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第 202 章
罗婶仔细思考了下,再次大声道:“绝对没错,钱家是鳏夫身的管事,就这么一个,绝对是钱富没有错了。”
接着,罗婶将钱富的一些情况,跟顾宁与薛林山说了一下。
原来这个钱富,是钱家已故的那位原配夫人提拔上来的,由于嘴巴甜,能说会道,于是得了钱夫人的重用,被她提拔成了钱家的一个外院管事,后头钱夫人失势,这钱富很是会钻营,不知道怎么的钻营到了得宠的妾室那儿,每每帮着妾室对付钱夫人。
等钱夫人一去世,这妾室立马就被钱老爷扶正了,钱富也因此得了新夫人的重用,成了钱府采买上的管事,采买可不是已经呆的清水衙门,每天稍微克扣一些出来,就够钱富吃的满嘴流油了。
这钱富呢?
捞了无数的好处后,越发的得寸进尺,这克扣的就越发变本加厉了,特别是大厨房上门,克扣的尤其严重。
他倒是不敢克扣钱老爷、新夫人、钱三少这几位主要主人家的饮食,但是别的不得宠的少爷小姐、还有钱家的奴仆的饮食吃用是克扣的最严重的。
一时间,闹得很多人不满。
然而呢?
钱老爷不管内务,新夫人很信任钱富,也就由着钱富刮地皮一般的搜刮……
在钱家捞了大笔的油水后,钱富有了银钱在长安街置了一座宅子,娶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媳妇进门,钱富娶了媳妇后,疼媳妇那是出了名的,每日里衣裳首饰,是不断的供应给媳妇穿戴,还给媳妇买了使唤丫头服侍着,落在众人的眼里,那都羡慕的不行,钱府里好几个管事家的闺女,都后悔没嫁给他,但是呢?这钱富的媳妇儿却是个命薄的,不出个一两年,就消香玉损了。
后来,钱富又娶了一房媳妇进门,这次挑选的是一农户家的闺女,脸蛋依旧漂亮,身体却比前头那位结实不少,大家都认为这次,这农家姑娘算是享了福了。
然而呢?
这农家的土丫头,竟然也是个命薄的,听说怀着身子,突然就大出血,连人带小孩一下子没了。
这农家姑娘下葬的那会儿,钱富失落无助的那模样,围观者无不动容,直言钱富是个有情有义的。虽然他仗着当家夫人的信任,行事贪婪、跋扈,可总算也有了些优点,更有几家富户主动跟钱富说合,说愿意把家里娇养的闺女嫁给他,然而钱富却拒绝了,说如今悲痛欲绝,没有心思考虑这些……
半年后,钱富终于走出来了,最后依旧看上了一户贫家女。众人啧啧称奇,觉得钱富这是还没有从悲痛中走出来呢,这是有情有义的表现呀。
毕竟人家娇养的闺女,钱富一个都看不上,却总看上这些个家底单薄,身世可怜的姑娘,而且对这些姑娘都千般呵护万般疼爱……
可能钱富命中就是妻缘薄,这第三房媳妇,也就熬了一年半,竟然也没了。
起初,大家都觉得肯定是这些年轻姑娘命薄,身体不好,享不起这福分,大家纷纷叹一声可惜。只有罗婶与罗叔等少数人察觉了这里面的猫腻。
第一,这钱富为什么不娶家底丰厚,家族人丁兴旺的姑娘家?非要选择那些身世可怜,身家单薄的姑娘?
罗婶与罗叔私底下猜测,是因为这样的姑娘好拿捏,就算出了事,女方家里没人追究,就算追究给一笔钱都打发了。
第二,钱富为何表现出一副疼爱妻子的模样?只有这样做,大家才不会怀疑他才是害死这些姑娘的凶手呀。
越想,罗婶与罗叔对钱富就越发的厌恶。
后面,罗婶与罗叔由于新夫人的排挤,从钱家出来了,也就没再关注钱富的事情。
要不是后面罗婶与罗叔的大侄子想要攀附钱富,把注意打到罗婶的闺女罗清身上,罗婶一家子都快把这号人给忘记了。
想起那黑心肝的侄子,罗婶就咬牙切齿:“那杀千刀的,为了攀附钱富,还想把我家阿清弄过去给钱富做填房,真个气煞我也。”
罗婶再次道:“这‘钱户’绝对是钱富这王八蛋,这黑心肝的,平日最爱在外面表现出一副斯文有礼的模样,实则是个人面兽心的禽兽!”
