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惊|变
源源不断的生命力就这么涌入体内,周言面无表情地看着胡哥逐渐放弃挣扎,然后翻着白眼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本来还想留他一条命的,但是现在这么乱,周言真心不敢放这个家伙一马。万一被他找到机会反攻的话,可能又会死上好几个。
确认胡哥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周言喘了口气,准备抽出长剑。但是一股非常奇怪的感觉突然从背后冒出来。这种感觉非常奇怪,阴冷冷的,似乎让人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周言想都不想,以最快的速度蹿出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至少跑了两百米。然而,还没等他放松精神,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从前面撞过来,直接打在他的胸口。周言整个人被直接打飞出去十几米,落地的时候一口鲜血就这么喷了出来。不用去医院他也知道,自己的胸骨怕是碎了。
直接摸出一粒疗伤药塞到嘴里,周言就这么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正常人被这么来一下多半都会丧失反抗能力,周言就等着让人过来查看。
对于一个自己脸面都没看清楚就被一击秒掉的对手,周言绝对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呵,我还以为是多强的小家伙。”那人的声音听起来还带着点孩子气的稚嫩,但是语气中的血腥味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那边的,这个就是你们说的领头的?”
“是的,老板。”一个妖怪跑过来,围着周言转了一圈很确定地对着黑暗中的那位说:“就是他!要不是我跑得快也早就被做掉了。这个小子很邪门,被他砍一下,顿时全身就没力气了。”
老板?周言想起来了,今天胡哥一早出门就是去见老板的。晚上看他回来还以为是因为矿山出事赶忙过来处理的。看起来,当时那个老板应该也在,涉及到自己的产业也就一并过来了。
“也不怎么样嘛。”男人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嫌弃:“你们到底是怎么做事的。我一不注意就闹成这样?!”
“老板,这人是条子!”
“别啰嗦,把人带上。今天死了这么多劳工,开采量又要下降了。”老板嘟囔着显然对于自己现在的收入很不满意。
在确认周言已经昏迷之后,那个监工小心翼翼地将周言扛起来。他的力气很大,周言就算易容之后的体重也不是什么大不了。这个时候其他地方的战斗也陆续结束了。
因为瘦子和胡哥带来了足够的帮手,基本上所有的劳工只要还活着的都被重新抓了回来。周言偷眼看到土狗和大牛也在被抓的范围内,轻轻松了一口气。虽然没有逃出去很可惜,但是到底还是活着。
只要活着就好。周言再一次在心底对自己说道。反正崔警官已经知道了这里的位置,到了明天后援就到了。想到这里,周言觉得心里安心了不少。体内因为撞击而破损的脏器和骨头也以极快的速度愈合着,周言估计,再过十分钟自己大约又可以生龙活虎地再打一场。
等待被人重重地丢回原来矿场的旧址的时候,周言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装作要死的模样吐了两口脏血,半死不活地趴在原地,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就这些了?”
周言终于有机会看到说话的人是什么模样。他看起来只是一个少年的模样。最多不过十七八岁,娃娃脸,大眼睛,笑起来居然还有酒窝。
这位老板穿着一身丑不拉几的中学校服,就是那种绿色的运动服。如果走在大街上绝对会被人当做那种高中生的对待。
“老板,就这些了。”
“没有逃走的?”
“没有没有,尸体都确认了。死了42个,剩下还能喘气的都在这里。”
少年很郁闷:“我就不明白了,抓一帮人挖矿,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们为什么会弄成这样?新闻上普通人抓人到黑煤窑挖矿,至少要好几年才能出事。你们才挖了多久?真是没用!”
被老板劈头盖脸一顿骂,手下也很委屈。不是他们不努力,而是这帮劳工也不是普通人啊。
“老板,这个是条子!”他指着周言说道。言下之意不是他们无能,而是对方实在是太狡猾。
少年挑了一下眉头,慢条斯理地走到周言面前蹲下来:“你是卧底?”
