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蓉儿并不厌烦我的吻
空气里蔓延着一股血腥的味道,夏蓉蓉周遭隐隐围绕着红色光芒的戾气,身子不由自主的腾空,抓住陆地上的人便狠狠的撕咬。
夜下的她犹如一只没有人性的饿狼,红色的液体似乎怎样也不能满足她的饥饿。
崖上一抹玄红的身影,衣袂飘飘,深深的注视着那抹娇小的人儿。
当那句话细微的话语落入云洛逸川耳里时,犹如在心间上狠狠地剜了数刀。
径直跃身朝她而去,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该是欣喜,只是没想到她体内的毒却又犯了,担忧的唤道:
“蓉儿…蓉儿…你醒醒…快醒醒……”
夏蓉蓉一双血红空洞的水眸却与云洛逸川是两点焦距,宛若所有的生命力都从中褪去,像是三魂七魄全部都被抽走,留下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皮囊。
云洛逸川捏住了夏蓉蓉脸颊,将她的视线移向自己的双眸,心底不由得一颤,那冰冷的声音变得温和:
“蓉儿,蓉儿,快醒来好吗?”
而此刻夏蓉蓉的鼻尖跳动着一股难以抗拒的芳香,檀口一张便狠狠的咬在了云洛逸川的臂膀上,舌尖上传来的甘甜在口中散开,使她贪婪的吸yun着。
云洛逸川皱着的双眉在这刻舒展开,看着那张满足的小脸任由她吸取,宠溺的道:“还和以前一样。”
夏蓉蓉听到耳边传来宛若天籁的嗓音,僵硬的抬头看向云洛逸川时,那似血的水眸中红色随之淡去。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我以为…以为你死了…”
云洛逸川将她唇角的血渍轻柔的擦拭了去,心底的酸楚使那双宛若寒潭的眸子失去了往日的冰冷,染了一丝雾气:
“傻蓉儿,我说过还要娶你的,我怎么忍心抛下你而去?”
他宠溺的声音消逝在这片杀戮的夜里,云洛逸川将她抱离了莞溪隘口的崖山处。
月光下眼前男子轻柔如画,耳旁吹拂着阵阵的晚风,夏蓉蓉缓缓抬手抚上他的脸庞,细声呢喃道:“呵呵…还活着…真好…”
云洛逸川握住她的手,眼底复杂的眸光明灭不定,看着她点了点头:“还活着,我还活着傻蓉儿。”
夏蓉蓉在他清冷的眸里看见了泪光,靠在他温暖的怀里无力的笑了笑:“你…哭了…”
云洛逸川眸里的泪水染湿了长睫,看着那张殷红的唇瓣,不由自主的俯身将她唇角的血渍舔了去:“这才是我的傻蓉儿。”
夏蓉蓉却俏皮的对着他吐了吐舌头,清澈的明眸如一汪碧波荡漾的湖水,似乎能够彻底让人为她沦陷。
云洛逸川安置了一处别院,此刻院外的夜来香开的正盛,忍着心中的涟漪将她抱进了房间,轻柔的放在了床榻上,在她耳边低声道:
“暂时你就住这里了,待我凯旋归去之时便是娶你之日。”
耳边传来的温热气息使夏蓉蓉一张樱花般的脸蛋更加明媚动人,浓黑的长睫扇了扇,撅着嘴道:“我要…”
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然便不可能……
在后几个字还没说出口时,云洛逸川已然忍不住心底抑制的思念,俯身吻住了那两片柔唇,似怎样也不能索取够。
夏蓉蓉怔了怔,看着那双扑朔迷离温和的眼眸,本是僵硬的身子也在他的怀里柔软了下来:“呃…”
这轻轻的一声呢喃无非是挑起了云洛逸川最后的底限。
窗外月光如流水倾泻在这座幽静的小院,仿佛是夜笼着轻纱的梦。
屋内萦绕着暧昧的情愫,在最后的一道防线时,某些人却疲惫的呼呼大睡了过去,打起了细微的鼾声。
云洛逸川看着那张熟睡过去仍旧粉扑扑的小脸,无奈的勾了勾唇角,不忍扰了她,只好穿了衣服走出了这座小院,准备去看看今夜捕获的陌上公主。
步入驻兵的柳城时天色已是微亮,正见秦墨寒在清点物资与俘虏。
云洛逸川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庞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上前询问道:“俘虏里有没有陌芸嫣?”
