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苍穹十三式
“龙，翱翔于九天之上！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恒无欲，以观其妙；恒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韩斐炎一边教授着林腾穹《苍穹决》的入门法门，一边教授林腾穹人体经脉线路，“小屁孩，你记住！<苍穹决>乃是一部道家与法家相结合的奇书，道家注重养生之道；法家注重剑走偏锋，既是矛盾，又是互补。所谓<苍穹决>乃是我们圣门法家先辈世代所传，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句话道出了<苍穹决>的精髓。你要好好修习知道吗？”
“是！老爷……师父！”
“无须如此称呼，我圣门中人可不似那所谓正派人士，你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你若喜欢叫我爷爷，亦可。”
“嗯！老爷爷！”林腾穹乐了，心思“这圣门还真不错，以前跟徐寇两人在石龙道场外偷看石龙门徒练功的时候，那些规矩足得有一箩筐，所以他们三个才迟迟没有进石龙道场拜师，不过就算真的拜师了，收不收那也另作。反正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才好咧！像自己和寇仲、徐子陵，做乞丐都洒脱惯了，要是有那么的规条，那自己还不烦死！”
“好好打你的坐，用心去感悟！当你能从你的小腹下三寸的丹田内感受到气的流动之时，就说明你已经入门了。当你入门了以后，切记要每天都好好打坐练功！将内力运转以至周天，这样内力才会有所增长，你才会变得厉害，能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不然呐，你还是别糟蹋老夫的<苍穹决>了！”韩斐炎看着林腾穹笑咪咪的样子，自己心里也异常高兴，“唉，老啦！为了圣门的雄图霸业，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尽到自己刑官的责任，以至于荒废了人生的大好青春，至今尚未婚配，现在老天将这个孩子送到我跟前，难道说是弥补老夫？呵呵，罢了，一切随缘吧！”
“是！老爷爷！”林腾穹双腿盘膝，双手搭在双膝之上，开始用心去感悟。
一刻……
半个时辰……
一个时辰……
半晌……
……………………夕阳无限好
韩斐炎看着仍旧在打坐的林腾穹，当下嘀咕着“这孩子不至于这么差吧！在愚钝的人过了三个时辰也应该能感觉到内力了啊！他到现在仍在打坐……那天晚上从这个孩子的身上竟然出现了练武之人都难得的出现的空明状——身心合一，神融天地。按理说不应该太差了啊！自己当时也就是看着这个孩子是个好苗子，惜才才未予下杀手，怎么……”当下用自己的手缓缓运功，探向林腾穹的体内。
“这！这是……！”探查之下韩斐炎不禁惊讶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武林中人都知道内力其实就是练习内家功法的一种发力，也称丹田力。发力方法是运用腹部的丹田发力，继而带动全身力量。所以练习内力也就是练习丹田力，古往今来丹田对武人的作用不言而喻，古语云“脑为髓海，上丹田；心为绛火，中丹田；脐下三寸为下丹田。下丹田，藏精之府也；中丹田，藏气之府也；上丹田，藏神之府也”。古人称精气神为三宝，视丹田为贮藏精气神的所在，因此很重视丹田的意义，把它看作是“性命之根本”。但是林腾穹却没有丹田力，换句话说林腾穹的丹田根本储存不了什么内力。而继续探查下去，韩斐炎又发现虽然林腾穹的丹田储存不了内力，那些游走于全身各个经脉的内力却没有消散，而是全部聚集于林腾穹的百会穴。百会穴又名三阳五会，古书记载：“百会者，五脏六腑奇经三阳百脉之所会，故名百会。”其属督脉经腧穴，督脉为“阳脉之海”，该穴位于头部，头为诸阳之会，本穴处于人之头顶，在人的最高处，又是手、足三阳经与督脉的交会穴。按理说百会穴乃是人的神之根本，林腾穹的内力全汇集于百会穴……这……