周言呸了他一脸血,却没有多说一句话。这种时候说不说都无所谓,关键是拖时间。到了天亮就好办了。
少年被喷的满脸是血也不恼火,他掏出湿纸巾把脸洗了一遍:“我最讨厌条子了。”语气轻轻的,但是那表情,却让人不寒而栗。
当然,少年令人恐惧的不止是表情和语气。也没看见他是怎么做的,周言就觉得小腿一阵剧痛,然后就听见刺耳的碎裂声,他清楚地察觉到自己的小腿骨已经粉碎性骨折了。
少年的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你真的是条子?”周言紧紧抿住嘴巴,冷汗不住地从他的头上身上冒出。
疗伤药的效力还在,周言可以感觉得到那些碎裂的部分正在快速愈合。看来他得找机会逃出去。中二熊孩子下手一般都比成年人要残暴得多。周言可没有心思在这里被人当做可以徒手拆卸的手办玩具。
少年若有所思地拍拍周言的脸:“还起来很痛啊。”
周言吐出一口血沫,冲着少年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你可以在自己身上试试。”
少年轻笑一声,一个耳光结结实实地抽肿了周言的半张脸:“虽然是我喜欢的长相,不过打上去确实很痛快。”
这个变态!
说完就踩在周言身上然后走到了另外一边。他留了几个人在外面看着,自己去了山洞。看起来应该是检查矿石的挖掘情况。
周言抓紧时间又吞了几颗疗伤药,同时把加速和隐匿的药丸也含在嘴里。等身上的伤愈合之后马上就逃。有这个变态在,他留下来也只有被虐杀的命。
这个时候,一个男人从他们的办公室里跑了出来。他看起来神色慌张,跑到近前的时候居然还摔了一跤。整个人满身都是土和泥。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个男人全身哆嗦得和筛糠差不多,一看就是那种马上就要被押上刑场的感觉。
“老,老板。不好了!”男人不敢进山洞,只是在外面嚎了一嗓子:“账,账本不见了!”
估计是因为不希望被老板当出气筒,这人选择了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接着,周言他们亲眼看着这个人突然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提起来,然后猛地落到地上。接着,再升到几米高的地方,然后再重重地砸下来。
反反复复好多次,等到最后,已经变成了一团零散的血肉了。
啧,真是个恶心的嗜好。
少年一脸阴霾地走出来,他冷淡地看着周言:“账本是你拿的?交出来!”
周言没有吭气,他全身都被搜遍了,账本藏在空间里很安全。这个时候要真的交出来,那才是作死。
回了少年一个略带挑衅的白眼,果不其然,少年一脚下去,他清楚地听见自己腕骨碎裂的声音。周言哼都没哼,只是抬了一下眼皮。对于无法反击的人施暴,这种人本身也只能用懦弱来形容。
少年笑了:“算了,反正你是条子。拿没拿都无所谓。只要你送不出去就好了。”
于是,他让人把周言架起来,双手反绑,用跟绳子圈住他的脖子,然后另外一头系在树上。为了避免周言立刻被吊死,还在下面体贴地放了一小节竖起来的木头。努力用脚尖支撑的话,暂时还不会死。
当然,少年是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周言的。他又让人弄了几把小刀,自己坐在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对着周言玩起了飞镖游戏。
“想叫就叫吧。不然等下一脚踏空的话可是一声都叫不出来的。”少年话音刚落,一刀就正好插|进了周言的右膝盖。周言闷哼了一声。这种疼痛他其实已经习惯了,只是飞刀卡在关节里很麻烦,自动修复以后就直接长在身体里,会彻底妨碍他的动作。
或许是因为周言咬牙坚持不叫出声来,很快他身上的明显关节处都被插入了锋利的飞刀。膝盖,脚踝,锁骨,肩周……鲜血顺着他的身体犹如小溪一般缓缓流下,脚下的木桩也因为变得黏糊的缘故,越发地使不上劲。似乎只要是在下一秒,周言就会因为下面踩空而被吊死。
在确认没有必要继续下刀之后,少年饶有趣味地掏出手机开始拍照:“你知道吗?这种行为艺术的照片发到网上的话点击量会很多的。只要把你的脸遮起来就可以了。”
周言无暇和他斗嘴,因为体力几近衰竭的缘故,大脑正在飞快地运转。现在这个状况,他就算能够吃药也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将所有插入关节的飞刀全部拔出。再考虑到愈合的时候,前后最快也得五分钟。
而周言可以确定,只要自己稍有异动,少年就会立即动手。别说五分钟,对方连五秒钟都不会留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