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把容少爷和汪栾少爷叫上,我都一起做了。”刘妈继续说着。
嬴夭抿唇皱眉:“没有仰陵容、汪栾!”
收拾好自己可怜心情、大步走出来的汪栾:“......”心口又被补了一刀。
“哎?”刘妈抹着围裙吃惊了,看看自家小少爷,再看看汪栾,发现没有仰陵容,模糊的有了个概念,但是不知道怎么劝解。
最后,还是汪栾笑着解了围,问:“刘妈,我只是路过,容少也回去了,有其他事呢,就不留着了。”
刘妈想着什么时候回去的,嘴里则说道:“都做了你们的份了,要不......”她还是看了一眼小少爷的脸色,一看那脸色,她后边的话,还是留住了,不管怎么样,自己家的孩子重要。
“有着事情,不过您的心意我们可不敢辜负,我多待会,您做好了,装个篮子给我?”
刘妈被他的善解人意感动了,连声道:“这个好。”
魏望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带笑看向嬴夭,然而嬴夭回了他个冷淡眼神,道:“完事赶紧走。”
再次碰钉子的汪栾抬头望望天,他这算是被牵连了吗?
拎着刘妈装好的食盒才走入仰家,就被眼尖的林旭发现:“回来了,挺香,带了什么好东西?赢大少送的。”一句话,将另外两人的目光引到了汪栾身上,特别是仰陵容的目光,冷的似要将他看穿。
暗地里骂了句林旭蠢队友,汪栾解释道:“是刘妈多做了些,我顺便带上了,头,这手怎么了?”
仰陵容手上的伤已经让安然重新包扎好了,那条染血的缎带放到了一边的椅子上。“没事。”仰陵容平静的回道,动了动手腕,虽然很痛,但是没有伤及筋脉,不影响他动作。
林旭倒是不满的说了句:“伤是从赢大少爷那里带回来的,脸差点就破相了,我说......”声音刚开始很大,后面被安然温柔笑着看了一眼,就慢慢小了下去,他满腹的意见,胎死腹中了。
安然的提醒,让他记起,仰陵容不喜欢别人当着他的面说嬴夭的不是,就算是为了他指责嬴夭。
汪栾把食盒放好,随意坐下,道:“难怪我去的时候看到阿夭躺在地上,也不怕地上冷。”而且有问道血腥味,原来这俩,打的这么凶。
“他怎么样?”仰陵容关心问。
汪栾回道:“我把外套给他披上了,有点迁怒。”
“脾气还真是大。”林旭小声说了一句。你看看,今天同样是去看人,魏望还是受伤的那个,躺在病床上得几个苹果就笑的那么开心,那没有受伤的,倒是把人打伤了。
“行了,事情说好没?”汪栾也见不得气氛老是在嬴夭身上打转,立即转了话题。
仰陵容收回目光,他发现,汪栾身上的外套并没有穿回来,看样子是嬴夭留下了,这样,让他心里不是滋味。但是说起任务的事情,他还是暂时撇开个人情绪,认真道:“任务名单我已经拟好给你们看过,明天下午准时基地集合,各自看好自己的队员,装备,多带上。”
“这次,任务有点急,我看了,好些队员还在假期中......”安然收拾着医药箱,发表自己的意见,实在是通知的时候,那几个不老实的家伙在那里鬼哭狼嚎,喊着自己正在外面度假不能及时赶回!
汪栾忍不住笑了,揶揄道:“拿出你的训练表,相信他们会用光速跑回来。”
安然淡定回道:“汪汪兄这么喜欢我的训练表,我很高兴,下次一定给你多加几组小青蛙。”林旭在边上,忍不住噗的笑出声。
自认仰陵容之下第一人的汪栾,军中小名,汪汪。一般没人敢喊,但不包括取这个小名的安然。
气氛变得轻松,仰陵容也露出一丝笑意。
晚上九点,师飞云还在公司忙碌。远远望去,整栋大厦四下都熄灯了,只剩下他办公室灯光亮着。
他最近忙的晕头转向的,恨不得化身三千,一双手可以左右开弓。原因不用多说,当然是因为嬴大少爷对所有事务的罢手,其所有的事情,都压到了他身上,甚至,赢大少的猪朋狗友和睡过的女人找不到人都要来找他要!他只想说一句:这到底是你的产业还是我的,赢少爷,这些你还要不要?
噼里啪啦的敲击着键盘整理着一些资料,当最后一个符号敲定,他轻吁了一口气,停手拿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镜,轻揉着鼻梁,他真担心,还没能得到那把“万里”,他的视力就因此退化了。
这时他放在边上的私人手机振动了起来,稍微瞄了一眼,他想,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最近赢大少爷绝对不能多想。
这不,他刚接电话,对面的人直接命令道:“给我查一下最近关于魏家相关产业的情报,明天要。”
本来还想问为什么的师飞云,一听到时间就没有话了。
他沉默的把摘下的眼镜拿在手上转动,心想,少爷又要对魏望做什么?对魏望的恨意,升级到整个魏家了吗?
