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番外 最好的陪伴
给学生上完课回家已经是九点多了,颜殊开门的时候发现屋里灯黑着,还以为于归没有回来,但等他进去打开灯后才发现那人竟合衣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一只手垂落下来,地板上还躺着本摊开的书,显然是他熟睡后不自觉松开手掉下来的。
颜殊见状不由无奈地笑了下,走过去极为熟稔地来了个“公主抱”,把人一路抱到卧室的大床上才放下。
跟他说过很多次,让他在他上晚课的时候如果困了就先睡,不用等,可他从来没听过,但是偏偏自己又累得熬不住,这样的“转移阵地”也就成了常态。
大概,还存了一些故意的小心思在里头吧。
颜殊想到这一层就忍不住在黑暗中轻轻笑着,伸手去帮于归脱身上的衣服,却不料在他手刚触到他胸前时就被一把抓住了。
于归躺在那儿低低地笑了两声,想把眼睛睁开却撑不开眼皮,索性就闭着,稍用力地把颜殊往自己身前拽。
颜殊顺势凑了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然后侧身在他旁边躺下,揽住人道:“把衣服脱了好好睡吧,难得你今天回来得早,可以多睡几个小时了。”
“还没洗呢,怎么能直接睡。”于归闭着眼说。
颜殊笑着贴近让两人的嘴唇挨在一起,挑逗一样地,“没事,不洗也不嫌弃你。”
“我嫌弃——”于归这句话没说完就打了个哈欠,眼看着下一秒就又能睡着过去,颜殊便趁机替他将上衣都脱了,而在要脱裤子时,他的手解开他的皮带,几乎是习惯性地顺着就滑了进去,于归轻嗯了一声,颜殊的动作就停了下来。
忍了又忍,他还是努力地将心头那簇小火苗给压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长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帮于归把裤子脱下来,没再有其它不安分的举动。
于归这会儿已经半迷糊了,刚才察觉到颜殊的欲|望和犹豫,便扯了扯他说梦话似的道:“抱歉,最近太忙了……回头补偿你……”
颜殊的眼睛现在已经适应了黑暗,看到于归那一副随时要去跟周公报告的样子心底就变得柔软起来,手抚着他的额头低声笑道:“放心,都给你记着账呢,你赖不了,现在就快睡吧,别撑着了。”
于归似乎是哼了一下,下一秒就没动静了。
颜殊静静凝望着他,眼中是说不出的怜惜和心疼,他知道他累,所以根本不忍心去折腾他。
仔细算算,两个人也是有很久没有“亲近”过了。
于归本来就是个极其认真努力的性子,自从两年前升了VP后他手上的工作量也是与日俱增,成天转得像陀螺似的,恨不得把一个小时当三个小时来用,好几次胃疼发作还坚守在“第一线”,最后几乎疼晕在工位上,把身边同事都吓了个够呛,被颜殊知道后极为严厉地训了几次才有所收敛。
其实颜殊心里也明白,他把自己使唤得这么辛苦也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为了不让自己总是想着奶奶的事,就把时间尽可能地安排满,没命地干活。升VP前是主动如此,升VP后却是身不由己。
颜殊理解他,但他显然无法眼睁睁看着他把自己身体给拖垮,两人为这事沟通过多回,最后于归终于答应他会尽可能注意,不再那么拼,颜殊却仍不放心。
还好就在不久前,已经跳槽去摩根斯坦利做执行董事的叶煦内推于归去那边的金融衍生品部做总监,也就等同于之前叶煦在JP的那个位置,于归过去面试一切顺利,便也跳槽了。
金融衍生品这一块虽说也没那么好做,但工作量跟之前在JP比起来已是减轻许多,而且职位升了之后许多工作也可以交给底下的小组,于归总算是能多一些的休息时间。
但就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又特别忙了起来,连着大半个月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凌晨一点以后才能回来,一大早不到七点就又穿好衣服出门到公司去赶工了,颜殊有心想问几句,但是看到他每天回到家都已经要累趴了的样子又不忍心,所以就一直没说什么。
