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陷阵营VS虎豹骑
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不知道,下一秒在干什么,做好准备,随时迎战,下下一秒在干什么,做好准备,随时迎战,,下下下下……下一秒呢,做好准备,随时迎战。
这就是军人的宿命,一触即发的厮杀,对他们而言反而是一种解脱,厮杀之前的煎熬才最让人心浮气躁,坐卧难安,这是一种无言的折磨,什么是精锐之师,精锐之师可以始终保持高昂的士气,拥有惊人的意志力,两军旷日对峙之际,专注度高,怀有必胜信念的一方往往是最后的胜利者。
潼关,对峙的双方自雾散后,沒有再起干戈,一夜相安无事,曹操守候在夏侯惇身边,心情很是低落:夏侯家对自己可谓慷慨,一直以來都是鼎力相助,倾其所有,夏侯元让更是追随自己多年,不离左右,不成想居然在这潼关之下险一险丢了性命。
次日清晨,阴郁的天,让人倍感压抑,如同曹操的心情,冀州军赵风的动作,让曹操如芒在背,伴随着一声呻吟,夏侯惇悠悠醒转。
“元让,可好些了,”曹操看着夏侯惇略显苍白的脸,急切道。
夏侯惇沒有想到,自己这一醒來,居然是曹操在身边,心中感动,忙要起身。
曹操赶忙坐在床沿上,握着夏侯惇的手道:“元让不必如此,今日操便杀了高顺,为你报仇雪恨,”
夏侯惇苦笑一下,低头道:“主公错爱,末将无能,错过攻下潼关的良机,请主公责罚,”
“元让哪里话,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挂怀,你且在此处好生休息,操去也,”
夏侯惇看着曹操远去的背影,心中波澜起伏:曹操自逃离洛阳,于陈留起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个坚韧的男人,胜不骄,败不馁……
卯时方过,辰时将至,高顺正在命人准备滚木礌石、火油箭矢,便有凉州斥候來报:“将军,曹军大营开出一对人马现距潼关八里左右,不足千人,抬着一口棺材,朝潼关來了,请将军下令,”
“喔,”高顺的大脑急速转动起來:难不成是太师遗体,曹操要用太师遗体做挡箭牌,高顺左思右想不得要领,沉声道,“再探,再报,”
“得令,”那斥候飞身上马,出关去了。
徐晃在旁听得真切,不解道:“将军何不派出一支骑兵,射杀这不足千人的曹军,抢回太师棺椁,”
“公明不必心急,稍安勿躁,曹军退兵不过十里,此时出兵,必备曹操得之,反而不美,”高顺一边回答徐晃的问題,一边思索着:若曹操当真用太师棺椁为挡箭牌,自己如何处之,说那棺椁是假的,摧毁棺椁,还是出兵去抢,。
高顺正在踌躇之际,侯成來报:“禀将军,关下有自称曹军信使者,要求面见将军,不知将军见是不见,”
“见,”高顺点头,略一沉吟又道,“蒙上他的眼睛,”
“诺,”侯成答应一声,转身便走。
少顷,一个高八尺有余的少壮男子被侯成、曹性驾着出现在了高顺面前,这來人一身书卷之气,虽双目被遮,但依然可以断定,年轻时必然是个俊俏人物,美须髯飘洒前胸,显得气度不凡。
“在下程昱,见过高将军,”这來人不卑不亢,冲着高顺拱手道。
“原來是仲德先生,不知先生至此处所为何事,”高顺面无表情,淡淡道。
程昱为何会作为信使,來到这潼关呢,曹操自夏侯惇所在的营房出來之后,便召集众人议事,昨日虽计议已定,但还有许多细节上的事情需要安排,程昱当即表示,自己愿为信使到这潼关一行,可万万沒想到的是,刚进关中,还不等他四下观瞧,就被人遮住了双眼,程昱心中好生郁闷。
听高顺发问,程昱用手指着自己的被遮的双眼冷冷道:“两军相争,当善待來使,高将军如此作为,也太小家子气了吧,若将军差信使到我曹营,我家主公断然不会如此,”
高顺听罢丝毫不为程昱所激,不温不火,依旧是一副冷漠的样子,轻声道:“先生此來,究竟何事,”
程昱心中对着高顺更加高看几分,听高顺口气,自己再不说,恐怕就要被下逐客令了,话锋一转道:“昱奉我主之令,到这潼关,只为奉还太师遗体,”
“咦,”这声轻呼不只來自高顺,而來自众多凉州将领。
“想太师戎马一生,驾鹤西游之后,本当入土为安,我家主公敬重太师乃当世英雄,思太师当埋于故土,故特请高将军出关迎太师棺椁,”
程昱这一席话,先给董卓戴高帽,不给高顺拒绝的余地。
“若曹公只为奉还太师遗体,昨日何必趁雾袭我潼关,”高顺不置可否道。
程昱见高顺环顾左右而言其他,接着高声道:“难道高将军胆怯,,你愿出关迎回太师棺椁,”
程昱來了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不接高顺话茬,自顾自道。
