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正有皇孙说奉常
玉鼎记第一卷西蜀游记(第6章)
正有皇孙说奉常
卓文君听得县令来请刘勇叙话,便已觉得不妥,待等了两个时辰,日薄西山,仍然不见刘勇归来,心中焦急,可是她又不曾与那县令有过往来,便打算回家求助于哥哥卓孝武。于是,她吩咐阿忠在客栈等候刘勇,自己带了晴儿回家去。
到得家里,没想到孝武跟卓王孙都在大厅,神情严肃,正在商议什么。
卓文君低眉垂首蹭过去,听得卓王孙笑骂道:“这几日在那悦来客栈过得可自在?”语气中有几分责备,更多地却是纵容和溺爱。
卓文君慢慢蹭到父亲身边,伸出纤手,给他敲敲背,低声说:“你都知道啦?”
“临邛地方虽然不小,老夫却一打探便知。”卓王孙爱怜地看她一眼:“你呀,就是太过任性。”
“谁让你不同意女儿嫁给那刘文之呢?”卓文君扭着身子撒娇道。
“谁说我不同意啦?”卓王孙摇摇头道:“只是现在情势特殊,要你慎重而已。”
“其实伯父都很看好他的,那文之气度不凡,温文儒雅,必是大族出身,且在众人前潇洒自若,我都有些敬服。”旁边的孝武解释说:“只不过,现在临邛颇不平静,那县令王吉与司马长卿过从甚密,似有所图,而杜县尉视而不见,态度含混。现在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我卓氏家族立身此地,不得不慎呀。”
卓王孙颔首道:“孝武侄儿说得好,只是没想到丫头你居然私下跑去会那刘文之。啧啧,这书生名字倒是似曾相识。”
“哼,父亲大人,你不知道吧,他便是那雁门侯刘勇刘文之。”卓文君笑道,接着把刘勇所述的经历简单讲给了二人听,最后说:“我和文之本来打算明日返回,禀明父亲的,谁知道今天下午县令来请,到现在未归,我担心他遇到什么不测……”
“所以你就回家求助来啦?真是女生外向,如果不是担心雁门侯,你今晚还不会回来。”卓王孙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凑巧,自己未来的女婿找上门儿来,真的成了准女婿,便笑骂道:“好,就让老夫去县衙迎接那东床佳婿吧!”
卓文君面色一喜:“我也要去。”
卓王孙无奈地摇摇头,着下人备轿,牵着卓文君的手出去了,边走边问:“那小儿对我家丫头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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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卓氏父女出门的时候,刘勇他循着记忆,快马奔回客栈。
阿忠正在小院门口的树影里来回踱步,搓着手,见是少爷,急忙跑来。
刘勇招呼他从后门一起出去,两人什么行李都没带,骑马奔向卓氏山庄。两人离开不久,十来匹马来到悦来客栈,一群人闯了进去。
到得卓府,刘勇报上真实身份,门阍大惊,连忙入内禀报,不一会儿,那卓孝武趋出,施礼道:“拜见侯爷。”
“卓从事不必客气,若从文君论,你是我的大哥呢。”刘勇说:“泰岳可在?”
“伯父同文君去县衙寻侯爷你了,且请就座,我差人去寻。”
刘勇坐下,把今日见闻扼要转述,那孝武连连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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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临邛县衙前厅。
县令王吉与一位武士相对而坐,那武士赫然便是接刘勇去司马相如处的虎卫。
“冯贤弟,梁王最近可好?”
“禀王大人,在下从跟司马老爷回蜀郡以来,还未曾见过王爷,倒是昨天王爷派了个手下来看望司马老爷。”
王吉说:“冯贤弟不必客气,想当初我做有幸得梁王赐宴,可真见过冯贤弟的风采。”
“谢大人。”那姓冯的虎卫说:“在下如今只是司马老爷的护院,不敢僭越。”
王吉摆摆手:“罢了。这次所来何事呢?”
