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来人,把这三个贱人给我撵出去!”
“不要啊,老太太,求求您,十郎真的是连郎亲生骨肉啊,不要把我们赶出去啊!”
“还愣着做什么!”赵老太太厌恶的踢开贾氏,这贱人竟然当着下人的面口无遮拦,狠厉的眼神在屋里婢仆身上扫了一遍,大丫鬟檀香连忙给那两个托贾氏的婆子一个手势,立时贾氏就被捂了嘴。
贾氏惊恐的瞪着眼,死扒着门框,冲着檀香支支吾吾的想要说话,檀香连忙小跑过去,盯着贾氏的双眼,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给她掰开,“还不快拖出去!”
身后赵老太太气的一阵咳嗽,大丫鬟宝瓶儿一直近身侍候着,檀香想跟出去可最终还是倒回来,捧了茶盏来,看了一眼宝瓶,宝瓶会意,接了茶盏奉上,“老太太快润润嗓子,夫人想是今日烧糊涂了,才胡言乱语起来,您身子刚好一些,可万万不能再动气了。”
赵老太太气儿刚顺了一点,一听这个,火又烧了起来,“叫哪个夫人!檀香,你去,告诉那贾氏,再敢胡言乱语一个字,全部乱棍打死!”
“是!”檀香连忙下去了,追了半路停下拐进了一条泥泞小径,抄着近路追到大门口才追上,气喘吁吁的叫停那两个拖贾氏的婆子,“你们……放开她……退……远……远一点。”
“檀香,檀香,是不是老太太改主意了,我就知道,她不能舍得十郎,你们两个狗奴才竟然敢那般对我,看我唔……”
“我的好夫人,您快些别说了,”檀香一把掩住贾氏的嘴,急急的压低了声音,“老太太都被您气急了眼,刚传了人,叫宝瓶来拦你们回去乱棍打死干净呢,我抄了小路赶过来通知您,要知留得青山在,您有十郎在身边总还是有转圜的余地的,切莫在火上浇油了。”
檀香急切切的向身后来路张望两眼,半提罗裙露出一截绣鞋来,果然上面都是泥渍。
贾氏惶惶然的不知所措,檀香连忙塞过一张字条与她,“您先去此处落脚,容我联系刘师爷商议一下再说吧,您可千万别让老太太在气头上找着你们。”
“这……”
“夫人!你还不相信檀香吗?”檀香使劲攥住贾氏的手,逼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我是贾家的家生子,您放在老夫人眼前的人儿,檀香的生死可都在您的身上呢,快些走吧!”
“再晚,就来不及了!”
说罢,半扶半拖着贾氏出了大门,抬手招了一辆驴车,把贾氏和十郎还有半死不活的赵七娘一起塞进去,匆匆送走。
直到驴车没了踪影,檀香才收回目光,扫了一眼身边的婆子小厮,“不该看不该听的,要有半个字传出去,哼!”
众人唯唯诺诺直道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才算罢。
贱人,当初若不是你从中作梗害我,我岂会被郎君嫌弃,为婢为仆伺候那个喜怒无常的赵老太太,贾家倒了你便没了依靠,可恨那老太太竟然没有直接打死你,不过,今日你既然踏出赵家大门,就休想再想回来!
檀香紧紧的攥着拳,指甲深深的扎进手心里,此痛永不休。
赵老太太屋里,赵光连进门挥退了宝瓶,屋子里就剩下赵家母子二人。
“连儿,七娘真的不是?那十郎呢……”
“母亲,既然已经决定了,是与不是又有何妨?”
“当然不一样,费了这般周折为的可不是给别人家留下血脉。”
“呵,”赵光连仿若一切都不曾与他相干一般,神态自若的笑扶着赵老太太,“您现在该操心的是儿子与曹家的亲事,曹丽娘有喜了。”
“什么?!”赵老太太瞪大了眼,“你!你又……”
“母亲,您该高兴,您不是一直希望赵家子孙绵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