当成不存,不管是医生还是护士,心有余悸是肯定。

这事儿太玄乎!

谁能想象得到,平日里只有电视剧里才会出现情节,竟然会现实中上演?炸弹啊!那可是炸弹!就他们身边竟然被人不知不觉地安上了无数炸弹,多得如果同时引爆,能让他们都灰飞烟灭。

一辆一辆警车和军车,一个一个全副武装警察和特种兵们来来去去。

这阵仗,一辈子,估计就能瞧见这么一回,不过,也将人骇得够呛。

这个时候,天空刚刚泛着鲤鱼斑白。

整个产科里,人心惶惶,闲着小护士们钻到一堆儿就窃窃私语。

气氛,又紧张,又低压。

急救室里,连翘脸上没有了半点儿血色,白炽灯光照耀下,她双眼紧紧地闭着,唇色雪白,大腿内侧和裤腿儿,已经被完全被血水染红了。

她这样子,是要早产了。

负责她孕检主治女医生,也就是刘婵母亲已经被警方带走了。所以,这时候,医院临时安排了刚从国外进修回来专家吴主任。另外,又从军区总医院调来了几名有经验产科专家协产。

专家们忐忑不安地紧急碰头商量后,很就作出了决定。

“首长同志,产妇现情况非常不好,我们建议,立刻进行剖宫手术。”

紧攥拳头邢爷,脸色一变:“那就赶紧!”

吴主任点了点头。

将连翘推进手术室之前,她套上无菌服,戴着大口罩,又特地转过头来问了一句。

“还有……万不得已时候,要大人,还是要孩子……”

不等她说完,邢爷拧着眉头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无比凝重。

“要大人。”

连翘这时候已经清醒了,虽然她仍旧无力地紧闭着眼睛。

那是一种意识半迷糊状态,一会儿清醒,一会儿不清醒。

面前拉下布帘儿阻碍了她视线,医生护士人影重重,她似乎看见了,又似乎没有看见。

不过,她却能感觉到手术室耀眼刺目光线,能听到医生们忙碌准备手术,能感觉到麻醉师替她麻醉,能感觉到产道消毒,能感觉到插导尿管……

可是,心却一直沉着。

意识,一个飘荡境界里。

这不是她第154章又端庄得宜。

总而言之,她除了对邢老爷子之外,对任何人都是一副不愠不火温婉样子,即不失气度也不失礼貌。邢家长孙出生并没有让她对老头儿态度有所改善。不怒,不火,不热,不冷。

说白了,这些都是距离。

不过,小三九出生,让久病床邢家老奶奶着实欢欣了一把,精气神都好了许多,甚至将邢子阳突然离世阴霾也散去了不少。对邢家老奶奶来说,少了一个孙子,多了一个重孙子,虽然也难受,但到底还是盖过去了不少伤痛。

然而,邢家二伯邢远程夫妇日子,那可就难受了,老来丧子痛苦可想而知。因此,他俩也是唯一没有到医院看望连翘和邢家长孙邢家人。

说来也可怜,他俩就邢子阳这么一个独生子,从小就宠着爱着,恨不得把世界上好东西给了他。要说邢子阳这个吧,打小就是个优秀孩子,好胜心强,肯上进,处处要和大哥看齐,不管是学习时代还是工作时代,都是名列前茅顶尖人物。

谁能料到,这些之前父母看来全是优点东西,却是他悲剧命运初始。

可悲,可叹!

他一辈子活着目就是为了超越邢烈火,满腔报负到头来终究化成了一场空梦。

……

……

妇幼院产科VIP病房。

邢爷推开门就看到连翘撑着腰屋子里走来走去。

其实就一上午没见罢了,这车堵得他感觉似乎有好久没见过她了似,上前就是一个大大拥吻,笑眯眯地搂怀里。

“媳妇儿,我回来了……”

连翘一身家居打扮,见他心情好,自己也是喜笑颜开,“瞧你开心劲儿,呵呵。”

老实说,她心里并不十分确定火锅同志到底是真开心,还是不愿意她面前表露出来那份儿失落。

打今儿起,他终于正式卸下了红刺担子,又被批准带职休假,这样休闲生活是打从他十几岁进入军营以来第一次。忙碌习惯了他,以往每一天,心弦都是紧绷,过惯了那种紧张生活,突然这么松懈下来,他能适应么?

就她那点儿小心思,又怎么能够逃得邢爷慧眼?

于是乎。

很,邢爷便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我很好!”

这三个字儿,他是笑着说。说同时,还像摸小狗似揉了揉她脑袋。

微微撇嘴,她笑望着他:“你确定?”

