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22不是拜拜是再见

番22不是拜拜是再见

向可暖在邵承宇面前鞠了一个九十度的深躬,这个动作就像被无限的放慢。

每一秒的刺痛了邵承宇的眼睛,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带着心脏阵阵抽痛。

女人的眼底有着深深的歉意,但是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熟悉感,对他是完全陌生的。向可暖记得所有,就连才认识的楚定天的都记得,独独忘了这个世界上有个叫邵承宇的男人,忘了关于他的所有人和事,甚至生长了五年的城市。

向可暖抬起头来,眼底清明得像夜幕上挂的月亮。

邵承宇侧放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才没能朝后退去,他说不出责怪的话,也不知道在一个忘了关于他的女人面前以怎样的立场去说。

于是他问,“小心楚定天。”然后把自己的名片递给向可暖,“出事了就打这个电话,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向可暖木讷的接过邵承宇递给她的名片,仔细看了看,扬唇浅浅一笑,“你原谅我了?”

“没有。”邵承宇掷地有声的回答。

“那你……”向可暖把手中做工精致的名片在邵承宇面前扬了扬

“我不再身边,自己一切当心,楚定天不是小角色。”最后一次,邵承宇替向可暖把耳边的碎发,轻轻的拢到耳后,在女人的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一吻。

向可暖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男人眼底的落寞心脏一阵抽痛,总感觉在心里面某一个小小的角落里面,那个地方没有光,在黑暗的阴影里,有一个她忘了的人,直觉告诉她那个人很重要。

邵承宇落下一吻之后,像瘾君子一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女人的脸,就好像是最后一次再见这个女人一样。

“暖暖?”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一对老夫妻手中牵着刚刚向可暖牵着的那只萨摩耶,两夫妻很恩爱,老爷子一直把老婆子紧紧的护在怀里。

“爷爷奶奶?”向可暖朝邵承宇身后看去。

男人的视线也随着女人的声音看过去,眼底一闪而过的不解,看着面前的女人,好像是在问他们是谁?

向可暖推开把自己圈在车身和散着浓烈的雄性荷尔蒙的胸膛之间的男人,朝老夫妻走去,挽起老婆子。

然后才听到向可暖说,“喂?!”

第一次一个向可暖这么陌生的称呼他,邵承宇也只有苦笑,人呢也许总是这么犯贱,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邵承宇虽然眸色暗了下去,但是还是笑意盈盈的看向女人,浅浅一笑问道,“怎么?”

“三天前的暴雨那晚,就是他们收留我的,一直照看我好起来。”向可暖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跟这个陌生到脑海里完全没有影子的男人说这些。

邵承宇的视线这才从向可暖的身上移到老夫妻身上,朝老夫妻笑了笑,“……”他本想说谢谢,那是建立在女人还记得他是谁的立场上。

邵承宇最后一次看了看向可暖,然后关上副驾驶的门就朝驾驶室走去。

向可暖看着邵承宇一言不发的离开,心里竟然腾起一丝落寞,胸口就像是被抽干了氧气,闷得慌。

松开老婆子,朝邵承宇走了几步,看到男人又朝自己的方向看过来,脚步生生的黏在地上,没再挪动一步。

邵承宇撑着车门,一瞬不瞬的看着女人,心底一个松动,心想只要这个女人说些挽留之类的话,他就把这个女人扛回去,然后去民政局把本本领了,让这个姓向的女人前面冠上自己的姓氏。

向可暖尴尬的站在那里,承受着男人炽热的目光,浅浅盈盈一笑,朝邵承宇摆了摆手,“拜拜……”其实她本不想说这些的,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所有的话最后从嘴里吐出来的时候,竟然成了这两个字。

邵承宇笑了,眼底本就细碎渺茫的光直接消失殆尽,握在车门上的手,倏然捏紧,但是脸上一直挂着温淡的笑,“不是拜拜,是再见……”

说完就径直弯腰进去,然后在向可暖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扬长而去,消失在远处。而向向可暖脸上的笑靥也在那一瞬间凝滞在弯起的唇角,手无力的垂下。

老婆子上前抱住向可暖,视线又看向早就离开的车子,朝向可暖道,“喜欢他?”

