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我这辈子的喜好,叫奕乔
楚允的尸体第二天被人在蒋公馆门口发现,因为脸上的皮整层被人剥掉,所以根本没有办法辨认,只能被拖到停尸房等待有失踪人口的家属前来报案,当时新闻上报道这则消息时,楚乔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奕轻宸。
这样血腥徳如同恶魔的手段,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奕轻宸,你在里面吗?”
楚乔敲了敲书房的门,待温以安从里面将门打开。
“夫……姐……”见到楚乔骤变的脸色,他立马改口。
“这称呼,好像有点儿奇怪。”
她玩味儿的的目光来回在二人身上扫荡,“你们俩居然还锁门了,这是在商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没呢,刚才我进门,顺手就给锁了。”
奕轻宸忙起身,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怎么不在楼下晒太阳了?”
“好奇你们俩,最近老是腻歪在一块儿。万一……”
她的讪笑,令奕轻宸和温以安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老实交代,死在蒋公馆门口的人,是楚允吧?”
其实楚允死了,楚乔在心里产生这样的想法时并没有感到多大的快乐,如果不是楚允怂恿汤成找人杀了宋奎。她也并不是非死不可的。
甚至比起宋婉来,楚允要好得多。
她自嘲的抿了抿唇,果然有些事情是不能够对比的,比起杀人犯来说,抢劫盗窃就显得轻许多。
“嗯。”
“绑架孙湘儿子的人,是她派来的?”这是她唯一能够联想到的。最近发生的大事儿。
奕轻宸点点头,“还有给少衿订婚宴上送人头的。”
“那可真是该死了!”
楚乔忽然想起一人,忙问温以安道:“那张露露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温以安下意识的望向奕轻宸,后者轻轻点了点头。
“张露露昨天早上开始就没去酒店上班,手机也关机了,我让人去了她租住的地方找。但是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这个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似的。”
“凭空消失了?”就算是死了,也得留下个尸体吧,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了?
“是的,所以我正准备再加派人手去查找,楚允一出事儿她就失踪。太巧合了。”
“难道她是楚允的人?”楚乔微微蹙起眉头,陷入沉思。
“或许是蒋少修、苏问岚也未可知,但是她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儿。”
“好了,这件事就交给以安去办吧,你只要给我安心养胎就好,其余的什么都别想,答应我,好吗?”
奕轻宸轻轻握着她的手,温柔的眸中多了一丝请求。
“当然,傻瓜。”
书桌上,电话一直在响。
奕轻宸抄起一看,见是蒋少修,握着分机便出了书房。
“斯图亚特先生让您的助理发这么一个东西给我,是何意思?”
蒋少修在憎恨奕轻宸的同时,不免也嫉妒起他的任性,居然连号码都特意不换,这是摆明了要打他脸吗?
“没什么意思,这么精彩的画面,怎么能不跟你一起分享?毕竟你好歹也算是我们家乔名义上的哥哥。”
这一声“我们家的乔”彻底勾起了蒋少修深埋心底的嫉妒之火。
“对于斯图亚特先生某些特殊的贵族癖好蒋某实在不敢苟同,Z国是个法治国家,不是任由你为非作歹的地方,我相信会有人帮枉死的人讨回一个公道的。”
“蒋某?”
奕轻宸的声音里明显带了几分讥讽,“还真把自己当成蒋家人了。”
“斯图亚特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不是蒋家人。您小姨夫比我更清楚不是吗?”蒋少修被戳中痛处,从来克制的语调终于有了起伏。
“有些事情,给过一次脸就够了,我不愿的,谁也勉强不了。”
“哦,忘了提醒蒋先生一件事情了,你们宝岛的军火以后可能就很难找到供应商了。”
“斯图亚特先生您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宝岛的军火向来都是来自美国和Z国,斯图亚特家族虽然显赫,但他不相信奕轻宸的手能有这么长!