顾宁闻言,眉头紧紧拧起来,随后对罗婶道:“多谢罗婶告知这些,回头我跟阿春说一说。”
罗婶道:“能帮到你们,我也高兴,我只希望不要再有这些多的姑娘受害。”她与丈夫当年发现了一丝真相,结果由于不想惹事,便没有把钱富的恶行揭发,这些年,一直就觉得十分愧疚。
罗婶道:“若是有啥需要帮忙的,你们只管吩咐。”
顾宁道:“先谢过罗婶,我们肯定不会客气的。”
罗婶笑道:“那就好。今儿中午,你跟大壮,叫上你们的两位朋友,都一块在家里吃饭,菜你罗叔已经去买了。”
顾宁有点儿不好意思,道:“每回都麻烦罗婶、罗叔。”
罗婶笑容和蔼:“都是一家人,客气这些作甚?”当初,罗婶一家被排挤出钱家,连一家子大大小小的温饱问题都快要解决不了了,后头罗婶自己豁出去,摆了个小摊子卖饼子,可由于不懂买卖这事儿,生意很是清冷。
不想,竟然幸运的遇上了顾宁,顾宁帮着一起卖饼子,还给出了很多点子,罗婶一家子的生意一下子就起来了。罗婶自己有烤饼子的好手艺,又从顾宁这里学了很多新奇的法子做糕点馅饼……当初罗家与顾宁商定的是两家合伙,顾宁出点子出创意,罗婶出手艺、出材料来制作的,两家商定好了每日里的营收按照三七分成。罗家占七分,顾宁占三分。
罗家一家子都是口拙的,负责叫卖的还是顾宁,同样的饼子同样的摊子,顾宁来卖,总要比罗家人自个儿要卖出很多,罗婶对此,也是心服口服的。
后头,罗家的摊子生意非常红火,罗婶与罗叔听了顾宁的劝说,干脆租下了一间铺子专门卖这些点心。
等罗家的生意上了正规,需要顾宁的地方并不多了,顾宁这孩子实在惹人怜爱,她竟然在这个时候,提出要撤出来,完全把生意交给罗家去打理。
罗家人如何不感激?
罗婶待顾宁,那真的是想要当成亲闺女一般来看待的。
顾宁呢?
顾宁也不跟罗婶一家客气,完全是当做自家亲戚来走动的,罗婶与罗叔就爱她这样的态度,觉得这样越发的亲热。
顾宁笑道:“行,等会儿她们回来,就让她们在家里用些饭。”
顾丽丽处刑的时间,要午时三刻,目前还不到时间,张红与张迎春肯定没有这么快回来,顾宁就帮着罗婶一起在灶房里打打下手。
薛林山把顾宁送到罗家后,就转身去找了他的朋友,他们昨天就让朋友帮忙打听‘钱户’这个人的消息,估摸着已经打听到了。
顾宁与罗婶呆在灶房里,两人有说有笑,罗婶还打趣道:“宁丫,你跟大壮这有了孩子,平时可要仔细这些,莫要轻举妄动,床笫之间的事儿,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你可千万别由着大壮胡来,万事切忌以孩子为重。”
顾宁:“……”
总觉得这些成婚多年的大婶、大娘们,说话十分的简单粗暴,完全都不含蓄了。
见顾宁脸上泛起了红晕,罗婶笑眯眯道:“我都这把年纪了,啥没经历过?你们刚成婚的小年轻们,最是不懂得收敛……”
顾宁:“……”
罗婶笑道:“行了,你听进去就好了。”
顾宁:“……罗婶,这菜要不要起锅了?
罗婶一看,吓了一跳:“哎呀!幸好发现的及时,再晚点儿了,这才就要烧坏了。”
顾宁:“……谁让你说的这样尽兴呢。”一连就着这个话题,爹爹不休说了好久,顾宁听了害羞的不行,又不好意思打断罗婶。
两人正说着话,罗叔提着两条鱼进来了:“刚捞上的河鱼,新鲜着,老婆子,赶紧杀了做成红烧的,给我与大壮下酒。”
罗婶道:“让你出去买点儿菜,你怎么出去一趟这样久?”