“不知道……”向可暖摇了摇头,心底也是一片迷茫,她现在就像是一团迷雾中的徒步者,感觉后面有好多景点她都忘了。

“爱情这件事又有几个人能说清楚到明白呢?”老婆子一阵叹息,最后时光几十年化作这么一句话,看得出来她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在爱情路上七曲八折的女人。

……

向可暖一直不明白邵承宇最后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一个月后,她准备收拾东西去北美的时候才明白过来。

拜拜和再见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他们的区别在于时间,拜拜之后两人或许马上又可以见面,但是再见之后,也许再见的时候真的就是半辈子之后的事了。

她现在讨厌死了再见这个词。

她打电话问过Abby,邵承宇是谁。但是Abby一直支支吾吾的说,一个你应该忘记的男人,她说记起来对你没好处,Abby说既然楚定天对你也不赖,人生中那么多过客忘了就忘了。

可是她想说,脑海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那个人很重要。可是最后却没有说出口,只得化成鼻音很重的一个“哦”字。

楚定天那天亲自送的她,叮嘱了她很多,他说他会抽空过去看她。面对楚定天,她像是在面对一剂解药。

一剂化解痛苦的解药,而不是男女朋友。向磊说之所以跟楚定天谈朋友,是因为她视线计划好,要找楚家报仇,就要先击垮楚家干事的人,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楚定天。

但是她却丝毫没有想要报仇的念头,她笑着向也许只是忘了吧,毕竟那一场高烧之后,她忘了好多事。

“我说的,你都记清楚了?”楚定天捧着她的脸问。

向可暖根本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只记得楚定天一直在她耳边嘀咕,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楚定天对于女人的反应很受用,微笑着点了点头,“再见。”

一根线崩断,向可暖眸色轻轻一跳,朝着楚定天笑了笑,“不是再见,是拜拜。”

楚定天但笑不语的看着向可暖。

向可暖推着行李箱跟楚定天作别,本来两人之间已经隔了十米远的距离,向可暖突然松开行李箱,朝楚定天飞奔过去,一把抱住楚定天,在男人耳边低声喃喃,“我爱你。”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突如其来这么一说,但是心中有一股很强烈的感情想要表达。

浓浓的爱意,面前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男朋友,她想这么弄的爱意,应该是面对这个男人的。

楚定天身体一僵,想要拍打女人背脊的手生生的僵硬在空中,漆黑的眼底,有着说不清楚到不明白的情绪在暗涌。

正想说什么只听到女人又说,“不管你是谁。”

怀抱落空,女人早就脱离出去,推着行李箱朝登机口走去,楚定天眯着眸子看着女人的背影。

……

向可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飞机降落在洛杉矶国际机场的时候,她会遇到Abby。

看Abby的行头,就知道,应该是早就到了的,可是她不是说要留下帮她父亲打理家族生意吗?为什么会?

心头虽有疑问,但是在异国他乡见到自己的闺蜜,惊喜总比疑问来得大,一把抱住Abby,两个张得都很漂亮的东方面孔的女人在机场里的拥抱还是引起了许多外国人的注意,但只是匆匆的一扫而过。

两人在机场的咖啡厅坐下,聊了很久。Abby说她什么都不会,就想接手生意,肯定是有几个资历老辈分高的叔辈不同意的,所以磨刀不误砍柴工,要干得漂亮就得先有手腕。

这四年她来洛杉矶血手腕来了。

“你那个有钱男朋友怎么没来?”她以为楚定天至少把向可暖送过来,把这边打理好了再离开的。

“他忙嘛。”向可暖啜了一口咖啡说道。

“Abby你告诉我好不好?”向可暖忽然抓住Abby的手,祈求着。

“什么?”Abby明知故问,这一个月来向可暖每次打电话,都说的事邵承宇。但是作为闺蜜,她不想她记起以前不开心的事。

“关于邵承宇。”向可暖说,眼神真挚,带着几分祈求,“求你了……”

Abby心弦微动,值得向可暖求人的人这个世上除了邵承宇,估计也就没谁了。

但是她却不想,她爸爸说那天的盛世婚礼根本没有举行,双方发生了火拼,Lawrence家族的Winnie身受重伤,邵承宇却衣不解带的照顾着着一个和他没有关系的女人。

但是面前这个女人却用这样低声下气的语调,求她告诉她那个之前把她伤得遍体鳞伤的男人有关的事。

眼神微动,从向可暖手中把手抽回来,望着窗外,“其实也没什么。”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Abby决定对向可暖隐瞒一部分事实。

“你和他在五年前就认识。”Abby说,“他把你当妹妹,你把他当哥哥。”

“他知道你所有的事情,然后又和仇人家的儿子谈恋爱,所以他很生气,生气把你赶出去,然后就是你知道这样了……”

向可暖认真的听着,若有所思的将Abby的话,跟自己之前的事联系在一起。

“那我为什么会忘了他?”她不解,就因为脑子烧坏了吗?

