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嫡女翻身
“三小姐，你总算是醒过来了！“澹台静悠悠转醒，才微微睁开了眼眸，便见穿着洋红色半臂的素心倚在床塌边，喜极而泣。
澹台静轻轻的在心内叹息了一声，不论是前生，还是今世，素心一直都是那个始终陪在自己身边的人。
澹台静觉得自己的精神恢复了不少，轻轻勾起唇角，将素白的手敷在素心的手背上，淡然微笑，示意自己已经好多了，不用她太挂怀。
“小姐觉得头还疼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奴婢去寻大夫可好？”素心欣喜的上前扶着澹台静坐了起来，一迭声儿问着，半晌，耳边没有听到澹台静答话，这才想起来，三小姐已经不能说话了！
素心惊觉自己说错了话，打眼瞧去，三小姐正端看着屋内出现的新添摆设，似是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问话，连忙转口道：“小姐那日昏倒了，是老爷亲自把小姐从清爽斋抱回来的，这些个摆设，都是从清爽斋那边现搬过来，给小姐用着的！”
素心想到那日三小姐高烧醒来，连比划带写字的告诉自己和徐妈妈，将她屋内值钱的几件摆设收拾起来，当时还有些惊讶，这会儿却觉得三小姐是聪慧的紧了。
老爷到了梨若院，发现三小姐的屋子里，朴素的甚至比不得桃红，柳绿的房间，自是发了好一通脾气。
“老爷无意中问起了先夫人留给小姐的几件陪嫁摆设，徐妈妈回了话，说是舅夫人府里办赏花宴，几件珍品花瓶，都被舅夫人借去了，只不过已经过了三个月，还没有还回来罢了！”素心冲着澹台静吐了吐舌头，有些许促狭之意。
澹台善昌怎么会关心到这样的后宅小事上，不过是他关心澹台静在地上写的那几个字，更关心自己的前程，自己前脚才落了数落，怕是升迁无望，后脚便知道，自己的女儿梦到了关乎自己前程的事情，他如何能坐得住，自然是要等着澹台静清醒，说个分明的。
在梨若院等着的间隙，自然要有人上茶，可澹台善昌接到一个带着缺口的茶盏时，便动了怒了，澹台静再不济，也是个知府嫡出小姐，竟然用着连下人都不用的茶盏。
澹台静的生母董氏可是带了不少的陪嫁来，董氏身故，所有的一切都该是澹台静的，如今梨若院的丫鬟用这样的茶盏，招待自己，澹台善昌如何能不怒，再一追问下，才知道，叶氏的嫂子诓骗了不少澹台静的珍品过去！
再怎么着，澹台静的东西都是他澹台府的，叶氏对叶府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不就是在变相的帮衬娘家！
澹台善昌一怒，便又回了清爽斋，与叶氏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也不管叶氏是不是没脸，让她将那些东西尽数追回来，若是叶府拿不出来，便让他们拿银子来赔！
叶氏当即便气得起不来床了，叶府是什么人家，叶氏的爹爹原是个商户出身，捐了个从九品下的将仕郎，否则叶氏也不能成为了澹台府的姨娘，若不是因为叶氏的哥哥出息了，当了个从七品下县令，又有叶氏的生意撑着，叶氏这辈子都不可能被扶正！
可就因为这出身，决定了他们阖府人的行事作风，那便只有一个字，“抠”。
叶氏觊觎先夫人董氏的陪嫁不是一日两日，奈何她的那层面皮不敢扯破，她到底还是顾忌着知府夫人的身份，不愿被旁人在背后说道，所以从不敢明目张胆的去抢！
澹台善昌虽不大理会后宅之事，但不代表他就做了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了，若是后宅闹得阖府不安，影响了他的仕途，澹台善昌怕是会休了她！
叶氏的嫂子赵氏听她埋怨了几句，记在了心里，以给叶氏这个小姑子出气为名，到澹台静这里豪夺了一把，每每都用借的名义，上好的天青釉茶盏，珊瑚摆件，花瓶陈设，一应借了个全，却从来不提还的事！
现下澹台善昌让自己去叶府里要这些东西，她的脸面还要不要了，赵氏向来是个只进不出的，自己若是去要这些东西，怕是要被赵氏拿着鸡毛掸子，将人撵出来！赵氏那个商户出身的人，可不管自己是不是县令夫人！
素心悄声在澹台静身边说着清爽斋那边的事情，低声笑道：“夫人已经在榻上躺了两日了呢。听说，今儿个一早，老爷又去了一遭，说夫人若是明个儿还不能把东西要回来，便让夫人回叶府住着去，咱们府里不养那些个吃里扒外的！”
澹台静静静聆听着，澹台善昌还能纠结在这样的小事里，说明他府衙里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自己依稀记着，前世里，澹台善昌是在府里醉生梦死了月余，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看来这会儿子功夫，澹台善昌还没有翻身！
自己利用澹台善昌，改变自己嫡女境遇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便是要在澹台善昌那里占据一席之地，让叶氏彻底的知道自己的身份，即便她成为了澹台府的主母，也不过是个姨娘上位的继室，在她这个嫡长女面前，永远也抬不起头来！
有轻微的声响，从廊下传来，这般鬼鬼祟祟的，澹台静知道，这必是素月在听壁角，叶氏应该是希望素月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梦，好用这样的事情，去老爷面前讨好吧！
澹台静拉过素心的手，在其手心匆匆写下一些字，素心起先有些惊讶，可看到澹台静轻轻的冲她吐了吐舌头，才恍然觉得，自己是想多了，面前的这个仍是十二岁的三小姐！
素心很快便退了出去，素月寻着间隙走了进来，笑呵呵的给澹台静请安行礼，东一句西一句的，想要套澹台静的话，手中始终捧着纸笔，只希望澹台静将自己所梦之事，写下来。
只可惜澹台静一副疲累无力的模样，便是连坐起身来，都不成，更别提写字了。
素月气得心肝疼，方才自己贴着墙听着，澹台静还悄悄的与素心有些沟通，这会儿功夫便是连理睬自己都不肯了！
正当素月气恼的当口，徐妈妈端了软糯的小米桂圆粥来，要伺候着澹台静用一些！
素月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话，又懒怠伺候澹台静，抬脚就要走，徐妈妈却拦了她，叹息道：“素月，你去小厨房盛了粥，也给老爷送一盏去，咱们老爷如今只有夫人一个，夫人病了，便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了，万一饿着了，可就不好了！”
素月的心里，似是猛然开了个小洞，怎得自己就没有想过，老爷如今可还没有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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