罗叔将鱼放下,打水洗了手,边洗边回道:“还不是衙门那事儿闹的,整个城里都是人,我路过的事儿刚好赶上一大批人堵住路了,没办法,绕了一个弯,从外城这边回来的。不然早回来了。”
罗婶低声道:“那边完事了?”
罗叔道:“不晓得,围着观看的人太多,也不晓得结束了没。”
说着话,罗叔道:“宁丫,你怎么在灶房里忙活了?让你婶忙就好了,你去堂屋里歇着吧,我买了好些个新鲜的水果,快去吃。”
顾宁笑道:“我就是帮着婶子打打下手而已,没怎么忙。”
最后,罗叔也没再劝,反而起身去吧今天买了一篮子水果拿进来,清洗干净了,放在碟子里,让顾宁就吃着玩。
接着,过得大概半个时辰后,薛林山回来了,连同一起回来的还有张红与张迎春,两个姑娘的脸色都泛着一丝白,显然受了影响。
张红一看见顾宁,就道:“阿宁,幸好你没去看,这些太血腥了,我瞧了直害怕,到现在脑子里都是顾丽丽惨死的那一幕。
张迎春也拍拍胸口,一脸惊惧的模样:“阿宁,你没去是对的。这些个,真的看了不好。”
顾丽丽的罪名确凿后,到了午时三刻,刽子手手起刀落,顾丽丽一下子就人头落地,那断头当场就喷涌出很多鲜血,洒了一地。
顾宁不由白她们一眼,说:“我当时就告诉过你们,让你们别去看了,你们不听,说这样多人都一起围观,总不至于太吓人,现在知道了吧?”
她们去的早,选的位置还不错,视角也佳,可以说是把顾丽丽受刑的一幕完全的看了个全程。
张迎春揉揉额头,道:“我现在确实后悔了。”
接着,罗婶、罗清,顾宁帮着将中午的饭菜端出来,招呼大家一起坐上用餐,桌子上的饭菜十分丰盛,有鱼有肉有鸡鸭……
只是,看着这些荤腥,张红与张迎春完全没胃口,只夹了些素菜对付了一个午饭。
饭后。
薛林山道:“我托人查清楚了,这个钱富,就是上阿春家提亲的那个‘钱户’,这人的上一个媳妇已经死了半年,这是按奈不住,要物色新的人选了。”
接着,薛林山将查到的信息,告诉了在场的人,顾宁听完后,一点儿不意外,反倒是当事人张迎春听了脸色越发苍白。
张红忍不住道:“这杀千刀的!竟然干出这样多丧尽天良的事情!怎么今天被砍头的不是他?”薛林山说这些事时,面容十分平静,听见张红的话后,薛林山道:“这些被害的姑娘,全部是孤儿寡母或者被无良亲戚卖过去的,人死后,没人为她们伸冤,所以事情才瞒到了现在。”
顾宁:“典型的民不告,官不究。”
薛林山点头:“对。”
顾宁道:“可是,阿春家虽然是孤儿寡母,可是她身后有叔伯帮扶,如果阿春出事,家里怎么可能善罢甘休?阿春可跟前面被害的姑娘都不一样呢,钱富为何要盯上阿春呢?”
张迎春娘可不是那些卖女儿的那种娘,当初钱富这么好的条件,提出要迎娶阿春时,张迎春娘都果断拒绝了。要不是钱富非常有恒心,有毅力,坚持要做这一门亲,一再的派媒人上门,张迎春娘都不会再考虑钱富这号人选。
钱富明知道张迎春身后有家族撑着,出事后不好解决,他为何还执着于张迎春?
这点儿,顾宁很不理解。
薛林山道:“宁丫提的问题很好,这也是我不理解的一点。”
顾宁转头,看向张迎春,问:“阿春,你确定你家与钱富之前没有关联吗?或者,两家之前还有什么渊源你不清楚吗?”
张迎春听了后,低头沉思起来。
过得片刻,张迎春摇摇头:“阿宁,我不知道,我确定与这钱富没有任何关联,我家跟他家肯定是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具体的,我要回去问一问我娘,看她是怎么说的。”
张红忍不住说:“阿春,不要急着回答,你再仔细想想。”
顾宁蹙眉,道:“阿春,或者你问问你娘,昔日家里可有得罪了什么人?”
能处心积虑把张家闺女推进火坑的,那么肯定是张迎春家里的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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