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只对她温柔
凤轻语凝眸,“皇上,你该换身衣服了。”她提醒道。
两人的身上具是染血,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在鼻尖,凤轻语有些难以忍受。
轩辕璃夜这才注意到身上的墨袍滴着血水,一路走来,干净的地面都是血脚印,不由得皱眉。
将凤轻语放在地上,“你伺候朕沐浴。”
他不喜别人靠近却唯独不排斥她。
“好。”
凤轻语牵着轩辕璃夜走到后面的浴池,伸手帮他解衣带,他的手一下子握住她的,“朕自己来。”
她松开手站在一旁,眸低敛着,他的戒心太重,到底是不肯信任她。
没有注意到凤轻语的情绪,轩辕璃夜扯开衣带,步入浴池中。
他的周身皆是洗下来的血红,知道颜色慢慢变淡,清澈的水洗去了全部的血迹。
轩辕璃夜拿起一旁的布巾,递给凤轻语,“帮朕。”他的声音依旧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不过相比较在驿站,此刻已经好了许多。
凤轻语很满足。
她走下浴池,接过他手中的布巾,细心的为他擦拭后背。
温热的水浸湿了凤轻语的衣裙,她隆起的腹部格外明显,轩辕璃夜似乎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肚子的脉搏跳动。
这种除了她与他之外还有人的感觉让他十分不喜。
轩辕璃夜的眸子血红凝聚,侧身伸手覆在凤轻语的肚子上,“这里是谁?”他的语气中分明带着杀气。
凤轻语捏着布巾的手一顿,心顿时凉了几分。
她怎么忘了,此刻的璃夜不比往日,人命如今在他眼中如同草芥。
“这里是我的命,没有他我会死。”她看着他红色的眸子,缓缓说道。
她不能让璃夜伤害孩子。
然而轩辕璃夜却不这么认为,这种不被凤轻语重视的感觉让他发狂,他的手下渐渐用力,“拿掉他!”
凤轻语的嘴唇泛白,下意识就是护住肚子里的孩子。
此举无疑更加激怒了轩辕璃夜,手下凝聚的内力越来越多。
突然,掌心下传来一阵触动,隔着凤轻语的肚皮,微微的踢着轩辕璃夜的手掌。
这种奇怪却又不排斥的感觉让轩辕璃夜瞬间撤去了内力,他看着她,眼中满是惊奇,“他在动?”
“他很喜欢你,答应我,不要伤害她好不好。”她的语气近乎恳求。
手指紧紧捏着他宽大的手掌。
这个孩子向来与璃夜亲,以往也是这样,只要璃夜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孩子总会兴奋得动个不停。
轩辕璃夜看着她的眼睛,这样的她,他竟不忍拒绝。
“好。”他点头。
虽然也不知为何会答应她的要求,不过在看到她脸上的笑时,他不后悔。
凤轻语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或许灵慧大师的判断是错的,璃夜即使化身成魔也不会杀人不止。
至少他没有杀她,没有杀了她腹中的孩子。
这就够了。
“轻了。”轩辕璃夜轻吐两字。
凤轻语立刻回了神,才知他是嫌她搓背轻了,低低地笑出声,想起以往都是他替她搓背的,如今,换过来了,不过她喜欢。
“你在笑朕?”他的声音微冷。
凤轻语摇头,又察觉她是站在他背后摇头的动作他当然看不见,又说道,“不是,我是在笑我夫君。”
夫君?
轩辕璃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也懒得多想。
凤轻语倒是觉得轩辕璃夜变了个人之后,智商似乎也下降了。
好不容易帮他搓完了澡,凤轻语的额头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手腕都酸了,自己却还没洗,甚至衣裙还穿在身上。
她绕到轩辕璃夜的身前,将布巾塞到他的手中。
在他错愕的目光中,凤轻语毫不客气的说道,“现在该你为我擦背了。”
为她擦背?
