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回来了?
“你怎么了?”陈怡惊慌的扶住洛殷,准备带她到沙发上靠靠。
“没事......”洛殷勉强站起来,头昏目眩的随着陈怡到沙发边,还没落座,病房的门突然被敲开,呼啦啦的一群熟悉男音响起来,穿着白大褂的宋舞在前,后面跟着宋义和宋迩,宋舞是主治,后面两位是来干什么的?
还没开口问他们,宋义就惊呼了起来。
“洛殷,你身体不舒服啊?”
洛殷直起身,避开陈怡,淡淡的,“没事,胃有点不舒服。”
宋舞下意识的皱眉,盯着她略为苍白的脸色,“是不是还没吃午餐?”
洛殷默认没吃午餐,然后问他们,“你们来干什么?”
宋义出头,先于陈怡握手,宋迩随其后,两人还带着鲜花和水果,显然是探病人的装备,洛殷莫名所以的听到宋义问候陈怡。
“我们兄弟几个本来都要来的,但怕吵着病人,就派我和宋迩做代表过来探望,不好意思,来晚点了点,听小舞说,洛殷他堂哥最近状态不错?”
陈怡边看着洛殷笑,边朝宋义宋迩点头,“可惜他睡着了,不然,能和你们打个招呼。”
宋迩摆手,对陈怡很温柔,“没关系,下次还有机会,我们会再来,你有需要尽管开口,好歹与陈也叫我一声二叔叔。”
“谢谢,我真的没有什么要求了,洛殷很帮我忙,孩子每天都有她接送,谢谢你们。”陈怡再三感谢。
洛殷是明白过来了,这两人是做代表慰问荣沉的,因为荣沉是她的堂哥,这个月不止宋义宋迩过来,连宋嬴和爷爷奶奶都亲自来过,为表达谢意,又到了中餐时间,洛殷决定请兄弟三人去吃饭。
为了方便宋舞,直接把吃饭地点定在了医院的医生食堂,伙食还不错,他们都大大咧咧惯了,没有什么挑剔的,坐下就点菜了。
宋义心里憋着事,本来在锦山一别后,以为宋烈原和洛殷这对婚恋中的男女得把他们这些单身汉刺激死,哪晓得不多久后就被宋福星传回来了消息震惊了,夫妻俩在家里吵的面红耳赤,宋烈原竟然还借口公干去了欧洲。
什么公干要两个月啊?
明显是闹了很严重的别扭。
宋义再一看洛殷此刻的状态,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面色也有点白,刚才进门还看到她虚弱的要陈怡扶着,眼下那么多菜在眼前,她动了几筷子就没反应了,宋义担忧的更加厉害了,怕她和宋烈原闹别扭伤着自己,拼命的夹菜给她。
“吃这个,你不是最爱吃的么,来来,这里都给你。”不一会,洛殷的碗里被码成了小山。
洛殷失笑,连一口饭都划拉不到了,她真的只想吃点白饭而已。
宋舞横了好心办坏事的宋义一眼,径自用没用的筷子把洛殷碗里的菜都挑到了自己的碗里,“能吃多少就多少,胃不舒服不要硬塞。”
洛殷感激的望了宋医生一眼,又低头吃白饭。
宋义哑口无言,心想,她哪是胃不舒服,明明是心病,他的目光朝旁边一言不发的宋迩看了一眼,后者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接着,宋迩放下筷子,对洛殷进行劝说。
“洛殷,阿原虽然在欧洲,但你不能赌气拿自己身体开玩笑,你看你都瘦了,这段日子也不来找我们,今天若不是小舞逮到你的行程,我们还见不着你,怎么,和阿原生气,也把我们撇除了?”
“不会。”洛殷放下筷子,有点吃不下了,“我也没有生他的气,最近有点忙。”忙着把工作尽早结束,后面肯定要空出时间进行孕期休养。
“真的不生阿原的气?”宋迩不能相信,在锦山俩人还当众亲吻告白,根本没过多久,宋烈原就去了欧洲,肯定有十分严重的事情出现了他们中间。
宋义突然想起来,不生宋烈原的气,那就一定是担心他了,宋义开怀笑起来,恍然大悟道。
“毕竟是新婚夫妻,再大的争吵,两人一分开肯定就互相想念了,阿原又在欧洲遇到枪击,小命差点没了,洛殷肯定是担心所致了呗!”
宋舞二话不说,在桌底下狠踹了老大一脚,宋义立刻反应过来,再看洛殷,这下不得了了,覆水难收,她全部听了去,此刻,那脸色白的像纸似的,拿着筷子的手都在抖,直盯着他,一字一字的哑问。
“什么枪击?”
