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散步,暗夜的狼
莯儿是被饭香味刺激醒的,她幽幽睁开了眼睛,原来已经是傍晚了,她竟然睡了这么久了。
“小姐,您醒了?”纯儿将滚烫的粥放到桌上,然后过来将莯儿扶了起来。
她为莯儿倒了一碗饭,然后递给莯儿。
莯儿接过,轻轻吹了几下,一脸满足,纯儿果然最善解人意,知道她现在最想吃什么。
中午被柳氏那些看起来精致却致命的美食看得没了胃口,现在,她只想喝点粥暖暖胃。
“大小姐……”
角落里面一个声音传来,莯儿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那边还站了一个婆子。
那婆子递给莯儿一个包袱,她一摸,便知道里面装着的是银票。
“这是夫人让小的送过来的,适逢大小姐在睡觉,就没敢吵醒您。”那人解释道。
莯儿点头,肯定是她这两天的所作所为,让柳氏身边的人都怕了她了,这才不敢造次,乖乖等着。
若是以前,她们哪会理会她是不是在睡觉,粗鲁的唤醒扔下就是了。
莯儿将包袱收下,那婆子诧异开口道:“难道您不看看里面的数目?”五十万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我相信夫人的为人,绝不会亏我这点银子,你回去复命吧。”柳氏本就是用这笔银子封她的口,若是敢在这上面动手脚,就不怕她作出什么吗?
那婆子离开之后,莯儿这才将包袱打开,里面果然都是银票,她取了一半递给纯儿。
“小姐,您这是做什么?”纯儿不理解。
“身上有点银票防身也是好的,所有的钱不能放在同一地方,这些银票你保管着。”莯儿没说,她们若是离开了相府,人在外面,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若是她们不小心被冲散了,纯儿也有钱可以生活,这都是为了她好。
“可是,这也太多了。”纯儿还是推辞,她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银票,若是让她带着,她非要整个晚上都睡不好不可。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我想要沐浴了,去给我准备热水。”莯儿直接将银票塞在她的怀中,管她同不同意呢,反正谁是小姐谁说了算。
她美美泡了一个澡,许久不曾这么放松了,似乎所有的毛孔都舒展开了,虽然比不上现代的浴缸,但她向来是一个容易知足的人。
她起身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色衣裙,俯首在案桌上,拿起毛笔欲写字,又不知她们这个朝代的文字是怎样的。
问纯儿,她又是个不识字的,只能放弃,最后,让她拿了一本书过来,莯儿研究了一会儿,这才恍然大悟。
这可不就是繁体字吗?
还好她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对古文化很感兴趣,特地去学了一些繁体字,不然的话,可真变成一个看得懂不会写的文盲了。
她蘸了墨汁,思考了一会儿才落笔,吹干之后,她将纸张交给纯儿。
“这是一个药方,你去药房,照着上面所写给我抓六副药,先以水六升,煎成两升,端一半给我,另一边温着,清楚了吗?”
“小姐,你生病了?”纯儿接过药单子,有些担心的问。
因为关心,一时忘了小姐什么时候竟然会开方子了?
“没有,是夏天太燥热了,只是一些清热解毒的药物,快去吧。”
“哦。”
纯儿歪着头往外走,莯儿眼中的温柔不见了,她体中的毒自然不能告诉纯儿,不然那个丫头又要大惊小怪了。
她有把握将余毒肃清,只需几日的时间,她必须要先将身体调养好再离开相府。
屋里太燥热了,她想要出去透透气。
谁知刚出房门,便见一高大的男子坐在对面的房顶之上,月光不甚明亮,她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两人两厢遥望,只瞬间,那男人就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他很高,她看他的时候,需要仰着头,天庭饱满,幽深又宁静的眼眸,高挺的鼻子,薄唇紧抿,组合起来,致命的吸引人。
莯儿后退了一步,是她刚穿越的时候,在山洞里面遇到的男人。
她只觉得脖子上被咬的地方微微发痒,被他弄得脱臼的手臂,也生生的疼,明明已经好了,唯一的结论便是,这个男人的气场太盛了。
这个男人,目光如炬,他是一匹暗夜的狼,而她似乎是他盯上的猎物,让她有一种避无可逃的错觉。
她的反应让沧无月很满意,唯一不满的就是她那后退的半步。
“为什么不叫?”他很好奇。
“什么?”他的声音果然如她想象中与他的脸很搭,音色近乎完美。
让莯儿一时晃了神,没有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只能再问一遍。
“不怕吗?为何不叫人?”沧无月出乎意料的有耐心。
这次,莯儿听清他的话了,她迎着月光仰头对上他的眼,“你能出现在这里,就表明并不把相府的守卫放在眼中,我叫与不叫,结果有什么不同吗?”
“你很聪明。”
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另眼相看,她的眼睛很大很圆,里面的似有光彩,十分吸引人,小巧的鼻子,秀气的唇,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却别有一番风味。
特别是她不施粉黛,一袭白衣,在月光下,犹如仙子下凡一般,又似要迎风扶摇直上。
连长相也让他感到舒心,对此,他表示很满意。
刚刚沐浴,她将防身的针都拿起来了,现在的她,就是一个防御力为零的弱女子。
她很不喜欢这样居于劣势。
“谢谢,不知阁下暗夜造访,有何指教?”她微微侧身,一边稳住他,一边计算如果他动手的话,她有多少时间能够进屋拿针?
她以为她的动作很小,而沧无月尽收眼底。
他伸手,欲为她拂去眼前的发,而莯儿则用力推了他一下,他的身形连晃都没有,她往里面跑。
他一闪身,到了她面前,她猝然不及,撞上了一堵僵硬的人墙,他抓住了她,凑近她的耳朵,魅惑道:“告诉我,你想要干什么?”
两人的距离极近,他犹如恋人一般低喃,莯儿却本能般的几乎全身的寒毛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