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金戈美酒
第十一章金戈美酒
第十一章金戈美酒
那些被放倒的士兵吵嚷着拾起丢掉的兵刃,立时就将任金龙围了起来,各举刀剑朝他身上招呼。任金龙冷笑一声,横棍当胸,然后向外猛地一扫,金光挥动处,立即又将十几名士兵扫飞出去。那军士见他如此神勇,吓得面色苍白,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然后爬起来没命的狂奔,口中大叫道:“不好啦,妖孽呀!快点来人啊!”
此番城头上大乱,城下巡管营中早已听到,随即便又跑出一百多米士兵,一起冲上城头,里三层外三层将任金龙紧紧围在中间。任金龙毫无惧色,冷眼打量那些色厉内荏的大宋士兵,朗声道:“你们这些家伙只会以多欺少!攒鸡毛凑掸子,难怪与契丹的作战屡次大败!这样的军队怎么能打胜仗?”
任金龙对面的一个士兵大声叫道:“你是契丹派来的奸细吧?居然敢单枪匹马闯入我瀛州城,我看你是嫌自己命长了吧?”
任金龙道:“我是又怎?不是又怎样?你们有本事就将我擒住!”
那个军头在人群后高喊道:“别和他废话,先把他拿下再说!”
一百多命士兵随即便蜂拥而上,乱刀乱枪的朝任金龙身上招呼。任金龙虽然不会任何棍法,但这条蟠龙黄金棍威力非凡,仿佛真如金龙附体一般,再加上他自身力大,因此每一棍使出,都是惊人的勇猛。那些宋兵手中的兵刃只要接触到大棍,便会被立即磕飞,不由都是目瞪口呆。任金龙大叫一声冲入人群中,大棍上下翻飞,只听扑通、哎呦声不绝入耳,不过片刻工夫,城头之上除了任金龙外,再无一人站立,横七竖八地平躺了一地,###声不断。
任金龙昂首而立,将大棍在地上一墩,看着这些士兵道:“你们这些家伙平时若能仔细操练,今日也不至如此不济!”
就在此时,城梯上忽然蹬蹬跑上来一人,四方大脸,两道刷子眉高高支起,仔细看去,赫然便是自己离开童马关之后,在无名山岗上收的挂名弟子赵猛!
只见他张开大手对着任金龙遥遥喊道:“师父,别打了,都是自己人!”然后快步跑到近前,双膝一软,规规矩矩地跪倒在地,对着任金龙磕了一个响头,“师父,赵猛给你磕头了!”
任金龙急忙伸手搀起赵猛,微笑着道:“原来是你?你怎么在这?”
赵猛站起身来,看着着他道:“因为现在战事吃紧,所以我便来了。师父你怎么也来了瀛州?”
任金龙道:“我是无意中在此路过,见这座城池修得威猛,就凑近了瞧瞧,不想却被你们的士兵当成了契丹的奸细。”
赵猛怒冲冲地回头瞪视着那些士兵,忿然道:“没用的东西,就知道窝里斗!平日与契丹的交战中,怎么没见你们这么勇猛过?”
那个领头的军士一见赵猛对着任金龙磕头,不由呆呆发愣。赵猛一眼便瞧见了他,大声叫道:“老胡,你过来!”
那被称为老胡的军士畏畏缩缩地走了过来,对赵猛道:“猛爷,您有什么吩咐?”
赵猛瞪着眼睛道:“是不是你领的头?你知道他是谁么?”
老胡吓得低下了头,连忙作揖道:“小的不知,小的不知!猛爷您别见怪!”
任金龙听到“老胡”这个名字,心中顿时重重地抽搐了一下,长叹一声,对赵猛道:“算了,他也不知道,不要责怪他了!”
赵猛哼了一声,道:“还不快滚一边去!”回头又对任金龙道,“师父,走,咱们去大帅府说话!”
老胡虽然被赵猛斥责了一番,但见他并未为难自己,心中也是那么窃慰,招呼那些躺在地上的士兵,一瘸一拐地互相搀扶着各自离去。
任金龙随赵猛下了城头,见城内街道宽阔平整,街上却冷冷清清地不见人影,显得十分萧条。赵猛在一旁说道:“师父你不知道,现在正与契丹作战,耶律休哥率领二十万大军在瀛洲城外小南坡扎下了营寨,大帅李继宣不得不下了禁街令,无事不许外出,更不放一个生人进城来。”
任金龙听到“李继宣”这个名字,觉得有些耳熟,忽然想起一个人来,遂开口问道:“赵猛,你可认识高君保?”
赵猛惊讶地道:“师父你认识此人?”
任金龙淡淡地点了点头:“大人,我们在寿州城外的乱石岗上相识的,此人武艺高强,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不过可惜的是,只做了一个小小的马步军都头!”
