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原来如此
“沙沙……”
下午两点三十分,位于白石村村口处的大榕树下。
阳光透过树冠的间隙投射下来,在丁达尔效应下聚成一道美丽的光柱,一颗颗漂浮的灰尘在光柱中做着无规律运动。
张进倚靠在躺椅上,百无聊赖的望着光柱中的颗粒。
距离雷击事件已经过去五天了,这几天张进一直在思考。
思考什么呢!
他始终搞不明白那一天在树洞里是怎么做到的?强行汲取千年古树的生气治疗伤势,这种事情光是想想都觉得扯淡,说出去更是荒谬。
所以,对于树洞里发生的事情张进闭口不谈,更没告诉任何人。
虽然衣服被烧坏了,但是人没事村民们也就没有多问,都以为张进命大而已。
而这几天里,张进还抽空进山去看了一下那棵千年古树,或许现在应该叫千年枯树了,枯的不能再枯了。
树叶都掉光了,只剩下树干和枝桠,甚至连树皮都有些剥落了。
每次想到那棵枯树,张进都有些心惊,一直担心自己的身体会不会出现什么状况?可是几天下来啥毛病也没有,健康的不得了,甚至还强壮了不少呢!
对此,张进也是松了一口粗气,但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为了研究明白,回来之后他还搬着一张凳子,对着自个家里前院种植的果树发呆,当时可吓坏了他爸妈,以为张进被雷劈傻了呢!
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张进只能在没人的时候偷偷研究。
“沙沙……”
风吹动大榕树的树冠,树叶摩擦,发出阵阵浪潮般的沙响。
炎炎夏日,坐在树荫底下乘凉,吹着凉爽的山风,感觉说不出的舒适惬意。
在这般享受中张进不禁有些困意上头,听着浪潮般的‘沙沙’声响合上眼皮,而就在他半睡半醒之际,脑海中忽然出现一幅景象。
一棵郁郁葱葱,枝繁叶茂,根系发达的大榕树,通体呈现半透明的状态,在树木之中充斥着一种淡绿色的能量,从树冠的顶端流往根系,再从根系输送到树冠。
整个过程就如同列车在轨道上行驶,周而复始,循环不断,生生不息。
而不知道为什么?张进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好像自己能够控制那股绿色能量似的。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尝试一下的时候,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小进!小进!”
“嘶!”张进猛地苏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一看,只见不知何时自己身前多了一位中年妇女。
对方身材瘦削,长发齐肩,面容慈和,仔细辨认,脸型和五官跟张进有几分相似之处,这名中年妇女不是别人,正是张进的母亲孙倩香。
想当年她可是白石村的一朵村花呢!虽然时间是把杀猪刀,但在她身上还是依稀能够看到往日的秀美。
“妈,你怎么来了?”张进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臭小子,就知道偷懒,也不去田里给你爸帮忙。”孙倩香没好气的说道。
“……”张进翻了一下白眼,嘀咕道:“我爸他现在不待见我,你又不是不知道!”
自从张进大学毕业回到村里当村医开始,他爸就不怎么搭理他,原因不外是望子成龙,他爸希望张进能够出去外面大城市发展。
这也是人之常情,有哪个当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出人头地呢!
“唉!你们这爷俩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好。”孙倩香叹了口气,随即把手里的大水壶递给张进,说道:“我熬了绿豆水,消暑,拿去给你爸。”
“哦!好的。”张进爬起身来接过大水壶。
“过去别跟你爸顶嘴,知道么!”
“我敢么!哪一次不是只有他训我的份。”张进撇了撇嘴,嘀咕道。
“呵呵!”孙倩香宠溺的拍了他一下,催道:“赶紧送过去。”
“知道了,我这就送去。”张进应道,麻利的快步走出村子。
看着自己儿子远去的背影,孙倩香脸上露出一丝慈爱的笑容,心里暗想:“小进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给他安排门亲事了。”
……
片刻之后,张进提着大水壶来到田边。
“爸!”远远的,他就朝一块玉米地大声喊着。
此时还没到收获的时候,但必须做好防护工作,除掉杂草以及喷洒农药等等。
只见一阵窸窣声响,从玉米地里钻出来了一名中年男人。
对方戴着一顶草帽,皮肤黝黑,身材健硕,五官轮廓与张进如出一辙,而汗水早已经把他身上的背心给浸湿了。
张全山,张进的老爸,别看外貌普普通通,可实际上却是白石村数一数二的的打猎好手,不说狩猎的本事,单单那身手就连正值青壮的张进都不是他对手。
“大太阳的,你来干什么?”张全山粗声问道。
“咳咳!妈让我给你送绿豆水过来,消消暑!”张进挠了挠鼻梁,应道。
“放地上吧!我待会喝。”张全山说完又钻回田里继续劳作。
张进深吸了口气,硬着头皮走到田边,说道:“爸,你还是歇一会儿吧!我来替你,你先去喝口水,小心别累坏了。”
张全山走了出来,一脸不屑的瞥了张进一眼,哼道:“你替我,行吗你?就你那嫩的跟娘们似的小手,还是算了吧!”
