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眭白兔结姻石邑县(上)

第26章 眭白兔结姻石邑县(上)

茅屋不大,坐落于山凹的林木之中,只有一条小道可以通往。

由于那是一条弯曲的林道,树木四立,故此单经二人便不能再乘马,只得牵着马一路步行。

好在茅屋离二人不远,在林道中绕来绕去的走了大概半炷香的时间,单经二人便来到了茅草屋前。

这是一座由木料搭建的茅屋,四周用根根圆木做成栅栏围绕着,房顶上铺盖着厚厚的麦杆儿与稻草,这些茅草多数黄得发黑,由此可见,这草屋应当有些年头了。

大门是一对老旧的木门,由于时间的洗礼以及日月的冲刷,木门已经有多处被点缀着乌黑的霉迹,而且随着年月的走过,这对门微微有些走形,虽紧关着,却关的并不严实,两扇门的交接处缝隙很大。

单经将马缰交付给眭固,微微整理了一番衣冠,旋即小步上前,轻叩起了木门。

“谁啊?是阿爹回来了吗?”

清脆的木门声,惊动了屋内的主人,传出了一阵女人的轻问。

未几时,木门轻启,一名身着浅红碎花衣的妇人映入眼帘。

这是一名年岁大约在二十七八左右的女子,她脸蛋纯净白嫩,朴素的发髻上插着一簇野花。

真是个俏丽的美人儿,深山之中果然多有隐凤。

这是单经看到女子的第一个想法,他很喜欢像这般看上去清纯脱俗的女子。

“你……你们是?”当妇人看到两位陌生的男子出现在家门外,她首先感到的便是惊恐。

单经见状,赶忙恭敬的揖手一拜,和声道:“嫂子勿惊,我弟兄二人乃是过路客人,现在腹中饥饿,却寻不着酒食店,所以欲请嫂子央些酒饭来吃,饭后便与你一贯钱,不知嫂子愿否?”

那妇人见说话的单经虽生得面净俊俏,不似恶徒,但身旁的晆固却长得粗犷凶恶,因此心下不由还是些惧怕,不敢开口应承下来。

单经知她心下所想,再次抱手一揖,笑颜细声道:“嫂子莫要多疑,我这眭兄弟虽面相粗犷,然则却是一位心地善良之人,望嫂子万万行个方便。”

“大嫂休怕,俺晆固虽生得狰狞,却从不做歹事,且请嫂子勿疑。”晆固也知女子对自己的面貌生畏,素来粗咧着嗓子说话的他,现下竟也发出了与单经相同的细语温声。

说完,他也深深地作了一揖。

“两位客官既如此说,那奴家便行个方便,只是家中只有米饭,酒却无处去买。”单经二人的细语轻声和恭敬有礼,总算驱散了妇人心中的恐惧和疑虑。

眼见妇人同意,心下没了芥蒂,眭固顿时大喜,连忙道:“无酒也罢,有饭便行,劳烦嫂子多做些个,俺这肚中正饿出个鸟来!”

妇人点点头,将木门大开,玉手轻拂道:“客官请入内小坐。”

“有劳嫂子。”单经微笑着揖手一礼,牵着马匹引眭固入内。

两人步入茅屋之中,妇人引他二人进了正屋内坐下,马匹则被拴系在了小院当中。

单经与眭固毕恭毕敬的坐在屋内,妇人为他二人先各自倒了一碗水,随即轻声问道:“两位客官即然饥饿,我给二位做一升米来吃可够么?”

“且做四升来吃,吃罢一并算钱与嫂子!”眭固闻言,当即起身叫道。

他食量大,一升米莫说与单经同分,就是他一人也不够吃。

“嗯,两位且稍等片刻。”女子点头一应,正欲入柴房内取米来炊,却突然被单经唤住。

原来单经自思自己与晆固冒昧打扰,多有不便,况且主家还是一介女流,故此为表歉意,先取了五十钱交付于女子。

那妇人本乃穷乡僻壤之人,平素间何曾一下子见得这么多的钱,当即喜笑颜开,连忙殷勤道:“多谢客官厚赏,待奴家做下饭,便去邻近处与客官讨些肉来。”

“嫂子,既有肉,还烦劳您多讨些。”

单经还未回话,桌案旁的晆固却听得有肉可讨,顿时便两眼放光,急叫道。

妇人见眭固这副模样,不禁莞尔一笑,心想:怎么此人长得凶恶,行为却跟个孩子似的。

而眭固竟被那妇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给惊呆了,一时怔怔回不过神来,直到女子入了柴房,没了身影,他仍然呆楞着。

“嘿,兄弟,回神了!”单经见眭固像个花痴般的怔楞着,不由笑道。

眭固闻言,连忙回过神来,颇为难堪的挠挠后脑,憨笑道:“孔子曰:‘食色性也’。美人儿嘛,难免勾魂儿。”

“噗……”单经此时正喝着水,听了这话,不禁被震的一口喷出,暗道:这大大咧咧的家伙居然还拽文,也不知是从哪里学得这一句。

眭固并没有在意单经这一突兀的举动,他只目锁柴房,心有所思的问道:“主公,你说此女是否婚配?”

