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当初接到圣塔教堂修复案时,海教授在文献蒐集阶段找到一份不完整的手札,那手札是十八世纪一个名叫亚当的神父的日记,里面记载着十八世纪末的事情。当时这个地方流行一种怪病,得病的人会变得与原来的个性不一样,好像被换了灵魂,人们觉得是恶魔撒旦的恶作剧,便求助于圣塔教堂的神父,后来神父运用了某些仪式和神秘的器具,成功的解救了那些被绑缚的灵魂,而这个过程就叫做净魂仪式。诡异的是,关于神父究竟用了什么仪式和器具的那页记载不见了,所以结果为何成为谜团,至今未解。」柏颢谦解释。

当初听海教授提起这个传说,他认为是当时教堂神父的神谕论,但是对照目前的状况,不禁猜想,也许海教授发现了关于这个传说的相关事物。

「所以爸爸的失踪可能跟这个传说有关?」海曦说出自己的猜测。

「我会请搜救队扩大搜索范围,你可以从海教授的研究日志着手,也许能找到更多线索。」目前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他不是迷信的人,一向实事求是,不过这时宁愿选择相信传说,希望海教授能平安无事。

透过他小小的举动,严叙雅悄悄的伸出手,捏了捏他的大手,想给他一点鼓励和支持。

柏颢谦与海教授的渊源颇深,她相信,他的担心绝不少于海曦。

她传递温暖的贴心小动作好像一道暖流,缓缓的流过他的体内,瞬间温暖了他的心。

她一向是懂他的,是他专属的解语花。

珍惜的紧紧握住她软嫩的小手,若不是碍于海曦在场,他一定会把她搂进怀里,好好的吻她。

就在柏颢谦稍稍闪神之际,突然一阵轰隆声传来,还来不及细想发生了什么事,天摇地动伴随着地鸣而来。

「有地震……快出去……」海曦惊呼,并迅速移动脚步。

她离洞口最近,出去后,立即护着头部,蹲低身子,忧心忡忡的看着石洞内的柏颢谦和严叙雅,深怕他们两人来不及逃出来。

柏颢谦握住严叙雅的手,拉着她往洞口跑。

随着震动,石洞内的落石愈来愈多,她被地上的石头绊到,差点跌倒,幸好他拉着她,她才站稳脚步。

正当两人松一口气时,她头顶上方的一块巨大石块不堪地震的摇晃,掉落下来。

事情发生得太快,她看着他扑向自己,还来不及反应,便觉得身体承受不住他扑冲的力道,两人一起倒在地上。

巨大石块就压在两人的脚尖前,只要再慢个一秒,他们很可能会被压成肉酱。

「你还好吗?」看着大惊失色的严叙雅,柏颢谦不放心的问。

地震已经停止,石块沙尘还是不停的落下,他撑起身体,形成一道辽蔽,严密的保护着身下的她。

严叙雅躺在地上,除了背部有点痛之外,身体其他地方没什么疼痛的感觉。

她不得不承认,他虽然有时霸道了点,但是在危急时刻,完全展现身为男人的责任,把她保护得很好。

「没……我没事……」

突然,温热的液体滴落她的脸上,往上一看,她才发现他受伤了。

柏颢谦的额头多了一道长达五、六公分的撕裂伤,正快速涌出鲜红温热的血液。

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严叙雅的思绪因为惊慌而乱成一团。

「天啊!你受伤了。」

听到她着急的声音,柏颢谦知道她没事,终于放心了,然后感觉到额头的剧痛。

「呜……」他痛吟出声,扶着额头,视线因为不断流下的血而变得模糊,头昏目眩。

她迅速从他的身下爬出来,扶着他坐起身,朝着洞口的方向大喊,「海曦,颢谦受伤了,快来帮忙。」

海曦二话不说,冲了进来。

她们合力把柏颢谦搀扶到石洞外的大树下,然后海曦到山下求援,严叙雅留下来看顾他。

拿出手帕,以压迫的方式替他止血,看见他痛苦的攗起眉头,她急忙问道:「颢谦……还好吗?感觉如何?」

清楚的听到她的询问,他想要回答,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安慰她,却因为失血过多,虚弱得说不出半句话。

久久得不到他的回应,她轻轻拍打他的脸,持续和他说话,「颢谦,不要睡,看着我……」

在众人的面前,柏颢谦向来严酷冷漠,几时会露出这么虚弱、茫然、不确定的神情?

看着这样的他,她失去平时的冷静,喉咙梗塞,觉得自己快哭出来了。

晕眩的感觉和一抽一抽的疼痛,令他意识昏沉。

蓦地,天空有水珠滴落,温热的液体融开了他脸上干涸的血渍,散发出刺鼻的血腥味。

下雨了吗?

柏颢谦缓缓的睁开眼,映入眼底的却是严叙雅泪流满面的模样,这才明白脸上的湿意是她的泪,不是雨。

「嘿,怎么哭了?」

他勉强抬起手,揩去她犹如断线珍珠一般不停落下的泪水。

顺势握住他的手,严叙雅的脸紧贴着他的手背,嗓音颤抖的说:「颢谦,你不可以死……」

害怕失去他的心情,让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脸颊。

看着精明能干的严秘书为他失控,柏颢谦的心暖暖的、甜甜的。

虽然她总是不愿承认,但……她是在乎他的。

「傻瓜,我没那么脆弱。」他扬起嘴角,发出虚弱的气音,强调的说。

「你流了好多血,吓死我了。」

「我没事,只是头有点晕。」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他故作轻松的说。

虽然明白谁都不希望发生意外,但这无妄之灾来得可真突然。

「你撑着点,海曦去求援了。」看着他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严叙雅安抚道。

「我有点冷,你可不可以紧紧的抱住我?」他渐渐发冷的身体极度怀念她温暖馨香的娇软身躯。

「好。」

平常他若敢在公开场合提出这样的要求,通常会惹来她一记白眼。

但是此时不同往日,她一听到他的请求,二话不说,张开双臂,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