“那小子重伤司马老爷,杀死一名虎卫,逃走了。”冯虎卫说道。
“什么?就那个能弹琴作诗的小子?他竟然如此胆大妄为?难道他不知道长卿与本县令关系亲厚吗?我可是特意派衙役跟随你去请他的!”
冯虎卫说:“正是因为如此,他怕司马老爷夺去他的女人,才铤而走险吧?忘了禀大人,我去请他的时候,卓文君在客栈里。”
“哦?这下有点棘手。”王吉沉吟道。
“王大人!”冯虎卫起身施礼道。
“你放心,本大人秉公执法,不会因为卓王孙就放过杀人凶手的,我立即召县尉杜大人来,连夜搜捕,让长卿安心养伤吧。”
冯虎卫这才告辞出去。
王吉见他身影没入夜色中,始才烦躁地跺跺脚,心想:“怎就这么不巧,前脚卓王孙来寻女婿,后脚就听说那小子杀人潜逃呢。怎生安抚他可好?眼下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去司马相如那里。”
正在此时,又有衙役来报,卓氏下人来寻卓王孙,王吉挥手说:“告诉他,卓老爷在我这里做客,稍后便回。”
片刻后,王吉又叫住衙役:“顺便请杜县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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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后院,那县令正和县尉相对默坐,气氛凝滞。
方才卓王孙直言来寻小婿刘文之,王吉方才招呼落座,就有仆人密报司马相如的手下有急事前来禀报,王吉在偏厅接见了他,得知刘文之竟然重伤司马相如、杀死一命虎卫,跑掉了,事到如今,可如何处理卓氏父女才好?
县令王吉虽然与司马相如早就相识,但还不曾与闻梁王谋反之事。那司马相如献财献色,只是请自己帮忙求取那卓文君。没想到宴会当晚异变突起,一个外地书生拔了头筹。事毕,司马相如只是应县衙的名义差人邀刘文之叙话,没想到前门招狼,刘文之犯下命案;后门进虎,卓氏父女前来兴师问罪,自己被害得架在火上烤。在这偏远蜀郡,自己这县太爷未必抵得过那地头蛇卓王孙。
县令王吉思来想去,才找到一个稳妥的主意,一边找借口把卓氏父女暂留在自己府中,且不让他们知晓真相,一边差人去司马宅调查,同时布下天罗地网,会同司马虎卫,务要把那刘文之搜出来,只要人找到了,是死是活,谁对谁错,自己总有办法脱了干系。唉,于今须得把县尉也绑在一条绳上了。
当刘勇进来的时候,那县尉刚刚获知详情,尤其令他头疼的是,那陪着司马相如虎卫去请刘文之的两名衙役,是自己的手下,那不是无妄之灾嘛!
一炷香后,外院一阵噪杂,那去寻卓氏父女的仆人单独回来说:“禀少爷,那王大人说,卓老爷在他那里做客,稍后便回。”
“不好!”刘勇拍案而起:“明明司马相如找我去的,那王县令实没有作陪,他这是在打掩护,一定有问题!”
孝武厉声说:“待我纠集下属,去把那司马犬子家抄了。”
刘勇连忙阻止:“你怎知那杜县尉不曾参与谋反?不宜惊动惊动县府官兵。”
孝武道:“也好。我卓家有护院百人,壮丁八百,就从这里面抽调好手吧。”
刘勇略作沉思,又道:“不行。”
“为什么?”
“若是令伯父及文君真的到了司马长卿处,恐怕已经沦为人质,不宜强攻。”
刘勇认真理了理脑海里的线索,想,那王县令有可能仅仅是司马相如谋取卓文君的帮凶,对叛逆一事并不知情,也有可能被司马相如拉到了梁王阵营。
于今之计,如果能争取一下王县令,倒是条捷径。于是问道:“那王县令是何等人物?”