“你可有看到那女子的发髻?”单经继续喝着水,漫不经心的回了句。

“嗯?”眭固一楞,未解其意,疑惑道:“主公,我是问此女是否婚配,你跟俺说发髻作甚?”

“那女子头上梳着妇女才会挽的发髻,你说她是否婚配?”单经多少对女子发髻还是有些了解,此女子头上赫然挽着一个妇女常用发髻,也就让人一眼看出这女子已然婚配了。

“额,这个,主公说的是,哈哈……”眭固憨笑着挠了挠头,眸子中掠过一抹失落的神色。

“看来白兔钟意此女,不过人家既已婚嫁,我们也不能强人所难,且这天下女子之多,你迟早会遇到天降之缘。”

单经没有错过眭固眼中的那一抹失落,加上他的问题,顿时便知眭固心中所想,不过君子不夺人所好,因此单经也只能劝眭固断了这念想。

眭固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面庞上露出一抹苦笑。

两人就这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在半个钟头后,那妇人终于做好了香喷喷的米饭,并讨得一碗鹿肉与单经二人送来。

“两位客官久等了,这山野穷地没什么好东西可供招待,只权且为二位讨得些许鹿肉。”妇人一边盛上饭碗,一边和声说道。

“多谢嫂子,俺们饿得极了,哪会挑拣,就是净白饭那也吃得下,别说还有肉可吃了。”眭固盯着米饭直冒光,肚里更是咕噜噜的响了起来,接过碗便大口大口扒拉起来。

见状,单经不禁轻微的摇了摇头,这家伙吃像太难看。

“不知嫂子家中有几许人,令尊贵姓,平时以何为生?”单经踌躇一番,还是将心中的话问了出来。

此时那女子正站在门口向外张望着,应该是在等待亲人归来,听到单经的问话先是一愣,随即回道:“怎劳客官相问,小妇人家中只三人,因夫君故去,平日内一家只得卖些小菜已作活计,家父小姓周。”

女子能对单经说出这样的话,说明对单经两人也是信任的。

“故去!?”眭固听到女子说自己丈夫故去,心下不由一喜,失态的发出一声怪叫。

女子被眭固吓了一跳,单经见状赶忙打圆场,说道:“莫怕,他是吃太快被噎着了。”说罢,还顺道剜了眭固一眼。

眭固嘿嘿一笑,便不再说话,因为他知道主公明白自己的心意,而且肯定会帮自己的。

单经哪能不明白眭固的意思,随即开口又朝女子问道:“不知尊夫年纪轻轻又因何故去?”

一提及此事,那妇人的眉目间瞬间染上了一丝难过,却还是对单经二人娓娓道来。

原来女子的丈夫是个单身屠户,一家四口过得也挺幸福,岂料好景不长。四年前的某一天,屠户照常上山打猎,却不幸遇上了一头成年大虫,那头大虫许是饥饿了许久,比普通的大虫还要凶猛几分,屠户当然是斗它不过,最终惨死大虫爪下,成为了大虫的腹中之食。

后来,与这猎户相识的另一个猎户上山打猎时,发现了他的破碎衣物以及随身之物,才知晓此事,女子被那猎户告知之后,整日捧着猎户的遗物以泪洗面。

女子说着说着眼中便蓄满了泪水,单经听了女子的述说不禁心中感慨万分,见女子落泪,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最终只是道了一句“抱歉”和“节哀”。

眭固见女子落泪,心中不禁一疼,却又不知所措,顿时结结巴巴的说道:“嫂子,你,你别哭啊……”

许是眭固此时的模样太过憨厚,女子见了不禁“噗嗤”一声破涕为笑,泪水花了面容,却还是笑得很美,眭固不禁又看得痴了。

眭固的目光太过炽热,让女子有些不太适应,她急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躲开眭固如烈焰般的目光朝着门外望去。

“咳咳,我的兄弟何时成为一个花痴了?”单经轻咳了两声,拉回了眭固的目光,只见他又憨憨的挠着头。

“花痴是什么?”对于单经口中说出的这个陌生的词语,眭固不解的问道。

单经却没有理会眭固,而是默默想着该如何为两人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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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权倾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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