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生志向
洞庭西望楚江分,水尽南天不见云
日落长沙秋色远,不知何处吊湘君。
远处碧波流萤,受着袭来的微微凉风,一直在院内劈柴的少年伸出衣襟上擦了擦脸上流滚的汗水,锤了几下发酸的腰,口中不住哀叹道:“老天爷呀~您心肠倒是很好,非但让我继续活命,还把我送到这么个世界,可怎么能就少了那么一个心眼呢。”
这时,一汉子匆匆走进小院,向院中喊道:“顺喜,柴劈好了没?”
“快好了,你先把这些拿走。”见来人催促,院内那少年忙挥舞手中斧头应道。
“快点,其他人都去后厨吃饭去了,可别被管家训了不说连午饭都吃不上。”愤愤说着,汉子走出小院。
顺喜苦着脸道:“也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说归说,顺喜继续俯身劈着那几堆剩下的柴。
此地是湘北洞庭湖边的碧云山庄,离巴陵县不远,只有十来里路之遥,而这少年身上可是发生过神迹的。
少年本名为唐颖,以为身患绝症而亡,意识就此湮灭,不料死后灵魂附身在现在这个身体里转生了。唐颖现在这身体的主人叫顺喜,原本是这个山庄的一个仆人,幼时在闹市街头流浪,后被山庄庄主捡来收养,一直在山庄做各种粗杂活得口饭吃。
据顺喜脑中残缺的记忆和在这两个多月的了解,身处的并不是前世现代,而是中国古代北宋元祐年间,但也并不完全是如此。唐颖重生后没多久,就听到别的家丁和庄主谈及不少有关江湖的事,说道:少林寺方丈玄慈与丐帮帮主汪剑通为至交,一直在中原武林中惩恶扬善,江南武林又有姑苏慕容家威名赫赫。听来的一切,都与前世看过的天龙八部很像。唐颖心里十分郁闷,能继续活下去固然感到庆幸,但也为自己现下的处境悲哀:为何自己不是附身在一个世家子弟,或是名门之后身上,至少是一个普通农户家里也好,偏偏是以一死去的奴仆续命。
既然是一个仆人,干那些污秽吃力活成了他每日必做之事。唐颖出身于农家,从小那些劳苦活也干过不少,但那都是为了家庭而承受的,哪有干苦力还受这种奴仆所受的冷眼欺凌。
起初,恍惚间唐颖干活偷懒,被挨过不少训罚,还棒棍相加。这么一来,难免让唐颖经常问候着老天。不过转念一想心中还是庆幸没落在一个街头乞丐身上。较于前世,今世之象对于他说是乱世也不过分,如今的身份总好过处处受人欺凌,连一口饭都没得吃的乞丐要强的多。
唐颖前世对那些快意恩仇的日子一直向往,为了学到那些绝学神功,曾想过逃出山庄,到外面的世界寻访名师学武。但眼下他身无分文,外面世界相比前世无异于乱世之景,腿脚又是走动不便,能不能安全离开这山庄还是未知之数,于是过了几天就放弃了。
约过了半个时辰,终于把院中堆积的柴火劈完了,于是便走出小院去填饱肚子。此时午时已过良久,步履蹒跚来到家丁吃饭的后厨院。饭堂里没有一个人,在厨房搜罗半天也没找到一口饭菜剩下,只有两个掉在铁锅旁,早已漏了陷得菜包子。
唐颖无奈下把包子从地上拿起,用水冲了冲,一口塞进了嘴里。嚼着那淡无味道的菜包子,心中不住念道:“顺喜,你活着的时候没享受过好吃的好喝的,你这副身体既然为我得以续命,我就不会对不起你这身子。他日定会替你吃遍天下最好的美食,睡最好的女人。至于其他的么...”
