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骆菲使出了胡搅蛮缠的赖字诀,谁叫她贪吃,最受不了吃的引诱,知道今天要上绿水楼,昨晚已经口水流一地了,要是没吃到就叫她回去,她怎么能甘心?

骆佟笑着掂了掂另一只小钱袋的重量。「大吃一顿没法子,小吃一顿倒是可以。」

骆菲欢呼一声。「我就知道你预留了银子。」

骆佟一笑。「那是自然了,说好要请你的,怎么可以食言而肥,再说还要买点心给大顺哥家的孩子,留下够用的银子是一定要的,助人之余,也不能让自己没饭吃是不?」

骆菲把脸一扬。「要我说,你应该把字画卖得贵些,你没瞧见你每回上门,那刘掌柜就眼里放光,像见到一棵摇钱树走进去吗?可见你的字画很值钱。」

「菲儿,俗话说,难得糊涂,糊涂点过日子,糊涂点幸福。」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字画值钱,反正再画就有了,她根本不想计较。

「咱们还不够糊涂吗?」骆菲嘿嘿笑道:「你没见咱们每回跟骆芙那死丫头打迷糊仗时,她都像棒打棉花,恨得牙痒痒却又拿咱们无可奈何。」

「忍一时风平浪静,骆芙就要嫁人了,到时咱们也不必再看她的脸色。」她其实并没有把骆芙当一回事,是因为要给骆菲解气才同仇敌忾,要是她没有两世为人的智慧,她也会像骆菲一样的讨厌骆芙。

「是啊,她快嫁人了,快点嫁出去祸害夫家吧!」骆菲犹自恨声道:「那死丫头,真是讨厌,老是看自己,一朵花,看别人,豆腐渣。」

瞧着两人手挽着手越走越远,张令昕不由得失笑。「叫人看见成什么样子了,还女扮男装呢,肯定要被误会是断袖了。」

谈思璘不着痕迹地退开一步。

「难道我会对你有意思吗病猫!」看出他的嫌弃,张令昕故意飞扑,搂住谈思璘的脖颈。「咱们现在上哪呀谈公子?」

「还能上哪,张公子不是想上绿水楼吗?!」谈思璘一语道破好友心思,嘴角隐隐含笑。

【第四章落湖口对口】

骆佟、骆菲前脚进了绿水楼,谈思璘和张令昕后脚也到了。

他们向小二要了一张离她们远些但又可以看见她们的桌子,叫了一壶酒和几样下酒菜。

谈思璘也没做任何遮掩,虽然他现在「病重」,不应该出现在酒楼里,但他本来就少在外走动,京城里认得他的人少之又少,且多半集中在敬国公府和宫里,他有把握就算遇上了认得他的人,也不会不长眼到过来与他寒暄。

