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第一次战役
美军第一骑兵师是美国开国总统华盛顿时期所建制的番号,那时是一支真正的骑兵师,而现在已经是一支装备精良的机械化部队,美军第一骑兵师是美国建国160多年来常胜不败的王牌军。在朝鲜战场上,美军第一骑兵师属于美军第八集团军。
这是有史以来中美两**队的第一次正面作战,志愿军武器装备水平远不如美军,志愿军只好采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近战夜战、短兵相接的战术方法,使得美军的重武器不能发挥作用。中美军队的第一次交锋中**队取得全胜,美三营被全歼,将美军第八骑兵团三面包围。可是美军主力第一骑兵师并没有去营救美八团,而是自顾仓皇撤逃,美军第一骑兵师和美第八集团军全线溃逃。人们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美**队,这就是在刚刚结束的二战中打败日本和德国的美**队,在当时的人们心中美**队是战无不胜、所向无敌的军队。人们更是不敢相信,号称东亚病夫的中国人手持落后的武器,竟然可以将武装到牙齿的美军打得落花流水、狼狈不堪。
美军已经确信,中**队已经进入北朝鲜,在朝鲜北部中美两**队摆开了阵势。志愿军将士们还记得刚刚在入朝前做过的宣誓誓词:
┅┅抗美援朝,保家卫国!┅┅
志愿军第三十九军大胆而坚决地采用了纵深穿插的战术,三面包围了清川江以北的云山镇,云山是距离鸭绿江不远的一个城镇。彭德怀将军摆开了围点打援的阵势,等待美军主力前来救援。志愿军首先进攻美军第八骑兵团的第三营,志愿军闯入美三营驻地内部突然猛攻,一番激战之后,美军第八骑兵团的三营就这样被大部歼灭了,美第八骑兵团还在处在被包围之中。
正当美军第一骑兵师派兵救援八团时,美军第八集团军司令沃克将军已经得知,有一支中国大部队正在迅速向美军后方清川江穿插,沃克将军命令第一骑兵师,立刻撤向清川江以南。直到这时沃克将军已经确认中**队已经进入北朝鲜,沃克将军和美第八集团军也是身经百战,具有丰富的战斗经验,美第八集团军司令沃克将军久经沙场。中**队这样突如其来的出现,已经表现出中**队卓越的作战能力,沃克将军认为中**队的指挥员绝非等闲之辈,他们大胆包抄美军的后路,采用分割包围的作战方式,使得美军处于极为不利的被动地位。
美军第八集团军司令沃克将军的思想从一个极端立刻转向另一个极端。他原本认为中**队绝对不敢出兵朝鲜,沃克将军怀有必胜的信心挥师北上。而现在沃克将军分析形势,知道是遇上了劲敌,沃克将军又将中**队的突然出现视为大难临头,沃克将军当机立断下令撤退。沃克将军指挥美第八集团军主力部队迅速向清川江南岸撤退。沃克将军只好忍痛割爱,丢下了大量伤员,甚至将被志愿军包围的一些美军丢弃不管,沃克将军率领指挥他的主力部队总算是退到了清川江以南。美第八集团军司令沃克将军还真是指挥有方,后来的事实说明,沃克将军的决策完全正确,如果当时沃克将军稍作犹豫,那就将要遭到灭顶之灾了。
美国王牌军第一骑兵师,有史以来第一次遭到了这样的惨败,美军第一骑兵师慌不择路,这支美军立刻向后撤退,迅速摆脱退志愿军的包抄,可是他们只能将美第八骑兵团丢弃在云山镇不管。美第一骑兵师和其他美军部队只顾自己逃跑,他们就仓惶地向清川江南岸溃败,可他们总算是跑得快,逃过了这一劫。
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以来的第一次战役,是以志愿军的全面告捷而结束,美军被打得措手不及,几乎是恐慌性地全线败退,有资料报道说,在这次战役中美军和南朝鲜军队大约有三万五千兵力被歼灭。联合**司令麦克阿瑟将军曾经坚决认为中**队绝对不会出兵朝鲜,可是这位老将军判断失误了,也是美国情报部门严重失误了,也是包括杜鲁门总统在内的美国政府判断失误了,中**队真地敢于出兵朝鲜了!