开玩笑,他是天下之主,整个天下都是他的,所有人都要臣服在他的脚下,这个女人竟然让他给她擦背。
她一定是不想活了。
心里明明想着这么教训这个女人,手上却已经将布巾接了过来。
凤轻语轻笑,转过身对着他,张开双手。
“做什么?”他看着她。
“皇上难道要让我穿着衣服沐浴吗?”她反问。
轩辕璃夜微怔,伸手扯开她的衣带,夏日的衣服本就单薄,轻轻一扯,衣服就四散开来,露出里面锦白的肚兜。
手指下是她滑如凝脂的肌肤,这样的感觉陌生又熟悉。
“还有一件。”凤轻语低眸,提醒道。
轩辕璃夜的手绕到她纤细的脖颈后,扯开肚兜的系带,这下子算是真的片缕未着,胸前的迷人风光展露无遗。
“愣着做什么,搓背。”
凤轻语转过身子,背对着他。
轩辕璃夜的眼前的是光洁雪白的美背,水汽的蒸晕下呈现成粉红的颜色,颇为好看,他一下竟手足无措。
她的肌肤软软的,很嫩,如玉的手指捏着布巾抚上她的背,生怕擦破了皮儿。
“轻了。”凤轻语学着他的语气。
轩辕璃夜一下子没了耐心,将布巾扔在她的手上,起身出了浴池。
他是谁,天下之主,多少女人挤破了头往他身上扑,这个女人真不知好歹,他亲手伺候她还不够还敢挑三拣四。
凤轻语低头看着手中的布巾,笑笑,他都不认识她了,做到这样她已经很满足了。
怎能要求他想以前那样。
心里虽这样想着,到底是有些委屈。
凤轻语愣神的瞬间,轩辕璃夜已经穿好了衣服,准备出去。
“呀!”凤轻语皱着眉惊呼一声。
轩辕璃夜立刻转身奔到浴池边儿,“怎么了?”
她抬头看着他,柳眉微蹙,“我的腿抽筋了,大概是泡得时间太长了。”
话音一落,轩辕璃夜已经重新走下浴池,将凤轻语抱起来,拿过一旁干布巾将她身上的水珠擦拭干净。
拿过一旁的衣裙帮她一件件套上。
他蹲在地上,捏着她的小腿,“是这里吗?”
他看着她,眼睛虽然的是血红的,但里面的一抹柔情始终在。
凤轻语点头。
他就轻轻地帮她捏着腿,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做这一切,等到他想的时候动作已经快过了他的脑子。
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过,就像是被人需要的感觉。
一番折腾,天已经大亮了。
宫里的尸体,血迹都被木雨带人连夜清理干净了。
不过,尸体能够清理干净,血迹可以洗刷,但是人言却是无论如何也堵不住的,一夕之间,东璃皇上化身杀神,屠杀上百口人的事早就传了出去。
以讹传讹向来是百姓茶余饭后的乐趣。
谣言只会越传越离谱,更有甚者传言轩辕璃夜嗜杀成性,六亲不认,连自己最亲的人都杀。
“小姐,皇上他……”轩辕璃夜好不容易离开了一会儿,叶秋走进屋子,为凤轻语准备早膳。
凤轻语执起筷子,低着头像是没事人一样吃着饭。
“没事,你们没事不要待在屋子里,尽量和璃夜保持距离,等速风的消息吧,也不知他那边怎么样了。”
凤轻语已经告诉了速风天幽族的入口,这会儿,他应该已经到了。
“小姐,奴婢觉得你这样太冒险了,皇上他的性情不定,奴婢担心他会伤害小姐。”小蝶始终放心不下。
她亲眼看见西山那天皇上掐着小姐的脖子。
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昨夜也是,宫里发生的事情早就传了出去,她们更是亲眼所见,如此,她就更不放心小姐了。
凤轻语低头抚着肚子,小蝶说的她都明白,可她就是不愿意离开。她相信孩子也一样。
“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但是我不能离开皇宫。”凤轻语放下筷子看着站在一旁的两人,“要不然我先送你们出宫……”
叶秋和小蝶立刻跪在地上,“小姐,我们说什么也不会离开的。”
凤轻语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她们不肯离开。
也不知道爹什么时候才会过来。
“吩咐御膳房重新做一份早膳。”她说道。
叶秋站起身,“小姐,你没吃饱吗?”