不过,看他最近这么忙,怕是已经忘了这周天就是他们相识五周年的日子了。
颜殊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但是想到自己为那天所做的计划,不一会儿嘴角又轻轻地翘了起来。
真忘了也不要紧,只要他记得就行。
※
到这个周末,于归在周六那天还加了一整天班,周天他又要去,但好歹还是在颜殊的强烈“抗议”下答应一定会在五点之前赶回来一起吃晚饭。
已经是九月份了,到下午五点这会儿虽然从外面看还是白天,但是进到房间里面,如果不开灯的话就会显得有些暗。
于归加班回来,电梯门一开就发现偌大的房间里只有餐厅那一小片地方是亮着的。
而那点光亮还不十分稳定,摇摇曳曳,颇有些暧昧的光线将整个房间里的气氛都衬得温馨起来。
烛光晚餐。
于归看清楚餐桌上摆的东西后就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假装往前迈了一步,下一个瞬间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颜殊躲在后面的事他从刚出电梯就察觉到了,不过装作没发现的样子,也是想配合他特意为自己准备的这出惊喜。
或许是周围环境存在强烈的暗示,又或是彼此都已忍了太久,于归从颜殊抱住他的那刻起就感觉两人身上都变得燥热起来,颜殊的动作几乎没有一丝停滞,嘴唇贴在他耳侧用舌尖轻轻扫过耳廓,又顺着于归修长的脖颈一路往下边舔边咬,右手跟舌头的节奏同步,沿他的手臂缓缓下移至手腕处,在那里轻轻摩挲几下,于归有些控制不住地卸了手上的劲,手提包掉在地上,颜殊的手便趁机滑了下去贴在他手心跟他十指相扣。
于归被他这样撩拨一通身上早已发软,口干舌燥的感觉也愈发明显,他禁不住向后靠在那人肩头,扭过头去跟他接吻,唇齿相碰的瞬间身体里那些隐藏的火药都仿佛同时炸开了一般,火星以燎原之势将人从脚底烧到头顶,理智被烧了个灰飞烟灭,身体早在大脑给出指示之前就做出了反应。
颜殊干脆将人抱了起来,去卧室他都嫌远,直接放倒在沙发上自己就压了上去,一切的渴望都清清楚楚地写在眼睛里,反映在动作上。
就这样,等他们两个折腾完,外头的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于归躺在沙发上朝餐厅瞥了一眼,没什么力气地笑笑:“你的蜡烛都快烧完了,待会儿吃的时候怎么办?”
“再点呗。”颜殊眼底柔情无限,低头又跟他交换了一个长吻,然后附在他耳边轻声道:“于归,五周年快乐。”
“啊——”于归做出惊讶的样子,脸上还有点不好意思:“原来今天是五周年的日子,我就说你怎么还特意弄烛光晚餐。”
颜殊看着他无奈却宠溺地笑:“就猜到你会忘,还好我记性比较好。”他说着就先从沙发上下来,给于归搭了件衣服在身上,“我去把蜡烛换了,给你留点时间想想怎么补偿我受伤的心灵。”
不过颜殊虽然口中这么说着,眼里却一点埋怨的意思都没有。
这些年来他也是改变了不少。从以前的真委屈到现在的装委屈,点到为止的撒娇,更多的则是对爱人的包容和体谅。
颜殊打趣完于归就转身往餐厅走,没想到刚走几步就被拽住了,手里还被塞了个东西。
“这是?”他有些诧异地停下脚步,发现手里是个信封,不禁回头一脸莫名地看着于归。
“不是要让我补偿你受伤的心灵么,颜教授看这个能不能过关?”于归朝他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颜殊愣了一下,摸着里面薄薄的质感差点以为于归刚刚迅速写了张支票给他,结果等他打开来一看发现居然是四张已经打印好的机票,纽约到北京的双人往返,起飞时间是后天。
于归见他拿着机票还一脸怔怔的样子,便主动说道:“我知道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很忙,都没有多少时间跟你在一起,所以这回特意请了两周的假想好好弥补一下。因为知道你那边请假比较容易所以没提前跟你说,自作主张先把票买了,想用来当做周年礼物,不知道能不能让你满意。”
颜殊望着他又愣了两秒,忽然问:“你老板之前不是不肯放你休假吗?怎么突然同意了?”
