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言景洲迈开长腿向她走过来,柔声问她:“你怎么在这儿?”
程雪收回思绪,淡淡的笑了笑,“我刚刚在车上看到有个人影像你,就想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是你。”
秦芸珊这会儿也转头向程雪看过来,在看到程雪的那一刻,她面色一时有些复杂,不过随即便也笑了笑走上前来冲程雪道:“你就是程雪吧?我是洛洛的同学,我叫秦芸珊。”
洛洛?程雪一听这称呼就下意识的拧了拧眉头,叫得这么亲热做什么,不过她面上倒还是客气的笑了笑道:“你好。”
这会儿许邵已经将车子开过来靠边停下,言景洲便向秦芸珊道:“我和程雪先回去了,你也快回家去吧。”
秦芸珊面上有些尴尬,倒是也没再说什么,只点点头,“好。”
言景洲也没理会那么多,走过去帮程雪拉开车门,照顾她上车之后他才上车坐下,车子便调了个头离开了。
程雪和他分坐两边,上了车之后大家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言景洲才问道:“你刚刚去哪儿了?”
程雪目光依然看着窗外,语气也淡淡的,“去了趟医院看看袁倾阳死没死。”
言景洲眉头一拧,“他死没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去看他做什么?”
程雪想说她怕袁倾阳死了他也会牵连进去,不过这会儿她却什么都不想说。
言景洲看得出她在生气,略想了想就明白了过来,他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忙伸过手去抓她的手,只感觉触手一片冰凉,他当即便皱了皱眉头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热的天手还这么凉?”
程雪将手冷冷的抽出来,漫不经心的回答一句,“可能是刚刚在桥上吹了冷风。”
言景洲撞了她一个冷脸也没生气,冲前面驾驶车子的许邵使使眼色,许邵会意,忙将车里空调的温度提高一些。
接下来两人也没再说话,沉默着回到家里,程雪回去之后直奔洗手间,她打开水龙头,捧了一把冷水浇在脸上,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要冷静,只有冷静下来才能处理好事情。
程雪拿过毛巾擦了脸,这才从镜中看到言景洲站在门口,正一脸担忧的望着她,程雪将毛巾拧干放好,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转头向他看去,尽量让语气正常一些问道:“你今天早上告诉我,你要出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那个人是就是秦学姐吗?”
他向她走过来,双手插在裤袋中,居高临下望着她,沉着面色吐出两个字,“不是。”
“那是谁?”
“我暂时没有办法告诉你。”
“……”程雪深吸一口气又问:“如果说我没有跟你在一起,你最终也会选择秦学姐的对吗?”
虽然他跟秦芸珊在一起也是前一世的事情了,可是程雪想着他对她的不同还是控制不住去在意,她就是这么自私,就是这么霸道,她只希望他的不同只是对她一个人的。
言景洲不说话,那深邃难懂的目光静静注视着她,程雪等了许久他也不答,她一颗心都凉了,在这种事情上他保持缄默,其实也就等同于默认了。
程雪很难过,她以为她在他看来是很特别的那个,他扮成小丑先生温暖她,他一直默默的在她身后帮助她,他用她的名字来命名他的公司,她是不一样的,她是唯一的,可是如今她突然发现,或许她并不是唯一的那一个,或许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她对秦芸珊也有不一样的好。
心头一时间涌过无数种复杂的情绪,程雪觉得再呆在这里恐怕要跟他吵起来,她不想他看到她发火的样子,她想先冷静一下,等冷静过后再跟他谈。
她正要绕过他离开,不想他却突然伸手搂住她的腰,再带着她一转,下一刻她便被他抵在浴室的墙壁上,他一手搂在她的腰上钳制着她,另一手手肘靠在她耳边,把她禁锢在他和墙壁之间。
离得这么近,他温热的呼吸全部喷在她的脸上,而她一抬头便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颌,再一低头就能看到他几乎贴在她身上鼓着肌肉的胸口。
程雪倒抽一口凉气,伸手推他,“你干嘛?你放开我!”
不管她怎么使力,面前的人依然一动不动,沉冷的,带着压迫性的声音冲她道:“刚刚那话可怎么说?为什么会那样认为?”
程雪抬头看他,这会儿她也是在气头上,恁是谁看到自己男朋友和一个女生在江边放风心里也不会爽。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跟秦芸珊在江边?你们说什么?”
