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 逢
天玄单掌竖在身前,一脸虔诚地仰望天空,眼中闪烁着崇敬的目光,细看一定还能看得出隐隐杂着几分渴望和狂热。
飞升成仙,这是每一个修道的毕生目标。自古以来无数的修真前仆后继,用尽手段,为的不就是这么一天吗?今天师尊能够白日飞升,日后自己也一定能达到这个地步。想起也许不久的将来自己也能和师尊一样白日飞升,饶是天玄清修多年,也忍不住心神激荡,兴奋不已。
直至那黄色的光柱完全消散,悦耳的仙乐也已经寂不可闻,天玄才缓缓收回目光,脸色也恢复了一片平和。平定那激荡的心情,肃然说道:
“师尊今日仙去,乃是我们昆仑的幸事,也是我们做弟子的幸事,希望各位师弟日后紧尊师尊的教导,苦心修炼,早登仙界,方不负师尊栽培。”
“紧遵掌门人吩咐!”听到天玄的话,一众师兄弟立刻齐声应道。
掌门人?天玄一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清虚真人已经把昆仑掌门的职位转给了他,他现在已经是一门之尊了。明白过来,天玄忙道:
“诸位师弟师妹不必多礼,当今修真界风波迭起,暗潮涌动,以后还请大家齐心合力,排除万难,壮大我昆仑声威。”
师尊飞升仙界,这是一件大喜事,而他刚从代掌门升为掌门,虽然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多少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双喜临门,他本该欣喜万分,可是,此时他却高兴不起来。
现在的修真界暗波迭起,千年未遇的妖魔大量出世,一场劫难眼看是不能避免的,一不小心恐怕昆仑就要在他手上终结了,如此情况他怎么高兴得起来,面对几位师弟妹,言语之间反而带着几分沉重。
蓝星仰望着天空,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那不是向往,而是淡淡的嘲讽。对于清虚真人的飞升,他并不像其它人那么高兴羡慕。前世的他上天入地,也曾经去过仙界。在他看来,仙界除了仙草丹药多一点,风景好一点,仙人法力修为也比修真高一点,其它的也并没有什么特别让人羡慕的事情。
修真那种对于飞仙的狂热他无法理解,更不明白修真为什么这么向往仙界。对于仙界接引场面搞的这么华丽隆重更是感觉有几分滑稽。
“成仙真的那么好吗?”不觉中蓝星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这个当然啊,修真的人有谁不想成仙啊?成仙了可以长生不老,可以自由自在的遨游天地。没有烦恼,没有忧愁……”天玄离蓝星最近,立刻答道。
“也许吧。”蓝星笑笑,不想打击天玄心中的梦想。长生不老?世界上有谁敢说真正长生不老?蓝星也见过很多仙人在这个宇宙中死亡,他们只不过寿命长一些罢了。至于烦恼和忧愁,那更是死人才不会有的。只要有**,就有烦恼,无论是仙人还是凡人。
“这个当然,要不是这样,人为什么要拼命修仙啊。对了,小师弟,你怎么也来了?”天玄问道。
“我在修炼,突然感觉到师父他就要荣登仙界,所以特来和他告别。”蓝星随口答道。
“师尊仙去,以后昆仑就要靠我们了。只是……,唉!以后昆仑可能还要小师弟多多照应了。”天玄有几分无奈地说道。修真界混乱,以他现在的修为执掌昆仑,感觉实在有些乏力,毕竟在很多时候还是需要靠修为来说话的。
蓝星还没有答话,倒是天柱大大咧咧地说道:
“大师兄,你不用担心,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也没啥大不了的。我们昆仑山几时怕过人来着!”
天玄听到天柱的话,无言地苦笑了一声,却也不好说什么。
“大师兄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忘了我是昆仑的弟子的。”蓝星明白天玄的心思。昆仑人员本来就少,现在修为最高的清虚又飞升而去,昆仑山实力更是大减,处境实在说不上好。
“好,好,那以后就有劳小师弟了。”天玄大喜。
天柱看天玄蓝星两人表现的客客气气的,满是不耐,一大步跨到蓝星身边,大声说道:
“大师兄,你说啥呢,难道昆仑有事,小师弟还能不出力吗?小师弟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说着,转头问蓝星:“小师弟,你突然离开了昆仑山,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啊。这么多年都不见你回来,可让大家都担心得不得了呢。我几次要下山去找你,大师兄都不许,说要等师尊出关。你这些年都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啊?前不久,峨嵋山那些家伙还硬说你是什么魔头,要我们去清理门户,我们大家都不相信,也没有去。我才不相信你会是什么魔头呢,一定是他们冤枉你了,是不是啊?”