高顺还未答话,徐晃冷哼一声,开口道:“何时,何地,迎回太师棺椁,”
程昱听不是高顺的声音,面显轻色,叱道:“竖子何人,我与你家将军谈话,如何轮得到你插嘴,”
徐晃被程昱抢白,脸上闪过一阵红潮,高顺悠悠道:“公明所言,正是顺心中所思,还请先生明示,”
徐晃的话让凉州众将,都竖起了耳朵,若能顺利将太师遗体带回长安,无疑是一件荣耀……然而,天下沒有免费的午餐,这件事必然不容易。
“呵呵呵,”程昱轻笑几声又道,“只需高顺将军出关至关外五里处,有一土丘,我家主公就将太师遗体置于此处,只是不知高将军敢不敢去了,”
程昱第二次使出了激将法,高顺何尝不知,但现在势如骑虎,且当着凉州众将的面,当小心应付。
“仲德先生,既然曹公有如此诚意交还太师遗体,为何不送至关下,”高顺开始讨价还价道。
程昱笑而不答。
高顺见状,阴测测道:“若顺用先生交换太师遗体,不知曹公肯交换否,”
“高将军,既无胆亦无忠,若太师在世,见到将军如此窝囊,不知又有何感想,众位凉州军的兄弟,你们可敢去迎回太师遗体,,想必诸位已经得知,那土丘之上我军不足千人,而与两军等距,不知是凉州铁骑的马快,还是我军士卒的腿快邪~~”
一向沉稳的高顺,此时后背之上冷汗直冒,心道:好厉害的一张嘴,自己再不接下这一阵,让他这么挑拨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此处,高顺咬紧牙关,拿定主意,冷哼一声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本将军午时之前必到土丘,有劳先生了,请,”
高顺一个请字出口,侯成、曹性便拖着程昱出关去也。
“晃愿代将军前往,”待程昱离去之后,徐晃抢前一步,眼中战意滔天道。
在场的都是些什么人,眼扎毛都是空的,又有谁不知道高顺若出得关去,可谓九死一生,人往往就是这样,在一些特定的环境下,当着一些特定的人面前,必须去铤而走险。
高顺看着徐晃坚定的面庞,心中甚慰,摇头道:“我出关后,关中大小事务由公明负责,尔等可明白了,”
高顺说罢这句话,巡视四周,凉州众将轰然领命。
“将军乃潼关主将,怎可以身犯险,若将军有个闪失,潼关危矣……”终于,终于除了徐晃之外,又有一个凉州将领走了出來,朗声道。
“文才(胡轸)将军说的对,将军不可犯险啊,”重将齐声道。
有句俗话讲得好: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胡轸是个直爽汉子,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他这一带头,众将纷纷表态。
高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记在心上,难得的微微一笑,这笑容之中带着决绝之色,朗声道:“诸位将军,正因如此,顺此次定竭尽全力迎回太师棺椁,让他老人家入土为安,”
高顺言罢,打了一个罗圈揖后,轻声道:“公明多派斥候,密切注视曹军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出兵接应我,”
安排好了一切之后,高顺小声叮嘱徐晃道:“功名责任重大,一切见机行事,事有可为,有可不为,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当谨记,”
徐晃听着高顺如同临终遗嘱一般的话语,心中打翻了五味瓶,再也说不出话來,只是频频点头。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高顺义薄云天。
潼关下,八百陷阵营将士严阵以待,旌旗随风猎猎作响,斗大的高字随风飘扬,高顺披挂整齐,遥望一眼潼关,而后冲着众将微微颔首,而后拨转马头,大刀指向土丘方向,沉声道:“开拔,”
“陷阵之势,有敌无我,有我无敌,”八百并州儿郎呐喊出的这十二个字,声震四野,穿透了云层,这是一种必胜的信念,这是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潼关外五里,一处土丘,曹操亲自率典韦、许褚、曹纯三元虎将带着曹军精锐之中的精锐虎豹骑压着董卓的灵柩,严阵以待。
二点五公里的路程,高顺的大脑一刻也沒有停歇,急速转动了起來,列于身后的陷阵将士,不紧不慢的行进着,为的是尽量保存体力,为接下來的恶战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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