他一脸坦荡,“我不知道她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找我叙旧,仅此而已。”
程雪却冷笑一声道:“她找你叙旧你就去了?你这么听话?你分明就知道她对你有意思不是吗?还跑到江边那种地方。”说到此处,她的语气中顿时便染上了几分怒火,“我可是记得的,在学校那会儿,你对我也没有对她那么热情,跟我说不上什么话,对她却能耐心给她讲作业,如今呢还这么听话,她叫你出去你就出去了!”
他目光微眯,紧紧逼视着她,这个表情让他浑身充满了肃杀之气,那如刀子般的眼神也看得人心里直打颤,然而她此刻却在气头上,哪里在乎那么多,毫不畏惧与他对视。
他突然将头埋下一点,口中的热气全部喷在她的脸上,“我对你还不够热情吗?”
程雪侧过头去避开,不想他却突然蹲下-身将她往肩头上一扛,程雪大惊失色,待反应过来之后便在他身上又踢又打,怒道:“你干什么啊言景洲,你放我下来!”
他根本不在意她这些小打小闹,直接扛着她来到房间,再将她放在床上,程雪正要爬起来,不想他高大的身躯却直接倾轧而下,程雪拧着眉头尖叫一声,急忙去推他的肩膀,他却握着她的手举到头顶,整个人牢牢将她禁锢住。
程雪这下可是被他给彻底给吓到了,她一脸惊恐的向他看去,语气中已带着颤音,“你……你做什么?”
他俯下身,将嘴唇贴在她的耳边,压低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醇厚的性感,“嫌我不够热情,只是我热情起来你受得了吗?”
他的语气很轻,就像是羽毛一般轻轻拂在她的耳边,程雪受痒,忙偏开头去躲,可是刚刚偏开头他的嘴唇就找了上来,她还没来得急开口,他温热湿润的嘴唇便将她要说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程雪只觉得脑袋中轰得一声,整个人完全懵逼了,柔软的唇覆盖在她的唇上,滑溜的舌探进口中,准确无误的擒住她的舌头,纠缠着,厮磨着,水乳交融间,带起一阵阵让人酥麻的颤栗。
程雪只觉得好似被电到了般,全身麻得连手指头都不能动一下,他的吻又急又狠,像一个蛮横无理的掠夺者,要将她的每处芬芳都掠夺干净。
程雪从最开始的震惊到颤栗,再到后来的慢慢沦陷,而他的吻也从刚开始的强横到舒缓再到后面的细致缠绵。
她挣扎不得,躲避不掉,到了最后竟不受控制的闭上眼睛,任由那触电般的感觉在身体里回荡,享受着他给她的美好,时而也回应着他的美好。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他才放开她,程雪已开始呼吸不畅,而他也没好多少,沉重的呼吸不断喷在她的脸上。
那黑漆漆的目光中带着热量,又含着些许水汽,像是藏着什么东西,那东西就躲在一片水雾中,让人看不透彻,却也让她下意识感到害怕。
她早已被他吻得六神无主的,这会儿便只能红着眼睛愣愣的望着她,而他望着她的样子,闭了闭眼,柔声道:“很抱歉,吓到你了。”他是实在控制不住了。
她没有回答,只目光呆滞的望着他,他叹了口气,在她的唇角落下一吻,凑在她的耳边轻声对她说:“秦芸珊以前因为我被狗咬了,小腿上留下了疤,因为这个她夏天也只能穿长裤,我一直对此心存愧疚,所以对她会跟别人有所不同,然而除此之外别无所有。”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接着又道:“我的心就这么大,一生只够爱一个人,若我不能跟你在一起,那我此生也不会跟任何人在一起,你能明白么?”
语气温和又透着一种沙哑,可是每一个字都说得极为有力,是发自肺腑的,心底最真实的话。
这些类似于表白的情话撞在程雪的心中,她有好一会儿都反应不过来,待得想到什么,她又凝眉向他道:“那你刚刚刚怎么不对我说?”