“我不喜欢跟不熟悉的人开玩笑。”
奕轻宸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蒋少修紧紧的握着话筒,修长的手指因为过度有力而微微有些发白,脑子里却一直琢磨着刚才奕轻宸所说的话。
难道军火。真的会跟奕轻宸有关?
“先生。”
奕轻宸重新进门,楚乔已经去了书房的阳台。
他刻意压低嗓音道:“苏问岚那儿安排妥当了?”
“都妥当了,我让人把之前蒋少修想要借刀杀人的全部经过都跟她详细说了一遍,估计这两天她就该有所作为了。”
“嗯,记得到时候让人多渲染渲染气氛,千万不要太冷清了。”
温以安微微颔首。“好的,我明白了。”
“蒋少修,他找你干嘛?”
楚乔忽然从阳台走进,温以安下意识的离得奕轻宸远了几步,“那我就先出去了。”
两人同时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是他?”奕轻宸笑望着朝她招招手
“除了他还能有谁的电话能够让你避着我去接?”
“我老婆果然好聪明。”奕轻宸讨好的搂上她的肩。
“别扯开话题,问你正经事儿呢,他找你干嘛?”自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后,楚乔心里对蒋少修一直带有各种防备,蒋少修的性格实则有些扭曲,做起事情来完全不择手段,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奕轻宸就掉到他坑了去了。
“问楚允的事情。”奕轻宸不动声色的朝温以安递了个眼色,轻轻握上楚乔的手朝门外走去。
“楚允死的时候我特意让以安录了份视频分享给他,所以他特意打电话感谢来着。”
“你就鬼扯吧。”楚乔嗔怪的白了他一眼,“不过你为什么让人剥掉楚允的皮?”
幽深的黑膜蓦地一暗,“我说过的,要你独一无二。”
“她本来就不是我啊。”一想到楚允那仿佛鲜猪肉般血流如注的脸,楚乔胃里便一阵阵的犯恶心,捂着嘴只觉得难耐的要命。
奕轻宸忙拿了一罐子酸梅,掏了一颗亲手喂到她口中。
清凉酸甜的口感顿时将那阵难以忍受的不适感稍稍压至下去。
脑海中却蓦地浮现第一次怀孕时,宋美帧给她买酸梅的画面,不由得心里头一酸。
听说她如今整天吃斋念佛,早已不问世事,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偏激。还像以前一样满心满眼的恨意。
“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这么安静?还是哪儿不舒服吗?”
奕轻宸疼惜的望着日渐消瘦的她。
好像每次怀孕,都是她与痛苦作斗争的时候,强烈的妊娠反应让他看着便觉得心疼。
“没呢,有点儿累了。”
楚乔懒懒的窝入奕轻宸怀中,“爷爷的意思让少衿和少青早点结婚。冲一冲两人在订婚宴上沾到的晦气,看来很快家里又会热闹了。”
孕妇的思维似乎总是格外跳跃,没一会儿楚乔又扯到了别的话题上。
“奕轻宸,你说我们这胎是儿子还是女儿?”
“当然是女儿,我要生够一年的女儿。”一提到这个话题,奕轻宸的精神明显比任何时候都要亢奋。
“生够一年的女儿?”楚乔忍不住嘲笑。”你这个傻子,怀孕怎么也得九个月了,这一年最多也就只能生一个,还必须是高效率的夫妻。”
“你是嫌咱们效率还不够?”
“当然不是。”她忙做求饶状。
“我指的是生日凑起来刚好整一年的女儿。”奕轻宸傲娇的朝她挑眉,“这是我的私人公主团。”
“你在开什么玩笑!”
楚乔一听这话,当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生日加起来凑一年?这不是意味着她必须生够十二个女儿?而且必须时间上绝对吻合,保证不能出现男孩儿,否则就意味着这前九个月的功夫全部白费,还得重来。
“不开玩笑,老婆,我是认真的。”
他的确,无比认真的捧着她的脸。
“我才不要。我又不是母猪!”
