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尿床的五皇子
李夏不由一阵紧张,在被中攥紧了双手:这穿越的第一关装失忆能不能通过可是关系重大的很。不说李夏如何紧张,心头不断想着各种应对方法,却一个个自我否决掉,他本不是什么机灵人,前生的平日生活都是按部就班,此时突然要想得一个圆满的解决方法,急切间又哪里想得出来!
只觉得脑中乱作一团,干脆也不再想,打起了随机应变的主意,也不想想自己一向迟钝,真要是随机应变又怎么应变的来,听闻那碎碎的脚步声到了床边,李夏却只觉得一颗心几乎从喉咙里跳了出来!
来人没有如李夏所想上来抱住他然后心肝肉叫个不停,脚步声停在床前却不再上前了,李夏感受到目光在身上审视了一圈后,来人终于说话了,声音很高,却有些尖锐,李夏几乎把全部心神都集中起来,想要听听她说些什么。
“%&*$#-”李夏一愣,她说的是什么却是半个字也没懂,对方显然不会理会李夏听懂与否,又是叽里呱啦一阵,说的却比刚刚快速的多,理所当然,这些李夏就更不知所云,然而李夏不懂,显然有人听明白了,只听见有三四个人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后门吱呀又是一响,应该是听了什么吩咐出去了。
屋内静寂了下来,却没有人再说话,李夏大感烦闷,正在考虑是不是要自己主动“醒来”时,先前那声音终于又响了起来,虽然音调有些古怪,李夏还是听出这回说得却是汉话,心中一喜,仔细注意她说了什么。
“来之前听李总管说,夏小殿下溺水了,我还是担了一回心,小殿下向来身子弱,这深秋里掉到荷花池,怕是一时好不了的,一有个不好,咱俩却是活不成了,此时看看,殿下面色红润,气喘得也匀,却是不妨碍的。”
“小荷,咱们却是运气不错,捞了这样好的差事,比在后殿洗衣强得太多了,如今你我是小殿下身边贴身女官,按着皇上新颁的宫令,也算是有品级的女官了呢。”
“小荷,你怎么不说话呢,要说起来,这些年咱们大夏可真是威风,一会和汪古部的蒙古蛮子打,一会又和金国打。就是不知道我兄弟在擒生军里过得好不好,要是立了功,家里的日子就好过了。”
“小荷,你可是又想亲人了?放心吧,上回我兄弟托人捎信说啊,大夏这几年对沙州那边松的很,能打的擒生军都调到东边和金人打了,那边都不打草谷了。”
“小荷,你说这金国的公主怎么这么狠心呢,就是咱们大夏和金国再怎么打,小殿下也是她的亲生儿子,怎么就下得去手呢?”
“小荷,你说,金国公主被关起来了,听说皇上被气的不行,能不能放她回来啊,不论如何,她是小殿下的娘亲,我虽然不喜欢她,可是以后咱们在这荷香殿做事,小殿下又小,没个主事的人,咱们又没根基,怕是要受人欺负的。”
这女子当真罗嗦的紧,要不是她说的话对李夏明了自身处境十分有用,他恐怕早就忍不住提前醒来了,这些话虽然零碎,却也让李夏明白了许多自己的身份,竟然是个皇子,比他一开始想的还要显赫的多,名字叫夏,再想到李是西夏国姓,却明白自己这名字是不必改的了。
母亲是金国的公主,似乎和自己的落水有直接关系,被他的便宜皇帝老爸给关起来了。至于醒来时不见人伺候,恐怕是原来的那些宫女都被换掉了,这些对原来的夏殿下来说不是好事,可是对李原来说,可是好的很,这穿越的第一关装失忆却是可以轻松度过了;正是由于原来的那些宫女都被换掉,才论得到本来在后殿洗衣的这个女子和那个小荷来,至于西夏和金国交战,却和自己关系不大,反正打来打去也没个结果,最后都给蒙古人灭了,等等,她好象提过蒙古蛮子,那这是西夏末年没错了,只是不知道战事如何,不过显然这样的大事小宫女应该不会太清楚,这宫女有个哥哥在擒生军从军,但是职位应当不高,家中生活似乎不是很好。
那个小荷家人在沙州地位不高,却似乎不是西夏人,小荷应该是被西夏军队捉来的奴隶,想来是容颜秀丽,被送进宫里当宫女,刚刚小荷一直没有说话,难道是个哑巴?李夏一边想一边继续听那女子说话,想得到更多的信息。
那女子果然是个话多的,小荷一直的沉默也没有影响她说话的兴致,不过渐渐的没了什么有用的消息,说起来什么御书房里伺候的秋香因为做事伶俐,生得又美,竟入了皇上的眼,两天前被封了嫔,竟成了主子,连带家里的兄弟也在质子军中得了个好差事,着实让人羡慕;又有皇后宫里的翠红因写了一手好字,皇上都知道了,赏了御书房的笔,皇上又夸皇后会调教下人;好容易停了一停,又说到御膳房里新来了个宋国的大厨,做的点心美味的很,只不知什么时候能有福气尝上一块……
如是这番,听得李夏心下烦闷不已,又觉得隐隐有了尿意,想着赶紧醒来算了,正要睁开双眼,来上一句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的经典台词时,却听到又一阵脚步声响,门再一次吱的一响,应是又进来了一人,又停下来,准备听听这又是什么人,一个略有些沙哑低沉的男音响起“你们俩就是李总管新挑来伺候五殿下的人?,嗯,一个叫清柔,还有一个小荷,可是你们俩个?”
