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与三千为敌,我甘之如饴
裕盛,总其本质,还是个悲哀的孩子。
羽天怜他,却跟本不怎么喜欢他。她不喜欢跟青鸾有关的任何事物,即使裕盛还是个受害者。
而裕盛与羽天的感情,已经超越了很多人的想象,他爱的羽天,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他一直在等,小的时候等着长大,长大以后她的身边有人,那人,还是他耀眼无比的师父。
师父走后,他可笑的,连她的面都见不到。
“陛下,可要去看看天妃。”小奴不爱说废话,自然他说的这句也不是废话,神文天妃有的是好东西,财宝晶石或许打不动他,但是,总有打动他的,比如美人。
“自是英雄,自然躲不过情劫,这次就算了。”裕盛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从桌子上执起来那副画,画上是羽天现在的模样,紫色的眸,好像火苗一簇簇的头发。
画中她正提着一盏油灯,站在忘川案边。
裕盛皱了皱眉,即使画她,她温热的肌肤,她飞扬的表情,依然是空谈。
师父,你让徒儿,怎么可能孝敬您呢。
裕盛越看画作,火气越旺。
他,其实早早的,就恨上了焚天。
恨他碍了自己在羽天身边的位置,恨他,得到了自己一辈子都在企及的女人。
只是,他恨,又有人什么办法呢。
提着灯的羽天,眉若远山,好像等待着谁,从桥上,逆过人流,来寻她。
火红的沙华,几乎要燃烧殆尽这薄薄的一张纸。
走出卧房,裕盛就不见了踪影,屋子里只有吓得几乎要脱水的小奴。
小奴不知道这位杀人如麻的天帝,为什么会放过自己,但是仔细再想一想,今天,好像又是,那个女子的生日。
三千敌,这件密室里,裕盛挂了又何止三千张她的画像,每一副,都是他亲手所画。
玄武岩乌黑最是坚固,不大的密室里,放着的,全都是画轴。
但是每一张,都没能描出裕盛心里,羽天一份的美丽。就这样,他对着画枯坐。
记得小时候在狐晟神宫学艺的时候,焚天既严厉又松散。
丢给他一把遗世神兵,让他自己想招式,每五天,要自己悟出一百招,然后去找焚天去切磋。
与其他的招式有一点点的相似,必是要再罚一百的。
他每次,都完成不了,然后后来几乎要罚到他数不清的时候,累的实在不行,他就趴在芋螺池边,小小的休息一番。
远远地,一抹艳丽的红色,慢慢的从路的尽头,越来越近。
是羽天。
“姑姑,姑姑。。”连续的疲累都好像消失在了这一声声的姑姑中了。
羽天手里拿着一个小篮子,像是从那个摘桃子的宫娥那里顺来的,里面散发出诱人的味道。
“裕小子,不练功跑在偷懒啦?”听到他的声音,羽天朝也走来,加快了脚步。
“姑姑。”小小少年,彼此已经有了自尊心,他在看到羽天的瞬间就要流出泪来了,虽然他有一肚子的话跟羽天讲,但是他还是只是轻轻的叫了一声姑姑。
“怎么说话带着哭腔呢,跟姑姑说,焚天那丑狐狸是不是又罚你了?这次是多少招?”火焰在她的掌心跳舞,她从怀里拿出一方锦帕,仔细的为他擦去额头上的汗,他刚刚长到她的胸口处,盯着她细净的脖子,少年的脸也越来越热起来。
摇了摇头,多年来,他已经知道,说了白说不如沉默这个道理。
“一看就知道他罚你了,告诉你个小秘密,以前姑姑跟着他学拳脚功夫的时候那无赖就这么罚我,十天一百招,耍重复一招就再罚五十招,那就十天变成一百五十招了。”说着话,羽天牵起了裕盛,两个人走到芋螺池岸边一颗异常茂盛的柳树边。
“但是,小子,别怨怼他,你看姑姑现在,七界除了他,那个能在手下过一百五十招,等你成为没人能在你手下过一百五十招的高手,姑姑带你一起去揍死那只老狐狸,来,姑姑做了糟鱼还有烤鸡。这本来是给那老狐狸送去的,但是谁让他罚你呢,都吃了,一点都别给他留。”
荷叶包着,一包包从那个散发着香味的小篮子里拿出来,三三两两,还有一只玉瓶,那是酒。
“给,吃吧。”一只烤的外焦里嫩的鸡腿,递到他的手边,他没有接。
那只火热的手又抓住了他的手。“吃吧。”鸡腿塞进了他的手里,同时把他拉在地上,手的主人看着他坐好,手里拿着鸡腿,才淡淡一笑。
“少年人手这么凉,看到是吃的不服帖。明儿,叫你那个老子爹来我宫里找我,我倒要问问他,他儿子这么辛苦的在外面学艺,一心给他壮大门楣,他都做了什么。。吃啊,瞪着姑姑干嘛,姑姑头上是有鸡腿啊,还是有包子啊。”
玉瓶里是难得一见的琼浆玉液,百花揉捻成粘稠的液体,一遍遍过滤,最后成现在玉瓶中,那琥珀色的酒液。甜味里,酒中的烈性一份都少不得。羽天就着瓶子,细细的品了一口。笑着看着他吃鸡腿。
鸡腿是羽天烤的,她还放了百汇香,香味可以传十里。
他只是咬了一点点的皮肉,就觉得唇齿留香。
一天的苦练,他早已经饥肠辘辘,不由的大口吃了起来手中香味十足的烤鸡。
羽天斜斜的倚在柳树边,只是喝着酒,面色温柔,但是什么都没有说。
但是,裕盛可以明确的感觉到,她在陪伴着自己,陪着他吃饭,陪伴。。
真好,她陪伴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