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赐给七王爷的王妃么
身后跟着何笑,何笑胆显和以前不同了……那眸就像是一条蛇,透着渗人的光芒!
面无表情的跟着慕容七夜,对于现场的一切置若罔闻!让人觉得,现在的他就似一个空壳,早已没了灵魂。
慕容七夜走过来那冰蓝色的眸子似x光一样,扫视全场,眸光锐利无比!在官霓纤的脸上,停了二秒……
官霓纤怔得说不出话来,更不敢出声……然而慕容七夜那目光却凉如冬水。也只是多逗留了两秒……便饶开视线。白衣胜雪,飘着梅香,摄人魂魄。
何沁阳自慕容七夜出现时……眼睛都未眨一下……她讨厌那些世俗男人,纵然是慕容予那样长相的俊男子,她也未曾多看一眼。而这个人………身上有一种不同于正常人的气质。
就像湖里那莲……不动不语,已足够吸引人的视线。
而他更有种比莲更吸引人的气质……沉淀了岁月积累给他所有的美……还有苍凉。
是的,苍凉!
仿佛一切都不在他的眼中,但又把一切都看在眼中!
“臣等叩见七王爷!”朝中还是有人认得的,比如说何谦。他一跪,所有人都跟着跪了!
慕容七夜没有回应,背挺得笔直。抬头看到台阶上的两人,一个天子手足,一个和他有着一模一样眼睛的母后。
那簿唇划过一丝冷傲,“儿臣来晚了,还望母后赎罪。”声音似潺潺流水,清脆却也……清冷。
慕容予冷笑着,若是可以……他正想找个凳子坐着好好看戏!看这母亲与儿子的对手大戏!看堤拉泽如何处理这意外来的事情!但是表面上也只是淡淡一笑,沉默不语。
堤拉泽总不愧是经过了大起大浪的人,不过一会儿便已恢复过来!
没死,慕容七夜果然没死!
袖口里的手不知何时,指甲已经嵌入了肉里,而她却丝毫没感觉到到疼!
“来得是有些晚……不过无妨,哀家听说皇儿前几日受了伤,险些丧命。现在看来这些人真是该死,乱嚼舌根子!”堤拉泽这话说得不假,那些向她报告消息的人,是该死!
但是她也不想,慕容七夜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中了肝肠寸断香没死,活过来了,但是没了武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绑起来扔在蛇池,半个月的时间他不仅没死,竟连一点受伤的样子也看不出来!
谁在搞鬼?
慕容七夜不咸不谈的回道:“母后说得是,那些人是该杀。竟给母后报告虚假消息,让母后操心了。”
母女相见本该是激动人心,然而此时却暗夹火药!众臣不解,但没人让他们起来一干人等也不也动。
“母后却是担心了,但今日见皇儿安好,哀家也便放心了!”堤拉泽个不愧是演戏的高手,眼眸一笑,倾了万世。
“母后寿辰,儿臣有一件礼物想送给母后。祝母后……平平安安。”慕容七夜望进堤拉泽的眸子里,冰蓝色的眼眸,似一汪湖泊迷人而绚乱!
平平安安四字一出,众人心里一震!
哪有人这样祝寿的……平平安安,本是好词。
但从今晚这状况来看……何尝不是一种警戒?
也不禁好奇,这七王爷与这太后是怎么回事?
官霓纤更是惊奇,但不过须臾也就回过神来……好个慕容七夜!霸气!这话听着恭敬,实则警告!
堤拉泽也不是笨人,自然也听出来了……只是眸色微微变了变,浅道:“皇儿有心了。”
这时何笑上前送礼物,官霓纤这才看到何笑手里拿的盒子,锦盒。通体润红,极是漂亮。有丫头上来接合子,恭敬的站在提拉泽的身边。
“母后就不看看那是什么么?”慕容七夜道。
“皇儿送的自然不差,不急于一时!”其实堤拉泽是怕盒了里有机关,她可不相信现在的慕容七夜还和以前一样!就凭他敢来这寿宴,必然也是做足了准备!她还是得小心为是!
