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在修真界出事
138.在修真界出事(第1/1页)
就在将绝试图搞清楚自己那乱七八糟、支离破碎的记忆时,长生在帝阙的示意下跟着他走进了那座他很久未曾踏入的主殿之中。
帝阙回到主殿后并未多说什么,他只是满脸冷意地坐在那暗金色的龙椅上,居高临下而又眼神莫测地注视着长生。
这样的眼神瞬间让长生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一幕。
当时帝阙正在突破长生境。
许是这个男人傲慢惯了,即使是这种性命攸关之事也并未避讳于他。然而那时的长生不想自找麻烦,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前守着宫殿,直到帝阙突破成功后才踏入主殿,准备问对方一些有关长生境的事。
可就在他走过殿门、与殿内刚刚突破的帝阙对视的那一刹那,长生忽然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因为帝阙看他的眼神变了。
这七年来帝阙一直都是一副沉稳而矜贵的模样,他看着自己就像是巨龙在看掌心的一颗宝石。他在乎,他吝惜,却也游刃有余。
毕竟无论一颗宝石如何珍贵,终究不过是一件任他雕琢打磨的器物罢了。
然而那一天帝阙却第一次失控了。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长生很清楚,他的的确确从帝阙猝不及防投来的眼神里窥见了对方毫无遮掩的情绪。
那一天帝阙总是透着冰冷和寡淡的瞳孔中,反常地染上了一份沉重的阴郁之意。而这份沉郁的背后,是稍纵即逝的挣扎与痛恨,还有那令人头皮发麻的焚天之怒。
那一天,那一瞬间,这个立于三千世界顶点的男人是真的发自内心地想杀了他。
如果不是长生当机立断地撕裂空间遁去,没有继续留在宫殿里碍帝阙的眼,此刻或许他坟前都已是杂草丛生了。
帝阙在踏入长生境时的具体遭遇长生无从得知,反正自那之后的三年,他便有意识地极少出现在帝阙面前。而帝阙似乎也遗忘了当年的事,看他的眼神对他的态度与之前并无太大变化。
直到三年后的今天。
同样的宫殿,同样的龙椅,同样压抑的气氛。
长生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腰间的灵卡。即使知道今天很可能凶多吉少,他还是率先开口打破了殿内的沉默:“出什么事了吗?”
“出事?”帝阙慢条斯理地重复着那两个字,重复完之后他垂眼看着长生,忽然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两声,“你指谁?”
如果你是指我,那么早在三年前,我就已经出事了,一件我无法坦然承认之事。
如果你是指将绝,那么这个问题根本就没必要问。因为将绝那种人惯会惹事,他出事早已是必然中的必然。
听到这句反问的长生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他能感觉帝阙话里有话,但他终究还没厉害到能够瞬间猜透帝阙的想法。
而帝阙似乎也并不在意长生的反应。他只是斜靠着龙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抬手敲击着龙椅的扶手,然后面色平静地继续问道:“将绝已然现身,你之后有何打算?”
帝阙说着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长生掩在暗金色长袍下的那双腿。那一刻,他敛在眼皮下的凤眼中隐藏的,是足以使人胆战心惊、傲骨尽碎的残忍决绝。
显然,如果长生给出的答案不合他的心意,那么他绝不会轻而易举地让人全身而退。
毕竟,他从不是那个软弱到任由猎物逃脱的蠢货。
“没什么打算。”
长生沉默了半响,最终给出了一个平平淡淡的答案。
“长生。”坐在高处的帝阙缓缓站了起来。自始至终,他只是唤了一声长生的姓名,可任谁在此都忽略不了他低沉嗓音下的深意。
帝阙在等一个解释。
一个可能铸就杀意,也可能让他低下头颅的解释。
“艹……我受够了。”许久许久,长生状似不经意地抬手划过了腰间的灵卡,随后他便扯了扯薄唇,以一种冷淡到近乎诡异的语调低声呢喃道。
“什么?”有那么一瞬间,帝阙以为自己听岔了,他下意识地开口确认道。
“我说,我受够了。”这一次,长生的声音清清楚楚地闯入了帝阙的脑海中。
“我受够了那些莫名其妙的揣测,也受够了这莫名其妙的三千世界。”
“说真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搞不懂一件事。为什么你也好,寻骨也好,或者是三千世界那些逆来顺受的其他人,都那么理所当然地觉得我该依附某个人。”
“我又不是没手没脚。别人的荣耀我完全不感兴趣,因为但凡我想要的,我都会自己去拿。”
长生是真的受够了。虽然他很想告诉自己要理智要忍耐,但这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忍无可忍。与其再一次将命运交于他人之手,还不如让他竭尽全力殊死一搏。
至于那些憋了这么多年的话今日他绝对要说个干净。即便是死,他也不想满腹牢骚地郁郁而亡。
“你想要什么?”那一头,一直静静听着长生那些堪称大逆不道之言的帝阙再度开口了。
他站在古朴的台阶上,此时自殿顶而来的隐约日光模糊了他的表情。谁也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也没人知道这种情况他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十一年前……”长生听到帝阙的话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的面上渐渐浮现出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十一年前,我便在一个人的墓前说过……”
“我要这三千世界,天、崩、地、裂!”
“是吗……”帝阙闻言迈下台阶一步步向长生走来,他那略显冷感的音色也随着他的动作在殿内响起,“所以你发展耳目寻求仙帝弱点、抛出利益联合各个宗门、大肆敛财以备不时之需,甚至不惜冒死和寻骨那个疯子暗中往来……”
说到这里,帝阙停下了脚步。
他垂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长生,然后缓缓俯下身,一字一顿地问出了那个他曾以为他绝不会与他人言说的问题来。
只听他说的是:“那么长生,你可知我想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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