说着,抬起那蒲扇般的大手,重重的朝蓝星的肩膀拍下。
蓝星看着天柱那大手,想起他第一次来昆仑的时候,也是这般场景,心里不由分外的亲切。任由天柱拍了下来。
天柱的手眼看搭上了蓝星的肩膀,却从蓝星身体穿了过去。天柱没有想到会这样,力道控制不住,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倒了。
“小师弟,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天柱惊讶地说。再一次挥手,大手还是从蓝星的身上穿过了。
蓝星先前也是一愣,不过看到天柱那愕然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三师兄,这不是我的本体,是我新修炼得来的灵体,所以是没有实体的。时间紧迫,灵体飞腾迅速,所以我才以灵体赶来。”
“身外化身!这是仙家法术啊!”天玄也注意到了蓝星的情况,神念扫过,很快了解了蓝星的状况,奇道。
蓝星笑了笑,没有解释,他这其实并不是身外化身,身外化身需要大罗金仙修为才能修炼的,他还没有那个修为。他这个灵体是修炼玄黄心诀出现的。
因为冰晶幻镜中那次劫难,他体内的元气全毁,虽然得到了更纯更强的星辰之力,可是他还没有办法控制,所以修为基本上是打回了凡人。不过他到也不是完全成了废物,同样因为那次劫难,他的精神力得到了更大的增长,这造就了他在玄黄心诀上的发展。从以前的第三层一举突破到了第五层神游物外,结果造就了现在的灵体。
其它几位师兄听得天玄这么说,一下子全涌过来了,仔细地看着蓝星,不住的赞叹着。
天柱围着蓝星转了几圈,一边不住的上下打量,一边啧啧赞道:“小师弟,几年不见,你现在可真厉害啊。听说你连仙人也打败了。荷荷,你真威风!”说话间满是钦佩羡慕。
“这有什么稀罕的啊?不就是一个虚影嘛,谁不会啊?”紫烟站在一边冷声冷气地说道。
自从上次和蓝星分别后,她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再去想蓝星的事情,每天也尽量苦心修炼,好让自己无暇想其它的事情,偶尔空闲时候想起蓝星了,也马上强迫自己忘记。
但是当蓝星毫无预兆的突然有出现在面前时,她才发现自己一直一来还是放不下他,在她心中还是忍不住想知道他的一切。可是让她愤怒的是,蓝星来了这么久了却只顾着和天玄天柱说话,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过她。她心里恼怒之极,终于忍不住冷声讽刺。
“小师妹,你这话就不对了。你不知道,这身外化身可是很厉害的仙法,小师弟现在虽然是虚影,可是已经登堂入室,只要假以时日,让形体化虚为实,那时一个化身就相当于另一个自己了,其中妙用无穷,非修炼成功的人是不能想象的。就是一般的仙人还没有这个能耐呢。小师弟……”
天玄就不知道她的心思了,侃侃而谈,一边驳斥这紫烟的观点,一边挥舞着手臂,一路滔滔不绝地就说了下来。
旁边的二师兄天风倒是很快发现了紫烟的异样,忙暗中扯了扯天玄的衣服,说:
“大师兄,师尊不是把他老人家参悟《太清冲虚真经》的心得植入我们体内了,我看我们现在最好马上去参悟一番。方不负师尊的好意啊。”
“也不急这一会吧。小师弟他……”天玄一愣,随口答道。突然眼睛一扫,看到了紫烟和蓝星两人奇怪的情形,一下子醒悟过来了。话头一转:
“小师弟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我们理应陪同,不过师尊重托,更不能辜负。我们几位师兄先去参悟,过两天等参悟有了一点心得后再和小师弟好好聚一聚。师弟你就在这里好好住上几天吧。”
说完,也不给蓝星说话的机会,立刻转向紫烟说道:“师妹,你和小师弟最熟了,就陪他在昆仑山各处逛一圈吧。这些年来昆仑山变化不小,没有人陪同小师弟说不准会迷路的。师妹,你就牺牲几天时间好了,嗯,我和几位师兄都就先走了。”
说完,朝其它几个师弟打了个眼色。众人早就听说了蓝星和紫烟之间的传闻,对天玄的意思那还不心领神会,立刻纷纷称是。紫烟鼻子里哼了一声,脸别到了一边,表示不满,却也没有出言推脱。
天玄心中大喜,虽然他不知道蓝星和紫烟两人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相信有几天的独处时间,足够让蓝星和紫烟两人化解他们的矛盾了。两人和好,即使蓝星不再留在昆仑,日后有事也不会不管。有了蓝星这样的强助,昆仑在以后的劫难中就好过多了。
天柱却不明白天玄的苦心,愣愣地问道:
“过两天再参悟那个心得也不一样吗?我现在想和小师弟好好聊聊呢,我带他逛逛好了,小师妹去参悟师尊留下的心得好了。怎么也不能让小师妹耽搁了修炼啊。”
“嗯,对啊,我也想和三师兄好好聊聊呢!”蓝星一听,忙答道。他没有做好单独面对紫烟的准备。面对紫烟,他总感觉心中有愧。
天玄听得天柱的话,心里不由暗骂。不过他还没有说什么,紫烟柳眉一竖,嗔怒道:“三师兄,你的意思是你的修为比我强很多是不是?我们就来比划比划,看谁厉害!”