“我是送到御书房去,那些宫人都怕璃夜,他一定还没用早膳,我亲自送过去。”
经过昨夜一事,宫里的人估计都吓得不敢靠近,若不是碍于宫规,私自出逃者株连九族,那些人只怕都逃出了宫。
“奴婢这就差人去准备。”
叶秋转身出了念语宫往御书房的方向去,小蝶则留下来收拾桌子,帮凤轻语梳好妆。
凤轻语一走出念语宫就能真切的感受到宫里的气氛十分不对,虽然已经以前也是这般沉闷无比,现在却透着一股死气。
深吸了一口气,凤轻语往御书房的方向去,小蝶紧跟在她的身后,手上端着托盘。
走到御书房门口时,里面正好传来轩辕璃夜的怒斥声。
“朕不过一日没来,御书房竟然无人打扫,看来你们是不想要脑袋了!”冰冷而狠厉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是一群人的求饶声,“皇上饶命,皇上……”
凤轻语心中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猛地推开门,已经晚了。
十来人一同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她的心顿时冷了几分。
听到门被推开,轩辕璃夜正要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人没有他的命令竟然敢闯进来。
抬头时,却看到是凤轻语,她的背后是一片金色的阳光,一袭淡紫的衣裙,倾城动人。
凤轻语转身从小蝶的手中接过托盘,对她说道,“你留在外面不要进来。”
小蝶虽担心,小姐的命令她却是不敢违抗。
方才的皇上实在是太可怕了,就像是地狱里出来的修罗,顷刻间便要了数十人的姓名,眼睛都不眨一下,让人的心中一阵泛寒。
本是夏季,她的胳膊上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凤轻语看了一眼地上的死人,又看着轩辕璃夜,面露心疼。
轩辕璃夜对凤轻语的表情丝毫不以为意,他以为她是在心疼这些死人,却不知她心里真正心疼的人是他。
“你来做什么?朕的御书房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轩辕璃夜坐下来,背靠在龙椅上,一副慵懒肆意的模样,声音更是冷得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
凤轻语将手中的托盘放在龙案上,“皇上还没有用早膳,我特意送过来的,一会儿还要早朝,皇上还是先吃一些。”她解释道。
守在外面的侍卫,到底是轩辕璃夜亲自训练的,快速走进来讲地上的尸体清理干净。
轩辕璃夜血红的眸光落在托盘上。
一碗清粥,几样小菜,还有小笼包,水晶虾饺,点心,都是些普通的东西。上面还冒着热气,像是刚做出来的。
他还真有些饿了。
“皇上是担心有毒吗?”见他不动筷子,凤轻语执起筷子,“我先为皇上试毒。”
一只手早已夺过凤轻语手中的玉著,狂妄而邪肆的声音响起,“这世上还没人能杀得了朕!”从来只有他杀别人的份儿。
凤轻语怔怔地看着他的侧脸,这张脸她再熟悉不过,那神情却不再是她熟悉的,语气更是与之前天差地别。
即便如此,她也爱。
“皇上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她说道。
轩辕璃夜正在喝粥,幽深的眼眸邪睥了她一眼,“看在你是朕唯一的宠物的份儿上,朕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宠物?
原来她此刻再他心中就是一个宠物,他只是觉得她稀奇才留在身边。
罢了,宠物就宠物吧,好歹是唯一的。
“皇上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再随便杀人。”想了一下又说道,“除非别人想杀皇上。”
“那些人对你很重要吗?”
凤轻语知道她若是说重要,他觉得会变本加厉,所以她摇头,“我不想看到尸体,所以,皇上能不能答应我这唯一的要求。”
“朕若是答应你有何好处。”他的眼中只有利益。
好处?
凤轻语想了一下,靠近了他几分,红润的唇轻触他的脸,“这样可够?”她记得他最喜欢的就是她主动吻他。
那温软地如同羽毛一般的感觉让轩辕璃夜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这种像是触电一般的感觉让他有些错愕,他侧过头看着她,血红的眸子里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
难道不够?