那女子和小荷俱都应了声是,李夏这才知道原来那罗嗦的女子竟然叫作清柔。那男人又道:“小殿下身体一向不好,你们要用心照料”停了一停,又说:“殿下溺水,我看过了,没什么大碍,以后五殿下饮食起居你们都要万分小心,要是出了什么事,须小心你们的性命!不要以为得了李总管的器重,我就耐何不得你们,嘿嘿,我虽然被皇上撤了一品堂的差事,不过杀一二个宫女,皇上也不会怪罪与我!“
声音尖锐阴冷,虽然知道这男子是为了自己好,李夏仍然觉得身上汗毛都竖起来,只听见清柔和小荷都连连说不敢,那男子哼了一声,似乎对两人的表现比较满意,李夏惊奇自己还有这么一座靠山,刚睁开眼睛想瞅瞅他长得如何,却传来一声门响,那人却是走了。
李夏扭头看了看清柔和小荷,发现两人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惊吓中恢复过来,仍是愣愣的,两人中一个离床头近些,身量较高,长的比较壮实,脸色红红的,扎了一头琐碎小辫,却像是藏人,想来就是清柔,长相和名字却是大大不符,清柔虽面朝着他,目光却是没有焦距,并没有发现他这个小殿下已经醒了;小荷要娇小许多,衣服想来是新领的,有些宽大,面目清秀,头发挽起来上面插了根银簪,却是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过李夏没有心思继续观看两人发愣了,人有三急不是,尿意却是越来越强烈了,当下咳嗽一声,把两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声音发出,却把李夏自己吓了一跳,嗓子干哑,却是十分不舒服。
那清柔和小荷听到李夏出声,都是十分欢喜,急忙上前来,清柔把李夏扶坐起来,又拿过小荷递过来的软枕垫在李夏背后让他靠着,才加上小心问道:“殿下可是醒了,身上可还觉得利爽?要不要让小荷去请太医来看看?“还不等李夏说话,又急急说道:“奴婢糊涂了,奴婢是清柔,和小荷都是李总管新派来侍候殿下的,原来荷香殿的宫女听说是调到后殿去了。”
还要再说时,小荷却是拿来一盏茶水来,这才停下,李夏就着小荷捧的杯子喝了两口茶,感觉嗓子不那么难受了,怕清柔接着说下去没完,急急说道“厕所在那里,我要小便。”清柔却发一阵愣,“殿下,厕所是什么地方,那小便是什么物事,奴婢却是没听说过。”李夏一呆,这才想起西夏时恐怕没有厕所和小便的说法,可是已经憋了许久,急切间又怎么想的起厕所在古时的称谓?只急的满脸通红,清柔却还在安慰他:“殿下别急,你细细说明了,奴婢一定把那物事寻来”。李夏越急越说不出话,只觉尿意越发急迫,正没法可想,一直在边上的小荷说话了:“殿下可是内急?”,李夏慌忙点头,小荷眼中透出一丝笑意,“殿下稍等,奴婢这就去取净桶来。”
过得片刻,小荷手持净桶,从床后的屏风处转了出来“殿下,净桶来了,殿下可要解手?“
李夏刚刚露出笑脸,却高兴不出来了,只觉得裆里一片湿热,穿越而来的第一天,五皇子竟是尿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