“打开看看吧,儿臣从西域找来的稀世珍宝,一直藏于这盒子中岂不可惜。”慕容七夜朝何笑使了个眼色,何笑顿时明了。上前接过盒子……
坦拉泽听到西域二字,便眉心一皱,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但,是慕容七夜的人接过盒子……若是真有什么机关,伤到也不是她。
那就打开吧……
然而当何笑把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那东西时,一刹那……堤拉泽的脸如雪白!身子不受控制的后退了几步,眼眸惊恐。
众群臣应该应幸,他们是跪着看不到那盒子里面的东西!
官霓纤与何沁阳也吓了一跳……
慕容白脸色微微一变……
而慕容予从头到尾都保持着那高深莫测的笑,看到这东西时,眸色依然未变。他的七弟啊……终于回击了么?他试目以待!
灯火通明处,花瓣飞舞中……那被何笑拿在手里的东西就像是千成条蛇,赤橙黄绿青蓝紫,在一块布料上错踪交叉,诡异害怕!
那是一件衣服,七彩斑斓的衣服!
一条用蛇皮汇制成的衣服!
何笑把衣服撑起来,印着灯光甚至于有的蛇眼睛,蛇信子都看得真确。宛如真物在上面盘着……这颜色鲜明,显然是从蛇身上剥下来,且放置时间尚短。更且,汇制手法高超。
蛇皮与蛇皮之间竟也是采用与蛇相同颜色的细线连在一起,如此一来就看不到线的痕迹,只有那张狂的蛇!
确实令人害怕,丧胆!
“啊……”胆子小的宫女早已晕过去了……
那些个千金大小姐,本是仰慕慕容七夜的俊颜,但在看到这东西时,也害怕的缩成一团,花容失色!
用蛇皮做的衣服,裙摆拖地尽是蛇尾,颜色鲜亮而逼真。这样的服饰谁敢穿在身上!
坦拉泽脸色苍白,全身有些颤抖!为衣服,也为慕容七夜!
这摆明就是宣战!
西域宝贝……果真是西域宝贝!
这七彩蛇在西域可不就是稀世珍宝么?一条蛇能换半座府邸!虽毒性强,但灵性却堪比人相比!蛇胆是极好的药,能除百病,且解百毒!蛇死后,蛇皮会自然脱落,把蛇皮捡起来做成一张张的软甲,刀枪不入!战场珍品!
虽然珍贵,但一般人却是不敢碰的。毒性强到,只要你碰一下它,都有可能丧命!
只有西域人才知道如何驾驭七彩蛇,也知道怎么训它!
官霓纤不知道的是,上次那蛇缠在她的脚上,她相安无事是因为慕容白手上那瓶药!
堤拉泽没想到,慕容七夜是怎么把这些它弄死的……且剥下它的皮来。这种蛇不比一般普通的,肉径骨连在一起,纵是五个大汉一起拽也拽不动。只有等这蛇寿命已到,自然终老。
她忽然胸口一怔!能让七彩蛇蛇身酥软,肉皮分离的只有一种毒……肝肠寸断香。此毒甚利,与蛇毒毒相克!纵是不能让蛇死,但是蛇身会松软下来……
可是肝肠寸断香……整个天下也只有一瓶!只有她有!
且上次已经被慕容七夜喝下了……
还有谁有?
“母后,不知对儿臣的这礼物还满意么?”慕容七夜把堤拉泽的表情尽收眼底,话语间有丝嘲讽。
那蛇不仅没要慕容七夜的命,而反过来,慕容七夜还要了它们的命!这些蛇可都是她费尽心机养的啊……上千条!耗了她多少精力,费了多少时日,竟然……
“你……”堤拉泽紧咬着唇,体内竟一波一波的颤栗!在那冷情的蓝眸里,她似乎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有着倾国倾城容貌的女子,抱着她欢快的喊着……妹妹……她也有一双足够让人晕眩的蓝眸。
和眼间的男子一样……容貌倾国……总是爱跟在她的后面一口一个妹妹……叫个不停。
一想到此,堤拉泽突地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她像是发狂了一般,一把挥开那蛇衣,大声呵下:“来人!”
“太后,有何吩咐?”
“把他给哀家抓起来!尽敢拿着这蛇衣来恐吓哀家,其罪可诛!”堤拉泽朗声呵道,肯里有着掩不去的恐惧。不知是因为这蛇衣,还是想起了过去的人,抑或是这个少年那冰凉的蓝眸。
群臣错愕,怎么王爷献礼,却还称其罪可诛?有胆子大的抬起头来,看到被挥落在地上的蛇衣……灯光撩绕,看着就像是那蛇……在灯下游着身躯,七彩波光条条交缠,触目惊心!
