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穿越时空
第六章穿越时空
江城的清晨,在雨水的洗涤之下,显得是一片澄明。
四处沿山势次第铺展而开的民居,此时显得无比的幽深,土坯的墙角下依稀的深绿的苔痕在雨水流淌后留下的痕迹边上,暗淡的色彩显得是那般的幽深,青石的小巷一片洁净。
早晨的轻雾在山边上,飘摇着,宛如一带飘逸的薄纱。
若不是昨夜那场惊醒江城的变故,阴影在大家的心头,大多的江城百姓,都十分愿意来欢喜这依山伴水的山镇。朴素的典型的江南水乡的景致。
此时昨天那场淅沥的雨水早已停止,虽然天将晴未晴,但是那万里无云的天空还是让江城的天地沉浸在一片清澈的空气之中,天空就像是水中的玉石一样,干净,却又让人的触觉那那样的清爽,悠远。
江城的四处都是四起的人流,生活毕竟还是要继续,虽然昨晚那场变故此时还笼罩在大家的心头,但是大家还是一如往昔般的继续的生活。
湘江的水流显然是比昨日更加的湍急,江水也泛着泥巴的黄色,翻滚着夹杂着一些的树枝之内的垃圾,向下游的洞庭流去。
江面上的薄雾,比岸边上更加的浓密。
如同飘带一样的覆盖在河面上,薄雾之中依稀可见一些早起的渔船,或隐或现的在江水的波涛中起伏。
时间已经快要是中午时分,那宽广的河面迟迟的不曾露出真容。
江心沙洲的芦苇丛中此时正停靠着一艘木质的渔船。
乌黑的船篷下面就是一代渔民的家,在偏近洞庭的江面上四处可以见到像这种安家在渔船上的渔家。扁舟一叶,以江为家,唐朝时候的诗圣杜甫也曾经是这样的人丛中的一员,而且那时候诗圣人生的最后几年漂泊的地方就是此时的江城附近的湘江,坎坷,飘荡,落魄,最后病逝于舟上,都是这一样的数尺方寸,唯一不同的是诗圣并非是渔民。
这样的渔船,俨然就是一个家一般。
乌蓬为盖,船舱为床,也有简单的厨具,打渔的渔民们,很多的家庭就是这样的蜗居在小小的渔船之上。
生活,就是安在船上,他们的街道就是宽淼的江面,四处的码头就是他们的集市的街台,大多数的渔民都是很少的离开渔船,因为渔船就是他们的家。
就是在这样的渔船,那艘停靠在芦苇丛中的渔船船舱的地铺上此时正躺着一个年轻的少年。
谭老倌眼瞧着这个浑身泛白的,昏迷的少年,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此时躺在床上的少年的眼角微微的在颤抖,那紧蹙的眉头,不知道是冷坏了,还是其他的缘故,衣衫不整,落魄不堪,少年的神情是无法用憔悴这个简单的词汇来描摹,谭老倌此刻心中柔软的心里,很多的是一丝的怜悯。
一种在这动乱的世道下,无法言语的悲凉的怜悯。
谭老倌心中此时也在想这个少年的来历,他不是不知道昨天发生在江岸边上江城里面的事情。
今天早上在集市的码头边上,昨晚的那场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的江城。
就是在早上的时候,江城的街道上还是穿梭着搜索的北军。而且据说整个的江城的大户人家几乎全部被北军抄家了,在北军的告示之中,显然的写着谋反的罪状。谋反,这样的词语在谭老倌的意识中没有那种烧杀抢掠,没有烽火连天,百姓流亡不堪的景象,此时的人们经历了多年的动乱了,在清末至今已经是民国九年了,时局就从来没有安定过,百姓早就是苦不堪言,民不聊生。像是谋反,战乱之类的事情,已经是融入谭老倌的生活之中了,就好像是生活的必然的组成部分,已经深深的溶在了谭老倌那现在已经有些流通不畅的血脉中了。
政府变换,时局变更,这些的事情早已不是想谭老倌这类的人能够左右的。
而每次的政府的变更,唯一一成不变的是百姓继续在苦难的生活着,赋税,苛捐,任何的时候也没有少过一份,所以变幻莫测的时局,在谭老倌的生活之中此时不会比早上起网的时候一条条鲜活的鱼更加的有吸引力。
不过今天早上,谭老倌还是破天荒的仔细的聆听着集市上流传的言语。
这一切因为与凌晨他救起的少年有关,在谭老倌的直觉的意识下,就是这样告诉他的。
所以在一早的时候谭老倌就知道了大户人家的抄家,也看到了集市的破旧斑驳的告示栏那张新帖的告示,谭老倌听着边上的人读着上面的内容的时候,心中就更加的肯定自己的直觉。
于是,谭老倌快速的抄起自己的鱼筐挤入集市的熙攘的人群之中,快速的窜上了码头,跳上了渔船,迅速的把船隐进了沙洲这片广阔的芦苇丛中。
这片沙洲是湘江携带的泥沙在宽广的江面淤积而成的,而这些肥沃的淤积的泥土是最富有养分的,在这沙洲形成的时候,伴随而生的就是大片的芦苇,虽然此地的芦苇,没有白洋淀那样,湖泊沼泽一样的一望无垠,但是却也是让人在河道的外面难以的一眼望穿。
而那高生的芦苇就是天然的避风港湾。
这片芦苇丛就是谭老倌这样的渔民栖身的场所,无论是下雨,还是起风,这芦苇一直簇拥着自己的渔船,自己的家,谭老倌直到把船弯进芦苇的深处的时候,才停靠下来。
谭老倌的渔船的船尾,如同是一件杂货铺一般的凌乱。
一个炉子,立在杂乱的渔具边上,炉子里面烧着谭老倌从河面捡来的柴火,红彤彤的火焰夹着一缕青烟,袅袅的浮起在芦苇丛中。
炉子上面一个破旧的陶罐,正在扑哧扑哧冒着腾腾的热气。
谭老倌揭开陶罐的盖子,看了一下里面的清汤,端下陶罐,有加了两根木柴进去。用勺子舀了舀罐子里面的汤水,放了一些清洗干净的芦笋写一些调料在里面,然后盖上盖子。
捂上一会儿,从边上拿出一个碗,在边上的木桶中舀起静淀下来的河水,清洗了一下碗。
揭开罐盖,把里面的清汤倒入碗中。
细心的端着瓷碗,拂开船舱的毡布,弯身走进了船舱,放在了一个低矮的木凳上面。
谭老倌俯身用手抚了一下少年的额头,还是滚烫的。
他细心的取下少年额头上面的毛巾,在手边上的木盆中重新的搓了一下,有仔细的把毛巾敷在少年的额头上面,少年的身体显然是感觉到了谭老倌的动作,在毛巾触上他的额头的时候,谭老倌明显的看到了他那紧蹙的眉头在微微的颤抖。
这是一个多么令人心怜的孩子啊,看他的样子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
看着他清秀的模样,在家的时候一定是家里面捧在手心的宝贝吧?他知道家中的变故吗?他是怎么样的掉进冰冷的江水之中的?又是经历过了多么的坎坷的历程才有机会来到河边上?