“你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失忆叫选择性失忆吗?”

向可暖,“……”摇了摇头。

“哎~~~”Abby无奈的叹了口气,“之前邵承宇对你太好了突然一生气把你赶出去,所以你委屈了就忘了他。”

向可暖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有明白,随即又道,“他对我那么好,我忘了他,好像不是很好。”

“我想记起关于他的事,你帮我好吗?”

Abby没想到向可暖会是这样的反应,郑重的摇了摇头,“这种事不能强求的。”早知道是这样,她就把邵承宇这个人的形象狠狠的恶化。

“随缘吧,向小暖,也许记起对你并不是什么好事呢?”虽然她不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顾忌比起之前她承受得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向可暖却不这样想,“他这么好,我却因为一次无关紧要的事忘了他,对他会不会不公平?”

“没有不公平!”Abby突然打断向可暖的话。

向可暖被Abby突然的口气吓到了,没有再问下去。

之后两人把洛杉矶熟悉了个遍,原来才发现两人的学校隔得却并不远。

开学了,所有的事情都步入了正轨,那次之后,向可暖没有再问Abby关于邵承宇的事。

……伊基托斯

邵承宇回去后没多久,克丽丝就给他打电话说Winnie醒了。

以最快的速度结束了会议,就驱车直接去了医院,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最后一个到的。

医生说,病人醒了,只是后期需要小心的照顾。

Mary喜极而泣,坐在病床边抱着Winnie的手泣不成声的说着话。

邵承宇跟Mary打了个招呼,就退出了病房,把卡罗招呼过去。

“港城那边怎么样了?”

“估计明年春天就可以完全搬过去了。”他们也是迫于无奈,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板突然之间很急着把公司挪向中国市场,老板有命,就只得屁颠屁颠的去做。

“洛杉矶那边派人看着的吗?”

“嗯。白家小姐也在洛杉矶。”

邵承宇抄手看着远处,“在就对了。”

那晚,他约白父吃饭,亲自下厨,就是想要白父把女儿送去国外,好让她有个伴,在国外也不会孤单。

“哦,对了,老板。”卡罗似乎想起什么又道,“老爷那边,又催你把小姐带回去……你看……”

“这件事我去跟他说。”

病房内,Winnie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虚弱的视线一直落在病房外背对着自己的男人,从来没有挪开过。

Mary心疼的握着Winnie的手,回头看了眼病房外,目光便得晦暗莫测。

“躺了两个月了才醒酒不要去想男女私情了,想想自己吧。”Mary说着,身体坐直,挡住了Winnie的视线。

看不到门外的人,Winni只得收回视线看着自己的母亲,视线飘忽,虚弱的问道,“我睡了多久了?”她只感觉浑身疲软,像是睡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一样。

Mary目光一沉,给Winnie擦手的动作一滞,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儿,继续手上的动作,“两个多月了。”

“这么久?”Winnie低低的呢喃,“那婚礼呢?”

Mary看着Winnie,似有隐瞒,“婚礼你就别管了,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快点醒过来,然后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Winnie当然知道自己的母亲口中所说的想做的事情是什么,但是邵承宇早就挑明了一切,她要怎么去?

敛了敛眸,将脑袋偏向一边,背对着Mary,没有说话。

病房里一时间寂静无声,只听得到她母亲在她身后说,“Winnie,身在Lawrence家族,你应该从小就受到一个教育就是:自己心仪的东西就要想方设法的去夺过来,怎么遇到邵承宇就变了,你应该为自己争取,你受伤了,做母亲的可以帮你把他留住,这两个多月来,只要他一有空哪一天不是守着你的?”

“如今醒了,你的机会就更大了。你难道要任由这样的良机从手上滑落?”

