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壮士怀远略,志存解世纷
杨雷这一行人一路向东,直奔虎牢关,非一日,已抵关隘。
杨雷勒住马匹,极目远眺,只见雄关当道,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果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想起那个有名的故事“三英战吕布”。遥想英雄风采,正沉浸其中。史阿近前道:“师叔,此时可进关矣。”“哦。”杨雷微微一笑,自然自己来到这个时代,肯定要见识那举世无双的温侯的,不过不希望是在战场上,要知道,那可是当之无愧的三国第一武将啊,关张联手才能堪堪与之匹敌。不过,此时他还应该在丁原的帐下效力吧。不如就此北上并州,一睹温侯风采,二则训练一下史阿这群弟子的战技,毕竟自己是特种部队出身,虽说是格斗教官,但是特殊地形下作战还是很熟悉的。草原,那是骑兵的天下,就从骑术开始吧。反正徐州也没什么亲人,也不怕袁绍曹操他们到徐州查个究竟,这个时代想调查个人可是不容易的。一念及此,豪兴大发,手里马鞭一指:“过关。”
穿过虎牢关,直奔陈留,史阿等人也不多问,只是紧紧跟上。这个时代的马匹只有单边马镫,还是布条,更别提什么高桥马鞍了。杨雷也不懂这些,他以前训练的时候,光溜溜的马背都能过上几天几夜的,哪里在乎这些,毕竟真到要命的时候,难道没马鞍的马儿不骑,那不是找死嘛。于是这一行人奔着陈留就去了,路上的行人虽然被溅的灰尘满面,却也无人敢来阻止,毕竟一行数十匹骏马,且身带刀剑,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儿。这一上马就是四个时辰,天已黑了,关东虽说富裕,这个年景也好不到哪儿去,看看前面有片小树林,杨雷一指:“就在那儿凑活一夜吧。”史阿等人应诺。
来到近前,下了马,早有弟子收拾枯枝,点燃火堆,就着火堆烤烤干粮,更有的拿起随身的酒喝上几口抵御寒冷。杨雷见诸人神采奕奕,不由大奇,他们平日都在洛阳的武馆练武,骑这么长时间的马,不累嘛。遂问何故。史阿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哄笑道:“我等俱是辽东人,自幼生长于马背之上。且追随师尊日久,不敢说走遍天下,也有大半了,若不善骑术,何能追随师尊?”杨雷闻言,目瞪口呆,而后大喜。一夜无话。
次日起早,一行人继续赶路,非一日已达陈留,杨雷吩咐下去,众弟子自去安排住宿,准备多修整几日。安排好众人食宿,杨雷带着史阿在陈留城中转悠。陈留亦一大城,城墙高数十丈,厚亦数丈,外有护城河。杨雷观之,暗暗称奇,这么高大的城墙,要强攻的话要死多少人啊,不过老祖宗的战争智慧可是无穷的,但这世上,没有攻不破的堡垒啊。想想以后的五胡乱华,以及近代史上那一幕幕屈辱的历史,不觉一阵黯然,我能改变多少呢,纵改变一时,能改的了以后嘛,谁又能保证以后不会发生“两脚羊”那样的惨剧呢。摇摇头,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儿,纵然不能改变太多,只要我努力去做,纵然只护得数十年平安,料想苦难也会少上数十年吧。好男儿志在四方,何况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官,部队的传统可是从不畏惧任何困难的。只要我做了,就不后悔,不去做,任由历史一步步发展也许才是最大的悲哀呢。心底打定主意,杨雷见天已正午,便带着史阿去找酒楼。
过了几个街口,便见一酒楼,高高的布幡挑着一个大大的酒,杨雷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像后世的霓虹灯广告牌,暗自嘲弄自己几句,都回不去了还在这儿瞎想,难道故意找个雷雨天让雷劈一下,别的不敢保证,这具身体肯定化为灰烬了。
思量着二人已进了酒楼,早有眼尖的小二迎了上来,点头哈腰:“二位爷,您来了,有日子没见了您呐,几位爷楼上雅间请还是在这大堂上?”杨雷微微一笑,这小二嘴还真贫,遂道:“不用那么麻烦,就在这大堂吧,人多,热闹些。”小二忙引了二人来到里间的一张桌子,忙抹了桌子,请二人坐下,刚要问吃些什么,那边史阿已甩出一块碎银:“检最好的上,剩下的赏你。”小二入手,掂了掂,又牙口咬了咬,看看史阿面色不善,急忙点头哈腰,喜笑颜开的去了。杨雷一笑,史阿也不便发作,由他去了。
这儿虽是大堂,却因为靠着边角,也不觉吵,只是杨雷不太习惯跪着,不过没办法,谁要现在是汉朝呢,看来以后要造点桌椅板凳,赚钱多少不说,最起码膝盖少受累啊。
正在这儿瞎琢磨呢,就听见旁边有人闲聊:“哎,我说兄弟,最近咱陈留可出了个豪杰啊。”
“哦?大哥,你说说看。”
“……”
“今儿这酒我请了。”
“那多不好意思啊,是这么回事儿。李永你知道吗?”
