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回答
戚楠怎么也没想到,易婧当年身心慰问的不是导演,而是作为资方的宋奕。宋氏太子爷秉持着“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生格言,禽兽属性在早些年就显露无遗了。
他和还是小新人的易婧做着你情我愿的小交易,断断续续地好了一段时间后,果断又勾搭上了其他新人。后来,易婧因剧走红,小公子烦了无孔不入的狗仔,渐渐地也就与她断了联系。
再后来,易婧和宋璟因为一部戏走在了一起。这可把宋小公子尴尬坏了,曾经的女伴一转身变成了老哥的女朋友,这种身份转变让他实在很难适应,他自己当然不会把旧事提起,只是事与愿违,这事最后还被捅破了。
可想而知,这得有多尴尬了。至少戚楠设身处地地想过之后,有点明白宋奕的心理了。不过——
“你要是能管住你的下半身,也不至于弄出这些事来!”在送她回去的路上,听完宋奕的阐述之后,戚楠毫不留情地把他当作了批判对象,“你要是没那么种马的话,你们说不定就成一家人了。”
宋奕大概压抑得久了,这才抓了戚楠这个算不上顶好的倾诉者,当他树洞完后,马上就后悔了。
“……我大概是疯了才会对你讲这些。”他小小地懊恼了一下,“算了,不说了。”
“别呀,都把话题打开了,至少得有始有终吧!”戚楠还不想这么快结束话题,她把自己最想知道的问了出来,“所以,他俩分手其实是因为你这颗老鼠屎?”
宋奕嘴角一抽:“……你觉得‘老鼠X'这种词适合当面用在和你说话的人身上?”
戚楠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话题偏了。”
宋奕有一段时间没见戚楠了,他没想到她还是一副噎死人不偿命的小无赖样,想到这里,他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欠虐般的欣慰感来。这欣慰感一出,吓得他浑身一阵恶寒,深觉自己病得不轻!
他赶紧离开病毒源体几步。
戚楠正在想自家男神与易婧之间的事,一回神见身边的人不仅把话题拐偏了,连路都醉酒似的走偏了好远。她一脸怪异地看着他:“你干嘛呢?”
就连腿伤的自己都能维持着一条直线走,宋大太子爷却走得跟小孩儿学步似的是在闹啥?
宋奕抬头佯装打量四周:“就是觉得这边的空气更新鲜。”
戚楠:“……”
他丫绝对头顶有坑!
接收到她看病人一样的目光,宋奕也沉默了片刻,他顿了顿,努力无视了她的目光。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开口道:“我也不清楚他们为什么分手了,相信我,我和你一样疑惑,要知道我连他们分手的消息都是从报导上得知的。”
事实上,因为出了这么一件尴尬事,他已经刻意回避那两人好长一段时间了。
“哦。”戚楠沉思了一番后,点头道,“那大概就是因为你这颗老鼠屎了。”除此之外,她还真找不到其他原因。
宋奕:“……”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容呈公寓所在的C栋楼前,这意味着他的护花使者身份即将走到尽头,惋惜是没有的,要知道,刚才那短短的一段路,他的小心灵已经几番接受轰炸,现在只觉身心俱疲。
作为对方全程护送的回馈,戚楠在分别之前送上了她语重心长的劝慰:“所以说啊,年轻人吶,以后可得好好管管自己的下半身,争取别再当老鼠屎了。”
宋奕承认自己败给了她,他有些无力:“……快走你的吧,最好以后别再见面了。”
戚楠嘴里嘀咕着小公子的无情,于是更加无情地回击:“说的我好像每天祈祷着见你似的。”
说完,她拖着自己的伤腿留给了他一个并不十分潇洒的背影。
宋璟与易婧的报导接连屠版各大媒体,且有愈演愈烈的架势,因为不管是宋璟还是易婧都没有出面澄清的意思,这无疑给闲着没事干的一群人营造了一个猜测大环境,于是各种有谱没谱的言论漫天飞。
就在戚楠再次臣服于媒体对影帝的关注度时,一则报道黑马似的蹿上了娱乐头条,在经过了几番发酵之后,热度堪与宋璟和易婧的分手新闻媲美。