“据我所知,他贪财好色,平素却还算谨小慎微。”
刘勇击掌道:“那就更加好,你召集二三十位好手,随我到县衙探个虚实。”
卓孝武抬眼望向刘勇,那意思仿佛说,为什么要听你这么安排。
刘勇道:“若要保得令伯父及令妹性命,必须如此。”
“我卓家有十八铁卫,个个以一当十,就带他们去县衙吧。”卓孝武顺从地点点头,又建议道:“我另着人清点百名训练有素的家丁,去潜到司马贼子那里候命,你觉得妥当否?”
“隐秘行踪,不得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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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县衙附近,刘勇着那孝武率家丁埋伏起来,约定暗号,自己则带着阿忠直趋县令府中。
门房通报不及,跟着刘勇一路小跑冲了进来,结结巴巴地说:“老爷,我拦不住他。”
刘勇定睛一看,见县令和太尉都在,却不说话,斜身站在大厅中央。
县令王吉见那凶手刘文之不仅没有逃走,反而来到县衙,心想,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大声喝道:“大胆书生,放肆无礼,与我拿下。”
刘勇也不惊慌,朗声说道:“我是来为二位大人贺喜的。”
王吉诧异:“何喜之有?”
“恭喜二位大人,与襄梁王盛事,封王封侯,指日可待呀。”
县令王吉怒极反笑:“何方黄毛小儿,信口胡言,左右速与我拿下!”县尉杜开闻言则皱起眉头,望向王吉。
刘勇见状,心里有了计较,眼见有几个衙役冲了进来,却纹丝不动。
阿旺急了,张开双臂护住刘勇,大喊道:“大胆,此乃雁门侯刘勇刘侯爷,代王幼弟,今上血亲,谁敢无礼!”
这话听在县令二人耳里,如同五雷轰顶。那县令王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心想,这司马相如真是闯祸的天才,自己认识他算九族不幸。那边的杜开县尉却僭越规矩,在王吉之前开口:“蜀郡行文,雁门侯已殒身藏家沟,你自称是他,不知有何为凭?”
刘勇见二人的反应,心里一块石头放下:“卓氏父女,可以为证,另有玉佩一枚,在卓文君手中。”
王吉与杜开互相看了一眼,王吉低声说:“卓氏父女就在我后院客房,我去去就来。”然后慌慌张张小跑出去。
杜开起身,拱手道:“事关重大,还请稍候。”然后吩咐衙役:“还不看座。”
刘勇拱手回礼:“无妨。”然后施施然坐下。
一会儿工夫,那县令王吉衣冠不整地冲进来,冲着刘勇纳头就拜,颤抖着说:“下官有眼不识泰山,罪该万死,请侯爷降罪。”
杜开见状,也立即起身,长揖道:“下官临邛县尉杜开,拜见雁门侯。”
刘勇即不辞让,也不搀扶,长身而起:“我在藏家沟遇刺,幸而未死,此事乃司马犬子所为,他已亲口承认。”
这个消息更加让跪伏在地上的县令王吉浑身战栗,心中只怕问候遍了司马相如的所有亲族。那杜开闻声也是一震。
这时候卓文君扶将着卓王孙走了进来,刘勇看了他们一眼,知道没发生什么意外,心中大慰,接着说:“那司马犬子在认出我之后,托辞县太爷王吉您有请,将我诓到他的宅第,再起杀心,幸亏本侯武功高强,得以逃脱。”
那王吉撕开嗓子吼道:“侯爷明鉴,那司马贼子盗用下官名义,下官实不知情呀。”杜开则保持着长揖的姿势说:“那司马贼子欺世盗名,我等昏聩,未能察觉,请侯爷见谅。”
刘勇这时候才亲切地先后扶起王吉、杜开,再继续说道:“二位大人不必过谦,本侯爷不是好端端的嘛。”
这时候卓氏父子已经走近,刘勇趋上两步,以晚辈之礼见过卓王孙,又冲卓文君一颔首,转过身扫视县令二人,笑道:“这次本侯前来,却是要送一件大功与二位大人,方才我所提到的梁王之事乃是事实,梁王欲会同长沙王造反作乱,司马相如乃是首逆,他已亲口承认,二位大人捉来询问便知。”