在轩辕璃夜惊异的眼神下,凤轻语的唇再次靠近,不过这次却是落在他微凉的薄唇上,一触即离。
轩辕璃夜似乎还未来得及品尝她的芬芳她就离开了。
眼中明显带着怒气,他的手贴在她的后脑勺处,将她拉近自己,唇立刻就覆了上来。
这一次不似上一次,他真切的感觉到她的柔软与清甜,让他欲罢不能。凤轻语的唇微分,他的舌下意识地抵进她的齿间。
他的吻好不温柔,甚至是疯狂的啃咬,亦如他第一次吻她那般,只凭着本能在她的唇齿间扫荡。
凤轻语的眼眸闪了一下,她怎么忘记了,他现在已经不记得以往的事,对于失了心智的他,这是他第一次吻她。
轩辕璃夜的吻霸道无比,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吻得又急又猛,直将她的舌尖都咬得疼,她的呼吸渐渐急促,一声声喘息窜入他的耳朵,成了最致命的诱惑。
手不由的上移,放在她的胸口。
凤轻语的呼吸一滞,费了好大的力气别开脸,轩辕璃夜似乎对她的拒绝不甚满意,唇再次落下来。
她却是伸手抵在他的胸膛,“夫君再吻下去,我就要死了。”她都快呼吸不过来了。“而且,这个时辰,夫君该去上早朝了。”
轩辕璃夜皱眉,他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件让他感兴趣的事,可是听见了她说死这个字他心里又莫名的一阵抽痛。
也罢。
轩辕璃夜站起身,不放心的又嘱托一句,“你在此等着朕,不准离开半步。”
“好。”
凤轻语坐在他的位置上,回以一笑,“夫君记得答应我的,不可随便杀人。”她用行动表示自己绝不会离开,轩辕璃夜才放心的出了御书房。
走到大殿的时候,满朝文武已经等候多时了,看到轩辕璃夜坐上龙椅,他们的目光具是一凛,迅速跪在地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昨夜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帝都,他们自是知道了。
外面皆传言皇上因嗜杀成性,已经化身为魔了,今日一见果真如此,皇上的眼睛竟然是血红色的。
这根本就是成魔的征兆。
他们可得谨慎些,不然惹怒了皇上,还不得落个满门抄斩的地步。
“众卿可有事要上奏。”
宽宏的大殿回荡着他冰冷的声音。
众大臣浑身一颤,不敢言语。
“启奏皇上,西北部连月干旱,颗粒无收,臣奏请皇上开仓赈灾。”尚书大人左移一步,战战兢兢地说道。
他的额头已经起了一层细汗,就连声音也是颤抖的。
实在是因为皇上的眼睛太过恐怖。
“准。”
尚书大人松了一口气退回原位,脸色已经不似方才,早吓得惨白。
礼部侍郎也出列。
“启禀皇上,臣听闻昨夜住在驿站的南靖新王去世,是否重新挑选大王驻守南靖?”
说完,整个大殿被一股诡异的冷气包围,胆子小的大臣已经双腿发抖,不知所措。
谁不知道,昨夜南靖的大王东方沿邢派杀人刺杀皇上,皇上一怒之下亲自前往驿站将南靖的来人权属杀死,这个时候,礼部侍郎竟然还敢提这件事。
他是活腻了吗?
果然,下一秒,轩辕璃夜血红的眸子阴沉的可怕。
“礼部侍郎的意思是南靖的那些不该杀?”他的眸中杀气尽显,紧握的双手已经运了内力。
礼部侍郎立刻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请皇上息怒,臣,臣不是这个意思。”他已经结巴的不会说话了。
轩辕璃夜正准备一掌结果了他,耳边却回荡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夫君记得答应我的,不可随便杀人。
紧握的手随即松开,凝着的眉也展开。
他起身,看着下面跪地不住磕头的礼部侍郎,只说了一句,“退朝!”
轩辕璃夜离开了,大殿中那渗人的威压已经不存在了,礼部侍郎仍旧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他以为脑袋此刻就要搬家了。
一个大臣走过去,扶起地上的礼部侍郎。
“大人,皇上已经下朝了。”
礼部侍郎这才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怔怔地看着已经空了的龙椅,彻底松了一口气。
“皇上虽杀戮心重,却也不似不讲理之人,否则方才也不会轻易便放过了大人。”
礼部侍郎点头,表示赞同。
轩辕璃夜出了大殿便直奔御书房而去,那里有人在等他。
脚下的步子不由的加快了几分。
推开御书房的大门,眼睛已经落在那黄金龙椅上,他记得临走之前她就坐在那里,此刻那里空空如也,不见人影。
滔天的怒气瞬间溢满胸腔,她竟敢骗他!该死!
“夫君,你怎么这么早就下朝了?”娇俏的声音传来,凤轻语从后面的屏风处走出来。
看到的就是轩辕璃夜阴沉的脸,却不知到底是谁得罪了他。
轩辕璃夜一个瞬移到了凤轻语面前,伸手捏着她的胳膊,力气有些重,“以后不许离开朕的视线。”
见不到她,他的心便会变得烦躁,烦躁得想杀人!
