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已婚妻子不是人类?你饶了我吧……
这是关于普通学生与奇怪转学生的平凡故事,请不要过度期待,还有,阅读的时候给我保持房间的明亮,并与屏幕维持三米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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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我觉得这个世界真的疯掉了。
我一点也不想去回忆在那只要能听懂就一定会觉得劲爆无比的发言之后我所遭遇的一切。
我真的很想好好的感谢下我的哥们A、B还有C,他们仨也不知道是唯恐天下不乱还是单纯的脑袋抽了,把天野远子最后那句话的字面意义以及最标准的用途统统抖了出来,喂喂,你们不过是只能勉强听懂“请和我交往”之类的烂大街动画台词罢了,晒个什么劲啊。
还要感谢天野远子本人,这个大麻烦本来就是她塞给我的,在那三个阿达把这些捅出来之后,她居然露出了非常不好意思非常害羞的样子,用高中语文课本挡住了自己的嘴巴和鼻子,只露出眼睛和绯红的脸颊。
“你、你们听懂了?”
拜托,听不懂的人看你的表情也都知道怎么回事了啊!
闹到后来负责带高三的副校长还来找我喝茶,当我战战兢兢的进入级组办公室之后,打死我都想不到迎接我的居然是一番关于“促进中日友好交流”的训话。
交流什么,DNA么?
难道我们的副校长就是传说中的色老头?而且他还有只使魔老鼠,每天会从女厕所带回关于女生们的内裤的情报?
后来我才知道,这纯粹是因为某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极端脱线的家伙伪造了全套东京大学附属中学的交换生材料,难怪那老头如此郑重其事了,说起来,既然材料都是伪造的,那么我校换到日本去的学生怎么样了?被卖到COSPLAY咖啡屋了么?
“这是来和你相会的必经途径啊,你不觉得像斯嘉丽一样为了达成自己的愿望不择手段的女人有一种别样的美丽么?”
别开玩笑了,斯嘉丽的魅力不是来自“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么,我记得高中文学读本里就是用开朗乐观来形容斯嘉丽的性格的嘛……
算了算了,怎么样都好,反正刚刚与天野远子相遇的我压根就不知道这些事情,那时的我只是很单纯的在为突然乱了步调的日常生活感到头疼而已。
可是,当我从级组办公室回来的时候,更加奇异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教室里是早已习惯了的日常光景。
演算题目的,讨论各种无聊话题的,以及接着讨论题目之名明目张胆的在“增进感情”的,讲台上课代表正在黑板上誊写上次语文字词复习卷的答案,化学课代表正和班长一起将演示用的分子模型搬进教室……白色的雾气不断的从一张张课桌上摆着的装满菊花茶、夏爽菊之类消暑饮品的马克杯里升起,应和着窗外摇曳着的大榕树的绿意。
这是怎么回事,这种日常的气氛……
明明在那里,就有一个刚刚在班上掀起——不,可能已经在全校掀起了波澜的存在啊。
似乎是为了回应我的疑问,天野远子正在教室后方最靠窗的那个位置上坐着。她把椅子横了过来,椅背靠在窗台上,以端正的,充满淑女风韵的坐姿坐在上面,配合着作为背景的大榕树以及榕树枝叶间露出的那星星点点的蓝天,我突然有种“没准我其实是个幸福的家伙”的感觉。
话说回来,那个位置不是我的座位么?仔细一看她居然把我那张坐了两年多的老爷椅子丢到一边,堂而皇之的用她的新椅子占据了我最喜欢的窗边座位。
喂喂,会在新婚之夜规规矩矩的行“三指之礼”并且说出传统派新娘专属台词的女孩,不应该是“大和抚子”类型的么,何况远子还有一副一看就让人想到大和抚子的外表,就这样自行占据自己夫君的位置,没问题么?
不,天啊,我怎么不知不觉就开始用丈夫的立场思考问题了……
危险,真危险啊……
总之,现在教室里的气氛看来很适合将这位怪异的转学生拉走,带到没人的地方盘问个清楚,于是我再次迈开因为教室里的气氛过于诡异而止住的步伐,从走廊步入物理A班的教室,径直向盘踞在教室后方靠窗角落的天野远子走去。
走到教室的中段,我才发现远子正在看书,这绝对不是因为我没戴眼睛,而是因为她捧着书的左手放在靠近膝盖的地方,从教室前门看去课桌刚好挡住了那本书而已。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发现远子安静看书的时候,是她最美的时候。在读书的远子有一种将周围的一切凝注成美丽油画的特殊本领。
她微微低着头,神情专注而优雅,脑后的两条细长麻花辫,一条挂在她胸前,顺着那平坦的曲线一路垂到腰际,另一条则很不雅观的像条死带鱼一样瘫在窗台上。她左手撑着书本,右手伸出纤细的食指点着薄薄的嘴唇,那姿势给人一种莫名的妩媚感。
后来我才知道,看书的时候用手指点着嘴唇或者抚摸书页,是远子的习惯动作。
少女,课桌,窗外的绿意与蓝天。
可是这幅光景却有种异样的违和感。
看了半天,我终于发现,那违和感来自远子手中的书本。
那是高中语文的课外读本……
我承认那里面确实收了不少不错的文章啦,但是我的大脑愣是拒绝将那书加入眼前的美丽油画中,它非常固执的想把远子手中的书换成安妮宝贝的《八月未央》……
就在我惊讶的当儿,天野远子进一步暴露了她的奇怪之处。
她放下摸着嘴唇的右手,用食指和中指一道抚摸着课外读本的书页,就好像在抚摸自己爱人的肌肤般,紧接着,她撕下了读本的一角,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那一小块白色的碎片送到嘴边,朱唇轻启将它整个吞了进去。
然后她那原本娴静知性的表情一刹那崩溃,那绽放着陶醉光芒的双眸,那因为幸福而泛着红晕的腮帮子——总而言之,她的表情让我在第一时间想起看到海星的风子,随后抱着头巾骑着龙的某个年轻厨师也闯进了我的脑海……
这、这是怎么回事……可尽管如此,教室里那依然悠闲依然充满日常气氛的诡异光景又是怎么回事?
