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探听
清晨,斑驳的阳光透过窗户纸洒了进来,使得室内金灿灿的一片。薛青衣看着眼前这个陌路相逢、素昧平生却殷殷切切的少年郎君,饶是她这辈子决定冷情冷性,不再轻信于人,内心还是不由得一暖,这世间也并非只有那些薄情寡义之人。
她对着简秋白轻轻一笑。
这一笑便如春光乍现,百花怒放,在简秋白的心中也种下了一粒坚实地种子。简秋白这心又突突地跳个不停。
简道爷发现自从遇见这个小姑后,他的心脏好像好像出了点问题。从最初见到她时心生怜意,到知道她中毒后的忐忑不安,再到现在看到她欢笑时的心花怒放,他这心就忽上忽下,单纯的简道爷当然不会知道自己这心其实已经被眼前的小姑子给拿下了。
而这一会的功夫,王小二也从厨房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米粥过来,跟着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姑娘。她垂眉敛目,看起来很是乖巧听话。
王小二见薛青衣苍白的脸色这会稍有了一点红润,也不由得心生喜悦。他指着候在一旁的小姑娘对薛青衣道,“小娘子,酒楼里多有不便,我便自作主张,唤了一个婢子前来伺候。不知小娘子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多谢小二哥了!”薛青衣心道这个王小二不但为人热忱,头脑灵活,且做事细致,倒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帮手。
她的身边现在没有一个可用可信任的人,薛青衣瞬间有了把他纳为已用的想法,虽然现在离那种祸事还有5年的时间,可谁又能预料这5年当中不会发生这样那样的意外?
当年虽然薛佳人里通外敌,联合崔源谋害了薛氏全族,
不过若没有座上那位的默许,凭他们俩哪能轻易扳倒定国公府,给阿祖安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只怪定国公府树大招风,那位早存了除去定国公府的心思,才在事发时查也不查,直接就下旨定下了罪名。
不过这一次让她得了先机,他们休想再得逞。她再也不能再眼睁睁看着那样的祸事发生,眼睁睁地看着族人鲜活的生命在她眼前活活地消失。
哪怕是座上那位,为了阿祖,为了定国公府,她也誓要把他从那高高在上的龙位上给拉下来。
不过现在最紧要的是,把这破败不堪的身体给慢慢条理好。只有把身体养好了,复仇才有可能。
薛青衣瞬间充满了斗志,抬起手想要起身,那小姑娘倒是个机灵的,见此便立即到得塌旁,把引枕垫在她的身下,又动作伶俐地为她披上外衣。
薛青衣缓缓地吃着小姑娘喂过来的热粥,一会的功夫一碗热粥下了肚。王小二见她胃口甚好,又叫小姑娘去厨房端了盘点心。
等薛青衣吃完,小姑娘收拾妥当就端着空盘退了下去,王小二和简秋白也正打算退出去,让薛青衣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好好休息。
不想薛青衣叫住了王小二,很是为难地道“小二哥,眼下有一件难事,小女不方便出面。要劳烦一下小二哥,不知小二哥方便不方便?”
简秋白见薛青衣特意留下王小二,便抬步想要回避,哪知也唤住他,对着他柔声道,“简大哥,你不必避嫌,其实我此次出门也与这事有关。此前不与你说,那是因为我们彼此不熟。”
一声简大哥,叫得简秋白那个一个心花怒放。她说此前不熟,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们现在已经很熟了,简秋白心中一喜,这小姑子终于把自己归为一国的了。
她小小年纪就中了如此深的寒毒,也难怪她不敢轻易取信于人。
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下了这种狠手。要是让他知道,定剥了他的皮,让他碎尸万段。简秋白恨的咬牙切齿。他停下脚步,随王小二留了下来。
对于小姑子此次出门的事他可是感兴趣的紧啊,究竟有什么事能让这小姑子大着胆子一个人离家数日不归。
“小娘子请讲,只要我王小二能办到的,一定尽心为您办好。”王小二一时豪情万丈,小姑子如此信任他,莫说是一件事,就是十件百件王小二也二话不说尽心为其办好。
女为悦己容,士为知已者死。他王小二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没有人如此看重于过他,只有小姑子,只有小姑子如此待他,此刻王小二心中,薛青衣是千好万好,没一处不好。王小二暗暗发誓定不辜负这一份厚待。
见王小二满口答应,薛青衣继续道,“这件事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就是家中长辈为哥哥订了一门亲事,对方是定国公府的小姑子,姓薛名青衣,只是不知道这小姑子的真实品性如何,我哥哥脸薄,不好意思前去打探。我这才瞒着家人偷跑出来,想亲自为哥哥看看,现在我又病了,不能前去。只能劳烦小二哥了,不知小二哥方便不方便。”说完,薛青衣的脸不由一红,为了打探消息,她当真是无所不用其及了,连莫须有的亲事都给定了,还是给自己定的。所幸这件事不会被薛锐知道,要不然她还不如一头直接撞死在这雅间算了。
见小姑子羞赧为难的样子,王小二忙道,“小姑子尽管安心,别的不说,小的自小在这金陵城中长大,这点小事还难不倒小的。再说这定国公府就在前街,那里的管事经常来我们酒楼饮几杯小酒,小人熟的很,保准给你把这事办好了。你且等着,我去去就来。”说完,王小二就头也不回,转身走出了雅间。
看着王小二飞奔的背影,简秋白心想,这王小二动作倒是挺快,他对小姑子倒也是真心的好,连带得他对王小心也看得顺眼了起来。
“那个小姑子,你自己偷偷跑出来,这事你哥知道吗?还有你身上的寒毒是怎么回事?”看小姑子几日前盯着定国公府大门的样子,怎么着也不像是为哥哥探听这么简单。不过既然不是,简秋白实在想不通薛青衣为何会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