不知他为何这样,她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好。”
“你方才去哪儿了?”平复心中的怒气,轩辕璃夜才问道。
“一直坐着太无聊了,我就在后面书架上拿了一本书看看,就躺在屏风后面的软榻上。”
她看着他的脸,轻声道。
轩辕璃夜这才松了一口气,目光却落在她粉嫩如樱花的唇瓣上,他方才上朝时一直惦记着她的味道,让他不能专心,索性早早便下了朝。
就是为了她。
触及到他的目光,凤轻语有片刻的闪躲。
轩辕璃夜长臂一伸,卷着她,一个瞬移倒在龙椅上,唇已经落了下来。
他的唇在靠近她的唇时,一只纤白的手伸过来挡住了,在他快要发怒的时候,凤轻语轻声说道,“不许再用力,夫君记得温柔一些。”
她可不想再次尝试快要窒息的感觉。
温柔是什么,轩辕璃夜不太明白。
大手将她的手拉下来,唇准确而又用力的落在她的红唇上,那样的力度,凤轻语吃疼,他是拿她的话当耳旁风了。
想到她话,又注意到她微蹙的眉。
轩辕璃夜终是放轻了力度,柔软的舌轻轻舔舐着她的唇瓣,慢条斯理的吮吻。
勾着她香软的小舌,不停地深入,舍不得离开半分。
这样轻缓的力度凤轻语还是能够适应的,微闭着眼眸,慢慢回应他。
轩辕璃夜的眸色一亮,原来可以这样,他像是发现了更加有趣的东西,揽着她的腰不按向自己的怀里。
只是……她隆起的肚子实在不容忽视,让他不能完全靠近她。
可是,她说了,肚子里的是她的命,他又不能……
几番折腾,凤轻语单薄的衣衫早就松散不已,只能堪堪遮住,却挡不住那万般风情。
轩辕璃夜的眸光瞬间加深,血红地可怕,几近墨色,几乎是不带任何犹豫的扯开了她的衣带。
凤轻语虽情动,却比他多了几分理智。
此刻的他不知轻重,若是在进行下去难免会伤了孩子。
如玉的手指捏住轩辕璃夜宽大的手掌,阻止他的动作,“夫君……不要。”她将他的手放在肚子上,“会伤了孩子。”
她的眸子紧紧盯着他,含着担忧。
“孩子?谁的孩子?”他看着她问道。
凤轻语被他一时的愣神都笑了,“当然是夫君的,我与夫君的孩子。”
轩辕璃夜凝眉,她与他的孩子,怎么可能,他根本没有碰过她?
才想着,他的心已经抑制不住地被杀气侵袭,“你竟然敢骗朕?这世上没人敢骗朕!”
“只是夫君忘记了。”
她不顾他眼中的杀气,淡淡地道。
“你如何证明?”
忘记了,开玩笑,他自己的记忆他难道会不知道,他在此之前根本就没有见过她,昨晚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他岂会忘记。
凤轻语才想到,他只是失了心智并不代表失忆,他的记忆或许是完整的但没有她。
这让她如何证明。
“我与夫君很久之前就认识,那时你还是东璃的璃王,第一次见面便不顾我的意愿强吻我,甚至抢娶,后来……”
凤轻语将他们相识以来的事情说与他听。
当说到大婚之日他放了漫天的孔明灯,她为他解毒,他为她受伤,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一幕幕熟悉的画面,还没来得及看清就已经消失不见。
回过神时,凤轻语低着头不再言语。
轩辕璃夜清晰的感受她的难受,心里说不出的沉闷。
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逼得她抬头。
两行泪珠顺着眼睛滑落在脸上,她哭了。
他的心骤然一紧,心脏像是被人拿刀在捅,痛得他呼吸都有些停滞。以他的性子,若是有女人在他的面前哭,他一定毫不犹豫的杀了。
现在却是心疼不已。
他执掌天下,却不懂如何叫她的眼泪止住。
见轩辕璃夜依旧不说话只盯着她,凤轻语的眼泪一下子来的更加凶猛,带着十足的委屈。
她很少掉眼泪,从小到大哭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夫君难道不信我吗?夫君腋下三寸的部位有一颗红痣,大腿内侧有一颗黑痣……”她几乎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痕迹说了个遍。
其实在她说起那些事的时候,轩辕璃夜就已经信了,只是不知如何去哄她。
凤轻语却是越哭越凶,想要将这几日的委屈一并发泄出来,本就挺着个肚子,肩膀一耸一耸的,看得轩辕璃夜胆战心惊。
“为夫相信你。”
为夫,相信你。
凤轻语一下子愣住了,隔着满眼的水汽看着轩辕璃夜,哭得更凶了,像个孩子。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他自称为夫。
“你刚刚说什么?”她不确定的问道。
轩辕璃夜回想起方才的话,他只是脱口而出并未多想。
为夫?他为何会这样称自己。
凤轻语见他蹙眉思索的样子,她就知道是自己听错了,“哇……”不再是默默地流泪,而是放声大哭。
轩辕璃夜没辙了,她怎会是一个爱哭的女子。
他不喜欢看到她哭的样子。
“为夫相信你,孩子是为夫的。”他又将话重说了一遍,怕她听不清楚,特意加大了音量。
凤轻语盯着他,这才忍住不哭。
低头,将满脸的眼泪都擦在他上等的锦缎墨袍上。
轩辕璃夜哭笑不得。
她就是他的劫,一辈子。
抱起凤轻语,将她凌乱的衣衫整理好,又将她没擦干净的眼泪抹去,动作虽不甚温柔但看得出他以及尽力了。
“朕为何不记得这些事?”
