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诚的情绪有点异常的波动,打断她:「感情是不能分享的。」

「我知道!可你知道么,他爱薇,他答应她等我长大就会娶她,他们白天一起上课,晚上在电话里聊天……那样的日子,我做梦梦到都会笑醒……可是,我连这样的美梦都很少梦到。在我的梦里,安诺寒总会爱上别的女人,总会愧疚地对我说:‘对不起,你是个孩子,我没办法爱上你!’每次从这样的梦里醒过来,我都会很庆幸,庆幸这是个梦。」

冰激凌渐渐融化,融进了红酒里,也融进她的泪水里。

诚闭上金色的眼眸,沉重地摇头。「你还要这么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现在……」沫沫咬着牙,颤抖着双唇说:「我放弃了!他想爱谁,就让他去爱吧,他想走,就让他走吧……没有他,我一样可以生活的很好!」

她想通了,真的想通了。

这个世界不是只有爱情,还有亲情,友情。

不能嫁个他,做他的妹妹也很好,可以看见他和真心喜欢的女人在一起的甜蜜,可以看见他结婚的喜悦,还可以做他儿子的干妈,好好疼他的儿子。

等到他们组成了两个家庭,也能继续生活着同一个屋檐下,就像他们的爸爸妈妈一样。

这样的生活不是也很美好吗?

有时候,退一步,才能留给自己和别人一片海阔天空。

「是啊,没有他你还有我。」诚见她不语,感叹。

沫沫看着对面的诚,他金色的眼眸蛊惑了她。

她想:如果不能嫁给安诺寒,诚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至少诚了解她的内心世界,能听懂她的歌声。

诚问她:「想听歌吗?我送你一首中文歌。」

沫沫的确非常想听音乐。「你会唱中文歌?我从没听你唱过中文歌。」

「中文比任何一种文字都要美,我不想唱给那些不懂美的人。」说完,诚走上舞台。

他跟乐队说了几句话,感伤的音乐声响起。

「是我对你承诺了太多,还是我原本给的就不够……你总有千万种理由,我一直都跟随你的感受……」

伤情的歌词,被诚空灵的声音唱出来,想不让人心碎都难。

一整首歌,沫沫都在哭,最后趴在桌上泣不成声。

「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如果你想飞,伤痛我背……」

诚唱完最后一句,站在台上用中文说:「沫沫,总跟随着别人的脚步太辛苦了,不如给他自由,让他解脱,也让自己解脱……」

她抬起头,对他笑了。

她明白,她什么都明白,她不怪他,也不怪任何人。

就像她的妈妈说的,爱错了人,就要承受这个苦果,没有人可以救赎她……

诚又对着乐队打了个手势,最熟悉的旋律响起。

诚对她伸出手。

「Itwon'tbeeasy……」他的歌声像个魔咒。

她不由自主走上台,接过他递给她的话筒。

她的声音随着诚的声音响起,凄美的嗓音如跌碎的地上的水晶……

台下一片安宁……

「HaveIsaidtoomuch?」我是否说得太多?

「There'snothingmoreIcanthinkoftosaytoyou.」我想不出还能向你表白什么。

「Butallyouhavetodoislookatmetoknow.」但你所要做的只是看着我,你就会知道……

他听不见她心灵深处的呼唤,她的字字句句都是真情,他不明白。

她做着一切都毫无意义。

从今晚开始,她放手让他走……

她笑了,灿烂如刹那间绽放的彼岸花……

唱到最后一句:「Thateverywordistrue.」我的每字每句都是真情!

沫沫睁开眼睛,当她看见安诺寒站在台下,她的心仿佛地撞碎了她的肋骨,痛得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四目相对,他的眼神不再淡漠……

她手中的麦格风摔在地上,巨大的撞击声湮没了一切,她所有的理智付诸流水。

当他对她伸出手……

她仿佛被一股巨大的气流旋住,再也无力挣扎。

爱情本身就是盲目的,冲动的。任凭放弃的决心再坚决,一旦遇上爱的人,只需远远望上一眼,什么决心都会瓦解,傻傻地贪恋起自欺欺人的片刻欢愉。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诚,毫不犹豫地跑下舞台,跑到安诺寒的面前,把手交给他。

可能这是一种习惯,从婴儿时便养成的习惯。

「走!」安诺寒有点粗鲁,很用力地抓着她,拖着她往门外走。「跟我回家。」

他的力量很大,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出酒吧的门。

「我……」沫沫以为他因为她见诚而生气,刚想解释,她忽然发现酒吧门口停着很多辆黑色的房车,一群拿着棍棒的人从车上冲下来,跑进酒吧。

客人们争先恐后地跑出来。

该放的人都放走了,最后进去的两个高壮的男人合上大门,落了锁。

「发生了什么事?」她想起诚还在里面,有些担忧。

安诺寒没有回答,扯着她的手臂将她拉到跑车前。

酒吧里响起惊叫声,砸东西声,玻璃摔碎声。

「不行,我要报警!诚还在里面!」

沫沫抽回手,焦急地拿出电话想要报警,她的号码还没来得及拨,安诺寒夺走了她的手机,狠狠地摔碎在青石路上……

片刻的惊诧后,沫沫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为什么阻止我报警?你刚才为什么带我走?你知道这里会出事?这些人是你找的?」她一口气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安诺寒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真是你让人做的?」

她忽然觉得他很陌生,陌生得她完全不认识……

酒吧的门内传来惨叫声。沫沫顾不上其他,跑到酒吧的门前,用力地敲门,大声喊着:「诚,你没事吧?你回答我……」

里面一片混乱,她什么都听不清楚。

惊恐,内疚,慌张,和心酸,各种各样复杂的情感都会聚在一起,压迫着她的神经。可她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去消化这些情感,诚还处在危机的时刻。

沫沫忙跑回来,对安诺寒喊:「你快让他们停手!让他们停手!」

他的手握成拳,他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诚怎么得罪你了,你到底想干什么?」见他不说话,沫沫气得挥起拳头打他的胸口,他一动不动,由着她打。

以沫沫的力气,即使用了全力也不会很疼,可他的表情十分痛苦。

「你别再难为小安了,是我让他别插手的。」一个冷淡的声音说。

「爸爸!?」沫沫用目光四处搜寻,一辆房车的门打开,韩濯晨从车上走下来。

一身黑色西装的他,如同一个来自地狱的使者。

沫沫很快反应过来,跑过来恳求着说:「爸爸,你快点让他们停手,我们讲讲道理好不好?」

韩濯晨对身边的司机使了个眼色。他的司机对着手里的对讲机说:「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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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没心没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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