秦墨寒回过身恭敬的向云洛逸川行了一礼才道:“回皇上的话,没有,但此次的收获并不小,我军伤亡也不大。”
云洛逸川原本是想亲自擒陌芸嫣,如此一来就抓住了陌楚歌的软肋,却没有料到她也在陌上的援兵里,担忧她的安危便也顾不得去捉拿陌芸嫣。
不过今日似乎安静的异常,柳城外并无传来陌上军队的叫嚣声,这般清静反而令云洛逸川不解。
秦墨寒见云洛逸川困惑的神情正凝视着城墙,上前解释道:“末将擅做主张挂了免战牌。”
云洛逸川转眼看向秦墨寒,轻笑的声音分不出冷暖:“行吧,柳城这里姑且就交给你了,若有事去别院找朕。”
挂免战牌确实是个好主意,不过仔细想想。就算不挂免战牌想来今日柳城也会相安无事,因支援陌楚歌的援兵损失惨重。
秦墨寒却别有用意,准备突袭陌上,当听到云洛逸川的话语时反而有些不解:“那前方的战事的情况也都送去别院吗?”
云洛逸川目光清浅的看了一眼秦墨寒:“秦将军有何疑问?”
秦墨寒只是觉得奇怪,为何好端端的要送去那间小院子?听到云洛逸川的质疑,连忙摇了摇头:
“末将不敢。”
云洛逸川深邃的凤眸淡然的睨了眼他,不温不热的态度实在令人摸不清他飘忽不定的情绪。
一言不语的便转身离开了。
秦墨寒见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暗自松了口气,好在是这些年早已习惯了他一向如此待人的态度。
……
夏日的晨曦冉冉浮出云层,简陋的小别院身在茂密的林中,院落后面临近温泉,还有几颗结了果子的梨树,也算是个僻静无人打扰的好地方。
院落里一抹水蓝缎绣轻纱的身影披着一头柔顺的乌黑长发,此刻正赤着脚往外面跑,却不料一头撞上了正迈步进来的云洛逸川。
“你要去哪里?”
夏蓉蓉抬眼望向云洛逸川,老实巴交的眨了眨眼回道:“我好几天没洗澡了,今早上我爬上屋顶看了一下地形,结果看见院外可以泡温泉。”
云洛逸川脸色沉了沉,视线停留在那双白净的脚丫子上:“谁让你不穿鞋就出来了?还有我允许你爬屋顶了吗?”
夏蓉蓉愣了愣,唇瓣蹦出几句话来:“咦,不对,你以前好像没这般爱多管闲事呀!再说我穿没穿鞋与你有何干系?”
“蓉儿!我希望你记住,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女人,所以你的事永远都不会与我云洛逸川没有关系。”
云洛逸川严肃的道,将夏蓉蓉转了过去伸手撩起她那一头如墨似的秀发,随后便简单的替她挽了一个发髻用刚上街替她买的首饰束缚了好。
夏蓉蓉心底暗自腹诽,却又为头上盘好的发髻感到震惊,狐疑的伸手去摸时却被云洛逸川将手拍了下来:
“这别院的方圆十里都无人,你可以放心的去泡个澡,换洗的衣裳等会我替你拿过来。”
夏蓉蓉惊讶的张了张嘴,扭头看向云洛逸川时他已经迈步进入了屋内,只好自己向院落后的温泉而去。
这家伙好像比以前更温柔体贴了!
杂草后缭绕升起的水汽象征着这温泉的水温恰到好处,夏蓉蓉埋头看向水里时,那头盘好的发髻无疑就是向自己宣告:
你梳头的手艺实际上还没有一个男人的手巧!
想到这里,夏蓉蓉就有些愤愤的小情绪,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褪去,那白皙的皮肤如牛奶洗涤过一般,缓缓的步入温泉内。
那种全身得到释放的感觉让整颗浮躁的心都享受在这样安逸的状态中。
云洛逸川一脸平静,朝着那个纤小的背影迈步走去。
水里的人慵懒转身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大男人正直视着自己,身子下意识的往水里再度沉了沉,破声吼道:“啊…滚…”
云洛逸川淡定自若将手里的衣服放在了岸边,对于她的话充耳未闻,和煦的声音里透着王者不容拒绝的气势:
“是你过来,还是我过去,你自己选吧!”