“他不肯放我还不是因为担心我走了工作没人做,”于归耸肩笑了笑,“但我这两天已经提前把接下来两周的进度赶上了,他没有再反对的理由。”
“所以你最近才一直……”颜殊想到于归这段时间以来每天起早贪黑把自己累成狗的样子,原来是为了排出时间跟他一起出去,心里忽然就变得又酸又软。
“对了,”于归这时又有些犹豫地看着他,声音里多了些征求意见的意思:“我这次之所以买了回国的机票,其实主要目的,是为了去拜见一下叔叔阿姨。”
“去见我爸妈??”颜殊的眉头一下子蹙了起来,拥住于归的双肩忧心地问:“怎么突然想去见他们了?你也知道他们说过……”
“我知道。”于归平静地点了点头,“他们不想见到我。但是,这不代表我可以拿这个当借口去逃避他们,毕竟他们是你的父母啊。”
其实当年在奶奶出事之后,于归在伤心之余也感到奇怪,就是颜家居然没有趁那个时机来试图拆散他们两人的关系。
后来没过多久,颜殊就从国商行辞职了,除了继续在哥大当教授以外,他还跟几个哈佛的同学合办了一家对冲基金,经营到现在已经是有声有色,每年的净利润十分可观。
因为自己做老板的关系,对时间的自由支配性很强,所以于归这回在订机票前才没有担心他能不能请假的问题。
但是当时在他辞职以后,于归对于颜家没有任何反应这事也感到十分不解,可惜他那会儿并没有多余的心情去过问,颜殊没有主动提,他也就渐渐把这事抛诸脑后了。
后来,等颜家再次出现在于归视野里的时候就是颜理来纽约,同时见了他跟颜殊两个人,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准备回国,出任某政|府要职。
于归就是再缺乏政|治敏|感度也从他的话语间听出了这是要更换“接班人”的意思。
颜理看着颜殊,表情严肃,语气却有一抹不易觉察的无奈:“家里让我转告你,在他们心里,你比所谓的地位要重要得多。但是,即便如此也不能任由你胡来,颜家能有今天是几代人不懈奋斗的结果,不能轻易地就被你一个‘择偶标准’给毁了。所以,爷爷和二叔的意思都是,如果你已经确定了于归是你的选择,那他们可以尊重你的决定,但从今往后,你们两个要在哪里、做什么,就都跟家里无关了。二叔还说,至少在他们愿意主动接受之前,他不希望你们两人当中的任何一个出现在颜家,否则,他会毫不客气地把你们赶出去。”
颜殊听完目光一震,虽说事先不是没做过心理准备,可是当从颜理口中听到类似于家里要跟他“断绝关系”的委婉表达时,他还是感受到一种窒息般的难受。
有抉择,就有代价。
于归并不知道他之前跟颜理通过电话的事,但此时听着颜理的话也大约能猜到一些,颜殊肯定是跟家里表过态了,甚至还是以“最后通牒”的形式,所以颜家那边也给出了最终的回应。
可以不再进行阻拦,但是相应的,就当颜家没有颜殊这号人。
于归觉得自己喉咙发紧,抓住颜殊的手刚要开口,颜理却一道淡淡的目光扫过来,清冷地道:“于归,你不要劝他,他早就选好了。”
于归不由看向他,颜理便继续说道:“我今天让你们两个一起来,并不是为了让你在听到他付出了多少后知难而退。我让你来,是要让你知道他为了你承受了多大的代价,让你知道你们能在一起有多不容易,从而好好珍惜,无论是现在还是往后,都好好对待对方。”
“哥……”颜殊颇为动容,于归也没想到颜理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颜殊,你心里不要觉得二叔和爷爷他们太绝情,其实在我看来,他们能做出现在这样的决定已经是能为你做出的最大让步了。”颜理又看着颜殊叹了一声道,“至于对关系的修复,一家人没有解不开的仇怨,但是需要时间,而你这个我估计时间不会短,一两年内肯定都没戏,你也不用做无谓的尝试,小心用力太过适得其反,让二叔对于归的怨气更重就不好办了。”
颜殊的头低着,微微点了一下,“我明白。”
“所以你们暂时就先低调些吧,家里那头如果有可能,我会尽量劝的。”颜理说完又是一声叹息。
其实要不是他对这个弟弟心软,又对于归的境遇十分不忍心,也就不至于把自己放到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里。可惜现在后悔已经迟了,从接了颜殊那通电话开始他就被拉上了贼船,如今也只能帮人帮到底,一路替他们两个“保驾护航”下去。
于归至今回想起那天在颜理离开之后,颜殊所表现出的那种难过,都让他觉得特别心疼。
他当时就想,无论如何一定要努力让颜殊的家人接受他。抛开那个有也等于没有的亲生母亲,他已经没有亲人了,他绝对不能再看着颜殊跟他一样变得孤零零的。
而卡在五周年的这个节点上,于归也觉得是时候了。
在这之前他之所以没有去见颜殊的父母,一是因为他跟颜殊都是真得忙,他自己成天比陀螺转得还勤快,颜殊的对冲基金刚刚创办也要忙着招揽客户、拉项目、谈合同,谁也比谁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每年的“法定”带薪休假都变成了纸上干巴巴的一行字,根本没有履行过。
还有第二个原因,则是因为于归觉得以他当时的条件还不足以支撑他硬着腰杆站在颜殊家人面前,他还不够优秀,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怎么可能去说服别人接受他。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二十七岁坐到摩根斯坦利部门总监的位置,拿着已经足以令很多人钦羡的年薪,这样的履历在于归心里总算是能够得上“还可以”的标准。虽然单从收入上来看他跟颜殊之间还差着一大截,但是至少,以他的起点来看,他这些年的努力已经切切实实地得到了回报。
他现在终于可以无比自信地说,他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他没有依附于任何人也不会成为任何人的累赘,他和颜殊彼此尊重、共同进步,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掺杂丝毫的权钱利益,只是因为彼此相爱,所以才要在一起。
即便颜殊的家里再要反对,那他也只会给他们“性别”这唯一一个理由,这也是他唯一无法改变的事实。但是其它的,他不会再被挑出不是来,吹毛求疵的不算,他希望自己不会让颜殊丢脸,至少不能让颜殊因为选择了自己而在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现在,他看到颜殊手中拿着那四张机票,眼底光景已经几番变换,最后终于缓缓落到他的脸上,极为认真地问:“于归,你想好了吗?真得要去吗?哪怕去了之后他们会对你说出很难听的话,甚至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
“我想好了。”于归倾身抱住了他,“不管他们怎么对我,都是我应该承受的。”
“可是我怕你会受委屈……”
“我都把人家颜大少爷给拐走了,受点委屈还不应该么?”于归轻轻笑道。
颜殊闻言微微顿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放松身体也将于归抱住,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谢谢……”
于归跟他静静相拥,等了几分钟后才笑着推开他:“别光说谢了,你先告诉我用这个来弥补你的烛光晚餐够不够啊?”