“李永?哪个李永啊?”
“还能是哪个啊?就是那个睢阳人,曾任富春长的李永。”
“啊,怎么了,要说他是豪杰我可不信呐。”
“切,他确实不是,不过做了那位豪杰的刀下鬼了。”
“啊,有这等事?”
这边杨雷史阿听得正有趣,那个小二又来了,“二位客官,这可是本店最好的酒,还有这羊腿,狗肉,俱是名菜,慢用啊。”史阿正听得有趣,却被这小二打断了兴头,不由心中郁闷,杨雷亦然,不过转念一想,这个小二这么贫,想必知道的也不少,便止住正要发火的史阿,问道:“最近这陈留有什么大事嘛,我怎么听说除了个豪杰啊。”小二一听,那贫嘴劲就上来了:“客官,你要是问别人,纵然知晓,亦是谬误太多,以讹传讹,不过若是问我,却再也明白不过。”
史阿见他贫嘴,不由怒道:“勿那厮,何如此饶舌。”
那小二吃吓,却也不敢贫嘴,急忙将此事一一道来。原来那小二是陈留己吾人,与那豪杰乃是同乡,却说个明白。却说此人形貌魁梧,膂力过人,有大志气节,性格任侠。其时同乡刘氏与睢阳人李永为仇敌,此人便为刘氏报怨。李永曾任富春长,家中备卫甚为严谨。此人驾车,载着鸡酒,伪装正在等候别人的闲人;当李永府前开门,李永亲自出府时,便怀匕首向前截杀李永,并杀李永妻,再慢慢走出来,取出车上刀戟,步行离去。由于李永的居所邻近市,此事发生后全市惊。从后而追者虽有数百,但却无人敢近。直行了四五里,遇上李永伴众,双方转战不久,此人脱身而去,故此豪杰之名哄传一时。
杨雷听得目瞪口呆,敢当街杀人,还被称为豪杰,真是乱世啊,还好小二此时说此人已被官府追捕,否则杨雷定是认为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此时史阿又问了句:“如此豪杰,姓甚名谁?”
“典韦。”那小二随口答道,便又忙着招呼客人去了。只留下赞叹真豪杰的史阿和石化的杨雷。
典韦啊,那可是有数的猛男啊,曹操的贴身保镖。要不是他,恐怕曹操早就被宛城张绣烧为灰烬了。要是这个猛男跟自己上了北疆,睡觉时候也不担心胡人偷袭啊。想着想着,口水都有嘀哒的迹象了。
“师叔,师叔。”史阿叫了两句才把杨雷惊醒。
“什么事?”
“我欲一会此人,不知师叔能否成全。”史阿道。
“成全,当然成全。”杨雷心想,你不要去我还要去呢,刚好藉着由头拐带典韦啊。
酒足饭饱,史阿又把小二叫了过来,询问典韦人在何处。那小二本以为这两位讨要余钱来了,脸耷拉着像霜打的茄子,听闻是要寻典韦,不是要钱来的,顿时精神一振,脸上堆满笑容,那脸变的让杨雷一阵惊讶,莫非他学过变脸不成。
只听小二道:“自官府追捕之后,典韦便离了家乡。现不知居于何处,恐其避于山林之中矣。”
二人一听,满脸失望,杨雷还不死心,追问了句:“那尔可知在何山中?”小二摇头,二人顿感失望,不料小二又加了句:“家乡周围几无高山,客官一寻便知。”二人大喜,杨雷尤不放心,追问道:“既如此,官府何不搜山?”
小二像看怪物似的盯着杨雷:“那典韦如此豪杰,武艺非凡,更兼力大无比,使一双大铁戟,重80斤,百十来人难以近身。那帮官差平时欺负百姓还可以,遇到这等豪杰还不是个个往后缩。客官,我看你是读书人,劝一句,没事不要找不自在,莫说你们两人,就是再来两百人,就你们这样的身板,也难以抓捕典韦,赏钱就不要想了。”
二人哭笑不得,挥手让小二退去。二人自回客栈。
晚上,躺在床上,杨雷想想要见到典韦就兴奋的睡不着觉,猛男啊,而且那么忠心,只要能收为己用,那翌日扫荡五胡就多了个大助力了,自己离梦想又近了一步了,想着想着,外面传来三声梆子响,心知已是三更,便收了心,沉沉睡去。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