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雷之亦有些羞窘,所以当他放下阮丹荷时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状,「神医前辈,您怎么来了?」

「老太爷要我来看看三少爷的眼伤,也要我来照看三少爷的身体。」

雷之亦怎不明白,翳无仇这趟来定是祖父要他来陪着他,免得有什么意外。

「小馒头,这位是来自天庄的名医,还不快行礼招呼?」雷之亦推了推阮丹荷,咦,她怎么满头汗水,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原来又是天庄来的贵客啊!阮丹荷忍下身子的不适,恭敬的将双手别在右腰间一福,虽然,短短的左手构得有点吃力。

「神医前辈好。」阮丹荷很想露出笑容,可是她的肚子越来越痛。

「你怎么了?」翳无仇皱眉,她的模样有异。

雷之亦也正想问,就见阮丹荷撑不住地倒了下来,「小馒头?」雷之亦早忘了他在装眼盲,上前一把抱起阮丹荷就往内室去。

「三公子……我肚子痛……好痛……」

「怎么会肚子痛……」雷之亦话才问到一半,便因为看见阮丹荷嘴角呕出的黑血而惊呼,「神医前辈!」

翳无仇也看见了她呕血,托起了她的手为她诊脉。

「她怎么了?」

「中毒了!三少爷,我要喊人进来了,你……」

「我知道了。」雷之亦这才记起,他刚刚完全忘了自己该是眼盲之人。

【第二章】

床上的阮丹荷不但黑着双唇,连四肢都发黑。

翳无仇已让阮丹荷服下解毒丹,但因阮丹荷年幼,血气畅通,这毒走得快,光是解毒丹还无法完去祛毒,需配合内力逼毒。

要用内力逼毒,阮丹荷必须褪去衣物只着轻纱,因为雷之亦眼盲,所以阮婶应允了由雷之亦来施功。

如今的房里只有身为医者的翳无仇以及阮婶,还有中毒的阮丹荷及将要以内力为阮丹荷逼毒的雷之亦。

雷之亦愤怒不已,阮丹荷不过是个小丫头,没人会下毒害她,所以唯一可能,就是有人要下毒害他这个雷三公子,而阮丹荷受到波及。

「阮婶,对不住,是我害小馒头受累了。」

阮婶此时不知该怨自己的女儿贪吃好,还是本着奴仆的本分说幸好中毒的是女儿,不是雷三公子,最后,为仆的忠心还是让她说出了口不对心的话,「所幸不是三公子,能帮三公子避过此劫,是丹荷的荣幸。」

雷之亦看得出来阮婶虽然口头上这么说,但脸上显露出来的却是悲伤,雷之亦看着阮婶的泪、阮婶的焦急,心里满是过意不去,直到翳无仇推了推他,他才坐到床边去。

阮婶已经帮阮丹荷身上缠上了轻纱,虽然只是小女娃,但属于女性的身体还是在轻纱之下若隐若现,阮婶的双眼都哭肿了,再识大体,她还是忍不住担忧,「丹荷会没事吧?」

雷之亦露出安抚的笑容,「放心,有神医前辈在。」

「丹荷的毒是这样解的,三公子可以保密吗?」

「放心,若传出去了,我就负责娶她。」

「三少爷……」翳无仇颇不认同的望向雷之亦,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要装玩世不恭的模样,也不用在这个时候装吧!

莫说翳无仇不认同,连阮婶也是震惊的瞪大眼。

雷三公子刚刚是说要娶她家这个小胖妞吗?

「我这不是想让阮婶放心吗?神医前辈太严肃了,会吓着阮婶。」

翳无仇没再针对此事回应,只请阮婶扶阮丹荷坐起身,然后再请雷之亦也上床在阮丹荷身前盘腿坐下,「阮婶,我要下刀了,你如果看了会心痛就别看吧。」

「我受得了,只要我的女儿能好。」

翳无仇一叹,迅速的在阮丹荷的双臂各划开一道伤口,腥红的血液淌流,阮婶果然不忍的别开了眼,还看得见眼角滑下的泪水。

翳无仇将雷之亦的双手拉起,分别置放在阮丹荷的胸口及下腹,「三少爷,运功吧。」

看着雷之亦徐徐催发内力,而阮丹荷伤口淌流的红色血液也渐渐转成了黑色,翳无仇才舒开了纠结的眉头,「毒渐渐逼出来了。」

阮婶这才松了口气,看着翳无仇拿出一颗颗黑色的小药丸,穿入了插在阮丹荷身上的炙针针头,一一点火燃烧,「这是解毒丹,可助祛除丹荷身体里的毒性。」

阮婶明白了,点了点头,一拉回视线便看见运功为阮丹荷逼毒的雷之亦,亦是纠结着双眉。

虽然纱布蒙住了他的双眼,阮婶看不出他的眼神,但这表情不是虚假,雷之亦是真的担心、自责。

直到阮丹荷双臂伤口冒出的不再是黑色毒血,翳无仇才托起阮丹荷的手把脉,然后笑开,「没事了。」

好像应和了他的话,话才刚说完,阮丹荷便缓缓的睁开眼睛。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娘抱着她,三公子的双手还放在她身上?