这里有个人在吃纸耶,拜托你们也给点正常的反应吧!
“啊啊,果然还是鲁迅先生最棒,虽然在日本就吃过翻译版,可还是原味最佳、最高!”远子紧闭双目,像指挥家在结束演奏之后做的那样高举起右手,开心的说道。
鲁、鲁迅先生?还是原味的?因为实在太过诡异,我决定当作没听到。
她那应该是在自语吧?可是那个音量和语气,全班人都应该听到了才对……
但是,班里依旧是不变的日常……难道,天野远子这个人,其实仅仅是我的妄想?我果然日本动画看多了么?我果然很闷骚么?还是说,我对“专属于我”的事物已经执迷不悟到这个地步了么?我自觉还没有到这种程度啊……
“不,不是的。”刚刚发表莫名其妙的评论的声音,否定了我的怀疑,她,天野远子放下书,轻巧的从椅子上站起——如果不是她的长辫子挂到椅背的铆钉,将椅子拉倒砸到她的腿的话,她站起来的动作确实称得上轻巧。
“痛痛痛……”蹲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她,按着自己被砸到的脚,一边呻吟一边仰起脸,用泛着泪花双眸可怜巴巴的注视着我,“心叶,来扶下我啦!”
是日文。
本来正要伸手扶她的我不由得停下动作,疑惑的看着她。
我不由自主的复述她的话:“心叶?”
她愣住了,紧接着脸上就再次泛起了红晕,她没有借助我僵在半空的手,自己站了起来,轻轻抹掉眼角的水花。
她和我就这么面对面的站着,周围是依然运转如常的日常——我们两个仿佛成了教室里透明的存在。周围的光景看起来越是正常,就越发加深了我心中的实感——日常崩坏的实感。
接着她露出微笑,那知性的笑容与她微微泛红的双颊,以及湿润的眼角形成了微妙的映衬:“对不起,我好像把你和在日本的可爱学弟搞混了呢。只是学弟而已哦,绝对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我说不出话来——真的假的?
“啊,过分,你在怀疑!”
虽然我很想称赞她的敏锐,但是仔细一向,我刚刚脸上的表情应该谁都看得出来我在疑惑吧。
没等我想好该怎么反应,远子突然冲上前,皱着眉头鼓着腮帮子瞪着我,随后一把抓起我的右手,放到她的胸前。
那是完全没有任何柔软的感觉胸部,助骨那硬邦邦的感觉倒是透过水手服上衣那薄薄的衣料清楚的传到了我的掌心。
我突然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推倒的时候偏好贫乳的男人么?
不过也许正是飞机场的缘故吧,我清晰的感觉到了远子的心跳。
“看,感觉到了吧。”远子双手按住我放在她胸口的手掌,脸上的表情像极了正在虔诚起到的修女,“我的心跳和你的是一模一样的哦,我们之间的羁绊,比情侣,比夫妻都要深得多哦,那是因为啊,我是专属于你的人啊。”
听到“专属于我”这四个字的时候,我的防线崩溃了。
看起来,这个转学生不单只是“奇怪”那么简单——虽然知道远子是名为洛丽塔的超自然存在是在几天以后,可我想那个时候的我,就已经明白远子不是人类,看起来她刚刚不但是吃纸,还连纸上的文章都一并品尝了,而教室里的异样,估计也是她的杰作。毕竟,我看了那么动画玩了那么多游戏,这种超自然的发展并不会太出乎我意料之外啦。(“哼,你明明就觉得非常意外嘛”BY远子)
“随便你怎么样说吧,我不管啦。”除了这么说之外,笨拙的我再也想不到其他的话语,而那个挠头的动作仅仅是在模仿动画和电影里相同境遇的主角们而已啦,真的!
“太好了。”远子一把丢开我的右手,开心的在胸前拍掌,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是得到糖果的小孩,接着她微微弯腰,把脑袋一直凑到我的下巴跟前,仰起脸看着我,脸上的笑容就好像涂着“期待”两个大字,而她的右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银色的码表,她用混合着开朗和希翼的声音问道,“那个,我问你哦,你会不会写三题故事?”
我愣住了。
于是,我和我的洛丽塔的非日常校园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顺带一提,因为我对在她规定的时间里写完三页稿纸的三题故事实在没有什么信心,就在下午放学后把她带到书店,买了一本郭精明的书送给她。
她果然开心的将那书一页一页的撕开来吃掉了,结果……
“好酸哟,酸死了,简直就像是忘记放豆芽的醋溜豆芽,而且用的醋都馊掉了啦……”
远子一边吃一边哭丧着脸,眼里嚼着泪花,脑门上满是豆大的汗珠。
“吃了这个一定会拉肚子的啦,余飞你这个打坏蛋……”
话说,那么难吃的话丢掉不就好了嘛,可当我这么劝她的时候,她却固执的鼓着脸,一边嘀咕着“这是送我的第一个礼物耶”一边继续苦着脸吞食着印刷精美的纸张。
同时大骂我坏心眼。
这,实在太没道理了吧?
最后我不得不在晚自习涂了一篇三题故事喂给她,才让她心情再次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