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各自计划

第十章 各自计划

独孤晋中一番言语,令在场之人一片哗然,全都傻愣愣的瞧着他,而他却看不懂众人为什么会这样张口而无语。

他瞧了瞧在场之人,然后继续说:“尔等莫非不曾知道四书五经,若是尔等读过书,私塾里老夫子不可不教。”

他边说边叹着气,众人却看着他一阵发呆,简直可以说傻了眼,尤其是那俩中年男女,见自己“儿子”说话怪里怪气,以为脑子坏了,两人不知该怎么办,只好转身询问一旁的医生。

“我儿子这么样?他这是……?”那中年男子有些不安,本来已经死了,不曾想过孩子能活过来,简直是极大惊喜,可这惊喜之后,接着还是悲哀。稍稍得到安慰的只是毕竟孩子失而复得,就算真是神经有问题也接受了。

“不对啊,”医生用听诊器在独孤晋中胸前听了很久,就是听不见有任何声响,他更加震惊了,豆大的汗珠冒了出来,连背心也有些湿润,但他不敢把这事说出来,他怕别人怀疑他的医术,要知道,向他这么一个在市里甚至在省里都很有名气的主治医生,居然说听不清一个大活人的心跳,这事要是穿出去,他必定会被同行取笑的,以后怎么在医院里混下去呢?

“恭喜你!”医生转过身对中年男子挤出一丝尴尬的微笑来说,“也恭喜他!”

“为啥要恭喜我呢?”中年男子不解地问,心里还觉得医生是在嘲笑他,自己的孩子因为死过一次,醒来之后就变成这么一个疯子,这医生居然说谢谢,难道不是讽刺我吗?

“你孩子似乎痊愈了!”医生总算找到了这么一个尴尬的理由,支支吾吾地说,“他一点事都没有,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在离开医院前先给他打一针,我这就去安排护士给他打针,然后他就出院吧?”

“不会吧?”中年妇女也很奇怪,她不解地说,“是不是诊断有误,怎会一点事也没有呢,之前不是说他已经……医生,能再仔细检查一下吗?为了孩子!”

医生听得病人母亲的这番话,心里也不是滋味。的确,病人是因为身患癌症不治身亡,可就在医院宣布他已经死亡不到一个小时病人居然活了过来,而且从面部表情和精神上来看,病人就像没有生病一样。现在又看不出任何迹象,怎么解释呢?怎么向人们解释呢?

“意志有时会增强一个人的抗病能力,求生欲会令濒临死亡的人活过来。”医生无法说出原因,他眼珠一转,便想出了这么一句他自己也说不清而别人也听不懂的话,说完话,他急忙借故出去了,继续呆在这里真丢脸。

独孤晋中的父母认真的听着医生玄乎的话,眨巴着眼睛张着嘴无话可说,他们也假装很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的样子点点头,然后回头看着孩子。

“你感觉身体有啥不舒服的,告诉我,娘会不惜一切医治你的。”妇女说。

独孤晋中自己明白,是他的魂魄附体才让死人活过来的,而别人根本不知道这一现象,要说自己一点事都没有别人也不会相信,于是眼珠子也转动一下,说:“娘亲,孩儿自觉头疼些,不过也不打紧,稍稍休息也就好了,娘亲切莫担心,双亲只管珍重身体为好。”

虽然说话有些别扭,不过孩子能说出这么孝顺的话来,独孤晋中的双亲总算有些安慰。

这时护士小姐进来了,她推着打针和给病人换药水的小推车,来到独孤晋中面前微笑着说:“打针了。”说着把针拿出来而且高高的举着,就在独孤晋中面前晃来晃去。

“暗器!”独孤晋中惊叫一声,“这位姑娘,在下可有得罪姑娘之处?为何要当众加害于我?”

护士小姐听了“哈哈”大笑,笑完之后说:“你没有得罪我,我是在为你打针,我是护士啊。”

“护士?!”独孤晋中听到眼前的姑娘话语中有个“士”,于是急忙翻身坐起,双手抱拳道:“在下礼部的,官拜礼部侍郎,不知姑娘何处为官?与大学士有何不同?”

护士小姐张口不语,她不懂独孤晋中说的话,呆立好一会儿才说:“我不是当官的,我是给病人打针的。”

“医治病人的不是叫郎中吗?怎么连你如此级别的也看病?就算在看病人那也不叫护士啊,应该叫御医。”独孤晋中说。

护士无话,不解的看了在场之人一眼,二话没说一下子把独孤晋中推躺在床上,扯开独孤晋中的裤子,露出半边屁股,一针扎了下去,疼的独孤晋中发出一声哀嚎。

等到护士小姐拔出针头,独孤晋中双圆圆瞪,恨恨的看着护士说:“岂有此理,我乃当朝礼部侍郎,姑娘竟敢行刺于我,莫不是契丹细作?就算姑娘乃一契丹奸细,可你我也是各为其主,你要杀我我也无话可说,但姑娘毕竟乃一介女流,当众脱我裤子,有违礼法,也分明是羞辱在下,要知道士可杀不可辱。”