只一眼,便心惊胆跳!再不敢抬起头来!
想着这王爷果真是大胆!
十几年不回京,一回来便做出这种事来……尚是太后寿审,必然会红颜大怒!
官霓纤心里一惊……
刷刷,上百名守卫军同时出动,手持大刀,对慕容七夜对峙!只等太后下令,慕容七夜必定命丧当场!
如今的慕容七夜已经没有武功了啊……
官霓纤急得不知怎么办才好!
如此看来,也顾不得了!
她一把撕掉脸上的面具,刹时一张绝美出尘的脸露出来。比那假面具,要美得许多!只让人想到了林间仙子,一身白衣,清丽脱俗。
何沁阳离她最近,见她如此……大惊!
官霓纤?最近全城通辑的要犯!怎么会是她?不过细想一下也只有她……这样的大胆睿智!
她想干什么?
撕掉面具一掌推开架在脖子上的刀,刀口难免划过肩头,顿时有血溢出来,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施展轻功!众人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只见一个白影从头顶掠过,速度快得让人根本看不清是什么。再定晴一看时,她已经落在了太后的边上!
手里拿着一把剑,剑抵在了太后的脖子上!
倾刻间,所有的矛头全都指向了这边!
整个现场似是起了惊涛骇浪!
太后被狭持了!哪还管得了七王爷!抓住那个女子,太后必然大赏!
“不许动,否则我杀了她!”威胁人她还不会?官霓纤一身白衣,裙角青莲独灼,耀眼眼球!而那眸子更像是冬日清晨的莲花,惊艳阴冷!透着威严!
“官霓纤,果真是你!”堤拉泽有些惊,这个女人果然好身手!但是也并未有多害怕,那绝美的脸上甚至是震定!沉淀了刚刚的慌乱与惊恐,也只剩下沉着与威仪!
群臣这时大乱,也顾不得还是跪着的,忙吩咐人去锦衣卫的人来!
太后狭持,怎可了得!
“看来太后果然是冰雪聪明,早都认出我来了!”
“既是如此你就该明白,你一旦进了这皇宫,你也出不去!”单不说前些日子欺骗太后,她是七王妃却和慕容白搅在一起,光这一项就够她千刀万刮!
如今……这狭持太后,她……诛连九族都不够!
“太后急什么,我能混进来自然也能出去!倒是太后你……该担心的是你的凤体!我这一刀下去……呵呵……”她冷笑着,美人果然是美人。就这脖子都白得通透,皮肤细腻光泽,无论从哪儿看都不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
她侧眼望守卫军看去,密压压的黑唯独那抹白,似夜明珠在哪儿都掩不住他的光采!
她没敢多看,只是扫了一眼……如今这情况更容不得她分心!
一个不小心,便可丧命!
她还没有把父母救出来,现在绝不能死!更不能死在堤拉泽的手上,她会死不瞑目!
堤拉泽不怒反笑,那蓝眸似附上了一层冰雾,美得如此不真实。
她转头看向慕容予,“予儿,这便是你当初赐给七王爷的王妃么?一个小小的宫女竟有这等的好身手,一个小小的宫女也敢闯皇宫,拿剑指着哀家的脖子。看来……她与你……也并非一条心呐。”.
一段话,全场哗然!
所有的焦点都聚在了慕容予,慕容七夜以及官霓纤的身上!
官霓纤脸色变了,这个堤拉泽果真是狠!这招挑拨离剑果然高明!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她与慕容七夜无论有多亲热……两人也无法放下所有的芥蒂来,敞开心扉那样面对面的交谈。
她明白,慕容七夜还是不相信她……
就像那日在梵天寺里,她对慕容七夜说的,她又何尝相信慕容七夜呢?总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就像踩在云采上一样的不真实。
哪怕是拥抱……也觉得……听不到他心脏的跳动。
这一刻,她突然没勇气去看任何人……
没人看到慕容予的脸色是怎样的,他微微低着头,看到了手腕上那一个牙印……因岁月的痕迹,已经淡了许多。小小的牙,烙在他的身上,怕是这一辈子也难好了吧。
一会儿他才抬头,看向人群,那深隧的眸倒印在一片姹紫嫣红的灯光中,显得妖孽而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