“能被你夸奖的人一定错不了!”赵猛喜道,“那高君保是我大宋有名的勇将,现在朔州与萧达凛对峙。因为他作战勇猛,胸有韬略,大帅李继宣便命他带领几万人马在那里钳制住萧达凛,然后他便赶到了瀛州解围,暂时逼退了耶律休哥。如今已经大大小小打了近百战!”
任金龙随即问道:“打了近百战,那么胜负如何?”
赵猛顿时一滞,红着脸道:“打了尽百战,输多赢少……”
“输多赢少?”任金龙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我看是根本就没赢过吧?”
赵猛立即反驳道:“契丹人野性荒蛮,好勇斗狠,我大宋士兵不敌也是常理之中的事!”
任金龙笑道:“再野性荒蛮,也敌不过勇敢的人!如果大宋士兵个个奋勇当先,那些契丹士兵还怎能讨得便宜?”
赵猛讪然一笑:“师父你说的是!”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一所宅邸前,守卫的士兵见到任金龙,立刻露出戒备的神情。但赵猛却瞪起了眼睛,又都慌忙退开,躲到一边问都不问一声。任金龙心中暗笑,看来自己这个挂名弟子平日里在士兵中间倒是很威风啊!
二人穿过庭院,赵猛一拉任金龙,低声道:“现在大帅府中正在议事,我们到后院中去。”
任金龙却是毫不在意,随口问道:“上次在汴京城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要杀我?”
赵猛迟疑了一下,引着他进了一间屋子,坐下后才叹息了一声:“师父,这其中的缘由我也是没有搞明白,你还是别问了。”
任金龙道:“我为何不问?有人要杀我,我总该知道到底是谁呀!”
赵猛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有些为难地道:“因为上次那件事情,当今圣上大病了一场,昨天刚刚到了瀛州督战,我与公子就是随他来的。”
任金龙随手将黄金棍咣当一声扔在了地上,把小五抱在怀里,然后端起了茶碗。赵猛不由偷偷地朝那大棍瞥去了一眼,心道:我师父从哪里搞来的这根大棍?当真是威风得很啊!
任金龙喝了一口茶,冷笑道,“我明白了,原来下令杀我的就是你们大宋的太宗皇帝,对么?”
赵猛吓得急忙离座而起,跑到门前四下看了看,然后砰地声关上了门:“师父啊,这话可不能乱说!陛下生性多疑,若是传到他耳中,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任金龙笑道:“看你吓得!不过一个赵光义,用得着这样惧怕吗?”
赵猛道:“你一身通天的能为,当然不会惧怕了。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却得时刻需要谨言慎行。我自###在王府中长大,陛下与太子对我都不薄,那次放你走后,太子殿下和我都被陛下责罚……”
任金龙见他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忍不住插过话头:“那赵光义为何要杀我你可知道?”
赵猛却是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陛下看见你觉得很不爽吧?”
任金龙冷笑一声,转而问道:“那元休可在城中?”
赵猛道:“太子就在大帅府中,和大帅议事呢。”
任金龙哦了一声,站起来左看右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间屋子。赵猛接着又道:“师父你既然来了瀛州,就好好的住上几天,我请你喝酒。”
任金龙微微一笑:“我若留在这里,恐怕你家皇帝陛下又该杀我了!”
赵猛却是一愣,随即便大声道:“师父你放宽心,上次你走之后,陛下责罚了我们两个,但太子殿下却是据理力争,已经让陛下同意了不再找你的麻烦!”
任金龙泰然道:“他找我麻烦我倒不怕,怕的是他来找你们的麻烦。刚才城头上这一闹,想必一定有人禀报了大帅,那赵光义此时也应该知道了吧?”
赵猛道:“管他做甚?只要陛下不开口,谁敢为难你,我第一个要了他的命!”
这时,只听外面脚步声响起,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年轻的公子来。赵猛立刻从凳子上一跃而起,温顺地唤了声:“太子。”
元休见到身穿黄金盔甲的任金龙,却是一愣,微微错愕后立即笑容满面,紧走几步来到近前,抱拳笑道:“原来是小四兄弟,想不到在这里能够与你相会,兄弟近来可好?”
任金龙也抱拳道:“元休大哥,上次惊扰了你家皇帝,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和赵猛为我受苦了!”
元休道:“一点小事何足挂齿!你是我的客人,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受到伤害不是?”
三人说了会儿话,此时天色渐晚,华灯初上,偌大的瀛州城内静悄悄的显得颇为冷清。元休命人就在这屋中摆上了酒菜款待任金龙。
喝了一会儿酒,忽听城外人喊马嘶,鼓号之声大作。三人放下了酒杯面面相觑。赵猛高声对外面叫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
须臾之后,外面的侍卫惊慌地回道:“禀猛将军,城外耶律休哥来攻城啦!”
此言一出,赵猛立即摔了酒杯,指着城外骂道:“你个天杀的北虏,喝口酒都不让人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