啃下包子,腹中饥饿感稍减,又从水缸里抄起一瓢清水喝了下去,随即起身走出饭堂。
唐颖从没来想过要在哪里安个家,过个养尊处优,富贵安逸的生活,但也没想过这种窝囊的活法。既然有个从头再来的机会,定要把前世没做的,所向往的一股脑都去体验,过个长命百岁的笑傲生涯。
脚步穿梭在各种庭院中自言自语地道:“我自信即使没有小说中那般奇遇,得到绝世秘笈,只要让我得以接触寻常武学的机会绝对会过的比任何人都要好。不是有个黄裳靠读道藏创出九阴真经,张三丰能以不到一半内容的九阳神功创出武当一脉武学,我能得活两世,又有何理由活得逊于那些落后数百年的人物。”也不管自己想法逻辑对不对,心中自我安慰了下,郁闷的心平缓许多。
经过侧院时,见对面走来两男两女,唐颖侧身让在一旁站立。为首的是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旁边走着一妇人,身后各有一对青年男女,二人正轻声谈笑。二人仪表优雅,男子相貌俊俏,外露英气,一看便知是一富家公子哥。那女子白净柔嫩,姿色也算不俗。
为首中年男子经过时,见到唐颖,停下脚步,面色微慈说道:“顺喜,腿伤可好些了?”唐颖颔首道:“谢老爷关心,好多了。”那男子“嗯”了一声,继续往前院走去。而身后青年公子瞪了一眼唐颖,又哼了一声跟随而去。看着那青年公子背影,唐颖紧紧握着拳头,心道:“你个狗日的,他日定会让你也尝尝被别人蹴鞠的滋味。”
那中年男子乃是碧云山庄的主人。这庄主名叫柳成山,在这一带也算有点名气。那女子是柳成山之女柳月,其旁公子是柳成山五年前所收之徒李元德。其父在巴陵县是有名的富商,又是与柳成山的夫人方氏是远亲,庄内家丁中更有传言这柳成山有意纳其为婿。
这柳家世代精武通文,据说一手判官笔路颇有独到之处,只是柳成山祖父一代人被搅进江湖上的仇杀,死的死伤的伤,到这一代只有传下来这一脉。柳成山资质也算不俗,学尽家传武学后在江湖闯荡二十多年,在湘赣一带同道人士冠以“洞湖柳笔”的称号。
说来,唐颖能得以附身于这身体上,还得“多亏”这李元德。
一日,顺喜被叫去挑粪施肥,经过花园小径时不小心将粪水溅到了正与柳月散步的李元德衣衫上。结果被李元德狠狠打了一顿。李元德练过武功,气力远胜常人,且对待下人一向专横。顺喜被他打断了右腿不说,还被一脚踹出,脑袋撞到石墙致死,但随即被唐颖附身重生。
唐颖虽然希望马上离开这里,可是想到外面不知该如何生存下去,被打断的腿还没好起来,行动不便就一直隐忍下来。
原本的顺喜身子较为瘦弱,在庄内一直都是独住在柴房,且在一群家丁中是被孤立的一个,在这两个月唐颖倒也不受别人打扰,只是由于腿上行走困难,管家就让他在这小院劈柴,或是在做些简单的打扫活。
夜色渐深,唐颖在庄内打扫了几处,吃过晚饭,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的住处。这座柴院在山庄后院东北角落,除了存取柴担很少有人来。眼看就要神会周公而去,唐颖勉力起身站起,两脚微分,深深吸了几口气,双臂一上一下轮转。
这是他这些天每晚必做功课。
说起来唐颖前世出身并不比今生的这个顺喜好多少。生长在农村,父母早亡,后来依在娘舅家看人家脸色吃饭念书。对他来说,学习勤快并不能说明什么,经济条件所限,读书只能读到初中,得了一张可有可无的文凭就外出打工去了。
为了糊口,曾在工地拉过砖、给那些富豪宅修护园林的活计干过不少。不过,十年的打工时间他倒不是瞎忙活,有时候哪怕是拉不着活,也常常抽出时间蹲在书店看书。他相信无论是什么样的书都会对他有所帮助。他本就生性随意,且好学,在都市这么拼搏几年,出身于深山荒村的他,性子中带的那种土野之气渐渐消去,转而变得开朗圆滑,常受那些老板的青睐,待遇变得比那些普通白领都要好很多。而现在每晚练得是他从书里学来的一些内家的站桩呼吸法。这内外功法均十分简单,练了快三个月,至今没练出什么内力真气来,但于强身健体大有裨益,他还希望以此为日后能拜名师学武,练出一点根基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三个月来每天早晚各一个时辰的站桩,每日精神饱满,被打断的左腿也是不慢地恢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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