“确定什么,嗯!?”低低笑了一声,邢爷想了想,小心扶着她一起走到窗前。

窗外,白茫茫一片。

望着这个大雪覆盖城市,他无限憧憬地说:“妮儿,我啊是真挺开心。你想想啊,以后每一天,我都会陪着你,这种日子多好啊?还有,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那文艺小青年论调,什么什么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连翘摸了摸鼻子,对火锅同志会说出这么拿腔捏调话,感到十二万分突然。琢磨了好一阵儿,她才靠他怀里,拉着他手,傻呵呵地摆出铁达尼号经典造型来,轻声儿念道: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幸福

……

后一个尾音落下,邢爷激动地双手一合,紧紧地环住她腰:“连翘,得到你,我很幸运!”

她轻笑。

是她很幸运才对吧?这男人模样好,身世好,身材好,对她好,样样都好,无数少女梦中情人成了她一个人专属!越想越觉得这么回事儿,越想她就越是想微笑。

“靠,别笑了!”被她笑得,他汗毛都立了起来。

“霸道,为什么不让笑?”

他俯过头去,唇瞬间就夺去了她呼吸,亲一下,低喃一声,亲一下,再低喃一声,“谁让你笑起来那么好看……我怕犯错误……”

“犯什么错误?喔……”他火热攻势下,连翘娇喘着抢夺着自己呼吸,嘟囔着:“喂,我不笑时候,就不好看吗?”

“还成,比梅超风好看多了。”

“……如果是黄蓉我会比较开心!”

“雅典娜!”他低低喟叹一声,辗转她柔嫩双唇上,不舍得分开,自然也就再没有了她说话机会。

那吻,是爱恋,是承诺,是诉说,是对未来岁月永恒和坚定。

就连翘同志含情脉脉半眯着眼睛,靠得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半点儿缝隙都没有当儿,突然,他呢喃了一句什么,身体顿了顿,就停了下来。

冷不丁地来这么一下,连翘丈二和尚了。

这是怎么了啊?

双眸染雾,她不解地望他凝重脸,难道是自己有什么不妥?

“宝贝儿,你身上那种香味儿……咋没有了呢?我有点儿想不明白!”

香味儿,没有了?

懵懂地抬起头望他,她有些不知所以。

一般来说,人对于自己身上味道是有些免疫,比如狐臭人基本上都闻不到自己狐臭。何况,她身上香味儿其实是极淡极淡,以前有味道时候其实她也不觉得,现他说没有了,她也半点儿查觉不到。

抬臂,她嗅了嗅,摇头。

撩起衣摆,她又嗅了嗅,还是摇头。

“没有了吗?我感觉不到。”

“嗯,没有了。”对这个味道特别有感触火锅同志来说,特别敏感,有还是没有,他能确定。

忡忡几秒,连翘没想明白这个非自愿携带了二十几年东西它怎么就没有了,却想到了一个很严重问题。

于是乎。

她嘟囔着撅了撅嘴,两只手臂使劲缠上了他脖颈,期期艾艾地问:“哎,那罪魁祸首都没有了,现我对你,还能有吸引力么?”

她可没有忘记,她身上味道是来自纳兰女士宫闱秘方‘天香玉露丸’,此香功效本就是引诱男人用。当年火哥看上她,此香功劳可不小。

香味儿没有了,又多了一个生育后还没有彻底收缩回去‘腰部游泳圈’。

经鉴定,此女,没自信了!

斜睨着她变幻脸蛋儿,邢爷恶趣味儿地拧了拧眉,她耷拉着脑袋喷火儿时候,才轻笑出声,拽过她丰盈腰肢,就势裹到自己怀中。

开天劈地头一回,肉麻十级加鸡皮疙瘩抖落无数后,他俯下头,她额头上吻了吻,慎重地说。

“生命不止,爱你不休!”

“火哥——”

嗷呜一声,连翘至少瞪着大眼睛怔忡了十余秒,才仰起头将自己唇凑了上去,覆盖上他。

生命不止,爱你不休!

八个字,无异于一颗震撼心灵巨型炸弹。

炸了心,炸了肝,炸了肺。

也炸了灵魂——

多动听啊!恐怕世界上没有女人不喜欢听这么深情表白吧?何况,这句话是至今为止,火锅同志说得肉麻,好听,真诚,动人,震撼情话了。

唇与唇相缠,舌与舌相交,灵魂与灵魂共舞。

怎一个‘爱’字了得?

灼热呼吸交织一起,身体紧紧熨贴一起。

天地忘我,大道无痕。

吻,持续了好一会儿,至到再继续非得擦枪走火不可境界,他才粗喘着松开了她腰,目光怜惜地望着她,撩了撩她耳际头发,轻声说。

“再亲,再亲老子受不了了!妮儿,咱们瞧儿子去!”

连翘红着脸,点了点头。

他知,她亦知。

今天是她生三九第十天,引出来多火儿,那是没有办法收场。

……

------题外话------

亲爱妞们儿,好久不见了!年乐!

先道个歉哈,让你们等了这么久…鞠躬,敬礼!么么哒!

另外,大结局也已经写好好,我正修正错字中,下午发布!

Ps:推荐姒锦文《史上第一军婚》,多谢亲爱妞们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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