他目光闪躲了一下,将脸埋在她的脖颈边,轻声道:“你生气的样子很好看,想多看一会儿。”
“你……”程雪拿眼瞪他。
他抬起头来,看着她满面怒色的样子,目光不由带上了笑容,“就是这个样子,很好看。”
“……”
程雪不想他如意,便冲他露齿一笑,“我没生气啊。”
不料他眼中笑意更甚,“笑起来的样子也好看。”
“……”程雪觉得这家伙还真是变坏了,说起情话来一点都不含糊。
只是两人保持这种姿势也实在是羞耻,程雪便推了推他道:“那个……你先起来吧。”
言景洲将脸埋在她的脖颈上,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意思,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其实刚开始对她,他是真的连靠近她都不敢的,那个时候的自己丑陋又弱小,总觉得自己好像不管做得多好都配不上她,在他看来,只要看到她过得好他就很满足了。不料后来她却主动靠近,他根本拒绝不掉,逃脱不得,就这样跟她在一起,可是在一起之后他依然是一点别的奢求都没有的,反正都是护着她,跟不跟她在一起都是护着她,他就只需要护着她,看着她好就好了。
然而时隔这么多年再相见,他突然发现自己心底对她生出了什么别的想法,这想法让他感觉害怕。
昨天晚上两人睡在一张床上,他整夜未眠,开着台灯静静望着睡熟的她,当他撩开被子,望着她半露出的肩膀时,他终于明白他对她的感觉是什么了,尤其当他意识到他一直护着的小姑娘已经完全变成一个女人时,那种感觉尤其强烈。
那是一种占有欲,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
他觉得他真是无耻,竟然对她生出这种淫-乱的想法,若是让她知道的话,她肯定会恨透他了。
可是他发现,不管他怎么克制,这种想法还是会抓住任何机会迸裂而出,就比如现在。
他伏在她的身上,胸膛抵着她柔软的胸口,无耻的感受着她的身体与他的不同。
他不舍得起来,不舍得离开这种柔软的诱惑。
他将下巴在她的肩头蹭了蹭,情不自禁从口中溢出一句,“你还真是一点都碰不得!”
程雪听着他这话却有点懵,“什么?”
他紧紧抓住她身侧的床单稍微克制了一下,沉默片刻才沙哑着嗓音对她说:“程雪,我是男人。”
“……”程雪咽了口唾沫,“我知道啊。”
他没再说话,也没动,保持着俯在她身上的姿势,程雪又羞又窘,又提醒一句,“你要不先起来吧?”
他怎么舍得?
拽着床单的力道不断加紧,他不断调整着呼吸让自己冷静,然而这般自我折磨了许久之后他却是不受控制的对她说了一句,“我不太想起来。”
一出口他就忍不住鄙视自己,原来他竟然也有这么无赖的时候。
程雪倒是很诧异,想了想问他:“那你想做什么?”
她却感觉他的呼吸好似变得粗重起来,一只大掌慢慢移到她的腰间,从她的衣服里伸进去,程雪吓了一跳,忙去拉他的手,她羞得一张脸通红,“你……你做什么啊?”
她抬头向他看去,但见他眉头紧锁,面色看上去微微扭曲,看上去压抑得很痛苦,那被她握着的手也不敢动一下,他紧紧盯着她,似乎要对她说什么,可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而后便直接低下头吻她,轻柔细致的吻,舌尖轻柔的在她嘴里的每一处扫过。
程雪慢慢被他吻得头晕目眩,那抓着他的手也渐渐放松下来,而他便一路向上,很快到达目的地,不轻不重的揉了几下。
他慢慢放开她的唇,又在她的下巴上咬了几口,透着沙哑的低沉嗓音低低的道:“我想亲亲你别的地方。”
说完这话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无耻,而且还无耻得这么明目张胆,然而他并没收回这话的意思,他静静的等着,若是她不愿意,他就不碰,若是她愿意的话……
他不敢往下想……
虽然程雪没有那方面的经验,但又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所以听到这话之后她一张脸刷一下就红了。
言景洲等了一会儿没得到她的回应,他忍不住心急了,便又问了一句:“可以吗?”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程雪红着脸咬着唇,傻乎乎的问一句:“你……想亲哪儿?”
他几乎是控制不住脱口而出,“哪儿都想亲。”
“……”
程雪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
言景洲感觉他快要疯掉了,真的,这种感觉真是要命!