废话!生够十二个,就算现在他们俩已经有了俩女儿,那也还得再生十个,哪怕在没有任何意外的情况下,按照日期先后顺序一个个生下去,最少最少也得十年......
十年......
何其漫长的一个时间段。
那她这前半生,岂不是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做了,每天光生孩子就好?
“老婆,你就答应我吧。”
“你想都别想,如果你想要这么多女儿,我倒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虽然心里明知道她说这话肯定是为了坑他,奕轻宸还是忍不住好奇的上当。
楚乔讪笑着朝他勾勾手指头。奕轻宸听话的将耳朵贴了过去。
“既然你那么想要这么多女儿,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当一回贤(闲)妻良(凉)母好了,我帮你去再多娶俩小老婆,你想生几个就剩几个,这帮生不好还有下班,源源不断,你放心,我一定按照你的喜好来。”
“你知道我什么喜好?”
“肤白貌美功夫好。”
“傻丫头,我这辈子的喜好,叫奕乔。”
他爱怜的包过她的脑袋,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我这辈子的喜好,叫奕乔......
我这辈子的喜好。叫奕乔......
这句话,就仿佛是这世界上最好听的魔咒,紧紧将楚乔的心给禁锢,从此走不了,不愿走。
或许是因为下午的这颗酸梅,让她想起了宋美帧。以至于当天晚上,楚乔真的就在梦里见到了宋美帧,只是却是见她满身是血躺在血泊中,身旁依旧是来往的车辆不断。
她蓦地从噩梦中惊醒,这才发现自己竟莫名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了这是?又做噩梦了?”
自从楚乔怀孕后奕轻宸就一直不敢睡熟,稍微见她有点儿动静他便及时醒来。这会儿见她一脸惧色,不由得心疼万分,小心翼翼的将她拥入怀中,安抚许久,“不要怕,我在。我在......”
孕妇比平常人容易做噩梦这是正常的,只是楚乔这两日来却是接连梦到宋美帧,而且每次她都是死状其惨的出现在她面前,这让她不得不多想,是不是监狱里的宋美帧,出现什么问题了?
“没事儿了。乖,躺下继续睡,明天我让老圣手来帮你好个脉,开几贴助眠的药。”
楚乔这才听话的再次合上双眸,只是脑海中宋美帧的惨状却一直挥之不去。
以至于天一亮,她便打了个电话给奕少衿。跟她一起相约去女子监狱探望宋美帧。
“妈,我们来看您了。”
探监室内,一张不锈钢大长桌隔开了三人间的距离。
奕少衿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推到她面前,“这些是我和少青帮你准备的衣物吃食什么的,您记得收好。”
自从宋家母女接二连三的死去,宋美帧也似乎好像彻底变了个人似的。从一开始接触佛法到现在的平静如水,一切好像都在往美好的方面发展。
说不定有一天,那么曾经的宋美帧还能回到她们生活中,哪怕只是个奢望,好歹也从无望变成了希望。
“傻孩子,你上次来妈就跟你说过的,不要再拿东西来了,这里面都有,再说有些东西,妈现在也用不上了。”
宋美帧说话间忍不住轻咳了几声,许久才缓缓道:“恭喜你了小乔,你们俩的婚礼我也没办法去。我......”
她说着,又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
“您怎么了?”
“没什么的,可能最近换季有些不舒服,咳一段时间就好了。”
“找医生看过了吗?”奕少衿下意识的露出从前做女儿时的心理,担忧道。
“不用的,就是点小毛病,过几天就好了,别放在心上。”
“妈,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跟少青大概会在这个月月底举行婚礼,我一定会让你去的。”
“别。”宋美帧忙阻拦道:“别让你爷爷为难。”
“不为难的,母亲参加儿子的婚礼,天经地义的事情。”
宋美帧的眸中,蓦地燃起一道希望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