话未说完,玉虚令已经高高祭起。蓝星把玉虚令给她以后,由于清虚真人还在闭关,所以也一直由她保管着。
天柱知道紫烟一向任性好强,昆仑上诸人从来就都不敢和她比试的。现在看到紫烟居然祭起了昆仑山第一法宝,就更加不敢逞强了,忙不迭的说:“小师妹,你聪明伶俐,修为高深,师兄我生性愚昧,法力低微,那是对手啊,你就饶了我吧。”
“那你为什么说你可以耽搁修炼,我却不可以,你的意思不是说你比我强很多那还有什么意思?”紫烟不依不饶的说道。那玉虚令的光芒随着她的话更加高涨起来了,大有动手的兆头。
天柱急得满头大汗,和紫烟比试绝对没有好下场的,因为大家都宠着她,打重了怕伤着了她,轻了紫烟又不满意,结果往往只会变成被动挨揍,这一点已经有了无数前车之鉴。他可不想被整的半死不活啊。可是他那石头一般的脑袋却又不明白到底是在那里得罪了紫烟了,自然也想不出合适的答案,支支吾吾不知所云。
“嗯,既然师兄也没有拒绝,那我们就比试一下了。”紫烟自顾自的说道。说着催动玉虚令就要出手了。
“不,不,我不和你比。我认输!我认输!”可怜天柱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却被紫烟吃的死死的。天柱一边认输,一边向蓝星求救。可是蓝星正望着天空,正在仔细地研究那变幻莫测的云彩,似乎要从中悟出什么大道来,对于天柱的求援是完全没有看到。
其它诸人当然更不会自讨苦吃,更是一个个别开脸去,看到这样的情形,天柱头上不住的冒汗。
天玄在一边看看火候也差不多了,嘴皮微动,暗中传音说了几句。
天柱听到天玄的提醒,又看了蓝星和紫烟两人一眼,恍然大悟,腰板一下子挺直了,呵呵笑道:
“小师妹,这个呢,我虽然很想和你打一架,不过小师弟比我厉害多了,他能仙人也能打败,你和他比划一下肯定能够学到很多东西的,你还是找他好了,我就不献丑了。”
说着憨厚的脸上掠过一丝得色:“小师弟,你不用看天上了,天上没有什么好看的。你多年没有回来,想必也悟出了不少的新法术,就和小师妹切磋一下好了。”
“我……”蓝星刚要分辨,天柱就立刻打断了他的话,进行谆谆诱导:“我让你和师妹比试,是为小师妹着想啊。在这里就你修为最高,现在小师妹一心上进,你说你不去指点谁去指点?你是看不起小师妹,认为她不配和你交手?还是想藏私,怕人偷师啊?”