“靠!”护士实在听不下去,冷笑一声转身急忙跑出病房。

独孤晋中双亲有些不好意思,在众人面前也无话可说,只好沉默不语,心里只想再熬一夜,明天要是看不到儿子有什么异常那就回去吧,这样下去,儿子一定会成为别人笑料的。

这么一沉默,在场看戏的人们也陆续走了,大家边走边笑,议论着这一怪事。只留下独孤晋中与他的双亲。此时也是夜晚。

第二天,独孤晋中在“父母”的带领下回到了他们的家中,在家里呆了一天,他便向“父母”说有事要出去一趟,于是便回到七鬼相约的废墟处。

等到独孤晋中到达的时候,其他六鬼已经等在那里了,大家谈论着各自附体经过,声音最大的就是钱小红和陆小英,两人边说边笑,让她俩高兴的是她们终于如愿以偿,找到了相貌娇媚的尸体附身,剩下来的就是轰轰烈烈的找男人了,她们要好好谈恋爱,找十几个老公,要是人间法律允许的情况下,她们真想一年一次,把自己前生损失的爱情和婚姻一次捞回来。

大家都在说着自己的附体经历,只有兰静秋一直沉默不语,他这次附体同样选择一个中年男子,名字和他相同,实际上他们附体的对象的名字和他们自己的名字都一样,这好像就是上天安排的一样。他的附体的尸体看样子就像是一个成功的男士,尽管他现在神情忧郁,但也掩藏不住这人精明与智慧。

“大家都在聊天,你为何如此沉默?”独孤晋中上前来坐在兰静秋身旁说。

兰静秋抬头看天,见空中满天星斗,月牙悬空,一阵秋风吹过,枯草翻滚,落叶纷纷。他叹息一声,摇摇头说:“我见到我儿子了!”

“此乃好事啊,”独孤晋中笑着说,但转眼之间他又沮丧下来,“在下自中举为官一来,便不再与家人相聚,家眷远在他乡一直聚少离多,故而从未见过自己儿子,想想在下真乃失败之人?”

“幸运?”兰静秋无赖的苦笑一下,说,“你不知道我所遭受的罪,一生在商场拼杀,总算创下了兰氏集团,身家数十亿,可不想一场疾病便把我带进万劫不复的深渊,儿女为家产把我丢弃在一间简陋的屋子让我自生自灭,他们却忙着争夺财产。连我死了也没有来看我。今天,我见兰氏集团股票下跌,有人传言将要被其他公司兼并,我一生心血眼看就要付诸东流烟消云散,心里别说有多难受啊。所以我在想,人啊,这一生究竟应该追求什么,是亲情还是金钱?”

“兰兄所言极是,”独孤晋中听得慢慢低下头来,他像是深有同感一样叹口气说,“在下为官数年,做县令之时,梦寐以求皆是升官发财,官拜二品大员,却最终死于非命,自死也未能与家人相聚,客死异乡,成了孤魂野鬼,想想此生也是诸多遗憾,相比之下,兄台也算是有幸之人啊。”

“是啊,”兰静秋说,“所以现在我想平凡才是幸福。”

“那兄台接下来如何打算?”

“我想到我兰氏集团应聘工作,尽量挽救公司,那毕竟是我毕生心血,怎么能随便让给别人呢?”

“在下可不知道当今是何朝代,只见这么多奇形怪状的像箱子一样的房子,地上有很多跑来跑去的也是像箱子一样之物,还有人坐在里面,所以我想我来人间也不知晓该作何打算。”

“你就跟着我,咱们一起去公司应聘,一起工作,干出一番事业来。”

“如此甚好!”

两人交谈很久,终于达成协议,于是,心里的郁闷转眼便烟消云散,两人起身回到众人热闹的交谈气氛中。

“接下来你们如何做?”兰静秋等大家都安静下来接着便问。

对于这个问题,那两个女孩倒是没有想过,她们唯一想做的就是不停嫁人,至于阎王安排的工作,她们俩似乎已经忘记了,现在每时每刻都在做的就是化妆,连刚才大家交流时她俩说话的时候表现得那么起劲,声音那么大,但是也没有忘记化妆,若不化妆就是在整理头发,两只手不停地摆弄着别人的而现在由她们思维控制的头颅。

“我要当警察!”陈真华举起手大声说,“这可是我一生梦寐以求的职业,呶,你看,我附体的对象生前不就是一个警察吗?他是被吓死的,有一次他和两个同事蹲点缉拿一个盗马贼,三人就躲于废墟中,却不想一个白影在他眼前闪动,他无意中看见了,呆滞好长时间,最后吓死了,听说后来那白影只是一只兔子而已。”

“你这皮囊身前真他妈吃了那么多,身体那么胖,还当警察?简直是好笑,最后还被吓死!人间的很多人,平时看见他们总在作威作福,可是做起事来啥也不会。推三阻四,人人看见他们就是一种不信任的感觉。”

“那好,”兰静秋想了一下,咱们应该开始商量下一步行动。

“我想去警察局?”陈真华想了想说,“我要用我的智慧与这颗正义的心捍卫百姓的生命与财产。”

“那好吧,”兰静秋说,“我们首先按照自己想法做事,每周到这里聚一聚。”

“好!”众人点头赞同。

“那现在就散了吧。”兰静秋见大家赞同,就急忙要求散会,眼下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是做。

第二天,在一家花圈店出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要求极为奇怪,他们不要花圈,也不要香蜡纸烛元宝之内,他们要求花圈店老板做些东西,就是用纸做些轮胎、风向盘、发动机以及汽车所用的某些零部件。并且还和花圈店老板商量妥当,花圈店定期做这两个怪人所要的东西,然后按照他们所给的名字烧到阴间去。这俩人也会按时来结账付钱。

老板开始还不答应,后来勉强同意了,只是就算同意心里也不是太情愿,而他却不知道,他已经成了一个阴间汽车零部件修理厂的供应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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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回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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