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无泪开口2

天空灰蒙蒙的，不一会儿便飘起了鹅毛大雪，季无泪静静的望着外面银白的世界，不觉回想起了季晴还在的时候，也是在这样的天气。

季晴总爱捏捏她的鼻子，把睡懒觉的她叫醒，然后带着她去外面堆雪人，她那时候还小不会堆，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季晴。

等到季晴堆好了之后，她便给雪人插上一个红通通的萝卜，无泪想着想着便笑了。

而现在，她想自己试一试，没有季晴，她也一样可以的。

季无泪没有叫醒春风，走出了屋子，她看着看着雪景，越走越远，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山脚下。

无泪寻着记忆，学着季晴的样子滚起了雪球。

不远处的点点红色在洁白的雪地里，甚是显眼。

季无泪犹豫了一番，放下雪球，慢慢走了过去。

多年后，无泪觉得那是她那时候做的最正确的选择了。

那是一个浑身染血的少年，正背对着琉璃躺在雪地上，鲜血染红了他月白色的长衫，他穿的如此单薄，大雪盖住了他的足迹，却盖不住那鲜红的血色。

季无泪轻轻走过去，蹲在他背后，用温热的手指，触了触他，“啊，，啊，，”无泪想叫他，看他还有没有活着。

无泪戳了他好几下，都没有反应，九岁的无泪吓坏了，以为他死掉了，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无泪犹豫了犹豫，正转身决定离去，身后就传来了噗噗的起身的声音。

原来他还没有死！

小无泪激动的转过身子看向他。

那个少年已经艰难的转过了身子，费力的撑起了上半身，无泪看清了他的脸，那是一张怎样的容颜啊，无泪看呆了……

无泪觉得她活到现在所学的词里，没有一个词能够描绘这个少年的容颜，明明是极其简单的衣饰，却生生让他穿出了清华尊贵的样子，明明是受了重伤，毫无血色的脸，可无泪觉得他依然是她活到现在，所见过的最漂亮的人。

这真的是一张人类的脸么？

肌肤晶莹似雪，甚至比雪还晶莹，眉目如画，长眉入髻，薄唇微点，不经意间，他抬头望了无泪一眼，那双凤眼如寒潭池水，深邃幽壑，轻轻一瞥，便足以勾魂摄魄。

无泪很快回过神来，小步跑到他身边，用手势比划，正问他没事吧，需不需要帮忙，少年便又昏了过去。

此时，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鹅毛大雪，洋洋洒洒的，重伤的少年依偎在小巧可爱的女孩身上，竟然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和谐感，似乎是浑然天成，本该如此。

季无泪看了看天空，思虑了一下，决定带少年去前面不远处的，一个秘密山洞里。那是上上次她出来的时候偶然发现的，连师父和春风都不知道，更神奇的是里面有一眼温泉，还长着很多奇花异草，那是她的秘密基地，每次想季晴了，她都会跑到这里独自疗伤，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带他去。

无泪架着少年走了很久，少年几乎把全部重量都压在了九岁的无泪身上，无泪走的很慢。

终于走到了，无泪碰了碰少年的鼻息，还好，还有气。

无泪撑好少年，用另一只手拨开带着积雪的枯草，弯腰将少年带进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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