两个大帽子盖下来,把蓝星压的死死的。蓝星讶然,天柱那笨拙的嘴巴几时这么滔滔不绝了?目光一转,看到天玄嘴皮在不住微微开合,立刻明白过来了,敢情几位师兄联合起来算计他啊。
“三师兄,你胡说什么啊,我真的生气了!大师兄,你们怎么联合起来欺负我?”紫烟也很快看出了其中的由来,恨恨地跺脚,满脸羞怒。大片夺目的银光顿时从玉虚令上席卷而下。
“好,好,我不说了,我和大师兄先去修炼。小师妹还是留着精神和小师弟去比划吧。”天柱挥手白色遁光腾起,躲开玉虚令的攻击,飞身离去。只是爽朗的笑声不断传来,让紫烟不住咬牙。看这情形,其它的师兄弟全部哈哈大笑起来。
“下回要你好看!哼!”紫烟怏怏地收回玉虚令。
“小师弟,小师妹,你们就好好切磋一下吧。如果有空的话也可以到处逛逛吧。我就不打扰了。各位师弟,我们走吧。”天玄说着,带着其它的师兄弟遁去。
“哎,……”蓝星还想说什么,可是天玄等人已经远去了,只能作罢。
转眼间玉虚宫前只剩下了紫烟和蓝星。两人相对而立,只不过蓝星望着天空,而田紫烟却看着脚下。
两人静立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蓝星忍不住了,问道:“小师姐,你这些年还好吗?”
他这次会来昆仑山,一个原因固然是清虚真人得道飞仙,两人一场师徒,这个时候总该来告别一下。另一方面他也的确担心昆仑山的诸位师兄弟,尤其是紫烟。可是真正到了昆仑山,面对着紫烟,心里有很多话,可是却又感觉无从说起。
紫烟冷声说道:“你不是说不回昆仑山了吗?”
“师尊仙去,我能不来吗?我今天不来,恐怕日后就再也无法看到师尊了。”蓝星苦笑道。他收回目光,仔细的看了看紫烟,越看越觉得怜惜,紫烟消瘦了好多,不过看起来也成熟了许多。
“反正你已经脱离昆仑山了,来不来有什么关系啊。师尊你总共也才见了两面,在你来说,见不见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吧!”紫烟说话声音还是很冷。就好象蓝星是她的仇人一般。
“小师姐,你还是和几年前一样没有变,真的没有变多少。”蓝星苦笑道。紫烟还是一样的娇蛮。
“我不是你师姐,你也不要叫我师姐,我受不起,蓝大门主!”紫烟忍不住大声说道。
“师姐,在我心里,不论什么时候,不论我以后变成了什么人,你都是我的师姐。永远都是!”蓝星双眼直视紫烟,诚恳地说道。
“是吗?我高攀不起。好了,切磋我看也不必了,反正我们这样的低手和你比试也只是自取其辱。大师兄叫我陪你逛逛,你想去那里?我现在就给你带路,蓝大门主!”紫烟嘲讽地说道。故意加重了“蓝大门主”四个字。脸上一片冰冷,还是没有好脸色给蓝星看。
“师姐说去那就去那吧。”蓝星说道。
他是无所谓,昆仑的风景他早已熟悉了,再看也不过如此。
“好吧,那你跟我走。”紫烟说着,也没等蓝星回答,就率先朝通往山后的道路走去。也不管蓝星是不是跟上了。
“多谢师姐了。”蓝星忙说道。脚下也不敢怠慢,紧随紫烟而行。
紫烟不说话,只是一声不吭地在前面带路。蓝星在后面说了几句,可是紫烟始终没有答话,不禁有些尴尬,讪笑几声,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跟着她。
山还是一样的奇峭,宫殿也同样的瑰丽,各处的树木依旧茂盛,只是两人也不再有几年前那种无忧无虑地心情了。两人一路无言,昆仑山的风景虽然好,可是才几年时间,也没有什么变化,蓝星早已熟悉,再次看来,并没有什么新鲜感,而紫烟的沉默,跟让蓝星兴趣全无。一路只是心不在焉地随着紫烟走着。一路上的景色全然没有注意到。
过了一会,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后山,后山的景象和前面的气象大异,前面的风景多为人为,而后面的就多是大自然的杰作了。洋溢着蓬勃生机的树木,发散着浓郁花香的鲜花,让蓝星也精神为之一振,也提起了几分兴趣,不断的四处张望。
三转两转就来到一个山谷,山谷很大,地势平坦,里面有着诸多的花草,一进山谷就有一股香气扑面而来。看看四周,蓝星蓦然想起来了,这就是那一次紫烟带他来的百花谷了,也就是在这里,他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误,结果断下了一臂。现在虽然手臂已经好了,可是那一段事情却记得清清楚楚,晃如昨日。
