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刻骨铭心的初恋情人
作为张宇波刻骨铭心的初恋情人,阿稚一直不能接受张宇波当初绝情弃他而去,其实说白了是不能够原谅张宇波对他纯洁爱情的背叛。阿稚就想当初在校园里被众师生们公认为纯情玉女席慕容爱情诗歌背得浑然忘我的张宇波怎么能够做出只有俗人才会作出的始乱终弃之事。别人不好意思数落她,他阿稚却有万般资格指责她,首先张宇波未将爱情进行到底深深地伤害了他纯洁的心灵,玷污了本是在他心中无比美好的初恋;紧接着她又置他苦苦哀求不顾公开抛弃了他极大打击了他骄傲的自尊;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令他从此性格大变由一品学兼优的优等生沦落为现今从事类似旧社会老鸨角色的夜总会老板,每个华灯眩目的不眠夜都诱逼一些良家女孩腐烂堕落。
阿稚的美美夜总会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夜总会门头做得招摇嚣张,巨大的广告灯箱里的半裸美女经常是每隔几天便一换,据说它不仅集中了本市有名的坐台女,而且还吸引了大批外地坐台小姐,生意做得红火招摇,大有与传统伦理价值观一争高低之势。蒋中天曾经带着张宇波借口公关客户光临过它,当张宇波亲密地挽着蒋中天的胳膊走进夜总会大门时,正坐在吧台边的高脚椅上同女调酒师打得火热的阿稚一眼就看到他们。他瞥了张宇波一眼就将全部视线集中在风度翩翩的蒋中天身上,张宇波还客气地冲他打着招呼,脸上微笑着,嘴里说着好久不见,分手多年后的意外重逢竟丝毫不惊喜,平淡得就跟昨天才与他分手似的。阿稚对张宇波说:“给介绍介绍这位大老板吧!”张宇波轻轻笑道:“你干这行还能没听说过中天集团的蒋中天蒋董事长吗?他可是本市大名鼎鼎的人物哦。”阿稚不置可否地笑着:“那就请入座吧,有什么需要开口。”张宇波撇了一下嘴角说:“你该不是为蒋老板介绍你们这最有名的小姐黑雪吧?不过最后别当着我的面,我可是他太太的弟妹,不可能什么都看不见的。”蒋中天这时动作十分自然地拍拍了臂弯里张宇波的手,说:“我什么时候当着你的面找过小姐,我是从来不与她们那种人深交的,逢场作戏罢了。”张宇波不屑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这话你似乎不应该对我说,应该对王慧说。”蒋中天宽厚地一笑了之,冲阿稚摆摆手示意先进去,阿稚伸手招来领班带领他们入座,然后就倚在吧台上冷眼打量着他们。他就想张宇波果真是整个人大变,当初为了荣华富贵无情抛弃了他,现在又居然和姐夫公然在公共场所打情骂俏,难道她骨子里真是一个虚荣浮华的女人,这一点可是阿稚一时难以接受的。以前的张宇波毁掉了他心目中的美好初恋,现在的张宇波又将他心中仅存的一点对美好感情的向往彻底击得粉碎,阿稚突然间就感到一种简直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心痛,而这种感受本不是象他这种人所表现的。
张宇波和蒋中天坐在大厅中央位置观看台上歌手的表演,张宇波只要是与蒋中天两人出来娱乐她从不会与他单独进包间,这一直被蒋中天自嘲为避嫌,张宇波就说像你这种人口碑如此差劲,谁跟你在一起都会传出绯闻,也幸亏是我心胸开阔不与你斤斤计较,否则蒋中天你就是再在女人堆中游韧有余,你也跟我缠不清,我现在是无心与你计较。
蒋中天含着雪茄喷出一口烟圈,慢悠悠说道:“刚才那个李老板似乎与你相识已久,他看你的眼神一直在发直。”张宇波忍不住从鼻孔里笑了一声,哼道:“这样看我的男人还少吗?按你的逻辑,是不是我与他们每个人都有瓜葛,你也太抬举我了。”蒋中天说:“你是当事者迷,作为旁观者,尤其是作为一个深深欣赏你的男人,我在一边看得太清楚了。”