「这样有好一点吗?」

她充满弹性的柔软胸部密密的贴在脸上,让他轻易的感觉到她诱人犯罪的娇软美好。

「唉……」

面对这样美好的情境,他却苦无用武之地。

难得他的严秘书会这样乖巧柔顺,若是往常,他会把她拖到隐密的地方,好好的爱她一次。

但他不是超人,没办法在头破血流的状况下想那件耗费体力的事。

「严秘书,等我好了,我要和你做爱。」他小声的说。

严叙雅窘红了脸,庆幸此时身边没有任何人,更庆幸他因为受伤,太过虚弱,没办法对她做出任何「攻击」。

柏颢谦的额头缝了十几针,还出现轻微脑震荡的现象。

碍于当地简陋的医疗设备,更详细的精密检查还是得回台湾才能做,于是瀚特和医疗专机火速从台湾飞来,严叙雅和柏颢谦一起回台湾,留下瀚特接手处理后绩事务。

一抵达台湾,柏颢谦马上被安排住进医院,做一连串精密的检查。

还好除了额头的伤比较严重和因伤口发炎感染导致发烧外,他并无大碍。

严叙雅看着躺在大床上沉睡的男人,想起他是为了保护她而受伤,不由得感到心痛与疑惑。

他为什么要救她?

因为她是他最重要的秘书?抑或因为她是他的女人?

心思盘旋在这个疑问上头,她不自觉的摸着他的黑发,随即发现徘徊在掌心、指尖间的松软手感。

少了造型发胶,那一头柔软的头发成为这全身刚强的男人身上唯一一处柔软。

在她的心绪起伏之际,沉睡中的男人轻唔一声,接着缓缓睁开微涩的双眼,攗起浓眉,环视了一下周遭环境。

「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严叙雅伸手探了采他的额头后,忧心的说:「你还在发烧,应该叫周医生再过来一趟。」

眼底映入她关切的眼神,思绪渐渐清明,柏颢谦嗓音沙哑的开口,「不用,我要喝水。」

或许是因为额头的伤让他睡得不好,他锐利的双眸有几丝血丝,模样憔障。

泰然自若的面对他冰冷的酷脸,她暗暗叹了口气,站起身,到厨房帮他倒了一杯加了运动饮料的温开水。

他一向讨厌医院,做完一连串检查后,不顾医生要他留院观察的要求,坚持出院。

医生当然不可能放他出院,但是他的固执也不容小,在双方僵持着不肯让步的状况下,她只好请出柏家的家庭医生周荣诚出面斡旋。

在周医生的背书保证下,医生才点头答应他出院。

目光追随着严叙雅窈窕的背影移动,直到看不见,柏颢谦起身下床,去厕所解决生理需求。

看着镜中过分疲惫的面容,他打开水龙头,捧起温热的水,想要洗去一脸狼狈。

不料这个动作不小心碰到伤口,他痛得低嘶一声,脚步踉跄了一下,高大的身躯因此撞倒了浴室内的置物架,发出极大的声响。

严叙雅正端着水杯走进房间,听到从浴室发出的巨大声音,马上放下杯子,冲上前查看。

一进浴室,她看见他一手撑着额头,一脸不适的坐在浴缸边缘。

「有没有怎样?怎么不好好的躺着休息呢?」她急忙蹲在他的身前,慌张的问。

「我只是想洗把脸。」柏颢谦低咒一声,不敢相信自己连这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看他光裸着上身,刚硬的脸上残留着水珠,伤口的纱布已湿了,她心疼的说:「你想洗脸,可以叫我帮忙啊!还发着烧,起来也不知道穿件衣服,连伤口也弄湿……」

「严秘书什么时候变成爱碎碎念的老太婆了?」他忍不住抱怨,靠在她白嫩的颈间,吸取她身上令他舒心的香味,感觉痛意减轻了许多。

「你啊!还有心情开玩笑。我扶你起来,伤口沾了水,要快点处理。」她没好气的说。

「你好香,我想一直赖在你身上。」火热的薄唇紧贴着她的耳朵,骨节分明的厚实大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移。

厚!这男人连病了都不安分。严叙雅娇瞪他一眼,「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吗?」

「知道了。」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热烫的薄唇由她软嫩的耳垂往下移动,来到她如玉般的颈项。

熟悉的燥热悄悄的被挑起,她闪躲着。

「哎呀!人家又不……不是这个……呃啊……」

他灵活的唇舌仿佛带着炽火,在他刻意的舔弄、轻啃下,迸出诱人的火花,无情的折磨着她。

「先不要……先帮你处理伤口……」她挣扎着,却不小心撞到了他额头上的伤。

他闷哼一声,终于停止对她的攻势,脸色铁青的直瞅着她。

她可不吃他那一套,检查他的伤口是否有裂开,无所畏惧的站起身,「你活该。」

「真没良心。」他咕哝一句,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走回房间。

一般人看到他拉下脸,哪一个不是害怕畏惧、诚惶诚恐?只有她,跟在他身边久了,胆子也愈练愈大,一点也不把他的威怒看在眼里。

看他终于肯配合,她暗暗松了口气。

这男人平时是一副都会精英的模样,没想到生病时耍起无赖、搞起固执,这么让人吃不消。

柏颢谦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她放在桌上的水杯,心情不悦的仰头猛灌,喝得太急,水沿着嘴角流下,他也不理,直接用手背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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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都男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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