谭老倌的神情不断的恍惚了起来。
在此时谭老倌仿佛进入了一个幽暗的岁月。
那里的清风如同他年少时候那样的清淡,那样的深深的迷醉,在谭老倌那暗淡的眼神中,泛出依稀复苏的光亮,脸上的斑驳的皱纹慢慢的舒展。
在谭老倌的眼前朦胧的浮出一个精致,水波荡漾,水雾轻袅。
渔舟唱晚,温柔的阳光轻轻的流泻,那水边的那头的码头的水边之下,是一个娉婷的姑娘,那姑娘的身后,慢慢清晰的是三两个身影,那身影在谭老倌的心里是那样的亲切熟悉,那姑娘消失了,那三两个身影也消失了,那码头的边上的河水之中是一个嬉戏着河水的小孩,在金灿灿的波光粼粼中,那小孩的表情,笑声在耳边轻轻的漾动,其后小孩也消失了,在一片苍凉的景致下,唯有一艘破旧的渔船在波涛之中,在江水中无言的摇晃。
杨睿此时,浑身疼痛,头脑也是昏昏沉沉的,从身子的骨头深处,他感觉都了一种无法逃避的寒冷。
让他的身躯不停的颤抖,杨睿想紧紧的包裹着自己,但是好像逃不过寒冷。
一串串在杨睿记忆之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景象穿梭在杨睿的意识中,那好像是民国时期的景象一样,不过在这些景象之中更多的是一个如同苏州园林一样的后院,在这后院里面,一个年长的人不时的出现在杨睿的意识中,那个人的表情在杨睿的意识中感觉是那样的亲切,在杨睿自己的生活之中只有自己父母的身上,杨睿才感受到过这样的情切,这样的温馨。
想起父母亲,杨睿的心中一种酸楚笼罩在这钢铁汉子的柔软的心头,现实中父母早就是过世了,杨睿进入军队之前就过世了。父母过世之后杨睿就一直呆在军队之中,凭借自己的天赋和后天努力杨睿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特种军。
“他娘的。”杨睿想起自己昏倒的瞬间,心中怒火就不自禁的涌上了心头。
这次全球特种兵大比武,杨睿作为队长带着十一名部下,依照比赛的章程,在险恶的亚马逊流域的深处,进行野外生存和危机应对的时候,遇上了国人痛恨的日本小鬼子的队伍。
本身在这比武之中,每对都会有那么几个的人会在比武之中失去生命,相对而言就是,在此时就是杀了这群鬼子,在赛后也不会有人追究的。
不过国恨家仇,没有让杨睿失去理智,毕竟那是过去的事情,至少在别人的眼中那是早已过去的事情。
杨睿不想在这时候去计较那些猥琐的小矮子,可是没有想到那群小鬼子,还是如同几十年前那样的嚣张,不停的挑衅,谩骂,如同小丑一般的。
最后还用手中的武器挑衅自己,虽然此时小鬼子不敢真的对自己做出什么样的动作。
但是中**人的尊严。不是那样轻易的受到侮辱。
于是杨睿命令自己的队员在小鬼子前去的路上设下了一连串的陷阱,狠狠的教训了那群小鬼子一番。
却不料,那群鬼子在脱险后不但不思悔改,还纠集了其他几个试图超越中国特种军人的队伍,在杳无人迹的丛林中对自己实行了追剿。杨睿在应对之中不幸的被一颗手雷偷袭中,然后自己便昏迷了。
杨睿在昏迷的时候,分明的感觉到了枪声,手雷声在自己的耳轰鸣。
在这其中杨睿看见了一些不从认识的人,穿着奇怪的服装,在火光之中,搅起了一场血雨腥风。有惨烈的凄厉的呼救声,也有嚣张的笑谑声,那景象在杨睿的心中是那样的清晰,让自己的身躯都不禁的抖动,那种痛切心扉的感觉就想是真实的一般的压在自己的心口上面,让自己的呼吸不畅。
杨睿甚至仿佛感觉到一个人带着自己逃离了那场景,来到了一个河边的堤岸上,然后依稀中有几声枪鸣,然后便是血淋漓的脑浆鲜血溅在杨睿的脸上,那血的腥味,让数次经历过血战的杨睿有了一种似乎不曾属于自己害怕。
这份害怕让杨睿尖叫了起来,猛的惊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