夏蓉蓉本还想与他商量商量,可是看见他脱衣欲要下水的样子,忙道:“你…你别下来,我过去。”
当夏蓉蓉朝着岸边的云洛逸川游去时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原来他并不是要脱衣下水来,而是将衣服的袖子慢条斯理的挽了起来。
可此刻夏蓉蓉想要再远离他却已经晚了,因为他正拽着自己的手臂,手中的帕子沾了水不停的擦拭着夏蓉蓉的背,这个动作来回重复数遍就像是擦一个脏东西似的!
而夏蓉蓉整个人都觉得不太好,脸颊上的红晕犹如火烧,一颗心扑腾扑腾的狂跳不止,可他却好,一脸的淡定擦完背又将手移向了前面。
水中若隐若现发育正好的起伏落入他清冷的眸眼里,似乎就像是没看见一般。
在这一刻夏蓉蓉都禁不住怀疑自己这具身子难不成是个男人?所以他才如此的平静像给一个玩偶洗澡似的?
这样诡异而又尴尬的气氛在他的手停留在夏蓉蓉腰肢时打破:“呃…要不我还是自己来吧!”
云洛逸川的额头冒了些许的热汗,喉际也有些干渴难忍,看向水里时慌乱的移开了视线将帕子递给了她,嗓音有些低沉沙哑的应了声:“嗯。”
夏蓉蓉接过他手中的帕子擦拭了一番身子,对着岸上的云洛逸川道尴尬的道:“那个…你能不能先回别院等我?”
而云洛逸川只是转过了身去,强忍着一腔在心中蔓延的烈火:“一盏茶的时间你若是没穿好衣服,我就转过来了。”
听到这句话,夏蓉蓉怎能不迅速的上了岸穿那层层叠叠薄如蚕丝的衣裳。嘴里骂骂咧咧:
“变态!这么久了居然还一层不变,成天就知道威胁人!搞不懂自己为何要千里迢迢来荒山野岭自作自受?”
云洛逸川唇角微弯,宛如冬季的一瓣红梅飘落,对于变态二字始终处于中立,忽然转过了身去。
夏蓉蓉神情一怔看向那双邪魅而又尊贵的凤眸,正拎着衣服的两手就如此受到惊吓让手里的衣裳滑落在了地上。
云洛逸川的凤眸微微眯了眯,散发着温和的笑意,此刻正绕有趣味的看着仅剩亵衣亵裤掩体的夏蓉蓉。
“你再看我戳瞎你的眼。”夏蓉蓉慌乱的拾起地上的衣裳遮住身前裸露的一片春光。
“你舍得吗?”也不知何时云洛逸川已在夏蓉蓉身旁,宽厚的手掌将她腰肢一扣,那魅惑得声音仿佛能够蛊惑人心。
“我…我舍…”夏蓉蓉思绪不宁的望着那双不能自主的美眸,扑面迎来的是他身上芬芳的淡香。
眼看他缓缓的俯身,那张诱人的薄唇倾覆而下落在她的唇边。
身子在接触到他温柔的那一刻似一股电流,却不知为何每次的触碰都是满心的酸楚。
而昨夜的夏蓉蓉却也并未睡熟过去,只是突然意识到与他之间的纠纷似乎像是有千丝万缕里面有着种种道不清的关系。
夏蓉蓉害怕,害怕知道了真相,回忆起了往事,这些如今所拥有的美好也不过是假象。
云洛逸川发现了怀里人的异样,松开她时深情的睨了眼她浸着恐慌的双眸。
夏蓉蓉抱着衣服,转身便落荒而逃了。
云洛逸川看着那匆忙消失在眼底的身影,失落的低声念道:“我是不是错了?”
一缕青衣悠然的倚在树上,清冷的声音里没有半点的情感:“你本来就错了,她可不适合做你杀人的刀。”
云洛逸川就算不用抬眼也知道她是谁,凌厉的开口道:“我与她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分对错,我自会用我的方式来弥补她。”
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树上的妙龄女子脸如白玉,颜若朝华。一缕青色淡雅素净,清浅且妖:“这几日闲的无趣过来看看你,不行吗?也顺道来问问我的姐姐过的可好?”