用黑马来形容并不准确,因为报道的主角之一是多在国外发展的一线女星任清甯,而另一主角则为……容家掌权人容呈。
报道的文字内容不多,有种犹抱琵琶的意味,报导的重点在于几张模糊不清但确能辨出身形的照片,背景则是恒源国际大酒店。
和无数填版面的十八线小明星三两事的小报道没什么两样,只因主角换成了一线女星以及神秘的容家掌权人,这关注度可就有了霄壤之别,况且是刚回国,准备和影帝合作新片的一线女星,热乎着呢!戚楠在娱乐版块看到容呈后表现的惊讶度比别人高多了,看着报导上“两人共赴酒店”的日期,她不免想到了半个月前容呈“去看望朋友”的那一天。
原来,容呈看望的朋友是她……
就是不知道,容呈只是去看望一个朋友,容卓为什么遮遮掩掩地像被外星人寄身了一样不正常。
戚楠有心想问问容卓,但没有办法,他已经完全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被她奴役狠了怀恨在心,连电话打过去也不接。
幸而戚楠并不执着于答案,发现找不到他后也就放弃了。而容呈和任清甯传出绯闻的事,她似乎也没那么在意,并没有找上容呈质问。
她仿佛没看到那些新闻,尽管它们一遍遍地刷着存在感。她和容呈的相处模式也没有因为这些报导而发生一丝一毫的改变。
哦,也不全然没变。
随着腿伤一天天痊愈,禁欲了好久的戚楠也开始按捺不住了,在她看来,身体可以无欲无求,思想却决不能停步不前,她的精神世界已经好久没得到滋润了。
于是,打着汲取精神粮食的旗号,她申请到了全程旁观容呈洗浴的过程,当然,她的原话是“帮忙递毛巾递衣服”。不怪她要为自己的行为打码,她的容容有的时候有点羞射,她得谅解。
看得兴起,却因为自身配置不允许,她不由生出几丝懊恼之情:“真希望我的腿伤明天就好!”
“如果你稍微懂得保护自己一点的话。”容呈明显不赞同她,与寄希望早点痊愈相比,他更希望她从源头解决问题,比如保护好自己不受伤。
戚楠为自己辩解道:“人心险恶,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候。你难道就没有跌坑里的时候?”
“没有。”容呈淡淡道,说完指示她把毛巾递过来。
“要诚实,这一点很重要。”戚楠明显不相信,“我又不会嘲笑你。”她一边说一边朝递毛巾,同时目光欠矜持地黏在他赤条条的果体上。
“嘲笑?”容呈看向她,“你以为拖着笨重石膏腿的人是谁?”
戚楠语噎,随后不饶人地呛声道:“上次你还把脑袋包得像封装大白菜呢!”
容呈:“……”
好吧,就言语之争这事上,她向来稳占上风。
戚楠突然想起,不管是自己的石膏腿,还是容呈的大白菜头,都是拜苏烟所赐,她已经很少想起那个女人了,现在一想才发觉,她竟然连对方半点消息也没收到过了。突然间消失得这么彻底,如果不是有人背后做了什么,她是怎么也不愿相信的,而愿意为她做这些的,也唯有……
尽管有所猜测,但她并不准备打探,徒增烦恼而已。
“容容。”
“做什么?”
戚楠道:“我说过我爱你吧。”
容呈停下穿衣的动作,顿了顿,轻轻“嗯”了一声。
戚楠直视着他:“那么你呢?”
——不久以前,她还是一个只想找到一个陪伴着自己的人,无关爱与不爱,而现在,她却贪心地想要对方的回应,变得矫情起来。
容呈没有立刻回答,他朝她走了几步靠近她,抬起手的落在她的脖颈处。
“我只是想要你一个回答而已,你却要朝我动手动脚占我便宜?”戚楠她嘴里开着玩笑话,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掩饰她轻颤眼睫下的紧张。
容呈没有说话,动手解了她上衣的第一颗纽扣。
“喂喂,真耍流氓啊……”
随着第一颗纽扣的解开,一枚银色的戒指暴露在了空气中。
容呈的手指在戒指上摩擦了几下,他微低着头看着她:“离婚后我曾想过,下一次我要娶的女人一定要是我深爱着的。”
“我在等你愿意重新戴上戒指的那一天。”
这是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