事实上,谈冠就在近处看着,若是有什么不妥,谈冠要做的就是早一步知会他,让他先行离开。

「佟儿,咱们的银子能点几个菜啊?」骆菲看着菜牌子,这道也想吃,那道也想尝鲜,恨不得把菜牌上的菜全点了。

骆佟看着骆菲那嘴馋的样子就想笑。「想吃就点吧!你又能吃得了多少?银子一定够。」

骆菲听骆佟这么说就放心了,她一口气点了十道绿水楼的招牌菜,可是菜还没送上来,竟然就有一群人冲进来将她们的桌子给团团围住。

「官爷,就是他!」一个小鼻子小眼睛的矮冬瓜一个箭步上前指着骆佟。「就是这个人偷了我的钱袋!」

路传蹙眉看着他们,围住她们的人之中有三个穿着衙门衣服的官差,这样无缘无故的指控,还把官差找来了,分明不寻常。

骆菲被这场面惊呆了。「佟……佟弟,这……怎、怎么回事?」

骆佟前生见多识广,官差闯进挽香坊饮酒的厢房里拿人不是一次两次了,自然不会被这样的场子吓到。

她面色镇定。「几位官爷有何事?」

那官差公事公办地道:「有人报官,说你偷了他的钱袋。」

骆佟的眼神很锐利。「有何证据?」

「证据?」官差挑眉。「搜一搜身便知道了。」

骆佟清眸一寒。「无凭无据,我为何要让你们搜身?」

「官爷!他这是心虚!」矮冬瓜大声嚷起来。「若没有偷我的钱袋,为何不让搜身?」

三个官差有志一同地点头。「说的不错,你若是没偷东西,为何不能捜身?」

骆佟直视着那说话的官差,淡淡地道:「请问官爷,我说你偷了我的钱袋,你让不让我搜身?」

她太清楚官兵了,官兵跟强盗其实没有什么不同。

「你说什么?」那官差一愣,随即不悦地大声喝斥起来,「大胆刁民!还敢狡辩?!」

「哟,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闹成这样?不知道今天这里有三皇子办的品诗会吗?敢在这里吵闹,不要命了是吧?」

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传进骆佟耳里,她一抬眸,看见季少瑞和他那群跟班走进来,季少瑞的表情极其乖张,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骆佟心里顿时明白了,原来是他安排的,那么他肯定是发现了她不是青儿的哥哥,不甘心才寻了来。

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不过她这趟出门也算有收获,亲眼看到了季少瑞是什么样的人,她一定要想方设法让崔氏打消将她许配给季少瑞的念头。

「原来是十八爷。」三个官差都朝季少瑞拱手施礼,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对季少瑞挤眉弄眼地说:「就是个不肯认罪的偷儿,等押回衙门用刑审问,看他还招不招。」

「几位官爷真是辛苦了。」季少瑞示意跟班呈上重重的荷包。「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拿去喝茶吧!」

那官差谄笑道:「那下官就却之不恭了。」

骆菲讶然。

这不是公然行贿吗?而且那恶心嘴脸的官差刚刚说什么了?要把佟儿押回衙门用刑?

骆菲正惊疑不定,季少瑞身边的小厮就一溜烟的跑到了她们桌边,踢了踢桌脚道:「你这小子,敢耍我们爷,我们爷就让你吃不完兜着走!想英雄救美,去牢里蹲着吧你!」

那些个围观的人群之中,有人为了讨赏去向他家少爷举报,说那卖绣品的姑娘根本就没有哥哥,只有一个病重的弟弟,把他家少爷气得不轻,命他们大街小巷的捜人,总算给他们在绿水楼找到了,随即又找来与他们相熟的官差,打算整一整那不长眼的小子。

「怎么办啊佟……佟弟?」骆菲哭丧着脸,她心里充斥着各种害怕,怕骆佟真被捉进牢里,也怕闹到侯府去,太太不会饶了她们的。

后方临窗桌边,谈思璘眼见差不多了便道:「你还不出手?」

张令昕瞪大了眼。「我去?」

他父亲可是最讨厌家中子弟在外头跟人家打架闹事。

「难道我去?」谈思璘揭开茶盏盖,不紧不慢的啜了一口,眼里一片清澈,好整以暇的看着张令昕。「张公子,我可是病重之人。」

误交损友啊,张令昕摸摸鼻子,认了。「好,你病重,我没病,我去行了吧谈公子?」

其实,他也想在骆菲面前显显威风。

他起身大摇大摆的走过去,不耐烦地道:「吵什么啊?」

见到来人,三名官差立即吓到,瞬间齐刷刷地立正站好。「张二爷!」

在身分上,张令昕比季少瑞高了十座山头,理国公身为内阁要臣,除了有爵位,且是一品官员,深受皇上重用,而忠勇伯府只有个爵位,也式微了,府里没半个有出息的子弟,他们会买季少瑞的帐全是看在银子的分上。

「我问你们在吵什么?」张令昕语气更加不耐烦了,他指着骆佟和骆菲。「这两位公子是本少爷的朋友,你们在这里打扰他们是有什么天大的事吗?有什么天大的事,这就说出来给本少爷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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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发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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