王吉和杜开互相再看一眼,均觉得这位侯爷吓死人不偿命,刚才还天塌地陷,现在忽地锦绣前程,不过这刘勇摆明了不追究他们失察的罪名,反倒是要送上清除叛逆的一等大功。两人慌忙再次谢恩。
刘勇突然想到,那司马相如并不期待自己的态度,如果当时自己赞成,固然好;如果自己稍有迟疑,他当时已经站在了宝剑附近,随时能拔剑把自己干掉;而只要自己死了,司马相如便牢牢地把这县令、县尉绑在了战车上,如果他不着急,找个由头借县衙的手把自己杀死,效果更佳。好在他算不到自己武功高强,好在自己找到了他的破绽所在,如今情势逆转,只需前去剿灭他们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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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卓孝武隐身在县衙门口,见县令、县尉、伯父、堂妹还有刘勇簇在一起走出来,连忙揉揉眼睛,他也算机灵,跑上前去叩拜两位长官:“孝武听闻有变,特率家丁前来听候差遣。”他身后的十八铁卫轰然拜倒,齐声拜见。县令见状,心道,如果自己真的参与了司马相如谋逆,恐怕现在已经人首异处了。
县尉杜开满脸笑容地把孝武扶起,说:“孝武兄弟,不必多礼。雁门侯已查实司马长卿谋乱,时机稍纵即逝,我着你立即率众子弟前往捉拿,事后均有封赏,若有死伤,另加重赏。”
县尉这举动是存了机心,他不清楚王吉和司马相如的关系程度,也担心众衙役中有人暗通司马相如,决定把围歼反贼的关键环节交给刘勇岳丈家丁。
“诺!”孝武说带着众家丁一阵风去了。
王吉招人来,吩咐动员全县衙人力,封锁临邛所有出入口,以防叛贼逃逸。
刘勇担心司马相如再出什么变数,牵过来时的马匹,在众人劝阻声中,拍马追了上去。
刘勇到达司马相如宅第的时候,只见举火熊熊,数百人把那院落围了个水榭不通,那孝武还真是勇猛异常,完全控制了局势。
刘勇表明身份,一个骠悍的青年引他进了院子,但见里面横七竖八躺了些尸体,有几名是被箭射死的虎卫,还有十来名是壮丁打扮,身上是剑伤。那边有三五个仆从打扮的人,哆哆嗦嗦地拥挤在墙角。孝武说,这些叛贼十分骁勇,虽然受了箭伤仍然拼死抵抗,杀死了自己不少弟兄,不过也有几个重伤的叛贼,被缚了起来,准备带到县衙仔细询问,只是没见到首逆司马相如。
刘勇点点头,信步走进会客厅,厅里被自己掀翻的饭几还在地上扔着,盘子碟子碎了一地,司马相如被制服的地方有两摊血渍。
刘勇踱到东墙挂的人物画前,见那画中人物栩栩如生,管仲搭弓引箭,这边的姜小白倒在众人之中。刘勇心想:这一次侥幸胜得太轻松了。那司马相如也算一世枭雄,只可惜呀,他是书生谋反,十年不成,他的所有谋划,都是镜中花水中月,不啻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不对!应该说是他生错了时机,碰上天下安定、百姓乐业的文景之治,还选错了领导,跟着那优柔寡断不能成器的梁王,而自己命好运气好,踩到了节点上,那司马相如本来只是来谋略蜀郡、打下根基的,所以一门心思放在谋求卓文君上;谁知道异变突起,前脚在宴会上认出了自己,后脚梁王加速策反的密令到达,他不得不行险先把自己抓来,免得自己真实身份泄露,然后如果自己能参与当然好,如果不能,正好用以要挟县令和县尉,连同那卓王孙也不得不牵涉进来。
刘勇继续想到,虽然这司马相如曾经谋害于己、又谋夺卓文君,但并未得逞,如今已经身败名裂,生死未卜,而这里面,他的人生轨迹完全偏离了后世历史所述,本来应该和卓文君党垆卖酒,然后被汉武帝宠荣,现在却落到如此地步,说不得与自己的穿越有密切关系,所以,对他竟是没多少恨意,于是叹道:“长卿呀长卿,斯则有才,无以致用,余则敬汝,无以为朋。”
那画的后面,是一个机关,机关控制着书架后的暗道,暗道处在会客厅的下方,有一个通气孔隐秘地通向大厅角落的一个盆景。司马相如躺在地下暗室里,奄奄一息,仿佛间听到刘勇在地上的话语,幽幽叹了一口气,咕哝道:“时耶?命也!”