云洛逸川冷眼看向她:“几日你玉白的手不沾血心里就堵得慌吗?
你姐姐好与不好,难不成你还会不知道?”
女子顿时哑然,清丽的容颜上一抹笑意,视线停留在自己抬起的纤长十指上:“好吧,瞧你这语气,算是我今日自找无趣了。可是如今九霄城内,我还能杀谁啊?”
云洛逸川没有出声,迈步便要离开。
女子稍稍皱了皱柳叶眉,怨道:“我可是才替你办完事几日,现在你就要冷落我了吗?
你的夏才人往后日日都可以伴在你的身边,而我却不知那日就成了别人的刀下亡魂,难道你就不愿意陪我玩玩?”
云洛逸川自知她又在顽笑戏弄,回过身淡扫了一眼她:“让你过几天安稳日子,你就如此的动荡不安吗?”
女子一跃而下走到云洛逸川的跟前,眼巴巴的问道:“那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讨好你未来的皇后吗?你说你如此欢喜她,以后让我姐姐可怎么办?
现在我突然意识到我如今最该杀的人便是她了,当然还有你这个负心汉。”
云洛逸川眸里闪过一道冷茫,轻启薄唇:“你若想杀我,该是早动手了。至于你姐姐,我的心从未在她身上你是知道的,如今又怎能说我是负心汉?
莫不是当年我救的那对姐妹不过是忘恩负义之人?”
女子趴在他的肩上,懒懒的道:“我跟你玩笑两句,何必那么认真呢?
不过你对我们姐妹俩的恩,我们倒是早已还完了,如今我们和你只是互不相欠。”
云洛逸川没有闲功夫在这里陪她清理这些陈年旧帐,也不顾趴在自己肩上的她,默然的径直离开了。
女子见他如此无情,气的在原地一跺脚,恼怒的道:“哼,不就是想问问你们男人究竟是喜欢妩媚的女人还是素净的女人你跑这么快是做什么?我难道还会吃了你不成?”
云洛逸川听到身后的抱怨声,神情颇有些无奈,缘是这小妮子喜欢上了男人。
感情的事或许还是自己亲身体会了才会明白这其中的酸甜苦辣。
……
跑回别院的夏蓉蓉思绪难宁,不远千里的来寻他只是想亲眼目睹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如今看见他还活着心中自是喜悦,心里却抵制着他的触碰,这又是为何?难道自己不喜欢他?
可是这根本说不过去,若是不喜欢他,压根就不会有痛心一说,更不会如此之远还来寻他。
夏蓉蓉眉头深蹙,惆怅的自言自语道:“夏蓉蓉啊夏蓉蓉,你到底是怎么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为什么就不能痛痛快快的做人呢?”
说罢,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呗,我干嘛要总揪着这具身体主人的回忆不放呢?”
如此想着的夏蓉蓉果断决定不再多想,珍惜如今拥有的,放手去爱一次,哪怕是错的。
待云洛逸川回来时,门前飘来一阵的饭菜香气,脚步不由得加快。将夏蓉蓉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我的蓉儿烧饭菜的手艺还是那么棒!”
夏蓉蓉稍稍侧头便能看见他俊美的五官,刚要转过去却被云洛逸川偷香的吻了一下她的唇瓣。
夏蓉蓉咬了咬唇,嗔恼了一句:“真是没个正经,菜好了,快去给我洗个碟子过来。”
“好勒。”云洛逸川见夏蓉蓉的态度似乎有所好转,高兴的像个孩子去洗了几个碟子递过去:
“蓉儿,曾经在宫中时你说过想要过田园的生活,远离朝廷的纷争,如今我便应你。”
夏蓉蓉炒菜的手僵了僵,不可置信的转眼看向他:“你说的都是真的?”
云洛逸川脸色很认真,似乎并未有半点虚假之意:“真的,因为我想我这辈子能够拥有你已经是最大的幸事,怎敢再奢求其它!”
夏蓉蓉听得浑身怪不自在。心里却溢满了暖意,笑了笑,端着灶上的饭菜步入了屋内,见外面的人还杵在那里,没好气的道:
“你究竟还吃不吃饭了?难道还要我端在手上喂你不成?”