这时台上的主持人说道:“现在请出我们美美夜总会的当家花旦黑雪小姐,她首先为大家奉上的歌曲是《爱你一万年》,掌声鼓励!”话音落地后一身半透明黑纱的年轻女孩带着一脸幽怨的表情开始如泣如诉地浅唱低吟,一边在舞台上走着招摇夸张的台步一边用钩人的眼神频频扫过在座男士,张宇波知道她是在物色今晚的入幕之宾,她也坚信身边正随着音乐节拍摇头晃脑捧场的蒋中天绝对是黑雪今晚最佳猎物。果然黑雪只用了短短数秒钟的时间便一眼发现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的蒋中天,她立刻不顾蒋中天身边那位漂亮女人的鄙夷眼神径直走到他身边邀请他共歌。蒋中天向来喜欢出风头,尤其是被女人们注视,那可以说是众星捧月的感觉,所以当黑雪的手向他伸过来时他毫不犹豫地接过话筒任由她牵着他的手绕场一周。张宇波看得津津有味,就差拍手叫好了,这时阿稚突然出现在她身边,他坐在蒋中天刚才的位置上,打量着张宇波说:“我们好久不见,应该找个机会好好谈一下。”张宇波望着他,想了一下问道:“还有什么好谈的?”
阿稚那千辛万苦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立马被张宇波的冷漠打击得烟消云散,包括他对她如今看来还是汹涌的情感,此刻都在张宇波那冷漠不屑的眼神里变得一文不值。阿稚说:“我这别名还是你给取的,你说我呆头呆脑傻得可爱,不如叫阿稚,我就一直将这个别名用到现在。”张宇波淡淡笑道:“现在想想还是叫大傻比较合适。”阿稚立刻一扫刚才一脸的阴霾,郎声笑着。
张宇波在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说:“你现在还是独身吗?”阿稚摇头叹道:“我不是你,感情拿得起放得下,我是个比较怀旧的人。”她不置可否地笑:“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的,尤其是在当时特定的环境下,一个人想要凡事想得清清楚楚做得没有一丝遗憾是很难的。”
“可你到现在都没有后悔过,甚至是为我解释一下,你只要能给我一个理由让我知道你究竟在想什么,我一定会退出的,可是你从八年前到现在连一句解释都没给我,不辞而别,不了了之。”阿稚说道。张宇波说:“听歌吧,过去的事还提它干什么?”“不行!”阿稚的倔脾气又上来了,他说:“如果今天没有见过你也就罢了,可是老天偏偏要给我一次了解事实真相的机会,你若不说,我会一直问下去的,除非你不介意王梓吃醋。”
张宇波盯着他,半天才说:“你别逼我,我也是惹急了什么事都会做出来的。”“你能做出什么事?吓唬我?”他哈哈笑道,“我就喜欢你这天真幼稚的性格,八年了,你一点都没变。”张宇波正要再说些什么,一曲唱罢的蒋中天回到位上来,一边还意犹未尽地哼着刚才的旋律,张宇波迅速闭上嘴巴聚精会神地望着台上的其他表演,阿稚则起身为蒋中天让位,说:“蒋董事长玩得不错啊!”
蒋中天嘻嘻哈哈道:“你们夜总会的小姐就是与别的夜总会不同,人漂亮,歌也动听,嘴还甜——”话还未说完,张宇波已经将眉头皱得成山川状,一脸嫌恶的表情。“好了,好了,不说了,听歌,听歌。”蒋中天也将视线向台上投去,一位束着长发穿着黑色皮装一身颓废气息的年轻男歌手正坐在一把高脚椅上在一束惨淡青光的笼罩下抱着落地麦克风呜咽着一首蓝tiaoqing歌。张宇波只凝神望了两眼就恨不得立马跑上台将那年轻男子揪下来,这时蒋中天也认出了他,他转脸看着张宇波,挺尴尬道:“哟,那不是你弟弟张宇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