“这是百花谷吧!”蓝星有些不确定地问。他弄不明白紫烟把他带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啊!我还以为你早忘了呢!”紫烟不冷不热地说。
“我怎么会忘,那次我们……”蓝星想起那次发生的事情,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哼。”紫烟冷哼一声,脸上掠过一丝怒气。蓝星的话让她也想起了当初的事情。
这时,花丛中一阵嗦嗦地响动,一只吊精白虎从花丛中跃了出来。蓝星一愣,立刻戒备起来,可看紫烟却丝毫没有什么奇怪,任由白虎跳到她身边。
白虎很温顺地环绕着紫烟转悠,不住地低吼,似乎很高兴。蓝星仔细看了看,这只白虎不正是他和紫烟那次来的时候遇上的那只白虎吗?只不过体形长大了不少,那虎毛也更加洁白了。
“小师姐,你收服了这只白虎?”蓝星问道。
紫烟蹲了下了,浑然没有理会蓝星的话,伸手抚摸着虎头,说道:
“小白,我又来看你了,你这些天过的还好吗?”语气温柔和缓,全然不像对蓝星那样。
“你们好像很熟啊?”蓝星说。
“小白,还是你对我最好了,不像某些人一样无情无义。”紫烟一边疏理着白虎的体毛,一边低声说道。
“师姐,有些事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听得紫烟这么说,蓝星只能苦笑了,他对紫烟的心思并不是不知道,不过他却无法回应同样的热情,自从回复前世记忆一来,他突然之间修为大增,同时也多了无数的记忆。今生的一切,他心里明白,却已经没有了那份感觉,有的只是一层遥远的记忆而已。对紫烟,他心怀愧疚,也有怜惜之情,但却没有男女之爱。
“我又没有说你,你分辨什么啊。还有啊,我和小白说话的时候,不许你插话!”紫烟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蓝星,自顾自的和白虎唠叨去了。
蓝星自讨了个没趣,也不介意,站在一边看了半晌,看看紫烟似乎也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淡淡说道:“小师姐,这谷里的风景很好,我去转一圈,你小心一点啊,这谷里有点古怪。”
“你要转你自己转吧。我现在没空!”紫烟头也不抬地说道。
话虽如此,可是看到蓝星已经走出一段路程了,迟疑了一下,恨恨地跺跺脚,跨身骑上白虎,指着蓝星拍拍白虎的头,白虎会意,迈开虎步,缓缓地跟在蓝星后面。
蓝星本来因为紫烟只顾和白虎嬉戏,才想在这个山谷逛逛。可是看到紫烟跟了上来,猛的停下了脚步。
紫烟没有想到蓝星突然停了下来,忙拍拍白虎的虎头,要它也停下来,可是白虎却没有正确领会到紫烟地意思,反而加速跑到了蓝星的眼皮低下来了。紫烟一抬头,刚好看到了蓝星望来的满含笑意的目光。
紫烟一惊,身体蓦地从白虎上面飘起,猛的退后了丈余,一脸恼怒地对蓝星说道:“你没事干嘛停下来啊?”
蓝星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着紫烟。紫烟脸上浮现一丝红晕,羞怒地说道:“你看什么啊,我跟着你这是大师兄的交代,我可不稀罕跟着你啊!”
“啊,多谢小师姐的关心了!”蓝星笑道。
“咦!”蓝星突然眉头一皱,一闪身,掠到紫烟身边,扬手一圈星光把两人笼罩起来。
“你想干什么啊?”看到蓝星突然来到她身边,想起两人第一次在这里发生的事情,紫烟有些不安地说道。
“你是什么人?”蓝星却答非所问。
“我是田紫烟,你难道……”紫烟刚想发怒,突然发现蓝星那话并不是朝她问的,蓦地把后半截话吞回了肚子里。
蓝星正凝神地望着花丛。紫烟顺着蓝星的目光在花丛中一看,恍然大悟。花丛中虽然没有看到人,可是蓝星目光所在处,却有一枝鲜花被压在地上,花枝不住颤动,努力想伸直腰杆,可是却好象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再看周围的花枝也全倾斜着,刚好留下了够一个人站立大小的空挡。当然,要不是刻意观察,也发现不了这些。
蓝星面对着那个空挡,扬声说道:“阁下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呢!”
就在这时,白虎也发出了一声不安的低吼,后腿一蹬,朝花丛中那空挡处扑了过去。几乎同一时间,一条淡黄色的绸带绕过白虎刚刚站立的地方,如果不是白虎已经扑了出去,必定被刚好被绸带缚住。
黄色绸带一击不成,随即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