雷之亦听到阮丹荷已经没事才收回双手,此时的他,额上满是运功过度而逼出的汗珠。

「娘……三公子……神医前辈……」

见她不但醒了还认得出人,翳无仇一一拿下还插在她穴道里的针,接着便托起她的手,为她包紮伤口,「丹荷,你没事了。」

「我出事了吗?」

雷之亦从未如此语气轻柔,他欺近身子轻抚了阮丹荷的头,「嘿!小馒头,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肚子还痛吗?」

阮丹荷虚弱的摇了摇头,右手一包紮完,便下意识的摸了摸刚才剧痛的腹部,结果居然摸到不该属于她身上衣服的布料,她低下头,又傻傻的抬头,突然掉下了眼泪,嚎啕大哭出声。

「怎么了?还痛吗?」雷之亦焦心的问。

「人家怎么穿这样,让三公子把人家看光了啦!」

阮婶这才放下心,又哭又笑的把阮丹荷紧紧的拥入怀中,「傻丫头,你差一点就去见阎王了,还担心自己穿什么吗?」

「人家肥嘟嘟的身体被三公子看见了啦!娘怎么让三公子看见人家这样子嘛!」

她该担心的不是自己肥短的身体见了人,而是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身体让男人给看光了吧!雷之亦哭笑不得,提醒了她,「小馒头,我是瞎子,你忘了吗?」

对喔!阮丹荷倏地收起了眼泪,满脸放心的神情。

没再听到抱怨声,雷之亦猜到阮丹荷此刻的神情,恶念再起,「不过,虽然没看见却摸透了,软绵绵的,可以想像你的身子有多圆。」

「啊!人家不要活了啦!」

「三少爷……」翳无仇无奈的看着雷之亦的恶趣味,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不过望向阮丹荷那哭得呼天抢地好像末日来临一般,也不禁因她夸张的举动而发噱。

倒是阮婶,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的女儿刚被取笑了,她满心因为女儿救回一命而欣喜着,「神医,那丹荷都没事了吧?」

「怕有余毒未清,我会开些祛毒的药给她喝。」

手持手杖,雷之亦独自来到后院的奴仆房,由于阮婶管理着一整个膳房,地位较高,所以她有自己的房,而阮丹荷与她同住。

但即便有自己的房,也是个小而简陋的住处而已。

阮丹荷的毒伤没有恶化,可她自觉没脸见人的躲在被窝里好些天,不肯出门,雷之亦几日没见到她,还挺想念她的,所以今日自己来找她。

阮丹荷看见雷之亦来找她虽然觉得惊讶,却还是又缩回被窝里。

「小馒头,你还记得自己的工作吧!居然这么多天不来服侍我?」雷之亦拉下被子露出了阮丹荷的脸,她的双眼还红肿着,看来是刚哭过不久。

「现在整个天市院里的人都在笑我,叫我不要再贪吃了,否则小馒头会变大馒头,中毒会变黑馒头。」

「小馒头,想不想当我的义妹?」他笑了笑,忽然问。

阮丹荷抓着被子倏地坐起身,「为什么要当三公子的义妹?」

「你不是想学我的剑法吗?我可以教你,就当你替我中毒的补偿,我这套剑法不是一般剑法,我祖父只传给我,没有传给我爹及叔叔们,能学到很不得了喔!」

当她是傻丫头吗?学剑法就学剑法,干么当什么义妹?

「学剑法跟当妹妹有什么关系?」

「祖父教我这套剑法时说这套剑法不能外传,只能传给亲人,要当我妻子……我看你不够格,勉强一点让你当我妹妹好了。」

「一定得当妹妹吗?」不知道为什么,阮丹荷就是不想当什么妹妹。

「对!一定得是妹妹,你学剑也得偷偷的学,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做得到的话,我才会教你。」

「那……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学?」

这小丫头还真迫不及待啊!他本就是因内疚而想完成她的心愿,所以对她露出了纵容的笑容,「只要你能下得了床,我便开始教。」

阮丹荷的整张脸瞬间被笑意占满,她兴奋的掀开被子,「我当然下得了床,那天有神医前辈跟三公子帮我解毒,我身体完全没事。」阮丹荷主动拉着雷之亦的手要走,「三公子,我们要去哪里学?」

「不是要当义妹吗?喊我三哥吧!」

「我可以当三公子的义妹啊!但我毕竟只是天市院的仆人,还是称呼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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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女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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