步出会客厅,刘勇见孝武正在收队,几个仆人被穿在一条绳上蹒跚前行,其中一个中年匠人,满脸灰黑,佝偻着身子,脑袋却悄悄左右转动打量,刘勇心中一动,喊道:“慢着!”然后前趋几步,拍上那匠人的肩膀,那匠人蓦地浑身激烈抖动,往侧向便跑,可是被绳子系在手上,一个踉跄跌了个嘴啃泥,连带着前后几个人都摔倒了。刘勇把他揪起来,定睛看了看,跟孝武说:“这个人有古怪,要严加看管。”
孝武说:“喏。”
正在这时,一个家丁从院子角落的一个房间拽出来个女子,推搡着她来到孝武面前,那女子赫然苗族打扮,模样还算娟秀,孝武一看,就知她不像歹人,温言询问。原来那果然是一位苗族姑娘,家住藏家沟,出山采药时被绑架到这里,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刘勇凑上前来,听她说来自藏家沟,便仔细询问,没承想,那女孩竟是项竹青的族妹,刘勇连忙让孝武给她松绑,并表明自己身份,温言劝慰,让那女子且随自己返回,待几天后着人送她回去。更加奇特的是,刘勇居然在现场发现了自己的背包,估计是那司马相如的人追至客栈,搜罗来的吧,里面其他东西仍在,只是不见了可乐和手电筒。
当天晚上,那县令会同县尉对众叛贼突击夜审,第二天一早,就和县尉齐齐来卓家拜访刘勇。县令说,那批贼子全都供认不讳,尤其重要的是,那扮作匠人的家伙,居然是梁王的心腹,这次来给司马相如送信,没想到竟要把小命断送在这里。县令拿出众人的供词一一给刘勇过目,最后取出一份奏折,刘勇一看,不禁莞尔,这上面对整个事件的描述已经严重偏离事实,像写小说一样,描述刘勇如何孤胆深入斗智斗勇、如何身先士卒奋勇杀敌,最终破获了梁王谋反的惊天大案,并一举将逆贼索拿归案。当然了,对卓氏家族的功劳也不吝描述。至于逆贼的数量,倒吓了刘勇一跳,居然说是千余人。
刘勇看罢,见那县令二人偷偷地观察自己神色,便说道:“很好。只是这里面尚缺几笔,王县令屈尊与司马逆贼斡旋,打探了逆贼的详细情报,才能一举端掉贼窠;杜县尉指挥若定、练兵有方,使军士们明白皇恩浩荡,从而奋勇杀敌,以一当十。”
二人连忙欠身说不敢当,刘勇说:“当得当得,我已经写好奏本,将二位大人的功劳细细说明与皇上。”刘勇另想到那贾迟,便跟王吉提起,王吉当即拍胸脯说,如此人中俊杰,当然要寻访来为国家效力,先让他做个记室,再观后效云云。
至此,宾主尽欢。
县令二人返回后,自当八百里加急把这情况密奏皇上。
这边刘勇却担心形式紧迫,那梁王谋反在即,长沙王蠢蠢欲动,漠北匈奴也是心腹大患,所以变数甚多,决定亲自上京,面奏皇上。那卓文君却决意要跟着司马相如,卓王孙无奈,遂与刘勇商定,事急从权,先从国事,再补办家事不迟。卓效武担心姐姐安全,带了十八铁卫护送二人回京。
刘勇又想到那苗族少女,便着阿旺分头行动,护送他返回桑巴沟苗寨,然后再快马追赶,与自己一行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