云洛逸川不知道她是答应还是没答应,但晓得的是这是一个好兆头,进屋坐上了饭桌盛了两碗饭:“若是你愿意喂,当然我也完全乐意。”
夏蓉蓉端着碗,嘴里咬着筷子,近日觉得他越发的体贴了,虽然偶尔也会耍耍无赖,但好在是没有了以前那种凌人与上威慑的气势了。
想到这里,随手夹了一筷子青菜扔在云洛逸川的碗里。凶巴巴的道:“咯,我可是喂你了!”
云洛逸川那张俊俏的脸垮了垮,似有些不满的道:“原来你就是这样喂的啊!”
夏蓉蓉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原来当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时也会有如此幼稚的一面,昂了昂头道:“那你还想怎样喂?”
云洛逸川觉得夏蓉蓉问到了点子上,端起了碗夹了菜递到她的唇边,挑了挑眉道:“你不会,那就只好我来喂你咯。”
夏蓉蓉想要推开,却见他蹙起的长眉拉下的脸,又只好给了他这个面子,吃了嘴边的青菜又吃了一口饭,终是别扭的忍不住开口道:
“我还是自己吃自在。”
而云洛逸川执意做一件事时却无人能阻拦,仍旧将匙子里的饭菜递到夏蓉蓉的嘴边。开口道:“我只是觉得你自己吃饭总吃一小碗,你看你都快瘦成什么样子了?”
夏蓉蓉瘪了瘪嘴,摸了摸鼓鼓的肚子:“你都快成我娘了,吃饭你也要管。”
云洛逸川神情冷了冷:“你乖乖的吃饭,我还能成你娘吗?”
说罢,唇角又勾了勾:“不过我还是更乐意成为你相公。”
夏蓉蓉看着他那双墨染的眼眸如同海洋一般的浩远,如漩涡一般,能吸引人的心神,开口道:
“我择夫标准可是很高的,我的相公必须是文武双全,而且还要上得料厅堂下得了厨房,斗得过小三,护得了妻儿。”
云洛逸川定定的看着她的小脸,唇角含笑,眼底有幽深的光拂动,缓声道:“这好像说的就是我。”
“咳…咳咳…”夏蓉蓉差点没被这句话呛死,文武双全自己是信了,但一个长年养尊处优的人会上得料厅堂下得了厨房?
这话谁听了不会去抱着质疑的态度?
“呛到了吗?你等会,我这就去给你倒水。”云洛逸川连忙拿了茶杯倒了水递给夏蓉蓉,又拍了拍她的背。
夏蓉蓉一张小脸呛的绯红还不忘白上一眼云洛逸川,待松了口气才骂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个自恋狂,要不然我怎么会呛到?”
云洛逸川点了点头,温和的语气满是对她的宠溺:“好了,都是我的错,快把你的嘴擦擦,下次不逗你了便是,我去把碗筷洗了,你休息会。想来独自一人来这么远的地方,也是把你累坏了!”
说罢,云洛逸川吃完饭便收拾了桌上的碗筷端到了外面的小灶上,在锅里渗了清水。
夏蓉蓉最讨厌的便是洗碗了,有人愿意洗自己又何乐而不为,起身跟在云洛逸川的身后转悠,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将碗洗了干净又擦了灶台。
随后又在菜板上切了洗干净从后院摘的梨放在盘子里端给身后的人:“尝尝。”
在这一刻夏蓉蓉免不了有些疑问,吃了一块梨闷闷的道:“为何你会做家务事?”
云洛逸川拧了拧眉,长睫下的一双凤眸透着凄凉:“因为我的生母是婉嫔。”
感受到他冷下的气息,夏蓉蓉的杏眸也跟着他凉了凉,转移了话题:“那……你还回去吗?”
云洛逸川长狭的凤眸里绽放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淡淡柔情,细心的将她嘴边一粒米饭捻去,轻声道:“蓉儿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夏蓉蓉夺过云洛逸川手里端着的果盘,往屋里走去时对身后的人道:“我要在地狱你也跟着去?”