“够,够。”颜殊也笑了起来,把机票举到自己眼睛跟前又仔细看了两眼,然后故作惊讶地张嘴道:“哎哟于总出手真是阔绰!居然都是头等舱啊!这份心意别说用来弥补了,超过我的都绰绰有余,不行不行,我不能就这样被比下去!”
于归被他逗得不行,捂着肚子笑:“这点程度您就别演了,颜教授是什么人啊,分分钟百万上下的,您现在这么说感觉跟打我脸一样。”
“没没!我哪儿敢!”颜殊讨好地过来用额头跟于归相互蹭了蹭,扫了眼他身上还几乎□□呢,便说了声“稍等”就跑进卧室,几分钟后再出来他居然已经换上了一套新崭崭的西装,连领带都打好了,显得格外庄重,但是给于归他却只拿了一件睡袍,直接罩在人身上就推着往阳台上走。
“喂——这是要干嘛?”于归还处在对他的“神奇换装”有些发懵的状态,不清不楚地来到阳台上,却发现这里不知何时竟摆满了鲜花,以玫瑰为主,还有各种他虽然叫不上名字但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不便宜的品种……这种华丽绚烂、香气缭绕的场景,莫名的很像……
一个惊人的念头刚刚从于归脑海中闪过,他就感觉身前颜殊的身形低了下去,他的心跳骤然就不听使唤起来,下意识地将目光追了下去,就看到颜殊缓缓地单膝跪在他面前,从怀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戒指盒打开,里面盛着一枚模样极为精巧的钻戒。
颜殊仰起头,目光无比虔诚地望向他,在曼哈顿华灯初上的璀璨灯火中,一字一句地郑重问道:“于归,你愿意嫁给我吗?”
说实话,于归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会被这种场景所感动的人。
然而此时此刻,听到颜殊用宣誓一般的语气问出这句话,他竟也不能免俗的于顷刻间热泪盈眶。
颜殊还在静静地等待着,于归好容易把自己激动的心情平复下去一些,但开口的时候声音却仍然控制不住地发抖。
“我愿意。”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看到了颜殊眼中一瞬间变得比周围灯火还要明媚璀璨的目光。
此生有你,夫复何求。
……
“戒指戴上了就是我的人,以后不能再反悔了。”又是一番温存过后,颜殊握着于归戴戒指的那只手按在自己心口,一脸满足地说。
于归忍不住开他玩笑:“你傻么,我们在这里可以合法结婚,结婚之后就要受法律约束,想反悔成本很高的。”
“啊……?”颜殊蹭地坐了起来,鼓了鼓腮帮子看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真想反悔么??都考虑起成本了!”
“这个……不好说啊。”于归继续逗他,看到颜殊已经憋黑的脸便强忍住笑道:“我刚刚才反应过来,有些人太心机了,像求婚这么重要的场合,他自己穿得西装革履,给我就是一件睡袍?合适吗?虽然我现在心情好不计较,但保不准哪天又想起这茬儿来就觉得对这次求婚非常不满意,反悔也就顺理成章了——”
“别啊!!!”颜殊哀嚎道,“我本来是打算等吃完饭再求的……可是谁想到你忽然把我感动到了……我就没忍住呀……”
颜殊一开始装委屈本性就又暴露出来了,两个手的食指下意识就往一起对,声音也小小的,“再说了,求婚的关键就在于惊喜,不在着装!我要是先让你去把衣服换了再回来那都全露馅了,还怎么求呀……”
“所以你还有理了是吧?”于归挑起眉威胁地问。
然而颜殊这几年下来翅膀早石更了,对他的威胁根本不怕,看委屈装差不多了就一个翻身又把人控在身|下,坏笑道:“究竟有理还是没理,等一会儿你再亲口告诉我呗……”
“……喂!还来?!唔——”于归的嘴被封住,下面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也罢,春宵一刻值千金,还是在今天这样特殊的日子里。
胜却人间无数的事,总是不嫌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