她虽没有回答,却也没有反抗,而他已经没有那种耐心等待。她身上穿的是一件套头短袖,他从下往上卷起她的衣服,她也没有反抗,乖乖任由他脱掉。
言景洲见状松了一口气,若是她不愿意的话,他立刻会停手,他真的会立刻停手的,可是她没有挣扎,想来应该也是愿意的。
脱了衣服之后她上半身就只剩一件内衣了,他一时间没动,暗潮涌动的目光紧紧盯在她身上看,白色的内衣包裹着粉嫩嫩的皮肤,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看女人,是他的女人,那个他一直护着长大的小姑娘。
那个经常在他梦里出现的,让他惊觉原来他是一个禽兽的小姑娘。
他一直提醒着自己,不能如梦中那般对她那么禽兽,绝对不能,可是现在,他发现他竟然就变成了梦中的那个禽兽,可是他无法控制。
程雪被他看得直羞耻,咬牙恨道:“你……你别这样看……”
他喉结动了动,克制着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伸到她后背,将她的内衣扣子解开,他是第一次解女生的内衣,还费了一些功夫,好在最后还是解开了,动作哆哆嗦嗦的,在安淮第一次躲避言景轩暗杀的时候也没这么紧张。
衣服都被他脱掉了,此时她就这般躺在他的身下,他只觉得全身血液好像都汇聚到了某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眼中深深的钳着她的身体。
真他妈的要命!
程雪全程都没动,由着他,待他将她内衣脱下之后,她便紧紧闭着眼,羞耻得根本不敢去看他,只觉得他那火热又锐利的目光始终盯在她的身上。
这种感觉还真是不好受啊,每一秒都像是在凌迟她一样,她正要直接豁出去让他要亲就快亲,不想她的手机就在这个时候非常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程雪睁开眼来,毫无意外就与他的目光对上,但见他目光微微发红,有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就像是一头在饥饿状态下正好看到食物的野兽,程雪当即便被刺了一下,忙移开目光,提醒他,“我……我的手机。”
“不用管。”完全变调的嗓音中却透着不容拒绝。
说完他便直接俯下身来,在她的侧脸上落下一吻,然后火热的吻一路往下。
他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可能,然而他控制不住了,这个时候怎么刹得住脚!
程雪一句话都不敢说,每被他的唇给碰一下,她的身体便不由自主的颤抖一下,只是她的手机铃声好似专门与她作对一般,响过一次之后便又孜孜不倦的响了第二次。
这铃声实在是烦人得很,言景洲在心底低咒一声,黑沉着脸从她身上下来,又拉过被子帮她盖上。
他走到客厅中,从她包包中摸出手机,此刻的他真的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手机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只是他这人心思敏锐,这号码如此不知疲倦,好像不让人接不罢休的,他略想了想也差不多猜到是谁了,想来告诉秦芸珊他在这里的也是他,如今打电话过来,是要收网了么?
只是他这破网还没资格捕到他这条大鱼呢。
言景洲直接按了接听键,果然对面很快就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程雪,是我!”说完又忙加了一句:“你先别挂电话,听我说完……”
言景洲一边听着里面的声音一边走进来,程雪见状便问了一句:“谁打的电话?”
对方很快意识到不对劲,语气也沉了沉,“你是谁?!”
言景洲冷冷一笑,没理他,而是直接开了免提,再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只听得里面的人又逼问一句:“你是言景洲是吗?让程雪来听电话!”
程雪一听这声音便皱了皱眉头,“袁倾阳?”
“程雪,程雪你在听吗?”
言景洲这时已经撩开被子爬了进来,保持着半压在她身上的姿势,即便被打断了,可是那种疯狂的想要压倒她的*依然不减。
他一只大掌抚上她的腰轻轻揉捏,又低下头吻上她的唇。
程雪被他吻着,这会儿却来不及感受那种酥如骨髓的感觉了,言景洲开了免提,对面的袁倾阳可是听着呢。
她推了推他的肩膀,“先把电话挂了吧,他都听到了。”
他含住她的耳垂咬了咬,声音含混不清的道:“就是要让他听到。”让他听到他那些拙劣的伎俩根本没有用,任何人都破坏不了他对她的执着!任何人都不能从他身边抢走她。
程雪没办法,而言景洲也没再多话,吻滑过她的下巴一路往下,程雪倒抽一口凉气,忍不住轻吟一声道:“天……天啊……别……别亲这里……好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