Winnie虽然背对着Mary,但是Mary所说的每一句话,她都清楚的停在耳朵里,回头看着Mary,“可是……”

Mary烦躁的想要抽烟,但是又注意到这是病房,躺在床上的女人是自己的女儿,忍了忍没有抽,喝了一口水,抿了抿唇,“我和你父亲的情况不一样,Winnie,我的女儿。”作为母亲,她怎么看不穿她在想什么。

“你救过他,没有爱情至少有恩情,只要有一点感情基础,日久就能生情。你应该把握机会。”

Winnie敛眸,点了点头。

Mary这才笑了笑,轻轻的拂过Winnie苍白的面颊,在Winnie脸上落下一吻,“母亲就先走了,我叫Charlie进来陪你。”

Winnie点了点头,“拜拜。”

“拜拜。”

邵承宇交代了卡罗最后几句,打发卡罗去办事的时候,Mary也从病房里出来了。

“伯母,你们聊完了?”邵承宇礼貌性的问了一句。

Mary关上病房门,点了点头,朝邵承宇笑了笑,“你进去看看她吧。才醒,比较脆弱,可能更需要你的陪伴。”

邵承宇但笑不语,径直朝病房门走去,忽然记起什么似的,就朝Mary道,“麻烦伯母去帮我叫克丽丝医生过来帮Winnie检查一下。我进去陪Winnie聊聊天。”

Mary点头应允。

邵承宇微微一笑算是作别,然后拉开门就进去了。

夜半月圆,走廊尽头的医生办公室,邵承宇和克丽丝对望而坐,“有什么发现?”

克丽丝讳莫如深的点了点头,“药不对……”

……

时间过得很快,尤其是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向可暖第一学期在学校就过得如此之快,中间楚定天给她通过几次电话,然后就再也没有联系。向可暖鼓起勇气的想要给邵承宇打电话,但是每每把电话号码摁完之后,就又把手机扔到一边了。

最后期末考试考完了之后,向可暖跟Abby作别,还是买了回国的机票。

寒假很短,没跟楚定天见上几次面,即使见了面也只是匆匆一别,小年夜,除夕都是跟向磊过的。

吃年夜饭的时候,向磊再次提醒她和楚定天在一起时为了报仇,向可暖也只是匆匆应道,然后低头吃饭。

过完年没过几天,向可暖跟楚定天见了一面之后,第二天就买了直飞洛杉矶的机票。

她没有预见的是,Abby再一次在来机场接她,很是意外。

将手中本就不多的行李全被Abby提了过去,向可暖两手空空,倒也落得轻松自在,笑着问道,“怎么回来这么早?”

Abby看了眼向可暖,没说话,眼底的情绪向可暖看不明白,小跑上去追Abby,拉住Abby的手,“你怎么了?”这一次见面,她从感觉Abby和之前不一样了,感觉她们两人之间出了隔阂。

Abby回头看了一眼向可暖扯着自己的手臂,没说话,径直的朝外走去。

向可暖被Abby回头的那一眼吓到了,悻悻然的松开了Abby的手臂,看着Abby离开的身影,眼底有些意外的情绪在翻滚。

追上去,在机场门口,一辆宾迈凯轮张扬的停在门口,车边上,两个黑衣墨镜的保镖像雕塑一样站在车边。

只见Abby把向可暖的行李递给其中一个保镖。向可暖吃惊的张开嘴巴。连忙跑上去拍了拍Abby的肩膀,“喂,白大小姐不是说不炫富的吗?怎么迈凯轮都开上了,还请了保镖,你怎么是这样Abby?”向可暖开玩笑道。

Abby回头瞪了一眼向可暖,眼底的情绪很明显,即使向可暖是瞎子都感受得到那一眼中掺杂的情绪。

手僵在Abby的肩上,最后还是Abby走开,她的手才无力的垂落下来。

车上的Abby也是不发一言,直到车子停在一桩别墅面漆那,保镖把行李提上搂交给一直在门口候着的一个妇人才把车开走,而其中一个保镖却一直守在门口。

Abby不发一言的走在前面。向可暖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惹了Abby生气。

绞着手指站在客厅,不知道该朝哪里走去,还是最后那个妇人来给自己说话,“小姐,坐了这么久的飞机,肯定是累了,是想去泡澡呢?还是先吃点东西垫肚子?”

向可暖把面前的妇人打量了一圈之后才道,觉得熟悉,于是顺着心底的那个声音,“林姨。”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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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蚀骨,总裁的野蛮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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