正当韩斐炎为林腾穹的怪状而抓耳挠腮之际，林腾穹却退出了打坐状态，因为他发现自己全身的内力全部都聚往百会穴，而百会穴由于是人之神的根本永不停歇，使得他的内力竟然不由自主的由百会穴再通往全身各个经脉，这样周而复始，自己打不打坐都无所谓啊！反正内力它自己也会在全身上下以一个圆形而行。殊不知由于自己丹田的特殊，使得内力不停的在身体里以周天运动，这代表了什么？代表了无论林腾穹是站、是坐、是躺、是趴，内力都会自行运转，而省去了打坐的时间，而且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不停运转。比如别人一天练三个时辰的功，练四天也才赶得上他一天，而且还不算他特意的运转内力。这样的好运，要让武林中公认的天才——石之轩知道，恐怕也得妒忌上他。
“爷爷！我并没有感受到丹田里有内力的感觉，不过我发现了我所练得内力，全都跑到头顶去了，而且还是自动的在以周天方式运转唉！那为什么爷爷你还要我每天打坐练功呢？”林腾穹发挥了他一贯的优点，不懂就要问。
韩斐炎被林腾穹这番话从沉思中惊醒，“什么？自动周天运转？来孩子！过来，让爷爷探查一番。”
一刻……
“这……这是为何？”韩斐炎又被林腾穹给吓到了，本来丹田不能存储内力就已经异于常人了，现在内力全跑到头顶的百会穴去，而且还是以周天的方式自动运转，这……这孩子到底是人……还是妖怪？
“爷爷？爷爷……”林腾穹看着老爷爷又在发呆，提醒道。
“啊！何事？”
“爷爷，那我现在还应该做什么啊？”
“呃……”韩斐炎无语，是啊！别的武人还要打坐修炼，而自己的这个徒弟呢？是直接省去了这一步，当别人苦练武功的时候，他却可以睡大觉，想干嘛干嘛，而且在做这些的同时跟别人苦练武功所得到的效果却是一样。唉！人比人，比死人；人比人，气死人呐！“算啦！还是教他几手招式吧！唉！想当初我可是苦练了两年，师父才肯传招式给我。我却不得不在现在就开始教他，看来徒弟比师父优秀了，师父也苦啊！唉……”
韩斐炎看了看林腾穹那眨巴眨巴的大眼睛，心中又自嘲了一番，随即正色道“老夫现在教你几招招式，小屁孩！看好咯！”话闭，开始演练起招式来。《苍穹决》始脱于道、法两家，所使招式既有道家的“谦”、“弱”、“柔”，亦有法家的“势”、“法”、“术”；既有道家的无为，亦有法家的杀伐果断。《苍穹决》这本能集合两家本是相克的理念与信仰的武功，果然是有自傲的本钱。虽然林腾穹现在还不懂这些招式是否精妙，不过透过韩斐炎所舞的招式，他还是能觉得这套招式很厉害。至于厉害在哪……“好看呗！多好看的招式啊！肯定厉害！”呐，这就是林腾穹现在心里所想。也不知道韩斐炎知道了会不会当即压制不住伤势，吐血而亡。
“呼！”韩斐炎打完前半套的《苍穹十三式》收招，缓缓吐出胸中浊气，对着林腾穹说“孩子，这套<苍穹十三式>乃是出自<苍穹决>，老夫现传你六式。前三式是以道家思想为神韵，法家思想为辅，讲究的是在不伤对手的情况下以求自保。其名曰<无争不斗>、<无欲不争>、<无妄不胜>。后三式是以法家思想为主，道家思想为辅，讲究的是在避无可避之下的杀伐果断，以雷霆之势，强硬之姿来消灭对手。其名曰<势之威严>、<术之鬼神>、<法之无情>。虽说老夫是法家门徒，不过法仍有情，得饶人处且饶人呐！孩子，记住了吗？”
“记住了，老爷爷！”林腾穹点头道，“可是老爷爷为何却只传我六式呢？不是有十三式吗？”
“法虽有情，不过却亦无情，这部<苍穹决>乃是法家高人结合道家思想所创，虽说其中有道家的无为、不争等思想，不过我们法家门人岂可做那庸碌之徒？后面七式，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是石破天惊。是以老夫现在不传你的原因，懂了吗？”韩斐炎摸着林腾穹的脑袋，微笑道。
“哦！”林腾穹点了点头，“不懂！”
“……”韩斐炎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甚至林腾穹能听得到韩斐炎牙齿“咯吱、咯吱”的响声，他那摸着林腾穹脑袋的手顿时青筋暴现，只见得他那犹如枯木般的手，一紧一伸、一紧一伸……林腾穹似有所感，抬头看了看韩斐炎那仍停在自己脑袋上空的手，再看了看韩斐炎的脸色，终于像是明白了似得。
“老爷爷，你看你的手！你刚才耍招式耍的抽筋了吧！也对哦！毕竟你是老人家了嘛……”
“噗……”韩斐炎终于还是没压制住自己的伤势，吐血半升……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半空中的血液是那么的美丽，金光闪闪，犹如一条金龙般腾空而起。而林腾穹呢？眨巴眨巴的眼睛，挠着头的样子，似乎是在向世人诉说着，“这事跟我无关……绝对的无关……必须的无关……肯定的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