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天谴
当晚11:20时,凤玲见荣大酣睡了,就将栀子花插上头,整理一下衣物和挎包,悄悄地关上卧室门,走入外厅又关上总门,熄灭灯后回家去。随后,约二分钟,一个蒙面人蹑手蹑脚潜入,用红布包扎着的手电筒引路,熟悉地打开二道门,走进荣大身旁。他卡低嗓音,摇醒荣大说:“你倒好睡哇,害我好苦!”荣大掐掐手臂觉得疼,知道不是在做梦,平静地说:“啊,我知道你早晚会来的——,打算怎么着?难道取我性命去吗?”来人嘿嘿笑道:“既然如此,就签字吧。你的资产打算分给我多少?30%?一半?”荣大笑笑,道:“你一分钱也没有投资,每月工资十二千,一分不少都领取,我缺钱时砸锅卖铁钱都给你,你,还能要什么分成?”“不行,如你不答应,别想混过鬼门关!”“我早已看淡了人生,悉听尊便吧。”来人恼火了,抖抖索索取出一张纸,拿手电筒照亮,扼住荣大的手,逼迫荣大签字。荣大对那张纸内容不看一眼,速速签字画押了。荣大说:“一瞬间,你已得到一笔巨产,还有什么招全施出来吧。我已预料到了,微型手术刀带来了吗?杀人灭口,神不知鬼不觉的多好!”来人欣喜地藏好那张纸,又取出一把寒光闪亮的小刀,道:“这是你逼我干的!谁叫你什么都知道,处处妨碍我的发财梦想?我要你永远闭上嘴巴,对不起啦,——”他朝着荣大锁骨下第五根肋骨空间一刀扎下去,然后用带来的毛巾捂住,拔出小刀,仅仅20多秒荣大就永远离开这个迷人的世界。栀子花染上血迹,掉落在地上。鲜血不再喷溅,只是不停汩汩流淌。来人慌慌张张地擦这揩那,蹭地逃窜出去。……荣大的手臂低垂在床沿外,手表时钟停摆在11:37时。
大厦外面的长空黑沉沉的,月亮不忍心看到这一幕人间惨剧、躲进云层后去。星星无力地眨眨眼,跟着躲进云层去。天空中下起了小雨。昊天不吊,老天在哭泣了!
凌晨4:40时,总值班老杨按惯例拿起一串钥匙,打开荣大房间的二道门,打开灯,朝荣大那里看去,不禁傻呆了:被褥、床单上血迹斑斑,室内一片凌乱……,他转回身,呼天抢地喊道:”报警,赶快报警!荣大被杀啦……”
重大案件!ZB区公安局的警车,闪着警灯、拉着警报,几分钟内呼啸来到。公安局所在地也在天目路上的南星路口,近在咫尺,油门一踩就到。刑侦队一行人在薛队长带领下登进荣大卧室,只见荣大安详地睡着,面带一丝微笑,毫无声息,室内的监控、报警器、内外线电话全都被切断。保险箱、抽屉、书柜没有被翻动,不像“谋财害命”的案子。法医、侦查员不断地忙碌,拍照摄像、寻脚印指纹,寻找一切蛛丝马迹。荣大的左胸脯留有一处1厘米的刀口,血液凝结,已经结痂了。屋内不像有过格斗的痕迹。行凶的刀具已毫无踪迹。二道门锁是“双保险”,门上没留任何指纹和撬动的痕迹,这就奇了怪了,作案疑犯有点像“仇杀”,又对这里非常熟悉,可是,人尽共知,荣大人品很好,并没有树敌的过激做法又没有“仇人”哇。薛队长点着一支烟,在门外走廊里踱来踱去,不停地思索着。车站派出所也来人了,所长带着马旭等人匆匆赶到。马旭脸色苍白、泪流不止,他不由咬紧牙根、将牙齿咬得咯咯响。眼见这种情形,他一遍又一遍梳理思路,从逻辑上将凤玲妊娠的事件跟荣大老师猝死联系起来。他坚信,这确是破案和捉拿疑犯的“把手”和切入点。不一会儿,真总蓬松着头发带领姚亮、郑华等人赶到。真大姐被警察挡在门外,她痛心疾首、悲痛欲绝哭到:“宝哥,我的亲哥啊!我没有保护好你呀,你一辈子受苦受难,总是为别人着想,自己没有享受到一天的福啊!我的亲大哥吔,你起来吧,——”姚亮和郑华也不停抽泣、哽咽,他们劝不住真大姐,真大姐又蹦又跳、捶胸顿足大声哭喊:“你起来吧,让大妹我来代替你——,”所有在场人员都不禁潸然泪下,为之动容。姚亮忍不住高喊:“将那个杀人犯抓来活剁、凌迟!”
薛队长跟马旭不停地劝,真总道:“感谢你们,我们会做好一切工作!”她转身对郑华、姚亮等人说:“这些天,你要多辛苦点,公司工作由你主要打理。姚亮,你找点人,跟我一起办后事!”
荣大的遗体蒙上“华东大酒店”的被单,由薛队长、真总、法医等一行人踏着坚定步伐护送,从23层电梯直下,冒着小雨一直护送到登上救护车。一些知道情况发生突变的员工和旅客站在两侧肃立默哀。
天谴,天谴!老天啊,你天打雷劈,惩罚作案凶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