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日梦
繁花盛开,清香飘荡在空中,深吸一口,使人浑身舒坦清凉。微风拂过,卷起飘零的花瓣旋舞着,煞是好看。
这是一片花的海洋,无数奇珍异草汇聚在一起,争奇斗艳,竟相开放。
一条清澈的小溪从花海中缓缓穿行而过,溪水清澈见底,不时有顽皮的鱼儿浮上水面,吐出一个泡泡,随即尾巴一摆,沉入水底。
溪边有一座木房子,一座普通的木房子,看上去有些古老了,却没有长出青苔来。
清香怡人的花丛深处,薄雾间隐现的木房子,好一派人间仙境,似乎是神仙居所。
要是能在此等仙境住上一宿,怕是做梦都会笑醒。然而,站在溪边望着溪水发愣的张道士则只有苦笑。
来到这个奇怪而美丽的地方已经十多天了,附近已经被走了个遍,可还是没能走出这片花海。每次走着走着,似乎走出很远了,可最后无一列外的回到了木房子,这使得张道士郁闷的心情更加苦恼。
别说是张道士这么一个普通的孤儿,换成任何人发现自己睡一觉之后,莫名其妙的来到一个陌生又古怪的地方,都不会做得比他更好。
凝视着清澈的溪水,张道士楞楞的出神,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个问题已经在脑海里出现了千万次,却依旧是没有答案。只记得自己玩传奇道很晚,倒下便呼呼睡着了,一醒来就出现在这里。
通过几日来的所见加以思考,张道士几乎快要以为自己像那些穿越小说中写的一样,幸运或者说倒霉的穿越了。
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他曾偷偷的掐了自己一下,结果很疼,那就是说不是在做梦了?
张道士几乎可以肯定,困住自己的就是那传说中的阵法了。这一点从黄药师的桃花岛就可以猜出来,不懂得阵法的人,那是绝无可能出去的。
张道士庆幸的是,这似乎只是一个困人的阵法,否则他几日来的胡乱走动只怕早就触动阵法,死翘翘了。
还有一点让张道士震撼的是:这里栽种的植物似乎都不是凡品。光从那枝头挂满的香气四溢的果子就知道,闻一闻就能使人头脑清醒精神振奋肚不觉饥的果子能是普通物品吗?
还有那大腿粗的人形人参,那是张道士唯一认识的几种物品了。
野生人参很宝贵的,尤其是上了年份的野生人参。地球上百年以上的就已经是传家宝了,千年以上的听都没听过。可是眼前的人参到底有多长,千年?万年?根本无法估算,不过再怎么样成了形的人参也是无价的宝贝。
可就是这样的宝贝,居然只是栽种在中层的位置,那么最里面的又将是何等珍惜的神品!
通过几天的走动,张道士发现这片地区更像是一片巨大的药圃。一共分为三个区域,最外围的植物种类、数量最多,占地面积最大;中间区域植物比第一层少了许多,不过空气要比外围清新许多,有淡淡的雾气缭绕。木房子就是位于这一区域;至于最里面一层张道士未曾去过,只是远远的望见,里面浓雾缭绕,难以看得分明。
难道自己是穿越到了某个修真者的药圃来了,那会不会留下修真炼丹的功法?
张道士的脑海忽然冒过这样一个念头,看过N多仙侠修真小说的他,好歹知道练丹的门派是很了不起的,许多修真高手都会为了一些极品丹药求助于炼丹师。而且修真似乎还可以拥有毁天灭地,长生不老的本领。
张道士的情绪立即波动起来,恨不能马上学会惊天动地的本事,离开这个鬼地方。
虽然这里的景色很美丽,可要他一个人呆在一个地方数十年,甚至是老死,想想都觉得可怕。
最难熬的是寂寞,无边的孤单、寂寞能使人发疯。
飞一般的往回跑,来到木屋前面,不经意间一抬头,两个古朴大字映入眼帘。
张道士猛的一震,喃喃念道:“剑庐,原来这里叫剑庐。”
进出这道门并不是一次两次了,可张道士心事重重,根本没注意过别的事情,也就没发现木房子原来是有名字的。
既然叫剑庐,里面应该有剑吧,有剑那应该就有秘籍了。
张道士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想到。他却没有意识到:这里种的全是难得一见的药材,为什么不叫药圃而叫剑庐呢?
他最怕的就是木房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剑庐两个字给他增加了希望。
小心翼翼的推开虚掩的房门,张道士头一次仔细的打量起住了十多天的木房子。
室内陈设很简单,室内正中央摆放了一张精致的桌子;桌子上面供奉着一把木剑,后面墙壁上挂着一幅画,上面画了个星目含笑的青年;桌子前面地板上有个蒲团。除此之外再无它物,陈设简朴而干净,就像经常有人打扫一般。
仔细打量半天,再也没有发现其他类似秘籍的东西,张道士不禁有些失望。
“就一把木剑也叫剑庐?”张道士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缓步朝桌子走去。
走得近了,张道士才发现那木剑黝黑发亮,似乎不是普通的木剑。
伸过手拿起来,手腕一沉,清凉的感觉沿着手臂上升,跟金铁一样。轻轻舞动几下,没有丝毫奇异之处。
张道士摇摇头,眼里失望之色更浓,自嘲道:“一柄木剑而已,看来我真是糊涂了,世上哪会真有神仙。”
边说着,目光从木剑上移开,挪到墙壁画像上,顿时精神一振,脑海里升起一股及其怪异的熟悉感,深深的孺慕之情喷薄而出,仿佛对方是自己最亲近的长辈似的。
甩开脑海里的念头,仔细打量下,只见画像上的青年身穿一身雪白长袍,长发随意披在脑后,在微风吹拂下轻轻飘起几缕;脸上线条柔和,嘴角上翘,带着温暖人心的笑意;目光柔和,有种使人心安的力量蕴涵其中。整幅画栩栩如生,似乎那青年随时可以从画上走出来一般。
张道士对画画并不了解多少,可他第一眼见到这幅画都不由自主的心折,或许是对画画的人,或许是对画上的人物。
张道士隐约觉得那画中的人物似乎释放出一种无形的气息,无时无刻都在影响周围的一切。
那种感觉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似乎很威严,使人想要顶礼膜拜;又似乎很和蔼,让人如沐春风。而那气息对他来说又是那么熟悉、亲切。
一时间,张道士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