那如流水般的声音酥魅入骨,却带着戏.虐之色:“当然不跟着去,活着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夏蓉蓉微锁起眉心,眸中闪过短暂的凛冽,将果盘淡然放在了桌上,对于他的话倒也不假。
转身走去炕上倚在窗前,合起明眸,神情倦怠,容颜淡漠,唯有唇角微扬了弧度,像是讥讽。
云洛逸川见她脸色黯然,上前温和道:“听我解释。我不跟你去是阎王的生死簿上没有你的名字。”
窗外偶有一丝微风,一缕秀发粘在那张面无神情的脸上,双目轻瞌,像似睡了又像似对这些甜言蜜语的话起了防御力,完全没有丝毫的感触,轻轻一句道:
“有没有我的名字你是如何晓得?”
云洛逸川坐在夏蓉蓉的对面,悠然的泡了一壶茶,缓缓的道:“因为蓉儿是我的人,阎王理当敬三分。”
夏蓉蓉水眸微微睁开,看向风轻云淡的云洛逸川,趴在了炕上的小桌上,视线片刻不离的直视着他:“云洛逸川,什么时候你也如此厚颜无耻了?”
云洛逸川神色淡然撂给夏蓉蓉一句话:“大概是受你的熏陶吧!”
夏蓉蓉端起茶杯。白了一眼云洛逸川,转眼又望去院外,提议道:“呃…懒得跟你扯!对了,要不你在院子外开垦两亩地出来好不好?这样往后也免得你总上集市去买瓜果蔬菜了。”
现是午时,万里无云,骄阳当空,云洛逸川沉思的眯了眯眼道:“傍晚时我便去,不过你想种什么?”
夏蓉蓉应了,又道:“嗯,土地你开垦出来了我们便种些自家吃的蔬菜如何?”
说到这里,倒又想起了别的,困惑的开口问道:“对了,今日我看附近还有十多间小院落。为何现在都没人住了呢?”
云洛逸川素来喜欢清静,至从来到这里时便给足了银两遣散他们去别的地方安了家,况且这一代兵荒马乱,因此这片地方也就成了私人地方。
沉默半晌,才道:“蓉儿与你商量一件事好吗?”
夏蓉蓉抬眸看向他,点了点头:“怎么了?有什么事你说便是,我可不喜欢一个大男人还磨磨唧唧的。”
云洛逸川淡敛眸光,幽深的墨眸闪过几丝无奈:“待两国之间战争结束我便会带你离开这里去你想去的地方,所以我们只是暂住一段时日在此处。”
夏蓉蓉也很通情达理,毕竟自己也不是特别喜欢这个地方,荒无人烟的,便点了点:
“嗯,好吧。不过也不知云汉与陌上这一仗何时才能结束?”
云洛逸川指尖的温度一寸寸的变凉。天籁般的嗓音宛如冬日的暖阳:“很快。”
夏蓉蓉看他神情也不知这话其中的含义,便也不顾及的问道:“很快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你已经有了好的主意?”
云洛逸川见她粉红的脸上带着一抹疑问,杏眸流转之间,旖旎繁丽,缓缓的道:“这个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过几日我带你去九霄城玩玩,如何?”
他不愿多说,夏蓉蓉也不想多问,所以随着他转移了话题:“灯节都过了,还有什么好玩的?”
云洛逸川伸手轻而快的刮了一下夏蓉蓉挺拔的小鼻梁,笑道:“真是个小傻瓜,对于我来说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怎样都是好的。”
夏蓉蓉蹙了蹙眉,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瘪了瘪嘴:“我才不信,你们男人尽会说这些哄骗人的甜言蜜语,我可不爱听。”
闻言,云洛逸川轻轻的笑了,微凉地清辉掠过他的面容,藏着一抹沉定的暖意,还有三分一闪而过狡黠的目光:
“既然蓉儿不爱听,那我实际行动可好?”
夏蓉蓉定定的看着朝自己走来,再度俯身而下俊美的容颜,眼看近在咫尺,心里竟有所一动,紧张的开口问道:“你想干嘛?”
两片薄唇只在毫米之间,云洛逸川眸里盛着邪魅的笑意看着那不躲不闪的可人儿。一瞬抬起了身:
“看来蓉儿是在明知故问,不过依刚才的情形似乎蓉儿并不厌烦我的吻。”
听完这句话,夏蓉蓉脸色霎时变得潮红,从刚才那份暧.昧的气息中回过神色,咬牙切齿的吼道:“云洛逸川你竟敢耍我!”