那边的嬴夭仍然在径自说道:“收集物资,粮食油盐水是主要,在下个月九号之前,能收到多少是多少,还有,这些物资,主要向盛丰购买。”
盛丰,刘氏的产业,主营食品产业,刘氏如今的当家人刘登丰是魏望的舅舅,这份产业很大,其中魏家在此间的投资和所占的利润甚大,若是盛丰倒闭,其他不敢说,但是魏家在金钱上肯定大亏。师飞云脑海里将所有关系想清楚后,他已经十分肯定自己之前的想法了。
但是师飞云知道如果是要对付盛丰,这种购买物资,争占市场的行为,有效的几率极低,华夏如此之大,所产的粮食也是巨大的,短时间内,或许可以造成盛丰的困扰,但是等盛丰周转过来,嬴夭注定白白让盛丰赚了一笔。
这种行为,是极不合理的,所以他冷静问道:“少爷,容少知道吗?”
电话里,嬴夭为他的质疑和提起仰陵容声音变得极为不悦:“师飞云,你是效忠于我,还是仰陵容?”
师飞云垂下眼睑,目光落在自己手指上的白玉戒指上,那是师家家传的戒指,是师家当初为赢家管家时,赢家家主赐下的,温润的色泽,戴在他的手上,越显的手指修长匀称,然而,这是世代刻在他们师家人骨子里的束缚。
父亲去世前,曾亲自到军营中问他,是否要接受这枚戒指,他接受了,条件是,这是他们师家,最后一次做赢家的管家。
如今戴在他手上,他已经越来越习惯,甚至有时觉得,这戒指,已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我知道了,少爷。”师飞云翘起唇角,他一直认为,他这么全能的管家,还真是不多,退能料理生活琐事,进能管理公司大事,甚至,还能出谋策划算计敌人,“但是我认为,要是您想针对魏家的产业,不必用如此的方式,虽然您的存款很多,但是您所有的产业都需要运营,大笔的抽资,会有些影响,得不偿失。”
他的意见,完全被嬴夭直接无视:“我不管这些,资金若是不够,停掉那些无所谓的投资。”
“......为您效劳,我的少爷。”师飞云慢悠悠的想,他还能说什么?
若是在古代,嬴夭是无理取闹的暴君,他是助纣为虐的丞相?
大概是被师飞云这奇怪的语气冲到了,嬴夭低声道:“别说这么奇怪的话。”
“对不起,少爷,我今天加班太累,所以有点失态了。”看看电脑,师飞云觉得,他还可以忙到午夜时分,或许,他可以不用这么仁慈,像自己的少爷学习一下,什么叫暴君行为,那样就能在午夜事前下班了。
被师飞云的自嘲刺激了一下,终于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有多么无情,多么自私的嬴夭,放缓了语气说道:“这些事,你可以明天再吩咐下去,上次让你向薛七购置军火,如何?”
师飞云蹙眉说道:“如今卡在了入海关这一面上。”
“我记得,薛七有自己的通道,海关对于他来说,不是问题。”
对于薛七来说,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讨他欢心,他欢喜了,那就什么都不是问题。
“我明天再联系。”师飞云点头。
“给他送人,我时间不多。”嬴夭果断强调。
师飞云听到这句话,手上拿着的笔,在白纸上划了一下,不待他问其他的,电话就已经被挂断——这是赢大少最常做的事情。
他深呼吸,表示自己已经习惯了。但有一个疑问,一直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那就是嬴夭的反常。
不理事,不玩女人,不去夜店会所,雇佣佣兵,购置军火,还囤积物资,难道这是要争霸的节凑?想到这,他用笔头敲敲自己的脑袋,转动椅子俯视外面繁华的夜景——天下太平!
这些想法,一定是受秘书部的那群男人、女人八卦多了才会出现这个问题。
翌日,嬴夭走出赢宅,正午的天,笼罩着一片阴云,地面上的风很大,干而冷,吹在人脸上,让人感觉极不舒服,嬴夭扬起手遮挡了下正面袭来的风,把一个背包扔进车里。
昨日阳光温煦,今日阴天大风,嬴夭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不是也是如此这样大的反差,多少人心有警惕,但是,因为今年全球天气受温室影响,本来就变化多端,一些人也只是抱怨一下环境问题。
嬴夭知道末世越来越接近,可他没有那个闲情去提醒这些人,在末世磨搓二十年,圣母也能变黑了,何况是他?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阿夭。”
还没坐到驾驶座上,后面传来汪栾的叫声。
循着声音望去,一辆吉普军车行来,在他车屁股后面停下,驾驶座上的是汪栾,旁边的是仰陵容,仰陵容见到他,直接开门下车走过来。
天底下那么碰巧的事,出个门也能遇上。
“去哪?”仰陵容的目光在眼前这辆跑车千疮百孔的车头看了一会,拧眉叹息,“又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
“阿夭,车都这样了,要不我们先送你一程?”汪栾也跟着下了车,一看,也不怪仰陵容会这么说了,看车头那个凹下去的痕迹,这分明有不遵守交通规则的嫌疑。
嬴夭道:“车还能开,没必要。”
仰陵容皱起眉头,汪栾则笑道:“但这不衬阿夭你高大上的气质,开这车出去,交警会递小纸条。”
“你闭嘴!”嬴夭被他的插科打诨惹恼了,一眼瞪了过去,瞪完直接上车。
汪栾顿时被噎住,车后边的林旭又笑了,叹息道:“不讨好,比我机灵,呵呵。”
“夭夭,”仰陵容伸手扣住他手腕,温声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先别去招惹魏家,有什么事,等我回来一起解决。”
嬴夭回身嘲讽:“怕我再伤害你的心肝魏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