他虽然相信了她的话却不明白自己到底出了何问题。
凤轻语摇头,她也想知道为何他就成了这样,“寒灵说了是因为夫君的体内有一个东西控制了心智,所以夫君才会忘记一切。”
她只知道这些。
“寒灵?是谁?”下意识的觉得那是一个男人的名字,他不喜从她嘴里说出男人的名字。
凤轻语顿时被他的侧重点弄得无语了。
“寒灵是一个和尚。”
他虽失了心智,但是爱吃醋的本质却没有改变。
“体内有东西,为何朕感觉不到?”
轩辕璃夜对于凤轻语说的并无半分感觉。
凤轻语的眸子暗了,若是他有感觉便不会被控制了。
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轩辕璃夜没有继续问下去,却是对她的话信了全部。
御书房中,两个人相拥而坐,谁也没有说话,却又十分安静美好。
凤轻语其实想着他若是能忆起以前的时候是不是就能拜托控制,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然而想想就觉得十分困难。
他的记忆完全是不同的,她再怎么说与他听,他也只会有听故事的感觉。
“我们以前很恩爱吗?”
半响,轩辕璃夜才问出这么一句话。
他在第一眼见她的时候就觉得十分熟悉,像是认识了很久,那种深入骨髓的感觉。
“当然,夫君是这个世上最爱我的人,我也是。”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清晰无比的说道。
既然这样,那他不记得她了她一定十分难过。
他的手渐渐收紧,揽着她的腰身。
“我知道那不是你愿意的,若有一天你记得了所有的事,我一定会好好折磨你。”凤轻语毫不客气的说道。
竟然让她这么伤心。
凤轻语或许现在不知道,将来的某一天,轩辕璃夜恢复了心智,不用她“折磨”他,他自己都会“折磨”自己。
门外。
木雨一直站着,耐心地等凤轻语出来。
搁着以前,他早就冲进去了,昨夜的事情他可是记得清楚,爷毫不留情地就一掌将他打得吐血。
若是他再不长记性,估计小命儿甭想要了,奔雷和烈电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奔雷和烈电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不省人事,他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在外面等着就好。
等了好大会儿,两人才从御书房里出来。
木雨立刻跪在地上,“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轩辕璃夜皱了一下眉,随即想起来他是凤轻语的侍卫,“免礼。”
不过他还注意到了眼前的人对凤轻语的称呼,她真的是他的皇后,这个认知让他心中莫名的一阵喜悦。
木雨站起身,看了凤轻语一眼,触及到轩辕璃夜冰冷的视线又低下头。
他怎么忘了,爷以前就是一醋缸。
“回皇后娘娘,速风穿信回来,他出了天幽族,现在正在回帝都的路上,族长和组长夫人也一同前来。”
他等着就是为了告诉娘娘这个消息。
凤轻语抿唇,“本宫知道了。”
轩辕璃夜侧过头看着凤轻语,“速风是谁?族长和族长夫人又是谁?”
为何她在听见这些人的时候这般开心,她只是他一个人的,别人休想引得她半分注意。
知道他是吃醋了,凤轻语不稀奇,解释道,“速风是我另一个属手下,族长是我爹,族长夫人自然就是我娘。”
“他们为何要来?”