话音刚落下,云洛逸川俯身而下便将她拥入了怀里,躺在炕上的夏蓉蓉还没反映过来唇边已是他芬芳的气息。
那温柔似水的动作像似在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温室里的花朵。
而她也渐渐的沉浸在他给予的温柔乡里,在这一刻就如他所说,只要有心爱的人在的地方,怎样都是好的。
良久过后那张樱花般的脸蛋更加醉人,云洛逸川怕再这样下去,便是忍不住会现在就要了她。
所以只好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她,可又总觉得如此还不够便又在她红润的唇瓣上轻啄了两下,这才满意的道:
“傻丫头,我抱你去睡一会,等会醒来吃了晚饭,我再带你去山上看夕阳如何?”
夏蓉蓉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似乎正为刚才自己迎合他的事而感到害羞,心里暗自想着方才他还是耍她的好,现在也不会如此尴尬,低声的应了一个字:“嗯。”
云洛逸川将她抱上床榻后在她额头上轻柔的吻了一下,便拉上了帷帐,轻手轻脚的转身出了房间。
夏蓉蓉听见屋内没了声音才腾的一下坐起身来,双手摸着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粉色的脸颊仍旧桃红,喃喃自语问道:
“怎么会这个样子?接个吻而已,为何会如此紧张呢?”
“你喜欢他。”一声熟悉的声音破窗而入,刚刚因为云洛逸川在此所以没敢离这间屋子太近了,一不小心便会被他察觉,这会见他出去了才进来。
见窗上女子正震惊的看着自己,便埋怨的开口道:“至当初你被人劫走,我就在寻你,唉,找到你可还真是不容易!”
夏蓉蓉见他出现在自己面前,小脸一怔,开口道:“是你,还为她的死不肯对云汉罢休吗?”
真相在夏蓉蓉离去后皇甫泽便已然明了,这一切还从陌熔珣查起,这件事在十五年前令他深陷其中。现在也才落魄至此。
可对于身为琼华的公主却偏帮他国,实在让皇甫泽觉得失望:“别忘了,你的亲姐姐是死在云汉的国土,而你贵为琼华的公主就如此偏袒云汉吗?”
听这话,显然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便也没什么可隐瞒,而对于皇甫梦瑶的死夏蓉蓉也所说不过是一句公道:
“我姐姐的死因我已经跟你说过了,这几日想必你也没少挖空心思的去调查,既然你知道我是她的亲生妹妹,想必这背后的真相你已了然于胸,至于我究竟有没有偏袒大家心知肚明。”
在当初见夏蓉蓉第一面时,皇甫泽就察觉了她的确与皇甫梦瑶有几分相像,因为与皇甫梦瑶数隔十载未曾再见。心底自是不敢太确定。
后来得知陌熔珣的身份,便找了一个机会将他催眠,这才吐露出实情,皇甫泽也是因此才尽信。
夏蓉蓉见他没有说话,而且事情已经有了真相,却不明白他此番来找自己的目的,便开口问道:“姐姐的死因你已然清楚了,如今找我还有什么事?”
皇甫泽飞鸽传书回琼华后便收到了父皇的回信,故才来寻夏蓉蓉,淡淡的开口道:“我希望你能跟我回去,父皇想要见你。”
夏蓉蓉没有一丝的犹豫,一口回绝了:“将我姐姐一个人扔在云汉不闻不问的人,也配做我的父皇?
虽然我流的是琼华的血液。但我的心永远都在云汉,只有云汉的夏府才给了我一个温馨的家,所以我是不会回去的!”
皇甫泽清冷的声音失去了那份他一贯轻和的语气:“我只给你七日的思考时间,若你不回去,那么就休怪父皇对云汉起兵了。”
夏蓉蓉还没来得及思虑更多,房门被人推了开,而帐前的那抹身影也在一刹那消失。
可一旦想到那琼华素未谋面高高在上的皇上是自己的爹时心里不免会生抵触之心。
夏蓉蓉一向不愿与皇室有任何的纠纷,却不料这些千丝万缕的关系是怎样也摆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