美军不可战胜的神话被打破了,联合**司令麦克阿瑟将军的狂妄情绪立刻被打掉了一大半,他只好承认了云山战役惨败的事实,他给华盛顿的电报中说:
┅┅我们是面对着一场全新型的战争,┅┅我们不得不由进攻转为防御┅┅
麦卡阿瑟将军显然是在虚报军情,他将美军的全线溃败竟然说成是‘转为防御’。
中国人民志愿军参战的第一次战役结束了,美军遭到一次惨败,麦克阿瑟将军情绪低落;可是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员彭德怀将军的情绪也很沮丧,他认为这次战役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彭德怀司令员不但没有为入朝第一次战役的胜利而高兴,反而正在大发雷霆,甚至声称就要挥泪斩马谡,┅┅。
在朝鲜的北部山区有一个废弃的金矿叫做大榆洞,中国人民志愿军彭德怀司令员的指挥所最初就设在那里,洞里的环境阴冷潮湿,空气也不好,条件极为艰苦,估计洞里还有看不见的有害射线,所以人们呆在洞里感到很难受。在平时指挥所的人们喜欢在洞外的几间屋子里工作。山洞外面的房间里也很寒冷,为了不被敌人发现,一般的情况不敢点上烟火取暖,但是洞的外面有阳光和清新的空气。
彭总的房间里只有一张行军床,彭总经常是在凝视着墙上的地图,也有时在来回地走动,他在深思熟虑着战事的进展情况。当他得到报告,得知我军第38军未能按期到达预期地点截住敌军退路,致使美军第八集团军主力撤回了清川江以南,显然战斗的预期目标并没有完成,他的怒气一下就冲了上来,彭德怀司令员勃然大怒地说:
┅┅为什么那样慢慢腾腾?为什么贻误战机?!┅┅我彭德怀别的本事没有,可是挥泪斩马谡的本事还是有的,┅┅。
彭德怀将军是一位完美主义者,他主张要干就要干得好,当时在清川江以北,大约有美军第8集团军的五万主力部队,而我军三倍兵力优势于敌军,这应该是全歼敌军的大好机会。
1950年11月13日,朝鲜北部连接着中国东北的大片土地上空,都是阴云密布、风雪交加,在北朝鲜的大榆洞里更加阴冷潮湿、寒气逼人。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作战以来,第一次党委扩大会议在这里严肃召开。彭德怀将军是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员兼第一政委,在这里是绝对的第一把手,在这次党委扩大会议上他对入朝以来第一次战役作了总结,他说:
从10月25日到11月5日,中国人民志愿军集中6个军18个师的兵力发起第一次战役,以一部兵力在东线阻击敌人;主力集中于西线,在清川江以北歼灭运动之敌。经12昼夜激战,歼敌1.5万余人,迫使敌人退至清川江以南,粉碎了敌人在感恩节前占领全朝鲜的计划。┅┅
他接着表扬了一些作战部队之后,接着又说:
由于这次战役时间仓促,准备不够充分,道路和地形不熟等原因,致使战斗结果没有完全达到预定目标。但主要原因还是我们战术上有缺点,有的部队在敌我相等的情况下,不是采取以小部挡正面,主力从敌后和侧翼攻击,不懂得首先完全切断敌军退路,不懂得把自己的主力插到敌背侧攻击是最有效歼灭敌人的战法。┅┅
彭总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激烈,接着,彭总将严厉的目光停在了38军军长梁兴初的脸上,这时的会场上突然显得更为紧张严肃,会场极为安静,突然彭德怀司令员一拍桌子,大声说:
现在我要骂娘了!梁兴初,我让你往熙川插,你为什么不插上去?你是怎么搞的?!你说!┅┅
38军军长梁兴初是四野出身,一直是**的得力部下,当年在辽沈战役中,梁兴初任东北野战军第十纵队司令员,闻名于世的黑山阻击战就是他指挥的。梁兴初将军是高个子,外号梁大牙。现在他站在那里,高大魁梧的身材非常显眼,被彭总劈头盖脑的猛烈批评,┅┅他真是有口难辨,同时也为自己贻误战机而感到内疚。可他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想着,难道他老彭真是要挥泪斩马谡吗?!
彭德怀又猛烈的批评一阵,可是接下来彭德怀司令员的话锋一转,放缓了声音说:
作为总指挥,我当然也有责任!┅┅
在华盛顿的白宫和五角大楼、在日本东京的联合**司令部里,美国人都不得不承认这次美军遭到了惨败,可是败在中**队手里,实在是意想不到。可这时这些美国人还都是信心十足,并没有产生惊慌失措和忧虑情绪,各个还都显得沉着和自信,┅┅。
接下来美军进行了疯狂的报复行动,美军主要就是靠飞机的狂轰滥炸,南朝鲜军也派出和收买了一些朝鲜人奸细,他们又有先进的通讯工具,致使一些志愿军大部队的驻地,甚至就连志愿军的指挥所都被美军掌握。美军有目标地进行疯狂轰炸,使得志愿军遭受了巨大的伤亡和损失。就连彭德怀司令员的指挥所也遭到了疯狂轰炸,这显然是一次美空军有目标、有预谋地轰炸行动,实际上美军的这次‘斩首行动’只是差了一点就成功了,成败就差在一两分钟的时间!
志愿军彭德怀司令员的指挥所本来是在山洞里,可是山洞里阴冷潮湿,空气也不好,在白天同志们经常在洞外的房子里工作,在有条件的情况之下,大家还需要享受一下阳光和清新的空气。可是一天这里遭到了意想不到的突然袭击,彭总的指挥所突然遭到了空袭,警卫员们立刻挟持着彭总迅速强行地将他撤到了洞里。可是几位年轻的志愿军参谋机要人员,要将一些文件和地图带回洞里,只是耽误了一两分钟的时间,敌机的炸弹加燃烧弹就疯狂地倾泻下来了,顷刻之间洞外的房子,就随着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猛烈地燃烧起来,几名年轻的志愿军同志葬身于火海之中,┅┅。
**的儿子毛岸英同志就是在这次轰炸中牺牲了!时年二十八岁。一直到他牺牲之前,多数人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有许多人还不知道这位年轻好学、朴实能干、充满朝气的青年人就是**的儿子,他当时的公开身份是俄语翻译兼作机要秘书。在确认了死者身份之后,彭德怀司令员沉痛地摘下军帽、脸色蜡黄的伫立在那里,当他万分悲痛地说出,这位年轻人就是**的儿子毛岸英时,在场的志愿军许多同志们都是万分惊讶,面对着被燃烧弹烧得模糊不清的志愿军尸体,大家都怀着十分敬仰的心情,都是万分悲痛、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