“当然是想我了,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爹娘了,自然是十分想念,所以才会派速风将他们二老接过来。”
暂时她还不能对他说明爹娘的来意。
“不许想念他们,你是朕的。”他霸道的宣布。
她的心里只能有他一人,不能有其他人存在,爹娘也不行了。
“好,我不想念他们。”
一旁的木雨惊呆了,他虽未抬头,可两人的谈话却是一字不差的落在他的耳朵里,只是觉得惊奇。
这还是他英明神武的爷吗?
与昨夜充满杀戮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不行,他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皇上,娘娘,属下告退。”再待下去他估计会疯,或是忍不住笑而被爷杀死。
“嗯。”
凤轻语看了一眼木雨,总算是有一个好消息了。
轩辕璃夜将凤轻语送回念语宫,自己则折回御书房。
他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做。
刚坐下,寒灵又过来了。
“哦弥陀佛,轩辕施主的情况似乎稳定了许多,但是贫僧不得不劝凤施主还是小心为好,他随时可能再次动杀念而发狂。”
寒灵也在暗中观察过轩辕璃夜,他的情况相比昨日已经好了许多,但是轩辕璃夜已然被控制了心智,随时可能爆发。
那样的后果不是凤轻语能承受的。
凤轻语皱着眉,他说得她不是不知道。
“寒灵小师父认为我该怎么做?”
“贫僧以为,凤施主还是远离轩辕施主为好,等找到解决的办法再回来不迟。”他答应过师父要保护凤施主,自然要护她周全。
“小姐,寒灵小师父说的对,您还是听他一句劝,暂时离开皇宫。”小蝶也说道。
她是见过皇上发狂的样子,十分的恐怖。
“凤施主切莫因为一时的心软而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见凤轻语蹙眉,寒灵接着说道。
她觉得以现在的轩辕璃夜也是不可能对她下手的,他还是在乎她的。“你觉得我现在还能走得了吗?”
“若是我现在走了,只怕他会发了疯的寻我,到时遭殃的恐怕是天下人。”
凤轻语看着御书房的方向。
寒灵倒是没想到凤轻语会这么说,“是贫僧考虑不周。”
“算了,事到如今,走一步且看一步吧。”事情已经不是她能够掌控的,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寒灵抬头看着凤轻语。
怪不得在寺里的时候,师父就对凤施主刮目相看,说她是难得的奇才。
她的思想果然异于常人。
“凤施主既然如此考虑,贫僧就不多言了。”
他弯身行礼,转身离开了念语宫。
几天后。
听闻了此事的欧阳晨雾已然在西垣待不下去了,且已经在赶往东璃的路上。
如果真的按照东璃传言的那样,轩辕璃夜嗜杀成性,那么第一个受伤害的一定是小语,以小语的性子绝不会轻易离开。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语身处水深火热之中而坐视不管。
西垣离东璃的距离自然要比天下第一庄离东璃的距离要远得多。
黎明月此刻已是到了帝都住在客栈里。
他正想着如何进宫一趟察探究竟。
很明显,黎明月也是听闻消息赶到东璃的,他的心里同样放不下凤轻语。
“主子,属下前去皇宫周围查看了一番,皇宫的守卫远比属下想象的要森严,恐怕,要想混进去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轩辕璃夜的手段太过厉害,属下劝主子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左岩站在黎明月面前,将自己打探到的汇报给他。
黎明月捏着茶杯的手猛然一顿,他还是担心轻语,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
听闻轩辕璃夜现在六亲不认,见谁杀谁,轻语的处境一定十分危险。
“准备一下,我今晚要亲自潜入皇宫查探一番。”
无论如何,他都要亲自去一趟。
左岩张了张嘴到底是什么也没说,主子的性子他最是清楚不过,虽然主子一向给人温润如玉的感觉,但是只有在面对凤姑娘的事情时才会变得不淡定。
这些年,主子虽身在天下第一庄,却没有一天不关注着凤姑娘的动向。
阳光从客栈的窗户中洒下来,月牙白的衣衫在阳光中显得格外的圣洁而高贵,清冷的气质像是与生俱来。
推开房间的门,黎明月走了出去。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在他的身上,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好看的男子,美得好不真实。
这就是传说中的俊逸无双,清贵无双,气质更是无双。
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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