“……”张进顿时无语了,得!竟然被自己老爸给鄙视了。
虽然话是那样说,但张全山还是走到田边坐下,而张进也连忙醒目的走过去,拿起瓷碗倒了一碗给他。
“老爸,这玉米地还有多久才能收成啊?”张进这纯属没话找话聊的。
“大概还要一、两个月吧!”张全山灌了一碗绿豆水,然后看了张进一眼,“你问这个干嘛!反正到时候你已经不在村子里了。”
张进不禁翻了一个白眼,无奈道:“爸,咱们爷俩还能好好聊天么!”
“当然可以,只要你出去外面发展,你想聊啥都行。”张全山说道。
“啧!别人都巴不得自己儿子留在身边,老有所依,你倒好,巴不得把我赶出去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捡来的呢!”张进撇嘴抱怨道。
张全山一听这话不乐意了,粗声斥道:“张进,你知道为什么给你叫这个名字吗?就是希望你能够长进一点,不要像你老子我这样只能窝在这个小山村里。”
“我辛辛苦苦送你去上大学,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希望你能够出人头地吗!这里的人拼命想出去,你却想回来,我都不知道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又来了。”张进偏着脑袋看着地面,闷不吭声,这已经不知道第几次了。
自个知道自个事,虽然张进是大学生没错,可是现在外面是大学生多如狗,研究生满地走的时代,他一个本科毕业生根本没什么卵用。
也就小山村里的人们,还以为大学生是什么了不起的身份。
知子莫若父,张全山对自己儿子的性格那是了如指掌,见他沉默不应,知道自己的话肯定又没听进去,心里那个气啊!
他很清楚儿子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这一点跟自己一样。
这时,张全山突然心生一计,决定好好的挫一挫张进的性子,说道:“你既然坚持要留下来,那好,去把田里的杂草给拔了。”
张进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立马反应了过来,知道这是故意要为难自己。
“拔就拔,不就是几根杂草吗!简单。”张进嘴硬道。
“嘿嘿!”张全山乐了几声,站起身来,摘下自己的草帽丢给他,说道:“既然你说简单那就全交给你了,我去休息。”
说完之后便丢下张进,背着手悠哉悠哉的走远。
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张进那个郁闷呀!明明来送水的,结果倒好变成劳动力了。
虽然很不爽,但是没办法啊!谁让大话说出去了,而且这田还是自个家的,自己不弄就得老爸老妈弄,所以张进还是老实的带上草帽下田。
没下过田的人或许不知道,在玉米地里的杂草横生,而且种类繁多,有的比较容易除,有的根系很深,拔起来十分费劲,甚至有的还跟玉米杆缠在一起,相当棘手。
张进干了十几二十分钟,便已经有些顶不住了。
“哎哟!我的小蛮腰呀!”张进撑着自己的腰,扫了一眼还有一大半没除的杂草,顿时无奈了,“还差那么多,要拔到什么时候去啊?”
正当他郁闷之际,突然眼前一晃,眼睛所看到的画面陡然发生了变化。
只见那一棵棵杂草忽然变成半透明状态,就同他先前在半睡半醒时所看到的大榕树一样,植株内流淌着浅绿色的能量。
只不过与大榕树对比起来,这些杂草的能量只能用一缕来衡量。
“这是怎么回事?”
张进下意识伸手触碰了一下其中一棵杂草。
就在这时,原本在杂草中按照轨道流转的浅绿色能量突然脱离了轨道,顺着与张进接触的位置,尽数涌入了张进的手指。
“……”张进瞬间被惊呆了。
愣了一下后,他急忙看向那棵杂草,发现该杂草如同被喷洒农药一般,通体枯黄,跟那棵被自己吸取生气而干枯的千年古树如出一辙。
见到这一幕,张进顿时恍然大悟了。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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