她的眼神严厉又逼迫的让人不敢含糊,宋义深吸了口气,没法隐瞒的小心告诉她。
“一个星期前,德国发生了一起街头恐怖袭击,阿原正巧在那里吃中餐,不过你放心,他只是被流弹擦伤小腹,没多大的事,我以为他会跟你说.......”
“没多大的事,你怎么说他小命快没了?”
洛殷猛地站起身,动作慌乱的,筷子,叉子全部散落一地,哗哗的在地砖上声音异常刺耳。
她不想听宋义解释,双手直接捂住脸,往后退了几步,那三个要过来拉,她立即朝他们摆手。
“洛殷.......”
“让我静一静......”
可她真的冷静够了,宋烈原却没有够。
将近一个月没有他的消息,一听到即是如此可怕又伤心的,恐怖袭击,一个星期前。
他到底要干什么?
她是不是他的妻子?
被流弹擦伤,小腹的位置多么危险,为什么不通报她一声,若不是这段时间为荣成奔走没看上新闻,就打算一直不告诉她?
他没有开玩笑,临走前说,她可以有选择,重新选择的机会。
意思是可以做离婚的打算,对吗?
所以才对她的知情权不管不顾,就这么让她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的丈夫从鬼门关走一回?
洛殷不知道是气还是悲愤的,整个身体都在抖,宋舞过来搂她,被推开,她现在什么人也不想靠近,只想把自己埋进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没有情感,没有期盼,就她一个人自在的活着。
这么想的同时,脑海里却全是宋烈原的影子,全是他临走前的那一吻,轻飘飘的像羽毛,她得承认自己伤心欲绝,他竟然敢真的这么狠,一点消息都不给她,何为选择,彼此不相干,各自为生?
这就是宋烈原的选择,对吗?
洛殷的情绪全部转为愤怒,她绕开那三个男人,拿起包就要走,没动两步,可怕的孕吐又来临,却是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她心想,肚子里的那个不愧是宋烈原的种,一个比一个狠,捂着胸口缓了一会儿,洛殷转身,面对着被自己孕吐惊呆的三个男人,她笑了,如冰花绽放,对他们寒声放话。
“谁敢告诉他我怀孕了,就是和我友谊到了尽头。”
宋义真想打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一句说漏嘴搞那么大事出来,想替宋烈原辩解几句怕她担心才没汇报之类的,可洛殷的性子哪容的他狡辩,撂完话后转眼就走了,那背影冷傲又生人勿进,把他愣是吓停在了原地。
“呵,完了。”宋舞冷笑一声,眸光杀人似的盯着苦不堪言的宋义。
宋迩也慌了,初当舅舅的喜悦根本没发挥出来,就要承受着侄儿可能要变单亲家庭的威胁,“怎么办,到底要不要告诉阿原?”
宋义乱中稳了下来,做了决定。
“先不管阿原如何,咱们要轮流跟着洛殷才是真的,万一情绪不稳,崴了下什么的,咱们就罪过了。”
宋迩连连点头赞同,宋舞轻轻说了两个字。
“不用。”
“为什么?”另两个惊讶。
宋舞揉了揉眉心,闭上眼睛,淡漠至极的语气。
“有人已经在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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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殷很快冷静下来,越激烈情绪越让自己难过,从小她就懂得这点。
她找了很多备孕论坛,查找自己怀孕的证据,十五号还有几天,与其被无用的烦心事缠着,不如早点确定怀孕的真假,查着查着,发现一个特有趣的现象。
她不是上个月怀孕,而是上上个月。
上月还来了例假,告诉宋烈原时他很失望,于是越加努力的播种,其实,那不是例假,而是一种叫做“下班现象”的怀孕迹象,就是受孕时间和例假挨的很近,例假没来得及收住,就流了些量出来。
其实,他们之间性.事频繁,除了车祸那月不适合受孕,其他的都在彼此的纠缠里渡过,想不怀孕很难。每次完事后,洛殷总是很羞耻看自己的下.身,胡乱的一片白润王国,她的和他的,彼此混合简直暧昧不堪,可宋烈原满意,他就是要她沾上他的子孙,终于,如他愿有了宝宝,留种的男人却远去了欧洲,连遭遇恐袭这种生死攸关的事都没跟她说。
还是回到了原点。
气怒,伤心,苦不堪言的原点。
等再过一个月,宋烈原回来,她就该挺着四个月的肚子出现在他面前了。
四个月若是穿着宽松,应该不大看的出来,洛殷不想被他一眼看出来,她突然不知该怎么和他提怀孕的事,如果他真的在那边做好了选择,选择放弃他们的婚姻,她不想用孩子绑住他。
也许,他们真的不合适?
不适合也不要紧,她完全有能力独自把孩子抚养大,洛殷的心里一片空旷,整个人都像空了一样,这样窘迫的境界里,还有人找上门来惹她麻烦,当她心烦意乱打开门的刹那,她整个人都惊住了。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